大明武夫-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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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向前走了几步;后面却听到脚步声响;他转头看过去;发现是小石头村和丁家河村的使者;也是先前跪下的人之一。
看着赵进回头;这两个人又是跪下;在那里诚惶诚恐的问道:“进爷;何家庄的集市兴盛;小的乡亲都想过来做些生意;能否请进爷开恩;放他们进来
实力强的村寨琢磨着合纵连横;实力弱的只想着做点生意贴补;但来时他们一切听从田英那几人;赵进显露实力之后才开始自主。
赵进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开口问道:“从前的规矩怎么样?”
问到这个;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犹犹豫豫的说道:“何老贼的规矩古怪;不许周围的人来这边摆摊做生意;但外乡人却可以;乡亲们辛苦产出的东西;反倒被外乡人低价收购。”
何伟远是闻香教的传头和会主;又和响马大盗之类的人来往密切;这里更牵扯到盗卖漕粮的事情;隐秘实在太多;如果让乡邻常驻的话;很容易发现蛛丝马迹;泄露出去就是大事了。
“其他做生意的人什么规矩;你们的人也什么规矩;老老实实做生意就来吧”赵进随口答应了声;周围乡邻和何家庄这边的经济联系越多;就越会成为一个整体;这不是坏事;赵进对这个并不在意。
听到赵进这么容易答应下来;那两个人先是一愣;随即感激的磕头;实际上这等事犯不着磕头;可看了刚才那样的场面;由不得他们不诚惶诚恐。
赵进没有回到屋中;反倒在院子里随便走了一圈;直接去了另一边的牛马市;经过那天买酒的接触;赵进对这些牲口商人们也多少有了点了解;他们每年秋天去往口外塞外;和蒙古各部交易;然后驱赶着牲口回返南下;来到徐州这边贩卖;然后周而复始;每年这个时候;牛马骡驴的交易都开始兴盛;因为各处农忙;需要牲口畜力。
但去年生意就不怎么好;已经存了些在这边;今年本以为会有个转机;可往年此时卖的最好;现在却大不如前;那些商人各个叫苦;好在是家大业大;牲口只要不遭疫病就不算赔钱;维持着倒是不难。
“现在就等着卖酒回本。”这是王自洋的原话;他们今年就不打算给现银了;准备用牲口结账;对这个赵进没什么反对的;他那百余匹战马有伤病的不少;正好淘换成好马;然后他还准备买些用来拉车耕田的牲口;现在很用得上;赵进过去;就是要去看看这些货物。
赵进刚走出院子;老兵队也纷纷走出;他们到不是去护卫赵进;而是临近午饭时分;到了练习骑术的时候;栾松几个骑兵教头要求的很严格;让他们在午饭时候也尽量和自己的坐骑在一起;这样彼此熟悉;配合起来更默契。
看见赵进过来;骡马市的伙计们慌忙禀报王自洋一于人;牛马商人们急忙过来奉承;赵进明知道他们要卖酒去草原上获取暴利;却不和他们争抢;这可是好大一个人情;更不要说能赚多少还要看赵进给他们多少酒的份额;甚至他们在这何家庄的牛马市上能不能待下去;也要看赵进的脸色。
“进爷;小的们已经挑了一批好马;可惜还不怎么驯丨熟;请您先过目验看下”王自洋巴结的说道。
从午饭时候开始;练习马术的老家丁就要和自己的坐骑在一起;牛马市这边喧闹骚动;按照规矩;家丁们自己动手;将坐骑装上马具;骑马去往训练的空地;尽管距离很近;可还是尽量骑马行动。
看着动作生疏僵硬的家丁们;赵进心里很愉快;因为最起码他们骑在马背上;比刚开始的笑话百出;要进步太多太多。
田家庄、刘家矿的那一于人现在都是垂头丧气;开始定好的同盟如今也是四散;那几个小村落的人开始被他们胁迫;现在看到了赵进的强大;当然知道怎么选择取舍;谁还会理他们。
他们坐井观天久了;赵进初来此处又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结果赵进的安静收敛反而被这些土豪土霸以为是可欺;以为有机可趁;结果送上门来自取其辱。
等见识到赵字营的实力;才意识到这几位年轻人那些不可思议的传闻都是真的;心中的侥幸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后怕和惭愧;自己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上门虚张声势占便宜;万一这位小爷发作那怎么办;自己还说什么上千人丁;和那整齐森然的队伍比起来;自己那些人就是笑话;何况大家并不齐心;能凑出一半来就不错了
想想虚张声势被揭穿;上门占便宜反倒被吞的情形;这田英只觉得羞惭无比;他在这一片也算是个人物;本以为何伟远一走;自家怎么也能捞些好处;地位上进些;没曾想今天丢脸丢大了。
羞恼交集;可田英却不敢发作;他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只能自认倒霉;他甚至看不出赵进展现出来的实力代表着什么;但知道自己没资格异动;只能乖乖的交了礼物;还要低声下气向刘勇询问应该做些什么。
来时田英和刘管事;林二能彼此还有个默契;此时形同陌路;互相不理睬;偷鸡不成蚀把米;莫说从前的交情;彼此的怨气都是不浅;田英回头看了看何家庄;心想如果不是自己有小心思过来;也不会招惹赵进这个大虫;虽说早晚都会吞并;可能多当几天土霸王总是好的。
相对他们的懊丧低沉;其他几家则是兴高采烈一些;小石头这样的村子本就弱;习惯被强势欺压;反正不是东家就是西家;早就习惯了;眼下赵进要做主;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损失;反倒因为能来集市上做生意得了好处;而且跟上赵进这样的强豪;村寨的平安肯定没有问题;男丁子弟能成为赵字营家丁那样的角色;总比跟着邻村土霸做事要强;种种有利无害;当然情绪高昂。
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男丁数目;村子里的田亩和出产数目;村子里有多少大牲口;还有村子里有势力;和城里有关系的人;都要一并报过来;这边还要派人过去复核;还要安排人到何家庄这边常驻;往来联络;田英只觉得脑门生疼;心想这帮小子;不;小爷的年纪不大;事情还真多;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小人得志说的就是他们;也不知道能猖狂几天”田英咬牙埋怨说道。
田家庄跟着来的都是田英的亲信;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总要附和着说几句;什么这样长久不了;将来必定遭祸之类的;算是自己解解闷气。
这么边说边走;还没出何家庄的范围;大家突然哑了;他们看到大队骑兵从眼前经过;这些人马走的都很慢;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马上的骑兵动作僵硬;神情紧张;骑兵们穿着的衣服他们认得;正是刚才赵字营的家丁打扮;再看看长相也都眼熟;这肯定就是赵字营的骑兵了。
田英他们都是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安静无声的等着这骑兵过去;这百余骑因为速度不快;所以很是等了会。
等骑兵过去;田英还是呆立在那里没动;后面的人等了会;忍不住开口说道:“老爷;咱们”
那田英这才反应过来;打了个寒战;然后才说道:“咱们回去;回去把进爷交办的事情抓紧办一下。”
“何必那么仔细;编个数目”身后有个人无谓的说道;话说到半截;田英猛地转身;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面目扭曲的怒骂说道:“进爷交办的事情;你怎么敢马虎;下次再说这样的屁话;老子扒了你的皮”
田家庄的人都是愕然;心想自家这位首领怎么变得这么快;可田英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追着那百余名骑兵走;看着大队人马;所有人都明白了。
不仅仅是田英这边看到;过来送礼的九支队伍全部都看到了;那几支不跪的各个心里有气;来这边是想赚便宜;没曾想被对方于脆利索的张口吞了;怎么可能心里舒服;可看到赵字营整齐集散之后就知道自家必须要服从;等看到这很不熟练的百余骑兵之后;心里的怨气也都烟消云散。
在这乡野之中;居然有人能随时拉出装备齐全;训练有素的几百壮丁;除此之外;居然还有过百的马队;这样的队伍不该出现在这边;在这样的大势力面前;自家那有什么资格埋怨;对方要收拾自己;就跟捏死个蚂蚁一样。
赵进不知道外面这些人的情绪变化;他跟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何伟远被他灭掉;云山寺也被他打垮;这些乡野土霸什么算不上;赵进正在骡马市这边看
“进爷;这匹马可是驯丨熟了的;是一个小部落头领的坐骑;那部落被马贼洗了;这马也被卖了出来;在下本想买来卖个高价;突然想到进爷还没有合适的坐骑;宝马配英雄;就送给进爷用吧”王自洋身为商人;口才那是不必说的。
不过即便是赵进这种不懂马的;也能看出眼前这是良驹;这匹马比这骡马市的其他马匹高出差不多两拳;健壮也要超过;而且能看得出性子温顺;很听牵马马夫的命令。
赵进记得二叔赵振兴说过:“这烈马只能用在锻炼骑术和平时消遣;战阵之上却不合适;因为马有烈性;不知道什么时候性子发作不听控制;战场杀戮;瞬息间决定生死;这不停控制很容易招来大祸;所以要用驯丨熟的坐骑;阉马为上。”
这么说的话;眼前这匹马倒是很合适;赵进点点头;王自洋在一旁小心的打量赵进神色;按说武夫喜欢宝马利刃;可他看到这样的好马并没显得太过惊喜;这让王自洋有些气馁;本以为这次可以落个大人情;却没想到对方反应的这般淡然。
赵进的确没什么惊喜;他的骑术水平和家丁们差不多;想要熟练还要有一段时间;好马劣马区别不是太大。
骡马市和大车店实际上是一体的;大车店前面有专供住宿的宅院;后面则是面积很大的畜栏马厩;牛马商人们带来的牲畜就养在这个地方;采买的客人们则是直接进来挑选;而四里八乡那些零散买卖的;则是白天来晚上回;借这个地方的人气做生意。
此处平时有几百头大牲口;这已经是了不得的规模;徐州周围的府县都有人来这边采购。
“不怕进爷笑话;这两年的生意都不好做;原来这个时候;栏里只剩下马了;现在牛都没卖出去几头。”王自洋无奈的说道。
骡马市的确很冷清;只有两三个人闲逛;赵进随意看了看;也要带着马回去练习骑术;正要开口告辞的时候;却听到畜栏的另一边有歌声响起;歌声中掺杂着大笑和吆喝;显得十分欢乐;不过这歌声所用的语言他却听不懂。
赵进一愣;王自洋也注意到了;连忙说道:“进爷莫怪;小的手下有几个人喝多了。”
说完这句;王自洋扯着嗓子吆喝说道:“鬼嚎什么;喝多了就在那里穷折腾;都给我老实点”
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郑全来访
歌声和吆喝都是中断;有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响起:“老爷放心;我们不闹了。”
这倒是汉话;口音却古怪的很;刚要走的赵进这时候却来了兴趣;对王自洋说道:“领我过去看看。”
“都是些不知道规矩的鞑子;万一冒犯了进爷”王自洋脸上有为难的神情。
“过去看看。”赵进笑着说道;他这么一说;王自洋立刻不敢推辞;连忙在前面带路。
笑归笑;赵进心里却在嘀咕;在刘勇打听的消息里没有说这王自洋有鞑子伙计。
两个人绕过畜栏;就看到了几个坐在地上的伙计;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完全是商队伙计的模样;也难怪不知道是鞑子;这几个人除了脸上风霜色重些;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话说回来;经常南北奔波的辛苦人;谁不是这个样子。
那几个人看到赵进和王自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