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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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晚上想要摸进酒坊的人也有不少;只不过家丁们刺死几个;直接混进酒糟里拉到城外丢掉;在这之后;也就安静了下来。
十月二十一这天;徐州下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而且还是鹅毛大雪;城内城外一片雪白。
赵进在去往酒坊的路上;看到路边有被冻僵的乞丐;酒坊里蒸酒出酒的地方倒是暖和的很;十几个伙计都脱了上衣在那里忙碌;卢向久看着外面的雪说了句“雪下的大点好;把该冻死的都冻死;剩下的人就能活下来了。”
当时这话让赵进震惊了下;晚饭时候和父母说;赵振堂却很赞同这说法“山东那边闹饥荒;人吃人的事情都闹出来了;天冷些死的人就多些;这样官府和地方上赈济;剩下的人就能多活几个。”
话虽然很残酷;但说得也是道理;何翠花却心有余悸的回忆说道:“山东那边一闹灾荒;徐州和邳州这两个地方总是有麻烦;流民一来;市面就要乱;连门都不敢出。”
要这么说的话;下雪倒不是坏事;大雪下了三天;十月二十四这天;王兆靖早晨来的晚了些;没有和赵进一起出发;在货场见面的时候脸色有些郑重;说京城那边有位长辈过世;自己父亲要赶过去;恐怕不能在家过年了。
说是长辈;可王兆靖脸上却没有什么悲戚的神色;只在那里有些感慨;赵进虽然好奇;可也知道别家事不好多问;只得把这份好心按捺下来。
也就在这一天;孙大雷的父亲孙甲登门拜访;这还是赵进第一次见到孙大雷的父亲;孙家实际上已经定居在隅头镇了;之所以留孙大雷在这边;一方面是孙大雷自己的坚持;一方面是有个留后路的意思。
孙甲比孙大雷瘦些;但跟寻常人比也算胖大身材了;和孙大雷一样长得很憨厚;但眼神里却透出生意人的精明。
赵进对孙甲的态度是对长辈;而孙甲对赵进则好像对生意伙伴那样;客气的很。
开始客气了两句;无非多谢赵进对孙大雷的照顾;没让孙大雷学坏之类的;然后直接说到了汉井名酒上。
孙甲一是想从赵进这边进货;二是想要在隅头镇独家进货;还说前期进的有点少;从下月每月一百坛起。
说出这个数目后;赵进立刻就笑了;现在云山寺每月差不多进三百坛酒;但一开始如惠和尚过来谈的时候;也不过是每月一百坛的数量;孙家虽然是富商;却没有阔到云山寺的地步。
一百坛两千斤;价值一百多两银子;银钱的确不多;但对于货栈这种时时刻刻需要银钱周转的地方却不能算少;而且赵进知道孙家开的货栈卖的并不是酒;每月居然敢压一百坛酒在手里;这肯定是有了稳定持续的大客户。
看着赵进笑;孙家父子却都有点发虚;只在那里赔笑;王兆靖拿着书本去了隔壁;陈晃看这个场面很不耐烦;索性去督促家丁们训练;只有陈宏和刘勇留在这边;仔细听着大家的谈话。
孙甲的确急着要酒;而且他那边实际的需求还不止这一百坛;孙甲做老生意的人;自然知道周转和压货的利弊;看着货栈家大业大;有时候一两银子跟不上;就要关门破产。
不过这次孙甲却没有那么多的担心;因为他已经卖出去了将近二百坛酒
在隅头镇打听汉井名酒的漕丁不少;也有几户商家派人到处询问;这些商家大家也都知道底细;背后不是运河上的巡检就是漕运上的把总;势力大的很。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董家长辈
挨家店铺问过去;说法各种都有;但真能拿出汉井名酒来的;也只有孙甲的徐雷货栈一家。
尽管酒只有七坛;可其他家连一斤都没有;更何况孙甲拍着胸脯说这酒只有自家能拿到货;其他家就算千方百计进到了;也只会是散货。
确认这一点之后;各路人马毫不吝惜的下了定金;光是这定金就足够买一百坛酒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生意人;孙甲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立刻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徐州这边。
来之前;孙甲觉得一条金光大道在自家面前铺开;孙大雷年节都要去隅头镇那边;父子闲聊;孙甲也听过赵进的不少事迹;在他心里;赵进不过是个有些心机的武夫而已;这次来谈生意;自己肯定能占到大便宜。
但双方见面一谈;尽管没几句话;孙甲就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想法;赵进的表现只有最精明的商人才会有;孙甲立刻小心起来;徐州到隅头镇不远;向东走水路就可以到达;如果这赵进自己运酒过去卖;这金光闪闪的生意就全被他抓过去了。看到赵进一笑;孙甲心里就禁不住颤了下;心想自己这些隐瞒全被对方看破。
“既然叔父这么讲了;小侄也说说酒坊这边的条件;现银现货;脚钱自付;十一月和腊月恐怕都给不了一百坛;每月只能给三十坛;明年开春;就一切都好商量了。”赵进笑着说道。
孙甲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赵进似乎没那么精明;当下答应下来。
谈定之后;孙甲故作大方的拿出一百两银子做定金;赵进笑着收下;长辈晚辈之间谈生意已经有点别扭;也就没什么闲聊了;孙甲只说要回去休息;这就离开。
“大雷;你给你爹一直使眼色;你爹好像没看见啊”孙甲一出门;刘勇就笑着调侃说道。
孙大雷尴尬的咧咧嘴;却走到赵进跟前抱拳说道:“多谢大哥;我爹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精明;心里的算计能瞒过别人;倒是让大哥你笑话了。”
赵进站起来推了孙大雷一把;笑骂说道:“你假惺惺的客气什么;既然有了大客户去你家买酒;那就有钱一起赚;你家卖的多;咱们这边还不是跟着卖得多。”
孙大雷难得的神色很郑重;他在赵进身边已经几年;可是深知自家这位大哥的能力;把酒卖到隅头镇去;对赵进来说轻而易举;但赵进没有;反而让自家发财;可笑自己父亲还在那里故作聪明。
“大哥的厚意小弟明白”孙大雷还要再说。
赵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自家兄弟;不用多说。”
孙大雷没有说话;重重点头。
父子好久没有见面;难得回来;晚上总有些话要说;本来孙大雷和董冰峰今晚要在酒坊值夜;赵进这边特意给孙大雷放假;换了吉香。
私下里没什么不能说话;孙大雷把和赵进讲过的话又对父亲孙甲说了;倒是让孙甲愣了半天;过了半晌才说道:“跟着这样的大哥;对你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好处。”
“爹;现在各处找赵大哥买酒的不知道有多少;别看只给咱家三十坛;那也是了不得的面子了;这是给钱给咱们家赚呢”孙大雷强调说道。
孙甲笑着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咱家也亏待不了你大哥;到时候再骆马湖那边卖开了;不知道多少漕运上的爷们要来买;咱们家卖的多;你大哥那边不就出货多了吗?”
说完这个;孙甲又特意叮嘱说道:“大雷你可要分清里外;这消息别和你那大哥说啊”
孙大雷顿时哭笑不得;摇头说道:“爹;赵大哥在这酒刚做出来的时候就说过;只有卖到运河上才会把生意做大;爹你要不过来的话;大哥他早晚要过去卖的。”
听了这话;孙甲愕然;愣了会才摇头说道:“还真是个厚道孩子。”
孙大雷却有点坐不住;这时站起开口说道:“爹;你先歇着;我去酒坊那边转一圈;这一个多越那边就没太平过;不是有人想跑;就是有人想要进来。
说完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双刃斧;骑马出门了;孙大雷和董冰峰是最先有马的两个人;为了找到适合自己的坐骑;孙大雷很是费了点力气;找到的马跑的不快;却很壮实;能驮动他这样的大胖子。
孙甲跟着出了屋子;看着孙大雷自己整理鞍辔马具;在马上打个招呼就出门了;孙甲摇头自言自语说道:“孩子还真是长大了。”
无事的时候终日无事;有事的时候却堆在一起;今日孙大雷的父亲孙甲来访;赵家那边也来了一位客人;也是赵进伙伴的父辈;却是董冰峰的父亲;徐州卫千户董吉科。
赵进的父亲赵振堂平时虽然总是板着脸;但待人还是颇为客气;这董吉科进门的时候却没给什么好脸色;反倒阴阳怪气的说道:“千户大老爷居然来下官这小小宅院;这是稀客啊。”
董吉科那边也没什么客气的;直接没好气的说道:“让你做牛做马的又不是我;少跟我在这里作怪。”
这般对答;让赵进和董冰峰有些发愣;不过接下来赵振堂的话倒是让人轻松下来:“家里的;炒两个菜;那条酱羊腿切一盘;把小进那坛子酒开了。”
酒肉伺候;这是对待亲朋好友的架势;拌嘴也就随他们了;在这样的场合;何翠花是不上席的;只是让赵三两口子把饭菜布置上桌。
女人不上席;赵进和董冰峰两个小辈却可以坐下来;晚辈伺候长辈;端茶倒酒也是义务;不过做下来之后董吉科就摆手说道:“你们自己吃自己的;我们老的自己动手就行。”
这军户世官喝酒同别处不太一样;二十斤的酒坛打开泥封;两人先是一人一碗;这一碗差不多二两半的样子;两个人直接于了;然后才换上小盅。
董吉科大口喝完哈了口气;摇头说道:“好酒啊;这才是爷们喝的酒;老赵你儿子可比我家这个出息多了。”
“出息什么?惹祸倒是一把好手。”赵振堂笑着回了句;表情上可是高兴的很。
“听说小进用酒和云山寺那边换高粱;伯伯这边出产也不少;交完赋税之后也卖不出钱来;和你换酒怎么样?”到底是武夫出身;董吉科说话很是直接
赵进看了看自己父亲;于笑着说道:“董伯伯;现在酒坊的出产就这么多;被各家订了个于净;挤出来点换也意思不大;不如这样;每天我拿出两坛;董伯伯你按照市价折给我高粱就行了。”
按照市价折抵;董吉科可是赚了大便宜;当即脸上有了笑容;大大咧咧的继续说道:“你那酒好卖;喝得起的人又多;应该多加几个烧锅出酒;这样才能多赚啊”
还真不见外;赵进苦笑着回答说道:“飘香酒坊周围能买的地皮都已经买下来了;最多也就是加四个锅;算上造酒窖;发酒粮的时间;出了正月最多也就是增产一倍;还是不够卖的。”
实际上飘香酒坊买下的地皮再做十个蒸锅也足够;但考虑到扩的太大会让家丁们看不过来;所以始终局限在六十名到七十名家丁能完全守备的范围之内;不过这话宁可董冰峰回去私下说;也不能当面来讲。
董吉科只是随便一提而已;摆手说道:“城内没地方;城外地皮多;而且也不值什么钱;出去开个酒场;那才是大场面”
说到这里;董吉科脸上又是露出笑容:“到时候用的粮食多了;先从俺们董家买啊。”
这根本不是一个千户武将;分明是个粮商;坐在边上的董冰峰脸色发红的低头;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那边赵振堂不耐烦的拍拍桌子说道:“好不容易来一次;絮叨什么生意;喝酒喝酒。”
赵进心里暗笑;父亲这是给自己解围;董冰峰看着敦厚的样子;没想到他父亲却是个精明角色;这晚上看着粗豪直率;却给自己赚了不少便宜。
汉井名酒是烈酒;开头两个人喝的太猛;酒劲很快就上头了;说话开始不那么带着目的。
“你家振兴当年为了你不去考武举;你却来于这个杀头的营生;浪费你那刀”
“你又为什么不去考;怎么还学着做生意了”
“咱们这辈子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