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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大明武夫-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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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到了这一步;城内的闻香教众都怕了;赵进的事迹在城内流传很久;该听到的自然都听到过;但闻香教众却很有底气;因为他们数量众多;而且隐藏的很好;真要和他们作对;人多人少是一方面;那种来自暗处防不胜防的骚扰更为可怕。

    闻香教平时发生的冲突;吃亏的时候也不少;但随即就会去报复对方;晚上放火;水中投毒;暗里偷袭;甚至半夜丢砖头进去;这些没完没了;防不胜防的骚扰;会让人烦躁、愤怒、觉得可怕;一直到崩溃。

    那李阳对付赵家用得就是差不多的方法;知道的人也是不少;他们知道赵振堂是徐州州城的刽子手;知道赵进在徐州地面上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但他们都很有自信;觉得任你天王老子;也没办法应付这等无穷无尽的骚扰;到最后不是服软就是搬家。

    甚至很多人都在摩拳擦掌;等着赵家服软之后;闻香教在城内大展宏图;重新威风起来。

    不过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们所想的发展;头一晚放火;很多人暗地叫好;第二天赵进就领人扫荡了城南;把几个喜欢出头招惹是非的传头都给抓了进去;然后第二天晚上李阳就被放火烧死了。

    骚扰没有起作用;报复却来得好似雷霆;人人心惊胆战;生怕会被赵进的报复波及到。

    也就是刚吃过早饭;刚把家丁们拉出去训练;来这边登门拜访的人就不断;来的人高低贵贱;三教九流都有;每个人都客客气气;都不说明自己的来意;只是说恭贺赵进商行开张;奉上礼物之后只说今后请赵进多多照顾。

    开始时赵进还有些糊涂;但很快就知道对方的身份;昨天那几个和纵火没牵扯的人也被放了出来;他们在衙门里遭了不少罪;可出来之后顾不得休养;连忙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过来谢恩;谢赵进的不杀之恩。

    等他们来到;看到这几个和其他的客人尴尬的招呼示意;赵进这才明白;这些人都是闻香教的传头;赵进还真是没想到;闻香教的传头人这么杂;做什么的都有;他也找机会询问了下会主是谁;每个人的回答都差不多;这位会主只派使者来传令;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一天就这么过去;到了晚上回家的时候;父亲赵振堂也带回了衙门那边的消息;派人纵火的那两人和派出去的手下都被捉拿归案;赵家的纵火案子没有引起死伤;也没有什么财物损失;所以最多也就是打板子;不会有别的惩罚;赵振堂问问赵进的意见。

    “爹;如果要把他们打死在衙门里;要花多少银子?”赵进淡然问道。

    赵振堂一愣;回头看了眼屋子说道:“还多亏在院子里说这件事;被你娘听到;她非得吓坏了;这样的贱命;一条十两银子。”

    “孩儿出这笔银子;把他们打死在衙门里。”赵进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旁架子上的猴子吱了声之后;缩回窝里;赵振堂嘴角带出笑意;开口说道:“这个倒也简单。”

    吃完晚饭后;赵振堂又去了一次衙门;回来后全家安稳的睡了一觉。

    至于驻守在外面的家丁;赵进并没有将他们撤回货场;总是留在那边一味苦练也不是办法;要让他们出任务;在外面保持活力;站岗驻守这事虽然简单;但也是个历练;索性让家丁们保持轮换。

    第二天中午;知州衙门传出了消息;那几个牵扯到赵家纵火案的罪犯被判打板子;然后在行刑的时候没有顶过去;直接被打死了。

    官府里不只是杀头才死人的;行刑的时候死人很常见;不过谁也不会把这件事当成是偶然;有过前几天的例子;大家都明白的很;徐州城又被震撼了下

    什么事第一次做总是紧张;石满强、吉香几个很是担心了几天;等一切平息之后才恢复正常。

    赵进一直是没事人的样子;这几日主要是请城里的篾匠和木匠过来;给家丁们做竹甲护具;这身东西看起来儿戏;可真要打起来;棍棒土石基本上都能防护;对方动用刀斧等利器也有一定的防御;更关键的是;赵进手里没有多少银子;百余名家丁全部用这样的护具花不了多少钱。

    城内各方镇服于赵进的狠辣手段;行事都收敛不少;连带着赵振堂在徐州知州衙门的地位都跟着水涨船高;甚至连丰沛萧砀四县的人都以为赵振堂才是徐州知州衙门的总捕头。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何家庄(第三更)

    很快大家就发现赵进做事很规矩;并不会一次次的乱刮地皮;只要你按照规矩交钱;那就能太平无事;就连闻香教那些人都渐渐的放宽了心;城内很快恢复正常。

    不过赵进的势力仅仅局限在徐州城内;城外又是另外一番世界;那里有自己的秩序;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距离徐州城六十里的何家庄就是如此;何家庄在徐州城西;靠近三仙台;何家庄并不是何家人聚居的庄子;而是何伟远的庄园。

    何家庄近百顷田地;这个规模在淮北的地主里面算不了什么;也就是个中上的层次;不过何家庄的田地都是上等的水浇地;这在土地贫瘠的徐州来说就十分罕见了。

    熟悉徐州地面的人都知道;何家庄真正赚钱的还不是这良田百顷;而是开在他家土地上的集市;何家庄正好处在徐州陆路枢纽上;凤阳府、淮安府;到山东的兖州府、河南的归德府;想要从陆路去往这几处;就必然经过何家庄边上的官道。

    何家庄开了几家大店铺;就地收货中转;又有客栈和大车店;来往客商也在这边居住;久而之久;山东河南和本地客商都在这里交易贸易;形成了集市

    在这集市里买卖;然后收取抽成;这可是日进斗金的生意;何家也被认为是当地的大户豪强。

    之所以能有这样的规模;和何伟远的父亲何老太爷有关;何老太爷中过举人;曾在山东东边几个府县做过知县和知州;虽然山东的东三府是穷苦地方;但不耽误这位老太爷积攒下偌大身家;回来别具慧眼的购置了这份产业。

    何老太爷深知富贵二字是一体的;积攒再多的钱财;没有功名护着也是一场虚妄;他请名师让独子何伟远读书;何伟远也算争气;十几岁中了秀才;二十多岁中了举人;按说这何家富贵就要这么一代代传下去;何伟远三十多岁上犯了事情;和自家府上几个亲戚的丑事被下人传了出去;被南直隶的督学直接革除功名。

    这件事气得何老太爷直接撒手归西;偌大的产业归了何伟远;外人看起来;这何伟远要做个富家公子逍遥一生;可明白人知道;这何伟远离祸事不远了

    果然;何老太爷死后没有半年;何家就有仆役出逃;去官府告状;说何家的罪过;然后又有萧县的乡绅找上门来;说何家如果愿意出让部分产业;这罪过就能消除。

    这种就是谋夺产业的手段;大家都是明白的很;何家自己当年也用过不止一次;没人觉得何家能躲过去;很多人甚至蠢蠢欲动;想要跟着上去咬一口。

    何伟远花了不少银子进去;但官司就是了结不了;眼看就要被逼到绝处了;事情却突然起了变化。

    出告何家的那位下人突然改口;说自己被逼诬告主家;然后那位萧县的乡绅家里突然遭了贼;全家被杀了个于净;何家就这么安然无恙了。

    一次或许是偶然;接连几个打何家主意的人暴毙之后;大家都意识到有古怪;再也不敢乱来;在后面;何伟远据说拜了南京某位勋贵做于亲;又和山东衍圣公家的旁支结了亲家;又重新找到靠山;一切也就稳了。

    十几年过去;和何家作对的人大都不明不白的死掉;何家想要吞并的产业;也都顺利的拿到手里;当年的何公子也成了现在的何老爷;何太爷。

    何家的宅院占地很大;位置却一般;临近一个骡马市;整日喧闹;尘土飞扬;味道更差;不过何伟远何太爷就愿意住在这边;谁也不敢说什么。

    按说这么大的产业;何伟远当年又是个喜欢享用的性子;内宅一定是富丽堂皇;酒色财气汇集;可进去过的人都知道;除了何伟远卧房的地方有几个年轻丫鬟伺候;其余的全都是青壮男丁;而且不是那种寻常大户家的下人仆役;举止行动都于脆利索的很。

    如今天气炎热;可在内院那棵快有三十年的桂树下面却显得很阴凉;何伟远就坐在树下;边上一张茶几;上面摆着一壶温热的黄酒;两碟小菜;何伟远正在那里悠然的自斟自饮;他当年酒色过度的性子;亏空的很;到老应该虚弱的很;但他看起来却像是个四十多岁的壮年;只有白发说明年纪。

    何伟远喝酒吃菜;惬意的很;这酒菜看着简单;酒是从绍兴上等酒庄精选的十六年陈酒;然后和上好新酒调制出的;菜是宁波那边的虾于和金华的火腿片;这份享用;江南次一等人家都不能常用。

    偌大个院子大门紧闭;只有何伟远一个人自斟自酌;何伟远眯着眼睛看向桂树;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看到了什么。

    “老爷;城里有亲戚来了。”院门外传来低声通报。

    何伟远睁开眼睛;拿起桌子上一个铃铛晃了晃;听到这铃声;院门被打开;两个中年人诚惶诚恐的走了进来。

    这两个中年人走进;何家两名佩刀的青壮家丁也跟了进来;在里面把门关上;站在门前等候。

    如果赵进在的话;肯定能认出这两名中年人正是闻香教众多传头里的两个;这两人一个是米店的二掌柜;还有一个是游方郎中。

    这两人距离那何伟远还有三步左右就停下脚步;齐齐跪下磕头说道:“参见会主。”

    “都是教中兄弟;何必这么客气。”何伟远随口说了句;却没有任何客气的举动;依旧靠在椅子上;只不过睁开了眼。

    跪在地上的两个传头没有站起;就那么跪着说道:“会主;小的们三天前去见了那赵进;当面服软;这几天一切都好;赵进没有对教众再做什么。”

    何伟远点点头;淡然说道:“这年轻人心机果决;手段很辣;但做事还不那么心黑;你们也不用担心太多了。”

    听到这话;下面跪着的两人对视一眼;那游方郎中犹犹豫豫的说道:“会主;那李阳兄弟的仇;咱们”

    “这种蠢货;死了也就死了;理会他做什么?”何伟远冷冷说道。

    “会主;城内大伙都是敢怒不敢言;等着会主您老人家做主”话说了一半;何伟远直起了身子。

    “敢怒不敢言?木吾生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敢怒不敢言;现在想要伸手捞钱;就敢怒不敢言?”何伟远的声音一下子大起来。

    他声音一大;吓得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连忙拜伏;站在门边的两名青壮手立刻按在刀柄上;准备过来;何伟远皱眉挥挥手;这两人才停住动作。

    “老夫不愿意约束你们太多;却不是让你们胡作非为;这几个月你们每个传头都捞了不少;怎么还不知足”他声音愈发严厉;地面上跪着的那两个传头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何伟远手拍了下扶手;继续说道:“缴足了供奉;剩下多少老夫不管;可你们蠢到去招惹赵家那样的土霸;自寻死路不说;还把全城的传头都漏了痕迹;事后还想让老夫去给你们出头报仇;你们脑子被驴踢了吗”

    那粮店的二掌柜颤抖着说道:“会主;别别处的教中兄弟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却苦了六七年;好不容易您老来主持局面;却又被那恶徒阻碍;咱们徐州的教众心里都憋屈啊;这次如果就这么下去;恐怕人心就散掉了。”

    何伟远冷笑了声说道:“人心;不碰那赵进;你们就捞不到钱财了?余波;你不光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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