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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永历四年-第662章

小说: 永历四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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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洲先生是认为违法者不可惩处?”

    陈文面色不善,黄宗羲也连忙解释道:“非也,非也,惩处还是要惩处的,只是过于酷烈,有损士人风骨,对辅仁的清誉也是一种损害。”

    黄宗羲如此,陈文能够理解,但却并不代表他能听得进去。听着黄宗羲的劝说之词,陈文冷笑道:“不瞒梨洲先生,我陈文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什么清誉。这世上,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奈何我天生就是个做事情的人,若是因为如此而犹豫不决,也不会有今日光复江南半壁的盛况,更不会有未来驱除鞑虏的伟业。”

    “于我看来,江南的士绅实在是太过不像话了。大明养士三百载,养出来的大多是些伪君子,这样的士风是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的,所以我必须出手将其扭转过来,否则待我百年之后,国家被这等士风拖累,重蹈皇明的覆辙,那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遗憾呢。”

    这些年,陈文由于对王府、卫所、士绅利益的侵蚀,遭受过的辱骂已然无可计数,但是与此同时,那些因为陈文的努力而受益的军户、百姓们也以着更大规模在传颂着他的善举,一句万家生佛从来是少不了的。

    黄宗羲说这些话的目的,陈文焉能不知,只是他虽然崛起于江浙,但是他却从未把江浙的士绅,尤其是那些东林余孽们看作是自身集团的一份子。

    一直以来,陈文依靠的是江浙明军这个军事政治集团,以及他们背后的军功地主阶级和新兴的工厂主,乃至是萌芽阶段的资产阶级,他从来都是这些阶级的代表。可笑很多儒家士人因为陈文对士绅的严厉而将他斥之为黄巢、李自成般的人物,也实在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在陈文看来,儒家士人愿意融入其间,就先要经过文官训练班和华夏复兴会的改造,或是重新确立了阶级属性,否则一样得不到集团内部的认同。事实上,陈文在启程南下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与黄宗羲之间出现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情况,如今看来,却也是一份先见之明。

    交换了几句没有任何营养的废话,陈文便起身告辞。对此,黄宗羲也是无可奈何,只是以着陈文如今的地位、权势,他反倒是要为那些未来改革的潜在反对者们担忧,因为陈文有着更加坚定的决心和狠辣的手段,很多更是前所未有的手段。

    一夜未眠,到了第二天一早,黄百家带着王翊的女儿,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前来向黄宗羲问安。

    晨昏定省是侍奉父母的日常礼节,黄百家是黄宗羲的儿子,自是做得没有丝毫错漏,而王翊的女儿,这些年在王江的母亲、妻子以及孙钰的妻子易青和陈文的妻子周岳颖的教导下也是份外的斯文有礼,持礼甚恭,便是黄宗羲也挑不出丝毫的毛病,直感叹王翊有女如此。

    行过了礼,黄王氏便被她的夫君支走,黄百家则在家中侍女、奴仆退尽之后向黄宗羲问起了昨天的事情。

    “这些事情你无需知道,只需知道,新婚燕尔,但也不可忘了读书。八股要读,文官训练班的那些教材也要读,不光是你,你的两个兄长也是如此。为父是不打算再入科场了,你们要尽快考下个功名才是正途。”

    说过了这番话,黄宗羲心中的郁郁却已经无法散尽。眼见于此,他便摊开了一份稿纸,提笔便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大字行朝录*齐王世家。

    笔落字显,齐王二字跃然纸上,黄宗羲仔细的看了看,却觉得是份外的碍眼,干脆将稿纸团成了一团,随手扔在地上,继而在下一张稿纸上写下了“行朝录,越王世家”这几个大字。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还是有些不太满意,但却一时间也拿不下注意来,干脆也不再纠结于这个篇名,直接提笔写起了内容。

    “越王者,陈氏也,讳文,小字辅仁,北直隶天津卫人士。其先祖讳三四……”

    “父亲大人,为何要用越王,那不是孙逆可望矫旨册封的封号吗?”

    黄百家侍立在侧,却显然是摸不清其父的想法。只是听了儿子有此一问,黄宗羲确是冷哼了一声,继而言道:“越王,乃是两蹶名王、光复南京酬功之赏,当时孙逆可望乃是秦王之尊,代天子行国事。而齐王之封,则是此天下枭雄吞噬友军,逼迫天子而得,修史者当秉笔直言,你这小子,懂得什么?”

第一百一十章 困境(上)

    无论是黄宗羲,还是其他士绅,有此一举,也无可厚非。如今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偏居西南一隅的永历朝廷别说是收回权柄了,光看四川的夔东众将,自身分崩离析只怕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北方的清廷,那更是陈文的手下败将,活生生的江浙明军赶出了江南半壁,就算是编练新军,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眼下的局势,江浙明军的实力蒸蒸日上,从收复江南至今,几年下来,与其他实力的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天下谁属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明显的趋势。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于陈文虽说对士绅严厉了一些,但却还是承认优免政策的。明廷确立的优免政策,清廷入关以来也是承认的。如今前两者都是一副日薄西山的模样,只要陈文承认优免政策,愿意重开科举,士人们哪怕是自家做了遗民,也总要让子侄们考取个功名出来,才能确保家族利益的延续。至于什么投奔满清或是永历朝廷,自家寻死,莫要牵连旁人才好。

    黄百家与王翊的女儿的婚宴上,陈文做出了表态,很快就在江浙士绅之间传扬开来。科举重开,对士人来说乃是天大的好事情,一个个的奔走相告,就等着北伐的那一天到来,甚至更有不少士绅打算结伴到齐王府求见,强烈要求陈文尽快起兵北伐,以“解救北方汉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婚宴过后,陈文在宁波盘桓了两日,参观了陆家、万家等几个当年得到他的扶持的支持者的家族旗下的工坊,其中更是在陆家住上了一天,才启程返回南京。

    陈文此行是送王翊之女完婚,但若论亲厚,却显然是陆家那边更甚。陈文收复宁绍以前,陆宇鼎便不遗余力的为抗清事业捐赠钱粮,陈文收复宁绍之后也没有停下来,是故当陈文决定扶持“民族资本”的时候,陆家获得的支持力度便是宁绍首屈一指的。如今陆家的工坊规模在浙东八府也是名列前茅的,每年生产出来的货物远销日本、琉球乃至是欧洲,几个月前陈文打击江南士绅时陆家也是鼎力相助。

    这样的士绅在陈文看来才能算得上是自己人,而有了像陆家这样的家族的例子,陈文相信,只要政策到位,数十年后,这批东林党余孽逃不过生理周期,江南的士风也会大为改观,就算无法让空谈之风彻底绝迹,也能够一点点的将其削弱到不复为主流声音的程度。

    这条路很漫长,也需要更多的耐心,但这却正是陈文从不缺少的,因为他相信,这是一条比满清那般疯狂屠戮、比明廷那般放任自流的结果都要更加美好的道路。

    齐王府的车驾离开宁波,原路返回宁波。按照陈文的计划,牛首山的训练大营是要走上一遭的,亲眼看看训练进度,也好做出相应的调整。

    陈文还在路上,与此同时,遥远的北京,武卫右军也已经搬出了京城的训练大营,整装齐发的前往天津小站的大营,为天津卫城和大沽口提供掩护和支援。

    大军启程出发,首先是要抵达天津卫城,天津卫城的满清官员一如修建天津机械制造总局时的那般,将卫城圈占区域的百姓尽数赶走,这座卫城在经历了两次圈地之后也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座满城,城里一大半是武卫右军家眷的新家,另一小半则是工坊人员的驻地,除此之外再无一个原本的卫城百姓。

    武卫右军有条不紊的入城,奈何携带家眷,登时就变得乱哄哄成了一团。所幸清廷修建满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经验还是有的,天津卫城原本的官员协助安排,家眷开始进驻,刘成确定了暂且不会有什么事情之后,便将安置工作交给了协统穆里玛和刚刚被他提拔起的幕僚长李之芳二人负责,他则直奔着天津机械制造总局而去。

    天津机械制造总局位于天津卫城左近的海河之畔,为的是更好的利用天津卫的水力资源,来为那些由汤若望仿制,或是千辛万苦的从泰西、从澳门、从巴达维亚、甚至是从江浙走私过来的水力机械提供足够的动力。

    刘成匆匆而来,进入了高大的围墙,原以为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看清楚了围墙内的世界,却总觉得与他当年看过的金华水力工坊完全不是一回事。

    从外面看上去,二者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无非是两片坐落在河畔的厂区,可是进入到其间,脚下是坑坑洼洼、污水横流的地面,泥泞得让刘成都不舍得下马,唯恐会把他的新官服弄脏。策马走在其间,到处都是些穿得破破烂烂的工匠,看上去好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那般,全无半点儿生气。

    刘成带着戈什哈策马而入,工坊里的监工们立刻用皮鞭和怒喝为他这位尊贵的额驸清出了一条道路。刘成侧眼看去,皮鞭在工匠身上打出了一道道鞭痕,鲜血渗出,可是受伤的工匠却连半句怨言,甚至是半个不满或是怨愤的眼神都不敢显露出来,如同猪羊一般被赶到路旁。待到他这一队人马通过,工坊的区域里又恢复到了刚才的那般杂乱无章,好像是刘成的到来才打乱了他们的“秩序”一般。

    “洗心,别来无恙啊。”

    张道澄是胡全才死前特别向刘成推荐的,算是他们这一党中于实务上最为精擅的一个,比之如今官位最高的兵部汉尚书朱之锡在实务上的能力都要更强。

    此人是洪承畴当年组建南昌幕府是招来的干员,刘成也是依仗非常,甚至张道澄如今的天津机械制造总局协办大臣加工部右侍郎衔的官位也是刘成特别向顺治求来的。

    二人平日关系不错,上一次也是张道澄回京时特别向刘成告知了内幕情况,刘成才有了心理准备,不至因为武器供应不到位而影响到了既定的训练计划以及刘成在武卫右军中的威信。今番抵达天津,刘成第一时间便赶到了此地与张道澄接洽。至于那位总办大臣,不说平日里不愿与这些肮脏低贱的匠户为伍,最近也正巧赶回京城向顺治作汇报,刘成也懒得去看那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

    “哎,无恙是无恙,就是这武器、甲胄总是不能到位,实在影响训练进度。我也是没办法了,才特特的赶来,指望着老兄能够挤出来一些。”

    听到这话,看着刘成那一脸的疲惫和无奈,哪还有当初在京城里与胡全才联手行事时的意气风发。

    如此这般,说来其实也正常。胡全才一死,文官中级别最高的朱之锡接替不了其人的作用,刘成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再加上现如今满清高层明里暗里的对他这个抬旗满洲的汉人的提防,处处不顺手,也是难怪。

    “哎。”

    刘成这副模样,张道澄也是爱莫能助。宁完我虽然不在工坊办公,但是这里面多有他的耳目存在,平日里闷声不语,但产量上是盯得最紧的,他与郝宗福二人说是协办和会办,其实不过是总局里的高级技术官僚,大面上还是宁完我这个辽东老臣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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