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三国-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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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刘延庆但跪在一旁,老早便是满头雾水,实在弄不清这群人在搞什么,怎么事情弄到自己头上,就要押出去砍头;事情到了郭药师头上,便只需八十军棍便了事?
如今见得郭药师执意受罚,刘延庆更是不解,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傻子?哭着喊着要受军棍?
童贯却不理会郭药师,只朝王叶开口道:“承旨不已私怨为意,但以朝廷大事为要,果然是公忠体国。”
王叶说得此话,原意便是诱得童贯发问。
如今见得童贯不接自己话头,王叶便唯有以退为进:“宣帅过誉了!下官愧不敢当!想来宣帅正欲与众人商议大事,下官身份尴尬,先请告退!”
天机老人既然借王承旨之口传来妙计,此计虽好,然则事关重大,童贯正要同赵良嗣计议一番。
既然计议,其中说不得便有质疑之语,如此未免对着天机老人有几分不恭,故此不便让王叶在场。
只如今王叶告辞之余,却又不软不硬的抛出一句“身份尴尬!”
这下便让童贯为难了!眼下这才有得刘延庆同郭药师疑心王承旨助辽人破得朝廷大军之事,若自己众人计议之时再将这王承旨排除在外,且不是坐实了自己也有疑心?
这天机老人可是护犊子的很!
前面郭药师这货不合刺杀了王承旨一场。虽则如此,这王承旨尚且未曾伤着半分,天机老人便愤然出手,将原本赠与自己的析津府给收了回去,连带着自己麾下的六千大军陪了葬。
此次若是再惹得王承旨不痛快,到时候王承旨再于天机老人面前发发牢骚。天机老人闻之大怒,再护犊子一回。
自己麾下可再没有六千人好死了!
事已至此,童贯也别无他法,难得地陪笑道:“承旨且休要说笑!甚么尴尬不尴尬!且休要急着离去,本官正要借承旨之智计一用。”
旁边刘延庆同郭药师见得此状,心下皆是大悔!
未曾料到这王承旨在宣帅心中地位如此之高,宣帅以主帅之份,尚且要陪笑相商。
可笑自己二人还要在宣帅面前告状,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方才郭药师为了活命,虽然跪地认错求饶,只心中妒恨却翻了数倍。如今见得童贯此状,得知小贼在宣帅跟前如此地位,自己今后还要在宋国混得,又如何敢再来算计王叶?唯有把怨恨深深埋入心中而已。
王叶听得童贯相邀,心下自是大喜,却故意再三推辞。
童贯生恐此事再出漏子,却也不得不耐下性子,只再三强留。
如此再三,王叶这才拱手道:“既然宣帅执意如此,下官又岂敢不遵?只下官智浅,恐误宣帅大事,无非是于一旁坐听而已。”
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高明!赵良嗣原本以为王叶不过小人得志而已。如今见得此状,心中疑心稍起。
童贯便笑道:“承旨谦虚了!”复转过头来朝郭药师开口道:“既有王承旨求情,今日暂且将责罚记下。日后务必用心办事,否则绝不轻饶。”
郭药师无奈,便只得朝童贯磕头为谢,复转身朝王叶谢过。
此事已了,童贯便命刘延庆、郭药师二人起得身来,复将天机老人之策细细说于二人。
二人原本便是探听得萧干大举发兵,唯恐易州、涿州二城防守不住,这才急着赶回报讯,以便童贯早早为备。
奚兵彪悍,常胜军自不是对手,更何况西军!此次析津府一役,郭药师算是见识过西军的“精锐”了!
城中兵少,城中兵弱,以之守城自是无望。以郭药师之意,原本是欲要使童贯早日向朝廷求取援兵。
如今陡然听得此策,竟然欲要引金人入得析津府,以同萧干交锋。
到得此时,自己只需要安坐城中便可,既不用担心城池陷落,又不用亲自出马争锋。如此好事,又何乐而不为?
郭药师心中大喜,便开口道:“敢问宣帅,如此妙策复是何人所献?”
童贯呵呵大笑,便指着王叶朝郭药师开口道:“此策正是天机老人所设。只这王承旨乃是天机老人新收之衣钵传人。此次析津府失利之事,想来正是这天机老人出手。只此事到底是由你引起,却也怪不得天机老人。”
郭药师听得此语,疑心稍去。前次自己数次为人算计,这小贼每次都在场,自己只以为是小贼出手,谁料得小贼后面藏着一名高人。
虽则如此,所谓父债子还,师债徒还,自己不敢同这天机老人放对,且不妨报复在其弟子身上。
如今对方势强,自己也唯有低头忍受。待到他日得志,自当将此血债一一讨还。
第286章 内讧(一)()
却说郭药师听得童贯此语,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实在是让这对不良师徒给算计怕了!前次白沟河边一把火,此次析津府内连环计,结局都是麾下尽丧,自己险而又险地逃得一条小命。
再加之方才这小贼又反常地替自己求情,背后更是没安好心思。
甚么戴罪立功,无非是下好了圈套让自己去钻呗。
当下郭药师稍一沉吟,顿时便反应了过来,不由得脸色大变!
贼子可恨!
若要引动金人东来,自得有人假扮天祚帝逃入析津府。
谁来扮演?
当然是自己呗!
既然要假扮天祚帝逃入南京道,可不是入了居庸关就算了,至少也得进入析津府。
金人又岂肯任由自己逃入析津府?
萧干又岂肯任由自己逃入析津府?
到时候前有萧干大军堵截,后有金人大军追赶。
前前后后数百里路程,自己又不能隐藏行踪,反而得大张旗鼓缓缓而行!
这情形便如同赤手空拳在猛虎群中散步。
这滋味,实在是刺激的很!
这下场,想必是凄惨的很!
若敢弃军逃回宋国?
尚且有宣帅的屠刀高高举起。
前面自己已有八十军棍寄放在这里,此次若敢再坏宣帅大事,到时候二罪并罚,自己即便有十个头也不够宣帅砍的。
也不知这小贼同自己什么仇什么怨,只一直对自己下套,且一次比一次狠辣!
奈何小贼此计乃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自己全然没有反抗的机会。
方才宣帅才饶了自己一命,接下来宣帅再委以重任,自己又如何敢公然抗命。
如今唯一的生机,便是来一招祸水东引,若能忽悠得刘延庆这货去送死,自己方能逃得此难。
好在如今宣帅尚且未曾指派。
当下郭药师只一边偷偷朝刘延庆瞥来,一边却又违心地赞许道:“果然好计!此计一出,我等但高枕无忧矣!”
童贯也点头笑道:“忠贤此言甚是!此计破得萧干之余,尚且能复燕事成,又能引得天祚帝归降,实不愧一石三鸟。”
听得此语,赵良嗣赶紧跳出来开口道:“宣帅,此事万万不可!”
前面王叶献策之时,赵良嗣只旁观不语,心中却十分清楚,事后宣帅必定同自己相商,且不必急在一时。
如今宣帅既然留得这王承旨一同商议,且正要定下诸般事物,此时再不反对,便悔之晚矣。
于公说来,能破的萧干,复燕事成便足矣。
一旦复燕事成,宣帅凭此功劳便已足以封王,若再引得天祚帝归宋,亦不过画蛇添足而已!且万一事机不密,此事为金人知悉,必然后患无穷。
明明蛇已画成,偏偏要去贪这添足之功,说不定到了最后却得前功尽弃。此事划不来!
于私说来,自己仇人之中排第一位的自然是凶手耶律达鲁无疑,第二位便是包庇贼子的天祚帝。
宋人假仁假义,一旦引得天祚帝归宋,宋人必然不肯亏待,少说也是一个顺义王的封号。
若得如此,天祚帝尚且能逍遥半世。
赵良嗣又岂肯让仇人快意?最好便是能亲自手刃仇人,即便不能,亦要让天祚帝死于金人刀兵之下,又安肯让天祚帝活着归宋?
故此闻听得童贯此语,赵良嗣赶紧跳出来反对。
却说童贯闻听的赵良嗣此语,心下也是大奇,便问道:“有何不可?”
赵良嗣看了看四周,如今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了,只开口道:“官家遣宣帅北上者,但为复燕之故也!若得复燕事成,则官家于愿已足,宣帅又何必节外生枝?金人残暴,且与天祚帝乃是死仇,一旦闻听得天祚帝暗中归宋,必然开口讨要!到得此时,宣帅又当如何?若与之,落下背信之名不说,尚且失天下人之望,辽地故臣但凡忠于天祚帝者,必以宣帅为死仇。若是不与,则金人便有得借口发兵攻打我国。”
清了清嗓子,赵良嗣继续开口道:“我朝与金人曾有盟约,金人攻取辽国四京之地,可招抚四京之地辽人;我朝攻取南京一地,只南京道辽人方可招抚。且喜定约数载以来,双方皆未曾有违约之举。今日宣帅若贪图擒拿天祚帝之功,乃悍然背约,一旦金人得知此事,下官只恐边衅必开,两国难安。”
童贯听得此语,便低头沉吟起来。
眼见着赵良嗣跳出来反对,童贯似有意动,王叶却一点也不担心,但朝郭药师看来。
且让郭药师先跳出来同赵良嗣放对,若果不敌,自己再出手不晚。
郭药师见得小贼瞧来,心中自是大恨,却不得不回过来一个讨好的笑容。
于郭药师说来,自是不肯相帮王叶说话。只自己小命紧要,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赞成。
若宣帅不肯引得天祚帝归宋,便只剩下假扮天祚帝逃入析津府一事。
想都不用想,这送命差事必然落在自己头上。
反之自己若能说动得宣帅引得天祚帝归宋,如此宣帅手头便有了两件差事。
既是如此,自己尚且能争得一争。
抢得此护送天祚帝之差事,却将假扮天祚帝之差事推给刘延庆。到得此时,送死便是刘延庆这货了。
故此郭药师便开口道:“宣帅,赵修撰此言大缪!末将自愿担此重任,领兵暗中护送天祚帝归宋,且必不让金人知晓此事。宣帅若是不信,末将愿立军令状,若是事泄,乞斩首级。”
这货为了推掉送命差事,不惜将军令状也给搬了出来。
赵良嗣见得郭药师跳出来反对,到是吃了一惊。按自己想法,跳出来的该是这王承旨才对啊?莫非郭药师吃错了药?
当下赵良嗣便冷然开口道:“这世上又岂有不漏风之墙?”
郭药师便开口道:“此又何难?末将只需引得三五十精锐前去,且不让众人知情。待到天祚帝归宋之后,再将众人除去,如此又有何人知情?”
果然不愧是萧干麾下待过的!
赵良嗣却又开口道:“我等即便能隐瞒得一时,尚且能隐瞒一世?”
郭药师微微一笑,便开口道:“此亦无忧!但请宣帅上奏折一道,且将此事细细奏闻朝廷,暂且隐瞒得一时。”
说完此语,郭药师又朝赵良嗣开口道:“正如修撰之言,宋金两国能和好一时,尚且能和好一世?待到大局已定,两国必起纷争,到底此时,又何妨将此事堂堂正正公告天下。”
说完此语,郭药师又转头朝童贯开口道:“此事尚且有绝妙之处。赵修撰只知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