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反派熟知剧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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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琬把我当成朋友……
明知道他们处于险境,我却还一走了之,这又算是什么!
就在他极度痛苦之际,胸前忽而有一点绿光亮起,如一团名为希望的微弱火光,笼罩住他全身。
温暖纯正的灵力,就从那绿光处,流泻入谢晓清的身体中。所过之处,将他体内乱窜的灵力一一安抚,将他崩断的经脉一一修复。
谢晓清皱紧的眉头松开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半晌,他吃力地支起身体,抬起手,不用低头去看就准确地摸到了那微微发烫的小木牌。谢晓清用身体尚且虚弱,以至于颤抖着的手指将它攥在了手心。
将他从走火入魔中救回来的那股灵力,他知道那是谁的!
师父……在被夏侯老城主的大手印搜魂的那天,师父就曾抱着自己,从掌心渡了这样一股灵力,助自己扛过那大手印带来的威压……这股温暖柔和的灵力,是他至死都不会忘却的……
“师父……”
谢晓清再度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他攥着那只凌涟送给他、刻了“谢”字的小木牌,仿佛攥着的,是他此生最为珍爱的那个人的一缕发丝。
师父对我,向来都是这么好……他也许对别人冷漠,却从没有亏待过我。即便他不想救夏侯兄妹,不近人情见死不救的罪过,也只能由我来承担,我是没资格这么评价师父的!
事到如今,我只能尽力弥补了……
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睁开了眼睛。
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坚定!
……
“师父,徒儿有事求见。”谢晓清敲门而入,在凌涟面前坐了下来。
“什么事?”凌涟问。他已看出,谢晓清身上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徒儿刚才练功险些走火入魔,多谢您出手救我。”
“师徒之间,不必言谢。”凌涟淡淡道。
“是……还有一事,徒儿想折返仓阳山,亲眼确认夏侯家几人的生死。要离开师父一段时间,还望师父原谅徒儿不孝!”
他动的,原来是这样的心思?凌涟有些诧异。
谢晓清眼中,只见师父的眸光,深沉了些许,片刻沉吟后,那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打算如何进入那座洞府?”
“徒儿与洞府主人相识,打算联络上他,放我进去。若不能进,就向他探听情况。”
虽然简单,倒也有效,凌涟在心底评价道。
谢晓清已经起了心魔,强迫他继续修炼,也难有成效。只有让他亲自去看一眼,把惴惴不安的心踏实下来,他的修为才有进一步的可能。
就如北疆人驯养猎鹰一般,若是一直把鹰栓在架子上、关在屋内,的确就飞不走了,鹰却也废了。只有敢于把鹰带到空旷之地放飞,再以口哨呼唤它回来。能做到这点,才算真正地驯服了一头鹰。
养育徒弟,也是同样的道理。只不过,徒弟就和猎鹰一样,也有可能一去就飞鸿无迹了。
要放开这只脚环吗?
凌涟静静地望着眼前面容俊逸、还带着点青涩的少年。他也正专心致志地回望自己,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神采。曾经眼睛里面满满的眷恋依赖,已悄然间隐没,变成了更深邃、更静谧的东西,仿佛是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的一层底色。连凌涟都看不出,这种感情有多庞大,一旦从蛰伏中爆发,又会有多么可怕的威力!
不能留太久了……
不过此刻,他还在我的掌控之中。就让他暂离一段时间,走上这一趟吧。夏侯兄妹之死的真相,那洞府之主也未必清楚,能告诉他什么?即便谢晓清知道了都是自己所杀,他也会乖乖回来的——回来询问为什么。
思及此处,凌涟忽而微微一笑。却让谢晓清看得一愣。
“好,你就去吧。”
凌涟颔首,接着又续道:“那洞府深在熔岩湖中,就算你集中精神力,也未必能联络上洞府之主。我把焚天剑借你,你照我教的法诀,把自己想问的话,都封印在剑身上。”
“是,多谢师父!”
谢晓清吃了一惊。想不到,师父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还将仙剑借给了自己!
“为师此行,也得了机缘,功力大进,正要找个清净地方巩固修为。我给你一张子母遁形符,你若事了,发动此符箓,就能回到为师这里了。”
说着,凌涟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张金色符纸,从指尖逼出了殷红鲜血,以指代笔,书写起来。玄奥文字,从他指下一气呵成地流泻而出。全部书写完毕之时,两张金色符纸,都发出了清冽毫光!
凌涟将其中那张子符交给了谢晓清,又招出了焚天剑,往其中注入了一抹谢晓清的气息,以让他暂时使用,同样交给了他。
“师父……”谢晓清将这两样东西接下,望着师父俊美却又淡漠的脸,心头升起浓浓的不舍。可不舍归不舍,他此去的决心,还是没有动摇。
“徒儿一定早日回来,侍奉师父。”
“嗯,路上平安。”凌涟道。
第35章 神巫()
“叮铃铃,叮铃铃”
谢晓清走后不久,檐下的警心铃,又一声急过一声地响了起来!
凌涟心念一动,那封禁了夏侯英魂魄的桃木傀儡,就从储物袋中飞了出来。他只看了一眼便清楚了。
一股若隐若现的黑气缠绕在傀儡之上。有人在搜寻夏侯英的下落!
夏侯英在城主府中的遗物甚多,要追踪到他不是难事。当然,此刻这追踪术也只能追索到这桃木傀儡罢了。那些人夺了城主之位,果然想来斩草除根,将夏侯家最后一人也除去么?
从警心铃的铃音判断,正在飞速赶来的,大约是三名金丹修士。
凌涟神色不变,握着桃木傀儡,从其上汲取了一段夏侯英的气息,而后身形倏然一变。
一个健壮英武的青年出现在庭院中。眉头微皱,带着凝重之色。
就算夏侯英的至亲在场,也绝不会看出半点破绽。当然,夏侯家也没有活人了。
收回警心铃和桃木傀儡,凌涟运起遁术,化光而去。
“逃得真快!”
十个呼吸之后,三个黑袍人才将将赶到,落在空无一人的庭院中。
“夏侯少城主才进阶金丹期二十年,跑不了的,我们走!”其中一人道。
再次凝神感应了一下夏侯英的气息传来的方向,三人飞遁而去。
莽莽荒原之上,前后四道遁光流星般飞掠而过。
玄铁枪激射而出,迅猛地与隔空而来的钵状法宝相击一下,火星四溅,又缩回了第一道遁光身边。
有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我们似乎小瞧了他,有些扎手!”受伤的黑袍人向另外两人传音道。
“无妨,倒要看看他逃到哪里去!”一名较为高瘦的黑袍人森冷道。
他们已经追杀了夏侯英两个日夜、三千多里!
夏侯英的遁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不过连续奔行数千里,又要时时催动法宝对敌,他应该也快要撑不住了!现在的逃遁速度,就明显慢了一些。
而自己这方,都进阶金丹已久,又擅于长途追杀,这时候尚有余力。
大致还有一个时辰,他们就会追了上来。
凌涟心中清楚,却并不慌乱。
凭他的战斗经验和现在的修为,以一对三,或可一敌。但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为了谋求足够的利益,有时不得不棋行险招。但如果一意将自己逼进绝境,期望能激发潜力置之死地而后生,就不是修道,而是找死了!
观察着附近的地形,与脑海中的中州地域图对照,凌涟知道,自己就快到达目的地了。
他一路遁逃,并没有选择逃入沿途的城市中,通过传送法阵离开。追杀他的应该是个雇佣杀手组织,向来安排周密,城外必然会有埋伏!
就见他遁光倏然加速,拐入了一座深山之中。
……
一座黑铁祭台,伫立在这幽深山谷的一角。
祭台四周遍刻古怪图腾,正中心凹下去方方正正的一块,里面凝滞的,赫然是妖异暗沉的血液,浓郁的腥气铺面而来。
环绕着祭台的,则是一圈用黑铁浇铸成的矮树。漆黑又光秃秃的枝桠上,倒挂着一只只蝙蝠。
这些蝙蝠静止不动,看上去也像是雕塑。
这副末日般的死寂画面中,只立着一个披着宽大繁复的外袍、袍子上织着金丝花纹的神巫。
那神巫站在血池边,脸色苍白阴沉。
不一会儿,他转过头去。一个抱着婴孩的凡人男子,极不情愿般一步一挪地走了过来,一副即将要哭出来的表情。
神巫冷哼一声,待那男人走到跟前,将他怀中的婴孩一把夺过。
你们奉本座为一族的祭祀神巫,本座也庇佑你这村寨多年,呼风唤雨,让你们风调雨顺生活富足。不过每两年要一个婴孩上供,已是便宜了你们!
这处村落位处深山之中,与世隔绝,山中灵气贫瘠,只有些低阶魔兽,让这些毫无法力的凡人也能一代一代繁衍下来。他一介金丹修士,就被这些土包子村民视若神明,不敢稍有违逆。
这座祭台,便是他命村民们铸造的,耗费了数十年之功。
只要再以婴孩的先天灵气加以滋养,再过个十年,就能使用了!
这不是什么沟通天地、祭祀祖先的祭台,而是一座可跨越万里之遥的传送阵!传送的地点,就在将他驱逐出门的天玄派中。
神巫的眼神,变得愈发阴鸷。
他被奸人陷害,逐出门墙后,差一点死在郊野中。谁料,他竟得了一处昔年的天仙大能血河老祖的真传!他一成就金丹,就率领血蝠大军浩浩荡荡打上天玄派,势要将派中上下,杀个横尸遍野、一个不留!
可恨,天玄派虽只有几个年老羸弱的金丹修士坐镇,护山大阵,却是固若金汤。他久攻不下,反而被暗袭受了重伤。逃到此地,方才摆脱了追踪。
他在这村寨中养伤之时,便想出了这样一个计划。那天玄派的护山大阵,从外面是攻不破的,他却可以直接传送到阵法内部,放出血蝠群大开杀戒!
他随身的一件法器就是在天玄派中由工匠打造的,沾染了极强的因果。把这法器镇压在传送阵阵心,就可以把传送地点,定在法器出世的冶炼堂内。
婴孩被夺,那男人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这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
神巫已看惯了他们这副嘴脸,不予理会,便要将婴孩投入脚下的血池之中。
却在这时——
他忽觉掌心一痛,婴孩小小的身体骤然变作无数朵细小的黑莲之火,钻入了他胸口之中!
神巫披着华贵外袍的高大身躯,瞬间就萎缩了下去。
你、你不是!
他惊骇欲绝地望着那刚才还满脸悲痛的凡人男子。却见那张朴实平凡的面容上,忽然微微一笑,带着不着烟火之气的潇洒之意。
在神巫奄奄将死之际,那些倒吊在铁树上的血蝠群,终于惊醒了。从四面乌压压地往台子上剩下的那人扑去!
可惜饲主已死,它们的战力也减弱了大半。
摇身一变,又变回夏侯英的模样,凌涟不慌不忙,从储物袋中招出驭魂幡,浓郁的黑气从幡中涌出,笼罩向袭来的汹汹血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