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佛镇-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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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联手的冲动,现在是非常危险的时候,不能轻信任何可疑的人。土坤要进一步观察眼前的一切。
当阿萍伏在浴室门缝往里看时,土坤就躲在她后面远远地看着。
阿萍突然开门闯进浴室,让土坤大吃一惊,阿萍的性格土坤知道,而她面对身分不明的魔或鬼怪,她丝毫没有犹豫冲上去,还是让土坤始料不及。土坤轻易脚步,站到了浴室门的旁边,随后屋里传出来的对话更让土坤惊诧。
活死人?阿萍到底是何时死的?阿萍现在是活死人?究竟什么叫活死人?一个又一个问题如一记又一记重锤,将土坤砸得几乎晕倒。
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是一个死去的人!这世间真有这样的事?现在,在与自己隔不到三米的地方,有一个魔或者鬼,还有一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活死人”。我该怎么办?土坤的头都变大了。怎么办?!土坤该如何做?
在土坤犹豫之时,浴室的门突然大开,一团浓重的黑影吞没了站在门前手足无措的土坤。土坤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起来,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仿佛要被掘开一般,丝丝的凉气迅速渗透进自己的肌肤、血管和骨头。他的大脑也仿佛被人剖开,一瓢一瓢凉冷的体液浇注在那些沟沟壑壑上面。土坤感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点地变得模糊,而另一个别样的世界别样的思想在这样凉冷的冲洗中,却越来越清晰,他似乎在云雾飘渺的北后,看到了一个古代的深宫……
我是谁?谁是我?我要做什么?土坤的大脑神经质般被搅混、搅乱成一锅粥。他想努力挣扎,抓住那一个逐渐远离的清醒的自己,但一切都不由他做主了,他的意志刹那间被侵略、占领。土坤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彻底失去知觉。
……
土坤醒过来时,天已经微亮。他抬起头,发现自己趴在床上。他感到头痛得厉害,回想夜里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梦又不是梦,断断续续无法完整地记起。
阿萍呢?自己夜里醒过来就没有见她了,后来看她神秘地从窗外飘进来,再后来她与玉女巫对话,她是一个死去的人?活死人?不!土坤一跃而起,随至而来的眩晕使他身体晃了晃,差一点栽倒。还有那个在浴缸里时隐时现可怕的玉女巫,她是鬼还是魔?还是一个千年的妖孽?土坤两只手使劲搓了搓脸,想要使自己尽快清醒。
“阿萍!阿萍!”土坤失声喊,他心里希望夜里发生的都是一场梦,阿萍现在正在洗浴,她在早上运动后会洗个澡清清爽爽的站在他面前。土坤跌跌撞撞来到洗浴室,“叭”地推开门,洗浴间里没有人。水笼头仍在“哗哗”地流着,浴缸的水已经溢出来,流在浴室的地上,好在地上有下水孔儿。
“阿萍!你在哪里?”土坤失神地来到208室的外间,打开房门。悦来客栈的小院里空落落,死一般的寂静。天微微地亮了,今天又是一个阴天。阴沉沉的天空毫无生气。这里昨夜究竟发生过什么?外面的人没有一点儿感觉吗?土坤看到叶小水提着一壶水往一个客房去,她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外面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天没有塌下来!
土坤返回身,重新回到208的内室,颓然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他的手碰着了一只笔,它“骨碌碌”掉到地上。土坤满脑子都是阿萍,他机械地伏下身捡起笔,机械地要往桌子上放时,看到了那只精致的无邪匕。真是一把价值连成精美绝伦的匕首,把柄是一个龙首,龙须蚯曲成柄,两个眼珠是镶上去的钻石,龙口大张,吐出来的是一把短而锋利无比的刀刃。土坤一把拿起来,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这是什么?这个房间里从来没见过它!
土坤慢慢地转移视线,他看到了无邪匕下面压着的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几个字:电脑E盘A文件夹,520520,明天午时三刻,三根捆绑竹箭法器,热的血,石佛寺正北303米,黄金洞!张哑巴赠无邪匕。
字体有些急乱,但笔迹土坤很熟悉,肯定是阿萍的笔迹。这可能是昨天夜里阿萍在万分紧急情况下写给自己的。“电脑E盘A文件夹,520520,”肯定指的是在土坤的笔记本电脑E盘文件夹中存有阿萍留下的文字!土坤急忙打开电脑。这个E盘原是土坤用来存备份文章用的,平时几乎很少打开,现在土坤进到E盘,果然看到一个陌生的文件夹,写着“致我的爱人”几个字,土坤用鼠标点击,却被设了密码,进不去!土坤再回头看那个纸条,520520,应该是进入密码。土坤依顺序输入,文件“叭”地打开,是一份WORD文档。土坤迫不及待地往下看:
“亲爱的土坤:
“很早就想和你说了,但我一直无法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说明真相。我不想让你受惊,或者在心里上有什么阴影。经过反复思考,我决定还是把它写下来,在适当的时候,让你知道关于我的一切,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可怕的不堪回首的事情。土坤,还记得那一次因为你在做爱时唤一个人的名字,而引起我的愤怒离开吗?吵架之后,我离开你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两个无赖盯上,我曾试途打电话给你,可是你没有接。”
土坤努力回忆,当时他正在洗澡,出来后看到阿萍的来电,急忙给她回过去。可是阿萍的手机开着,却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并没有接听。难道——阿萍在信中说:“是的,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出事了。被两个家伙残忍地杀害。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人不可思议,但它的确在我的身上发生了。”
土坤被阿萍的信带回了十几天以前,那个罪恶之夜——
……一胖一矮两个男人把阿萍从四环路的高桥上扔下去。几乎是赤裸的阿萍,像被扔布袋一样,被从高高的桥上扔下来,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下,一瘫黑紫色的血迅速漫延开去。两个凶手开着车呼啸而去。
时间静止,夜正黑。
冷风吹起,阿萍的身体突然颤动了一下,她的手指握起来,胳膊抬起来,慢慢地她的身体也有了反映。忽然,阿萍一直紧闭着的美丽的大眼睁开了。先是僵直地看着前方,眼珠转了一转,没有情感空洞地转动!接着,阿萍努力挣扎着站立起来,她扭身四望,远处灯光闪烁,一辆又一辆车如鬼的眼,阴冷而寂寞。阿萍俯身去捡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有土坤拨过来的手机号码。她深情地吻了吻手机,仿佛是吻着了土坤。
此时,阿萍的脸上满是茫然。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阿萍仿佛听到有人在召唤她,顺着那个隐约的声音,她开始起脚追过去,速度越来越快,超过了路上的小车,她的长发在夜里扬起,如旗帜一样在她脑后飘动。也许,她的双脚并没有踏在路面上,而是在半空中。那个声音近了,近了,阿萍发现,原来那个神秘的梦专家方敬芳正站在一片清辉里。
“你好啊?”方敬芳面目慈祥。
“你好!大巫师!”阿萍僵硬地说。
“跟我来吧,到我的五月花咖啡店来。”方敬芳说。
她们并肩前行,飞一样的快速。阿萍低头,看到这座城市就在自己脚下,灯影闪烁,飘渺神秘。一个无头的身子与她们擦肩而过,阿萍直直地盯着那个无头的身影,飘飘悠悠远去。又一个无头的身子与她们擦肩而过,一股腐烂的臭鸡蛋味扑进阿萍的口鼻,是那个无头身体的味道。
方敬芳说:“这个可怕的城市,每天都有人因为车祸而亡。有的人很快去了另一个世界,可是总有一些人不愿前往,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他们可以留在这个世界上。你也是其中之一。现在,到了,孩子。”
阿萍再次驻足时发现,她们已坐在五月花咖啡店里。曾经伺候过她和土坤的那个大眼睛使女踏着滑轮无声而来,将两杯热咖啡放在她们面前。
“我已经死了吗?”阿萍不相信地问。
“十几分钟前你已经死了,可是你的灵魂还没有离开你的肉体。”方敬芳慈祥地看着阿萍,眼睛深遂而肯定。
“我不明白,我为何像正常人,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阿萍惊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丰满、白晰、性感,令土坤爱恋着的肉体!她甚至轻轻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痛感通过神经传入她的大脑。
“这其实很正常,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你以为白天那些走在大街上的人,都是活人吗?不是,他们中有许多是死人,可是他们还像正常人一样去办事情,去生活,吃喝拉撒,喜怒悲乐,与心爱的人做爱。”
方敬芳顺手拿起桌边一份晚报,打开第17版,那里有半个版是寻人启示:“你瞧一瞧这个吧孩子,这些晚报上的寻人启示中,绝大多数人是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只不过并没有马上从亲朋好友身边消失,而是变成活死人‘继续停留在人世间。至到有一天,心愿已了,他们才会突然消失。而他们的家人还以为他们走失,又是发照片发文字想寻他们回来,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国外同样存在这样的情况,有些人就猜测是让外星人捋去了,其实并不是。人类是很难理解这种现象的。”
阿萍听得目瞪口呆口呆,咖啡杯上浮起袅袅的香气,她浑然不知。
方敬芳继续说:“你看一看咖啡厅里的这些使女、管理人员,还有那个坐台的浓妆艳抹的小姐,她们和你一样,都早已不是人了!但他们还可以和常人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坐台的小姐,性感的暴乳和白晰修长的大长腿,总会让某些臭男人想入非非,前去与她搭讪。”
阿萍惊讶地四顾,几个使女在顾客中无声地穿行着,她们的灵魂紧贴着她们的肉体。但在她们穿着滑轮滑行之时,阿萍分明看到,她们的灵魂并不是完全与肉体重合,只能算是如影随行。
“你看到的,人类却看不到!还有,这些顾客中也有你的同类。苏子彪,你好吗?”方敬芳端起咖啡杯,冲着一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举了举。
那个家伙披着长头发,一脸横肉,眼睛凶悍地盯过来。“老巫师,我很好。”他回答,同时眼睛在阿萍的脸上看了又看:“她真漂亮,新来的吗?”
“滚蛋,你别打她的主意,她会把你的血吸干!啧啧。”方敬芳做了一个吸血的动作,狠狠地对他说。然后扭过脸对阿萍说:“其实,这家伙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好人,原来是一个农民,家里太穷,连儿子的学费都交不起,没有办法只好到城里打工,结果,给老板头打了一年的工,到头来一分钱没拿到。年底的时候,他带着几个老乡去找老板要钱,老板让打手轰他,一根铁棍将他的脑浆敲了出来。他死了,苍天有眼,这种事情实在让人看不过去,于是我违返了巫师法纪,伸手帮了他。他成为一个活死人,白天在地铁或批发市场游荡,饿了就吃人家吃剩下的食物,他一直在等机会报仇。明天他的机会就来了,他会在三元桥制造一起车祸,那个该死的老板,会在九龙饭庄酒足饭饱、泡完妞儿之后,独自驾车驶过三元桥,当他从三元桥上驶过时,苏子彪有机会冲进他的座驾,使他脑子短暂地形成空白。当然,车辆会随即失控,撞出水泥栏杆,从三元桥坠下来,只是那个家伙命不该绝,他将永远失去两条腿,生殖器恐怕再也无法勃起,他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
这时,门口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很快晃进来两个醉熏熏的人。阿萍看去,其中一个正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