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弃妃:雪染胭脂-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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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着后退几步,好似与他保持距离就能够博得一些安全感,虽然心底明白这一天终究需要面对的,可是却没想过来得如此突然!
朱邪子御瞬间站了起来,眸光更加猛鸷,然后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彼此的距离有近五远,他不让她有闪避的空间。“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是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是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儿?!”
胭脂脸色惨白地看着他,已经退到了墙角,狠狠地咬唇,无措地摇头,她的示弱并未让他有放过她的意思。她受不了这一份逼迫,不禁双手揪起自己的头发,瞬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你不要逼我!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儿!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朱邪子御脸黑沉沉的,跨上前一步,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双肩,“不知道?哈,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你很怕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对不对?是南宫尔誉?你那个挽风?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凌寒?!”
胭脂只觉得几乎要崩溃了,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束缚,他的咄咄逼人几乎要让她窒息,“不是,都不是!若孩子是南宫尔誉的,今日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至于挽风和凌寒他们都是后来出现在我生命中的……”
“那么他究竟是谁?!”朱邪子御执拗地坚持着想知道答案。
胭脂脸色犹如一片死灰败坏,“我说了我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那我就告诉你,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是个嫖客,那晚我和两个姐妹本来想出去玩玩,却不想被人下药误入青楼,我……我……”哽塞着,该如何说明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原来以为姐妹三人可以亲近一点,却不想误落贼人之手。回忆涌来,一步不堪,一生都是不堪,再也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一切。
闻言,朱邪子御不禁一顿,一时间忘记了使力。
胭脂狠狠地闭上眼睛,脊背靠着墙壁缓缓地下滑,抱头的双手几乎要扯下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逃了回来,我我发现我有孕,我很惊慌,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姐姐帮我逃出了家,我不想连累姐姐就偷偷地一个人走了。那时候我唯一拥有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希望生下他,然后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是……可是……我的孩子……”泪如雨下,“他却死了!他死了!那时候他出生才一百天,就被王璟扔下山了!他屠杀了全村,而我也被他卖进了妓院!我后来回去找不到孩子!或许……或许他早就已经被野兽吞噬……尸骨无存……他还是那么小的娃娃,抱在我怀里……稚子何辜?!可是,为什么上天要那么残忍,那是我唯一仅有的……可是我还是保不住他……都是我的错!他一定很恨我,恨我生下他却又保护不了他!所以我要为他报仇,所以我成了九王妃,所以我杀了王璟,这下你满意了吗?”她声嘶力竭吼着,将过往耻辱的伤疤全都揭开,**裸地让最在乎的人看着……
朱邪子御看着她脸色梨花带雨,如此绝望却又楚楚堪怜的模样,某种怒火瞬间熄灭了,只是脑中一转,“所以真的是你杀了王璟!”回忆当初他闯入红袖阁,那时候看到的她,难怪眼底带了一抹凌厉,而他的出现恰好打断了她的计划?
胭脂的情绪无法平复,只觉得万念俱灰,“是我!哈哈,他原想拉我去当挡箭牌,我就拿着薄刃刺入了他的胸膛!是我杀了他!我是凶手!所以你绑我去太师府吧!然后娶你的玥儿,圆圆满满的!反正我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都已经无所谓了!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包括你在内!”
朱邪子御干脆一把抱住她,死死地将她的身体钳制在自己怀中,“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胭脂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怀抱,却难敌他的力气,“不要你管!我只是想亲手杀死那个禽兽!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我更加不需要你的可怜!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掐死我吧!”
朱邪子御紧紧地抱着她,心底翻江倒海的,最初的怒妒湮灭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只觉得随着她疯癫的波动牵动着自己的心隐隐作痛,“你真的那么想死想解脱?”
胭脂下颌抵着他的肩膀,眼神空洞无物,“生无可恋,早就生无可恋了……”
“真的已经什么都不牵不挂了吗?”那么他算什么?!朱邪子御捉住她的双臂推离自己的肩膀,再与她平视,“你招我惹我,让我为你迷惑,让我为你担忧,让我为你挂怀不下,如今你便可以一脚踹开我,什么都不管了吗?!”她可以为了过去去死,那么现在的他呢?!
胭脂凄楚一笑,“你我不过一场交易,之后自然各奔东西,你从来不想招惹你,你也不必为我挂心担忧,你有你的如花美眷,现在的我只想要一份安谧无扰……”
“你说的倒是容易!”朱邪子御气怒道,他在乎她,决不允许她不在乎他!“我许你三个条件,你嫁给我为妻,我没有不要你,你的心里就必须有我!从今后起,那就为我活着!我不管你活得痛苦也好,幸福也罢!总之,你必须给我活着!!!”
胭脂动不了,止不住的眼泪泛滥成灾,透着迷离氤氲的水雾看着他霸道猖獗的俊脸,“我不要……”若是无心她便不怕,但是她的心分明有着期待,若是让她守着他,等着他,她受不了,因为他属于太多太多的人……
“不要什么?”朱邪子御站了起来,也一把拉起了她,“你不要也要要!因为这就是你选择的,你选择将自己交给了我,就已经没有自主的权利了!!!”
胭脂看着决绝的他,心底说不出的情绪涌动,“朱邪子御,我讨厌你!讨厌你!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为什么非要如此纠缠不清?如果他放手,那么她就只能放手,如此也好,各不相干,可是他这样的态度让她害怕……好怕……好怕什么?她不知道……
“就算讨厌,你现在也只是我的女人,就算讨厌,你以后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他恨声道。
胭脂痛哭不止,好似要将过去五年积蓄胸中的痛楚都要宣泄而出,很快地,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淋漓一片。
朱邪子御无奈一叹,只是任由她的哭泣。
许久许久,她才止住了哭泣,却依然停止不了哽咽啜泣,“总之,是我杀了王璟,反正太师也不会放过我的,王爷不用为了我与太师府的人结怨,不如将我送了过去,或许你们皇亲国戚两家能够缔结良缘。而我,青楼那一夜之后,残花败柳的我早该在那一晚就自我了断残生……人生至此,觉得好累,想要好好休息了……”
“住口!”朱邪子御厉声道,看她瞪着满是眼泪的盈盈的眸子看着自己,冷声道,“反正不论如何,本王的王妃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
胭脂眨了眨眼,眼眶中的泪水又滑下,原来如此。即便是他要维护,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尊严,毕竟他是王爷,若是妻子杀人,一来颜面无存,朝廷中无法立足,二来和太师府会更加水火不容,反目为敌。但是其实,若是他将她交出去,再连为姻亲,一切嫌隙可消除……
他不会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么这说明他的心中仍有她吗?还是执拗着不肯向太师府低头?
“不要在想着逃离,从你决定成为九王妃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你是我的了!不管你残花败柳也好,也不管那些纷纷扰扰的过去,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朱邪子御一把抱起她,“忘了过去吧!都忘了吧……”
胭脂该如何来说,忘不了,因为伤口太深,因为孤独太久,因为哀莫大于心死……
是他让她觉得心中萌动复苏,是他让她重新有了期待,是他让她看到了生机,可只有那么一株嫩芽,惊不起风雨飘摇,更加惊不起风霜侵蚀,他和她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胭脂感觉自己被温柔地放到了床上,微微哭肿的眼睛有些迷惘地看着他。
看着她犹如小白兔一般无辜的表情,朱邪子御只觉得身下一热,顺应欲望俯身而上,吻住了她的唇,痴痴纠缠,很快找到了前日的热烈感觉。
胭脂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这一刻的贴近让她很想要一点温暖,不必夜夜独对寂寞冷空气,于是尝试着反吻他,只听得他低低呻吟了一声,不堪满足单纯的吻,一手去拉扯她的衣服,很快地就褪下了她的衣衫。
胭脂心底矛盾忐忑,即使看不到未来的未来,那么哪怕拥有的只有这一夜,也就足够了。她没有未来,只有现在。心底忽然萌生了一种绝望的疯狂,让她放弃矜持,忘却了从前,忘却了这尘世的一切纷扰,伸手去解他的衣袍,纤手探入了他的胸前,抚触着那一片坚硬平滑的肌理……
这可以依靠的胸膛不会是她的依靠,可是此时此刻却是独属于她的,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彻底拥有吧!
朱邪子御一声低咆,迅速脱下了自己的衣裳,甩了出去,再扯掉她身上的障碍,坦裎相对,疯狂相拥。
两具年轻的身体痴缠着,他的疯狂的索求,她主动的迎合,犹如彼此都干涸许久,更似干柴烈火,一旦点燃,便是熊熊燃烧,直至灰烬才肯罢休。
一夜痴狂。
……
…………
翌日。
映桥一边帮胭脂将手上的白缎拆了,看着又裂开的伤口,不禁喃喃道,“王妃,若是次次如此,我想你的伤口这辈子都好不了。”
胭脂淡淡羞赧,“我以后会小心的。”
“王爷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有伤在身,还如此不节制……”映桥熟练地帮她上药,然后拿了干净的缎子帮她绑好伤口。
“不怪他,都是我自己太任性了……”胭脂脸色羞涩更浓重。
“怎么不怪他!我听说男人这方面特别控制不住!”
“你又那么清楚了?”胭脂不禁笑道,忽然想起今天这个日子,“今日是大理寺开堂的日子,貌似我也应该过堂去应讯……”
映桥摇摇头,“王妃不必担心啦!若是必须让你去,王爷会让人护送你过去的。王爷今早出去的时候说了,让我暂时不要叫醒你,至于大理寺那边,他会借口你伤口尚未痊愈,还感染了风寒,卧榻不起,再拖一天……”
胭脂点点头,有些窘困,又有些担心,“不知道那边案情有什么进展。”王家的很难缠,如今死的还是独子,定然是海枯石烂都不会罢休的!
“如果有风声王爷肯定会告诉王妃的啦!”映桥挑挑眉,“我还记得昨晚王爷来的时候脸色沉得吓人,可是没想到今早出去的时候又变得那么温柔体贴。我真是不懂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的心比海底针还难以摸到!还是——”她挤眉弄眼的,“这就叫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看来古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呢!”
胭脂拍了她一记,“那你为何不去成亲?”
映桥摇摇头,“事实上也是人家避我犹如蛇蝎,一女不事二夫,所以我唯有等着咯!”
“那我还真没见过像你等得那么逍遥快活的!”胭脂笑道。
“那我总不能天天以泪洗面吧?不想哭也就只能笑着过日子了。”映桥收拾了一下染血的缎子送到门口,外面的丫鬟接了出去丢掉。
胭脂看她折回,“那么一切都是他的错?”
映桥点头,“难不成是我的错吗?我被人抛弃,可怜得很……”估计她全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才允许她暂住在一处别院里,避了众人的口舌,也让她有机会出来四处游玩。
胭脂淡笑不语,因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