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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宋时行-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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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解救武提辖?要知道,武提辖可是杀了人,犯了死罪……且不说其他,万一走漏了风声,只怕你举家都要遭受牵连。难道你便不害怕吗?”

施全抬起头,正色道:“蔡虎非人,是乃畜生。

若非小底本事不够,定会取他性命……杀蔡虎而使杭州百姓免于灾祸,何罪之有?况且,武提辖与我有大恩!当初方逆谋乱,杀入钱塘。若非武提辖率部前往,救我全家,施全而今说不得已成了冢中枯骨。眼见恩人受难,却无力搭救,施全也是备受煎熬……况且,武提辖受那李梲折磨,眼见着快受不住,施全只好……”

说罢,施全起身复又跪下,蓬蓬蓬朝着玉尹直磕头,脑门都磕得红肿了。

玉尹忙上前,搭手把他搀扶起来。

“大郎休再如此,今日你既然来找我,便是看得起我,自家便应下了!”

说着,玉尹让施全又坐下来,“不过,武提辖不是等闲犯人,在东京也是挂了号的。

咱们必须要想个妥善的法子,否则便解救出来,也难以安置。

你刚才说,武提辖快要受不住了……莫非是伤势过重?你看还能支撑多长时间呢?”

见玉尹答应,施全顿时大喜。

不过听了玉尹的问话,他脸上复又露出愤怒之色。

“李狗凶残,诸般大刑于武提辖……亏得当初高知州在时,武提辖还帮过他的忙。

可这厮为讨好蔡京,竟然……不瞒都监,小底在牢中也算头目,故而尽力维护武提辖,令他不至于受太多罪。可……武提辖受刑以来,清醒的时候少,昏迷的时间多。若非小底暗地里使了银子,得同僚相助,说不得现在,已经断了气。

但牢中的环境实在太差,我看武提辖气色,只怕难以支撑太久。前次我偷偷请了张帆去诊治,张神医说若能换个好地方,妥善医治,也许还能坚持两三月光景……可李梲断然不会放过武提辖,我还听人说,他准备在年后押解武提辖往开封。东京到杭州,数千里之遥,武提辖而今这身子,只怕出了杭州便要没了命。”

施全滔滔不绝,和玉尹讲述了情况。

从他话语中,玉尹还是听出了一些别样味道。

武松犯了死罪,可是在杭州民众的心里,却颇有份量。若不然,那张神医怕也不会跑去牢中为他诊治,便说明了情况。解救武松,势在必行。可问题是,如何解救?

“少阳,你可有了腹案?”

随着玉尹一声高呼,陈东从外面进来。

他点点头,正色道:“此事,倒有了计较。我今日把施大郎带来,也正是商议此事。

依我看,救武提辖出来,并不困难。

不过却需要做好两件事……其一,武提辖从牢中出来之后,需要安置妥当。刚才施全也说了,他那身子骨,根本不可能长途跋涉,所以只能在杭州周遭负责安置。”

施全连忙道:“这又何难?

我知道一处地方,说不得能安置好武提辖。”

“呃?”

“距离杭州不远,钱塘之畔,西湖之南,有一处寺院,名叫六和寺。

家父生前,与六和寺住持智贤长老关系极好,且长老对武提辖,也极为赞赏。长老在本地威望甚高,只要能把武提辖从牢里救出来,送去六和寺便可以高枕无忧。”

“六和寺?”

玉尹闻听,眸光一闪,露出了好奇之色。

卷四 江南好 第234章 再遇鲁智深

六和寺,居然是六和寺!

玉尹来到杭州,虽足不出户,但对杭州一些名胜,却了然于胸。

这六和寺因六和塔而得名,始建于开宝三年,也就是公元970年。时杭州尚为吴越国国都,为镇住钱塘江潮水,吴越国主命僧人智元督造佛塔,取佛经六和敬之意,命名为六和塔。

不过,六和塔在去年,也就是宣和五年遭遇天火,以至于化为废墟。

后世玉尹所见到的六和塔,实际上是于南宋时修复而成,与最初的六和塔并不相同。

玉尹之所以会露出古怪表情,别有缘由。

水浒传里,打虎英雄武松在六和寺终老天年,没想到现实中,武松又要和六和塔产生勾连。

是天意,还是巧合?

玉尹也有些说不清楚,只是有一种古怪的感受。

但他很快便把情绪调整过来,在思忖片刻之后,沉声道:“还有一桩事,武提辖便是救出来,也需要有良医为其诊治。张神医之前为武提辖诊治,是出于敬佩之情,而且武提辖身陷大牢,也许还有些同情之意。可武提辖一旦被救出来,便不可以再劳烦张神医。毕竟武提辖是戴罪之人,张神医未必敢,弄不好还会惹来祸事。

我已经命高世光返回开封,尽快请安神医前来。

不过在安神医到来前,还要设法吊住武提辖的性命……所以在动手之前,施大郎还要做两件事。”

玉尹说话间,只觉头脑越发清晰。

施全闻听,立刻站起身躬身唱喏:“但凭玉都监吩咐。”

“其一,请张神医再为武提辖诊治一番,同时要设法从他手里,弄来稳住武提辖伤势的方子。

钱两不成问题,关键还是时间……高世光往返开封,最快也要来年三月前后抵达。也就是说。把武提辖解救出来之后,我们至少要保他三个月内无性命之忧,否则就是前功尽弃。”

陈东在一旁听了,连连点头。

玉尹随后道:“这第二件事,也非常重要。

大郎方才说你家与智贤长老颇有交情,但并不稳妥。以我之见,你最好是探探智贤长老的口风。若他愿意接纳,咱们再动手不迟。否则的话。便要另寻藏身之所。”

“小底明白,这就安排!”

施全二话不说,便领命而去。

送走了施全。陈东复又返回,笑呵呵道:“小乙做事,越发精细。有大将之风。”

玉尹老脸一红,“少阳休要笑我,我这不也是被逼的吗?

我这身子骨不得康健,始终是一桩麻烦事。而且在这杭州城里,你我更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若不小心,说不得便要遭人算计。我倒不觉什么大将之风,只觉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啊。”

陈东道:“便是如此,也有长进……若演山先生知道小乙这般小心,说不得会很开心。”

“是吗?”

“那是自然!”

玉尹笑了,靠在大椅上,长出一口气。

还是缺人啊……

本想把武松招揽过来,不想竟是如此情形。

便是把他找来。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派上用场。而且,李梲迟迟不肯交验兵符,也非长久之计。若不能拿了这应奉局的兵权,那可就算是白来了杭州这一遭。

想到这里,玉尹这眉头。复又蹙起。

兵权、招刺、练兵……

这一桩桩一件件,如鲠在噎。若不能尽快解决,这心里便无法平静下来。可是,又该如何从李梲手中要来兵权呢?李梲至今不肯交出兵符,理由也非常充分。

玉都监你身子不好,还是先将养身体。

等你身子好了,再把兵符给你,这也是为你考虑……

可问题是,他一日不交兵符,玉尹一日便无法招揽兵马。而且,这种事拖得越久,便坏处越大。归根到达,还是这伤势未愈,否则那李梲便没了这许多的借口。

“小乙,何故忧心忡忡?”

陈东见玉尹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甚事,只想到了些许周折……”

陈东一怔,旋即道:“甚事周折?武提辖的事情,想来问题不大。那施大郎确有些手段,虽说武艺不高,可是人脉甚强……呵呵,这厮在杭州的脸面,可不会逊色于小乙在东京。依我看,此事办好以后,便把他招揽来,说不得能有用处。”

“啊?”

玉尹抬起头,诧异看着陈东。

仔细想想,陈东说的还真有些道理!

他而今缺什么?说穿了,便是缺少人手……特别是在杭州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个地头蛇帮衬,倒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陈东也说了,施全在杭州的人面广,加之又有官身,的确是一个绝佳的人选。若能招揽过来,的确能省很多事。

“小乙,我知你担心李梲不肯交出兵符。”

“少阳莫非有办法吗?”

“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有些麻烦……自家肯定,那李梲绝不可能轻易把兵权交出来。要知道,此前他为知州,军政尽在他手中。可现在朝廷要委派新的杭州都监,他等于把军权收回。此等情况下,李梲就更不可能把应奉局的兵符交给你。

若真交给你,他手里可就没半分力量。

方逆平靖,然两浙路依然动荡。手中若没些兵马,他李梲这知州,又怎做得安生?”

玉尹诧异看着陈东,突然觉得,陈东真个长进许多。

此前在东京,他给玉尹的感受,总是有些浮躁。可经历这许多事,又放弃学业,随同玉尹来到杭州后,整个人的气质,也在发生变化。该怎么说呢?似乎沉下来了,而不似当初在开封那样浮于表面。在一些时候,他也学会了揣摩别人心思。

说实话,沉下来的陈东。确是厉害。

至少,他能一眼看出玉尹在担心什么……

“少阳可有对策?”

陈东微微一笑,“这事情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

我也只能与小乙一个主意,可具体如何操作,还要小乙多费心思。李梲之所以不肯交出兵符,无非是他忌惮小乙到来。但从另一面而言。未尝不是这杭州太平静了……方逆授首已有多年。然其余党却散落东南各地。这些人,或隐身市井,想要洗心革面;或占山为王。扰乱太平……不说别的,但这杭州九县,便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山贼盗匪。小乙若要讨回兵符。倒不如从这方面考虑,寻求对策。”

陈东说的有些隐晦。

毕竟这主意,有违他读过的圣人典籍。

但玉尹却眼睛一亮,听出了陈东话语中的意思……

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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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日。

距离宣和七年,还剩两天。

施全的确是个地头蛇,而且也确实是想要解救武松。在和玉尹见面的当天,他就找了那杭州名医张帆悄然入杭州大牢。为武松诊治病情。不过,诊治的结果并不乐观。

“武提辖受刑太重,加之邪气入体,已危在旦夕。

还是那句话,当务之急便是要让武提辖从牢狱中出来,择一安静之所慢慢调养,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的话。不出月余,武提辖必有性命之忧,恕老朽无能为力。”

张帆捻着山羊胡,与施全说道。

那言下之意,却又透出另一层意思:这厮是死人一个!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两次为他诊治,已是仁至义尽。以后。莫要再为他来烦我,而且我也不会再为他诊治。

施全虽说学问不大,也有玲珑剔透的心思。

他焉能不明白张帆话语中的意思,连忙向张帆道谢。

“神医当知,武提辖与我有大恩……虽救不得他,却也想他能平安无事。

这里有些银子,还请神医帮忙,为武提辖开个吊命的方子,以后也绝不会再麻烦神医。”

“吊命的方子?“

张帆蹙眉,又走进牢房里,仔仔细细为武松诊治一番,复又走了出来。

“大郎,这方子倒是可以开,可……你要想清楚,武提辖而今身子虚的很,想要吊住性命,便要用许多名贵药材。这份开销可不会少,怎地也需几百贯。我也知道,武提辖对我杭州人有恩义,但这份开销实在太大,你虽有身家,未必能受得起。”

意思便是告诉施全,药费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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