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无常-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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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究竟怕什么?
月影阑珊,黑白无常静立无语,各自思索,却毫无头绪。
羽扇不断的拍打脑门,几乎想炸了脑浆,却丝毫摸不到光明。
长舒一口气,喃喃念着:“嫁女斩羽妖,内丹送护持,新娘刺新郎,两童随相旁。”
“这件事,本身就有许多蹊跷,也有许多破绽。我已看破十之七八,只是童女为何突然性情转变,实在是难题。”
他沉声不语,遥望南向星位,一片黯淡。
黑无常默声良久,既然想不清原由,那就无须烦扰。
沉言冷声:“无论她怕什么,我将以死守护。”
冷漠的黑君,竟然为童女立下重誓,这话若是被她听到,免不了又是两行泪。
注视了黑无常片刻,白无常低头一叹:“誓言好立,往往都难以如愿。”
叹过后,抬头笑言:“既然小爷立下以命相搏的誓言,这件事不仅关乎童女安危,还牵扯着小爷的性命,千万不能大意了。”
提了提胸口气,好像下了万千的决心,对黑无常正色:“小爷,我缺席一天,要硬着头皮闯一闯了。”
疑声回看,冷问:“闯哪?”
轻摇羽扇,白无常飘飘凌空,爽郎两声笑:“在这一天里,小爷千万把持心性,别好强斗狠,保住两女才是根本。”
笑声不止,人已南去。
望向他去的地方,竟然是已经黯淡无光的南星天位。
寒风凌厉,雷云翻滚。
在夜色中穿行,他像一道闪电。
裸露在外的肌肤被风刀割了又愈,愈了又破。
他似乎毫不知痛。
到了南星边际,眼前天雷阵阵。
将羽扇压在头顶,虚空踏步,跃入雷池。
有人闯阵,顿时霹雳声交错,好像夜空也要被撕开一个口子。
有羽扇护持,雷电擦身而过,虽然未能伤及他半分,但电光火石的轰鸣,几乎能震塌了天。
过了雷阵,迈步茸茸绿草间。
月色这里独明,将一切都辉映的神秘。
鸟儿早已睡下,花香间,有数十只散着淡蓝色光茫的萤火小虫嬉戏。
经年未回,一切如旧。
环视四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树影下,绿草间,河畔尾,瀑布首……
所有的亲热与欢笑,都印在生命里。
此刻回味,喜上眉稍头。
挥手弄风,点亮星辰,更为朦胧月色增添了几分曼妙的妖娆。
回首望,一个俏佳人远伫。
半月映红衫,她的美,足以让星月失了华彩。
嘴角微扬,迷恋的一笑,他点足跃近。
纤眉蹙,凤目怒,一见到他,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喜。
刚想娇嗔几句,突然被他欺近。
双臂缠住蛮腰,热唇吻向红豆。
情动时,他依旧那么霸道。
凭有一身冠绝的法术,却在此时一忘而空。
粉拳无力的捶打他的肩头,她仍余气未消:“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让你……”
刚说出半句话,樱唇又被他含进嘴里。
他甩掉自己的白袍,露出精赤的胸膛。
火热,烫软了心。
闭上星眸,任他欺凌,不知在何时,双肩已露,胸前已空。
两具滚烫纠缠在一起,不能呼吸。
他弯下腰,轻轻将她托在臂弯里,再睁开眼时,她已躺在他的身下。
“你别……你不能……我不能……”
所有的拒绝都像娇喘一样无力。
他的力量真大,压得自己不能动弹半分。
他的手脚真快,罗裙绣鞋又不知在何时被他除去。
胸前被他种下数朵樱花,红得像少女初见情郎时的娇羞。
“被……被别人都……看去了……”
她不依,在进入迷情时的最后时刻,挥手召来天火。
天火垂下,像一帘暮色,遮挡住交织在一起的身影。
火影摇曳,自火帘深入传来她捶打他的声音。
越来越柔软,越来越羞涩。
终于,嗓音温婉,难述风情。
第九十一章 破绽()
生辰八字,充满了神秘。
中原大地有大智慧者,已看破了这个秘密。
有了生辰八字,可以做许多事情。
配姻缘,卜吉凶,问前程,做帝王。
在仙佛鬼魔手里,生辰八字能做更多的事情。
收魂魄,定生死,改命运,升仙位。
白无常央求朱雀看沙纱莎的命运,朱雀自然向他讨要沙纱莎的生辰八字。
他没问过,所以他也没有。
但他还有一个化解的办法,于是又软语哄着朱雀:“雀儿,女孩儿家的生辰八字怎能轻易给人?你若能随我出一趟南星,观一下她的面庭,还不是更容易一些吗?”
他光着身子,蹭来蹭去,真叫人又羞又恼。
赏了他一记白眼,朱雀冷哼:“就知道你肯定是要看一个女的!”
刚待张嘴解释,又被她打断:“跟我谈女人已经惹我恼火了,你光着屁股和我谈女人更是罪加一等。”
白袍穿在她身上,小衣又在远处,他唯有苦笑。
抬起纤纤素手,推转着他,娇嗔一句:“还不快把脸转过去?我去把衣服换回来。”
他背过身,朱雀飘向两人之前的温存地,解开白袍,召来自己的红衫。
待一层一层的穿好后,松松挽起秀发,这才转身。
转过身,就看到一双热辣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瞧。
天杀的!又不是没见过,连人家换衣的时候都不放过。
羞红了脸,舞袖卷起清风,将他的小衣白袍都隔空送去。
他接过衣物,也转过身,朱雀嘴角扬笑,轮到我看了。
白衣胜雪,穿在他身上倍显精神。
遥见朱雀在一颗灵树下席地斜坐,他轻轻走近,陪她坐下。
宠爱的捧起她一只如玉的天足,放在掌心里捂暖。
要不是有事求我,他几时这么细心对我过?
心头有些不畅快,但想到他已答应不离我半步了,便立即阴霾全散。
接着之前他的问话,将厉害讲给他听:“你也知道,当初我只顾争斗,历经数十万劫才掌管了南向星位。谁知道这竟然是个无聊的差事,每天洗星粒,布星辰,排天位,卜吉凶。睁开眼睛,除了星星还是星星。”
说到委屈处,真的无奈:“星辉淡了要磨星粒,星辉过亮要蒙光晕,星粒大了要修边幅,星粒小了要重新造。我是不是活该跟这些星星过着没有尽头的日子?”
抱怨的言词没完没了,她好像已经忘了白无常所求之事。
但朱雀在诉说委屈的时候,最好不要打岔,否则还不一定扯出什么其它旁枝。
白无常是聪明人,不会做愚蠢事。
放下已经捂暖的一只脚儿,捧起另一脚儿合在掌心里。
小脚被他攥着,又羞又痒。
向他撇了撇嘴,终于回到正题:“我不能随随便便出南星的,要看着这些星星,哪怕有一个错了方位,九州就会大乱。”
她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尤其是今晚。”
对着他疑惑的眼睛,继续解释明白:“在你来之前的不久,有些星粒的光辉突然摇摆不定,熄了三刻时分,我刚要察看下情时,你便来了。来了就对我……做那样的事。我还没问你呢,是不是你捣的鬼?”
将她的双脚一起捧在手心里,白无常轻轻摇头。
心里却暗暗叫苦:红菩萨,你无意卖弄,冥冥中却拖累了我。
情郎就守在身边,捧着我的脚儿,每看他一眼,心更甜。
心情大好时,难动怒气。
宛儿一笑,低头含羞:“不管是谁捣的鬼,反正现在没事了。看在你回家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他了,算这人捡了便宜。”
说来说去,我拿不出生辰八字,她又不肯出南星,这该怎么办?
没察觉他的面色焦虑,朱雀咯咯一笑,收起脚儿,将身子依偎在他的肩头,睁亮眼睛,欢快又轻脆:“我跟你说说,当年我和麒麟兽斗法的事吧?那天灵兽界里真的去了些人物呢,饕餮,浑沌,穷奇……”
功成名就后,生活里也只有回忆了。
她历经数十万劫,一天说十件事,也算不出能说多少年。
她有时间说,我有时间听,但沙纱莎与蛇王女儿哪有时间等?
耐着性子听她说完与麒麟斗法的故事,轻吻她的额头,轻声:“我听了你的故事,也说一个我的故事给你听。”
已算不清有多少年没人说故事给她听了,星眸立即布满期待,像小女儿一样的晃着他的手:“快说,快说,你说的故事,一定很好听。”
他点了点头:“我跟你说一个我正在做的故事,因为这个故事还没有结局,所以才更令人期待。”
故事从正西妖祖聘请护嫁人讲起,一直讲到除灭了圣白龙太祖。
当然,也讲到了红菩萨,但与红菩萨的假情假义,他只字未提。
否则,又怎会逗得朱雀一阵脆笑?
笑出眼泪,娇喘连连:“世上真有这么蠢的人?居然拜一个江湖骗子做皇帝?”
这个问题其实无须回答,无论历经多少万年,都会有江湖骗子的容身之地。
他轻笑,抓过她的小手抚摸,沉声问:“这个故事虽然花哨,但其中的破绽实在太多了。”
他天生一副巧舌,故事又讲得生动,她只顾听的有趣,并没有细心想这里的破绽究竟在哪。
扬起眉,笑问情郎:“你说几个破绽我听听,看能不能猜得中。”
红菩萨既然要与我合作,共分童男的元阳与真灵,为什么先后两次要杀我?
蛇王女儿养在深闺,在妖界算名门旺族,本应高傲,为什么一路上巧手能炊米,做尽粗鄙活儿?
吞鹰蛇王口口声声说无人见过羽妖的真身,那这联姻之说,是跟谁谈定的?
童女虽然一路无畏,但也算细心,为何出了正中妖界后,就行事乖张,全然不顾蛇王女儿的安危?
蛇女出嫁日,吞鹰蛇王为何千叮万嘱不许护嫁人在场?不怕羽妖魔性不受控,伤了他的爱女吗?
……
一口气说了十几条破绽,旁枝细节的漏洞更是不计其数。
听得朱雀纤眉微蹙,也陷入沉思。
“这些问题,我大约都有了些方向,只是临近东海时,童女突然要搅闹这件事,我实在猜不透。”
歪了歪头,朱雀随口:“也许,她看你们一路英雄,也想效仿吧。”
“这种可能,我想过,但又不是。”他点了点头,轻叹一口气:“童女亲自对黑君说过,她怕,因为怕,所以要躲,宁可去扫清天下太平,也不愿再去东海。”
望向天际,喃喃自问:“她是大勇之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究竟怕什么呢?”
陪他想了一会儿,朱雀也答不出,干脆抛掉烦忧,得意的扬脸笑:“干嘛费这个心思呢?童女怕什么,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但天机知道。我一问天机,自然知道她的命数。”
绕了半天,哄了她半天,她终于主动提到这件事了。
白无常强压心头的欣喜,又故作为难:“我没有童女的生辰八字,你又不能轻易出南星去观她的面庭,这该怎么办?”
纤指掐住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