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无常-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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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本是天庭之属,却以妖魔自居,私自成亲,该受九劫天雷之难!”
他一口气说了三条罪名,句句要至人于死地。
在他的咄咄逼人下,云郎唯有苦笑。
九劫天雷,是云郎对霄烟立的誓言。
没想到今日,云郎没有负霄烟,九劫天雷却应验了。
看着云郎面目苦楚,九天荡魔祖师一声狂笑,冷问云郎:“你摘下帽子,脱了衣衫,是想和我动手吗?”
云郎未答,九天荡魔祖师一掌拍碎喜桌:“就算我让你一只手,你又是我的对手吗?”
司云仙,不过是天庭中一个没有品级的仙,地位形同于过客。
这种不起眼儿的仙,甚至没人会记得他,更不会在九天荡魔祖师的眼里。
“所有的错,都是我做下的。”
天长地久,不过是一场梦,还没开始,就已经醒了。
“我愿意随祖师回天庭复命,受九劫天雷。”
“那她呢?”
有云郎甘愿受罚,九天荡魔祖师还是不依不饶,指向霄烟。
霄烟在天庭时,不过是云朵中的一丝,她可不认识什么九天荡魔祖师。
这件事,本以为说说情就能过去,却没想到这个红胡子老头不知好歹。
一生中,只有一次婚礼,却有个不知死的在闹,怎能让霄烟不恼?
霄烟彩袖飞舞,点足纵身,自嘴里吐出毒气妖雾,喷向红胡子老头。
“好大的胆!”
一声咒骂之下,琵琶钩破除妖雾,锁住霄烟的琵琶骨,让她的妖灵动弹不得。
云郎抢上前去,以手作刀,要劈碎琵琶钩,解救心爱之人。
奈何法术相差甚远,大喜之日,新婚之时,一对新人都被锁在琵琶钩下。
九天荡魔祖师仰天狂笑,他每扯动一下铁钩,霄烟与云郎就迸出鲜血,他在享受这种嗜血的乐趣。
琵琶钩上带着雷电之功,被锁住的人苦楚难熬。
云郎舍不得爱妻受这样的苦难,最后求了一句九天荡魔祖师:“放过我的妻子,我任你处置。”
九天荡魔祖师还没回话,听到霄烟一声温柔似水:“死在一起,也是天长地久。”
淡淡的话,浓浓的情,顿时心里百花盛开,一片春意。
琵琶钩下,婚衣被冷汗浸透,两人却相视而笑,眼里只有彼此。
天庭与妖界,都是一样的。
生与死,没什么不同。
只要心里有爱。
“想死?没那么容易。”九天荡魔祖师坐下,收起琵琶钩上的雷电之功,沉声说着他此行的目的。
一个是天庭中的一缕霞,一个是芸芸众仙中的不起眼。
你们思凡下界,若是做一对闲云野鹤,游荡人间,天庭根本不会拿你们当回事儿。
可天庭出走的人,却霸了一方妖界,还大张旗鼓地成婚,这是在打天庭的脸。
若是饶过你们,天庭的面子该往哪里放?
“红胡子老头,你少啰嗦!”霄烟啐了他一口,瞪起明眸:“我不懂天庭的规矩,妖界是我占下的,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你的姑奶奶!”
霄烟说得无所畏惧,气得九天荡魔祖师老脸铁青。
“我们既然离开天庭,就不是天庭的人了。”云郎一声冷笑:“说什么天庭的面子,不过是你杀人的借口。”
九天荡魔祖师一声雷吼,发须倒立:“休要巧言吝啬,信口雌黄!你们要不想做天庭的人,就把仙骨还给天庭!”
他伸出大掌,逼迫霄烟与云郎还回仙骨。
霄烟俏笑:“不就是扒皮剔骨吗?来呀,姑奶奶就在这儿!”
笑他一句还不够,霄烟继续嘲讽:“这么一点小事儿,说那么大声干嘛?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扒皮剔骨,听着挺吓人的,但霄烟死都不怕,哪会怕这一点皮肉苦?
“好,我成全你们!”
狠狠一扯琵琶钩,看着他们迸出的鲜血,九天荡魔祖师冷声阴笑:“真是笑话,你们以为只受一次剔骨痛吗?”
只要剔过一次骨,人就会死去,他现在说这话,又在打什么玄机?
“司云仙,天庭有好生之德,给你一次恕罪的机会。”
九天荡魔祖师的脸上,一直凝着冷笑,一双眼睛透着寒光,刺的人心如冰。
他在沉声说着赎罪之法,听过他的这些话,已仿佛置身冻江底,不能自拔。
第三百四十六章 心如锥痛()
天庭与地府已经打好了招呼。
一个去森罗地府,受日日扒皮剔骨的苦难。
一个在人间荡魔,受每世孤老而终的命运。
直到在人间荡魔的,收服妖魔三万万,方能解救受扒皮剔骨的。
从此后,你们各自轮回,能不能再结姻缘,全看你们的造化。
这是天庭给你们唯一的生路。
九天荡魔祖师说完了天庭的好生之德,眼里透出戏谑的笑:“我法外施恩,可以任你们自由选择,谁在人间荡魔,谁去地狱受难。”
好一个好生之德,好一个法外施恩,为了一点面子,就要打散有情人。
无非都是在装扮天庭的虚伪。
“我去森罗地府!”
他的话音刚落,霄烟立即抢着说。
我是一方妖祖,妖怪都是我的徒子徒孙。
让我留在人间荡魔,难免下不去手。
荡魔三万万,也许九万万年也做不完。
天庭也想快点了结这桩公案,好早点儿圆全面子。
所以我去森罗地府,你这红胡子老头也好回天庭交差。
霄烟说的莺声燕语,招惹云郎满目心酸。
“我怎能忍心让你去地府受苦难?”
云郎刚想对九天荡魔祖师说,他要去森罗地府,留霄烟在人间荡魔,却一把被霄烟抱住。
红唇凑近耳边,好似说着柔柔的情话。
傻瓜,你难道忘了?
我是天边的一缕云,本来就没有皮,没有骨。
地府里的鬼,怎么能对一朵云扒皮剔骨呢?
你在人间的手脚快一点,别让我等你太久。
你不许变的又老又难看,我会一直为你漂亮下去。
说完这些话,霄烟轻轻咬了咬云郎的耳朵,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红胡子老头,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想现在就去地府逛一逛。”
“痛快!”九天荡魔祖师一声赞,撤回了锁住云郎的琵琶钩,英雄大笑:“司云仙,扒皮剔骨的滋味可不好受,愿你早日降魔三万万!”
云郎眼睁睁的看着他带走霄烟。
霄烟临走前,为云郎绽放了一朵最美的笑容。
她本来就是今日最美的新娘,即使喜服上渗着鲜血,也不能抹杀她的半分美丽。
从此后,人间与地狱。
人间出现了一个最快的荡魔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来历,只知道他的生活中除了荡魔还是荡魔。
他不修仙养气,他不求长生,没日没夜的去抓散落在人间的妖魔。
他的名字叫吴望,听上去就没有希望,好像他过的日子一样。
风餐露宿,冷血仇杀。
这一世,他活到了七十三岁。
他拖着枯老的鬼躯来到地府,对白无常说尽了好话,求鬼使让他见一见,那个为他日日受扒皮剔骨的人。
他隔着刑床,见到了霄烟。
她美貌如初,即便在没有皮骨,只剩一堆烂肉的时候,她仍然是云郎心中最美的人。
吴望掉下了眼泪,他知道霄烟骗了他。
没有皮骨的云朵,到了地狱里,只是一只普通的鬼。
鬼有皮有骨,有血有肉,她依然要承受扒皮剔骨的苦难。
可她那么倔强,无论多么疼,她一声也不哼。
她有一个坚强的信念,早晚有一天,她的云郎会带着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云郎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她给云郎一夜温柔的洞房。
吴望喊得撕心裂肺,他叫着霄烟的名字,可她一个字也听不到。
吴望求白无常,让他来代替霄烟。
天庭只是要虚伪的面子,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个人在受苦,天庭是不会过问的。
这件事,连阎王也无能为力,因为天庭在受扒皮剔骨的人身上,已经下了封印。
如果这人每日承受的苦难,不能上达天庭,地府也会跟着遭殃。
所以,这不是一个小小的调包计能解决的。
“可当初应该承受苦难的是我!”吴望喊破了喉咙。
“只要你对她有爱,早晚会苦尽甘来。”
真是笑话,阴曹鬼使,居然也谈起了情爱。
按照天庭对地府的交待,吴望要陷入轮回。
但这件事,白无常却做了一些手脚,他偷着将吴望送进轮回门,没让他喝过孟婆汤。
吴望再回人间时,带着所有的记忆和本事。
自此以后,人间出了一个天才荡魔人,从刚学会走路开始,他就有了超凡的荡魔手段。
他是妖魔的煞星,妖界怎能容他长大?
有多少妖王派出刺客,想在他儿童时就结果了他。
结果,所有的妖刺客,都成为了他的战绩。
有许多地仙中的大能,都争相着要收他为弟子,这是所有人间修仙人的奢望。
他却无暇理会,只顾降妖伏魔。
他自称姓名是吴望,所有荡魔人都笑了,对他说,吴望是荡魔人中的传奇,已经仙去了。
在七十三年的寿命里,吴望先人一共荡魔二十万只。
若从他一岁荡魔开始计算,吴望先人每天要荡魔两千七百只,这是连荡魔仙都望尘莫及的功德,你怎敢冒他之名?
小吴望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半句话。
这一世,他活了六十二岁,荡魔三十万只。
要不是他没有师承来历,他会是地仙祠堂里供奉的最大神像。
白无常在引他的魂魄回地府时,对他笑说:“我勾魂引魄,如果有你荡魔万之一分的勤快,就不必天天听阎老头的啰嗦了。”
他又去看了霄烟,每看她一次,都心如锥痛。
霄烟没有骗他,她一直为他漂亮下去,在承受苦难的时候,连眉头都不皱,也许是怕在脸上留下皱纹。
如先前一样,白无常帮着他偷进了轮回门,带着所有的记忆和本事。
人间出现了一个更狠的荡魔人,眼睛刚能睁开的时候,他就抓住了一只伏在梁上的鼠妖,吓得父母给他跪下磕头,只以为是哪位大仙投到了他们的家中。
能说能话时,他改掉了父母给他起的名字,自称吴望。
他需要这个名字,越是无有希望的时候,他越要与命运抗争。
心爱的人儿,在为他日日受苦。
吴望的心里,也有一个坚强的信念。
我总有一天,能将我的霄烟,从地府里抱出来。
在那以后,我要打碎天庭,生擒九天荡魔祖师,让他也尝尝扒皮剔骨的滋味。
还有那个日日对霄烟动刀的鬼卒,我要挖了他双眼,将他剁成肉泥。
“不可以!”
段思惊声尖叫,她看着白无常幻化出来的画面,听到了吴望的心底。
粉颊上珠泪纵横,怜音哽咽:“如果你这样想,迟早会入魔,当你被魔性侵蚀的时候,会忘记前情往事,就永远也救不了霄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