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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他是白无常-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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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确比饿死鬼还惨,因为舌头被锯了,连哭爹喊娘都不能。

    鬼怪忍受着无尽的痛苦,只能任由狱卒折磨,直到狱卒解了恨,才拔下他身上的钉子,将他从木桩上放下来。

    一脚狠狠踢在后腰上,滚,明天这个时候再回来!

    鬼怪不敢反抗,捂着满是鲜血的嘴,自己乖乖的回转牢笼。

    下一个!

    狱卒扯着脖子高喊,立即有另一只鬼跳到木桩上,捡起地上的铁钉,反手将自己钉了个结结实实。

    他不用狱卒拿起铁板烫嘴,自己伸出舌头,等着狱卒来割。

    我治下这么多鬼,我最喜欢你,太他娘的懂事了。

    狱卒拍了拍他的脸,从后腰抽出一把尖刀,痛快的割掉他一段舌头,笑骂一句,滚吧!

    鬼怪反手拔出自己钉的钉子,对狱卒磕几个头,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真是一个油滑的老鬼,他的确少遭很多罪,可他依然逃脱不了,天天被割掉一段舌头的命运。

    “被割掉的舌头,还会再长出来,长出来的舌头,明天继续割。”

    看过了这些惨象,白无常又领着段思往外走,对她嬉笑:“生前说谎太多,死后就来割舌地狱。”

    离开那根木桩,将惨叫声甩在后面,又进入一片黑暗之地。

    “你为什么带我看饿死鬼地狱和割舍地狱?”

    段思忍不住大叫着问他,她实在不懂,看地狱和成仙有什么关系?

    “吴望已经和你说的清清楚楚,成仙要换仙骨,我是提前让你看看扒皮剔骨的滋味。”

    “我不想看这些东西,我不要看这些东西!”段思感觉自己快哭了,对白无常吵闹:“你带我离开地府,我要见吴望。”

    “真正的扒皮剔骨你还没有看到,就这么急着要走?”

    白无常轻摇羽扇,微微笑问:“地府里还有你一个熟人,你难道不想见一见?”

    我的熟人?

    他又在胡言乱语,从小到大,我的熟人只有吴望。

    段思冷笑,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不相信。”白无常又笑:“不过等你见到了,你会感谢我的。”

    白无常的羽扇一挥,眼前燃起鬼火。

    鬼火中央有一张木床,木床上钉着一个人。

    有一个秃发獠牙,满面烂疮的鬼狱卒,手里拿着一把钝刀,在这个人身上勾勾划划。

    这个人的肢体已被刀子划烂了,肠子流一地,但面目却十分清晰。

    段思认出了这个人,是她自己。

第三百四十四章 云郎() 
一个人作为旁观者,亲眼看着别人对自己用刑,该是一种什么滋味?

    很难有人了解,但段思一定了解,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秃头獠牙鬼在对一具残破的躯体用刑。

    而这具残破的躯体,是自己。

    刀子划开胸膛,掏出了五脏。

    第一个被甩到地上的是心,还在跳动的心。

    鬼卒哼着小曲儿,难听的像铁片划在钢板上。

    他的刀子很快,探到段思空空的躯体里,左划一撇,右剜一捺,不到半首歌谣的时间,他已剥下了段思的皮。

    没有皮的少女,是一团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来是人。

    段思现在这样想,是因为她不知道鬼卒下一步要做的事。

    鬼卒把段思的皮搭在肩膀上,刀子探到血肉模糊里,他又哼起了那首难听的歌,没有旋律,像催命的咒符。

    这一次,他割的时间更长,也更仔细,像一个老木匠,在黏糊的血肉上雕花。

    当这首歌结束的时候,鬼卒伸手一抓,从这堆血肉里,抓出了一具骨骸。

    没有头的骨骸。

    没有皮也没有骨头的少女,才是真正的难看。

    但段思依然能认清楚自己,因为鬼卒一直没动她的头。

    躺在刑床上的段思的脸,仍然完美精致。

    她的眼睛里没有光,看着鬼卒将她的皮,穿在骨骸上。

    鬼族在玩这具没有肉的人形骨偶,玩儿的非常开心。

    段思看到了刑床上自己的表情,她虽然已经认命,但却那么坚强。

    遭受着扒皮剔骨,任人凌辱的厄运,却一声不哼。

    听不到她的惨叫,鬼卒自己玩的也无聊,一把抓起刑床上的这一堆东西,随意的丢在地上。

    地上冰冷,冻僵了血肉,没有了皮骨的段思,用软软的手肉在爬。

    她爬向黑暗的时候,嘴角扬起一丝笑。

    爬着的她在笑,正在白无常身边的她也在笑:“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剔完的皮骨,明天还会长回来,长回来以后,明天还要接着剔?”

    白无常点头:“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这就是地府的小轮回。”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段思又笑了,在笑白无常玩小孩子的把戏。

    视线模糊的时候,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布满泪痕。

    “我以为我曾经去过天庭,但那只是我的一场梦。”段思得意的对白无常扬起眉毛:“所以,我在地狱里,也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饿死鬼是梦,说谎鬼是梦,扒皮鬼是梦,就连你这个白无常,也是我的梦。

    她说得很轻巧,说话的时候也在笑:“我真应该戒掉睡懒觉的坏习惯,这个梦做的也太长了一些。”

    这一次,她带着白无常往外走,在黑暗里无边无际,只听到她的笑语欢快:“不过,就算再长的梦,早晚也会醒。”

    白无常,你说呢?

    “你的梦,确实太久了,九百年。”

    白无常轻轻笑,挥扇驱走黑雾,给了段思一片山清水秀。

    山清水秀的深处,有一对男女,他们吻在一起,四片嘴唇,久久不愿意分开。

    最终是女孩儿不盈娇羞,轻轻低下头,可她依然不愿意离开男人的怀抱,小脸儿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问:“你能一辈子对我好吗?”

    男人捧起她的脸,轻轻一吻,落在额头。

    “如果我负心于你,叫我受九劫天雷……”

    “别,我信你!”

    女孩儿抓住男人的手,不许他立誓。

    彩袖飞舞,女孩儿变幻出五彩花瓣。

    花瓣凌空,两人坐在花瓣上相依相拥,轻轻摇荡,像坐在秋千架上。

    当他们转过头来时,段思终于看清了他们的眉目。

    男人是吴望,女孩儿是段思。

    可是山清水秀深处的吴望,并没有叫女孩段思,他唤她“美霄烟”。

    “又乱叫人家的名字。”女孩儿狠狠掐了男人的肩膀,低头扑哧一笑。

    都和你说过许多次了,我是天庭的一缕霄烟下凡,误入了魔道。

    我不忘天庭恩赐的灵气,才在妖界里用霄烟这个名字。

    你偏偏要在前面加一个美字,不伦不类的,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

    她嘴里说着嗔怪的话,声音却越来越小,脸上飞起红云,果然像天边的霄烟一样。

    男人唤女孩儿美霄烟,女孩儿唤男人“云郎”。

    一片旖旎风光时,女孩儿多心思,明眸现出淡淡哀伤。

    跟你在一起,我很欢喜。

    可是,我是魔,你是人。

    魔能活千年万年,人只能活几十年。

    有一天,你终究会离我而去。

    你该怎么可怜我,独自生活在孤苦伶仃的几千年?

    话说的凄婉,珠泪已经垂下。

    云郎的大掌轻轻含住霄烟的小酥手儿,嘴唇在她的小脸蛋儿上啄了一下,对她眨眼一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是天庭的司云仙。

    你能从万万丝云中下凡,是我一手的安排。

    只因为你总是在云朵中不安分。

    东飘飘,西逛逛,像迷路的小孩儿。

    也许你本不该属于天庭,所以我给了你自由,看你堕入凡尘后,会做一些什么事。

    却没想到你堕入魔道,霸下东南妖界,成为了一方妖祖。

    还好你恪守妖界与天庭的约定,不许东南众妖扰乱人间,总算没惹怒上天,屠了你东南妖界。

    我在天庭,见你每天喜欢望云,总觉得你在看我。

    所以我也下凡,让妹子好好看一看我。

    “呸!不害臊!”

    霄烟抿嘴笑,明明满目欢喜,却故意拿捏生气的腔调:“就你的嘴会说,什么哥哥妹妹的,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调调儿?”

    “我的嘴不光会说,还会替你挠痒痒,我觉得你的小嘴现在就很痒。”

    霄烟想躲,却怎么又躲得过?

    凌空而起时,已被云郎抱在怀里,红唇又被他含住。

    丝丝甜甜,温温润润,这是爱情的味道。

    再也没有生离死别的顾虑了,等着他们的是天长地久。

    不日之间,东南妖界,广撒喜帖。

    东南妖祖嫁人,这是震荡妖界的喜事。

    万妖来贺,场面宏大。

    每只妖都带了贵重的礼品,说尽了吉祥话。

    在霄烟与云郎拜堂的时候,混在众妖中,一个红胡子老头在冷笑。

    没有哪只妖知道他的来历,又管他是什么来历,反正他带来了礼物,是来讨一杯喜酒喝的。

    云郎拜完堂,高举酒碗时,偶尔瞥见红胡子老头。

    一眼就认出了他,冷汗直落,心里大惊!

    九天荡魔祖师!

第三百四十五章 琵琶钩() 
山里一片欢腾,八方酒肉飘香。

    霄烟喝了许多酒,香喷喷的女儿红,是她的喜酒。

    所以她喝的火烧红云,满心欢喜。

    云郎也喝了许多酒,同一坛的女儿红,却喝得眉头紧锁,心里忐忑。

    因为他见到了九天荡魔祖师。

    九天荡魔祖师,是天庭降妖伏魔的不二圣手。

    一对琵琶钩,锁死万千魔。

    东南妖祖嫁人,何等盛宴。

    万妖汇集在此,喝的天昏地暗。

    只因他们不知道九天荡魔祖师混在其中。

    如果看到了那对索命琵琶钩,估计会瞬间散作鸟兽。

    一顿风卷残云,胡吃海喝,众妖醉得东倒西歪。

    霄烟牵着云郎,偷偷走向洞房。

    这是她与云郎的夜,她要给云郎最缠绵的,她才不要别人打扰。

    洞房里,喜烛通天明亮,四处红纱轻幔,犹如置身晚霞。

    “你,你,吹了蜡烛吧。”

    霄烟羞得不能自已,轻轻坐在床沿,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云郎摘下喜冠,脱下长袍,挽起袖子,拱手向天:“能不能放我夫妻一条生路?”

    霄烟满眼疑惑,大喜之日,他在说什么?

    难道我那人儿欢喜过了头?

    真是傻的可爱。

    她嫣然一笑,刚想逗云郎几句,突然耳边响起一声炸雷:“好一对自在仙!”

    雷声劈过,一根喜烛化为人形,大刀阔马的坐在椅上。

    此人红发如火,双目环铃,一部红须犹如钢针,腰里缠着两只巨大的琵琶钩。

    “大胆司云仙!”来人声如洪钟,一声暴喝:“你私放天庭霄云下凡为妖,该受电鞭缠身之苦!”

    霄烟心跳如兔,他一句话说清了自己与云郎的前身,此人就究竟是谁?

    “你偷反下界,入了魔道,该受寒冰穿心之痛!”

    “你们两个本是天庭之属,却以妖魔自居,私自成亲,该受九劫天雷之难!”

    他一口气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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