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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是白无常-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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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界中谁人不知?天上地下,唯小爷独尊。何必跟一只小妖争胜呢?咱们逃吧。”扇个不停,弄出凉风,只盼小爷点头。

    却事与愿违。

    黑无常冷哼:“少要多言,我必斩羽妖。你休再说逃,败我名声!”

    我哪里是怕羽妖,分明是怕女人。

    这其中原由,该怎么对小爷讲明?

    难道说我招惹了幼女相思?又得罪加一等。

    壮着胆子与小爷商量:“那……小爷去会羽妖,我……先走一步?”

    一句商量,换来冷目凝视,痛斥:“你敢怯战?岂不坏我丰都名头?我怎能容你?”

    丰都的名头?

    几时有过?

    为躲幼女纠缠,只能再死皮赖脸:“小爷你三界问问,我丰都哪还有什么名头?若是有名头也只是骂名,咱们俩只是小小鬼使,不入流的小角色,丰都就是想挣名头,也不用着落在咱们身上,况且……”

    还敢纠缠不休!

    黑无常不语,放下臂上铁索,冷声刺耳。

    叹息之后,止住声头,形色萎靡的站在黑无常身旁。

    见他无话,黑无常收回索链,叮嘱:“等下我与蛇王女儿沐浴时,你须照看好驼队、马匹,若有闪失,休怪铁索无情。”

    话说完,纵身跃。落到蛇王女儿身边,与她一同走进绿洲。

    恨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光,真是不长记性,在丰都城里混日子不好吗?干嘛偏偏招惹这位小爷,落一个逃不脱的局面……

    等等,他方才说什么?

    沐浴?

    与蛇王女儿沐浴?

    他要与蛇王女儿沐浴!

    一入沙漠,童女要嫁人,童男要共浴。

    天!

    白无常一屁股坐进沙地,满脑子空白。

    蛇王女儿与黑无常隐在绿洲里。

    禹御雨留守在驼队旁,坐在一方毡毯上,喝水吃馍。

    共浴这件事,她知道吗?

    拔腿跑到她的身旁,大口喘着粗气:“他、他、他、他们、他们要、他们要洗澡!”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满头是汗,脸色苍白。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皱眉回:“你慌什么?我下午不是与你说过的吗?”

    “啊?什么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

    顿时惊乱。

    这种事,他们也好意思告诉童女?还有没有点廉耻!

    喝口水,损了他一句:“你这人,又懒,又馋,又色,还没有记性!”

    指了指绿洲,对他说:“这里以前叫月亮湖,很大的一片,过往商队都会在这里补充水源和沐浴,但现在,这片水已经越来越小了,只能叫月牙泉了……”

    这是我问的重点吗?

    “等等,等等,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就想知道,他们怎么会一起洗澡?”

    话被打断,当然没有好语气,瞪他一眼,气说:“下午跟你说的时候,你不好好听,现在跟你说,你又打断我!你听好了,现在是他们洗,等他们洗完,就轮到咱们洗了!”

    说完话,她扭头吃馍,不再理他。

    又被惊呆,脑中一片混沌!

    早听说过西风开化,难道已经开化到了这种程度?

    一脸茫然。

    呆若木鸡的吃馍,喝水,全然不知滋味。

    少时,绿洲里隐隐传出踏沙声。

    白无常寻声看去,蛇王女儿已经整妆而出。

    已换过衣,白纱换作粉纱,少了些许盛洁,多了几分妩媚。

    黑无常紧随其后,身体笔直,少年英雄模样。

    蛇王女儿对禹御雨点了点头,黑无常走回马队。

    两人共浴后,竟无缠绵话,装作无事。

    禹御雨收好了水囊、粮食,拍了拍手,提起随身的小包袱,对白无常一笑:“快起来,该我们洗了。”

    堪堪苦笑:“不洗不行吗?”

    哼了一声,反问:“你怕?”

    怕?

    我怕?

    哼,共浴而已,谁吃亏?难道还能被你叫住阵吗?

    霍然起身,率先走向绿洲。

    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第二十九章 赝品() 
恐惧到了极致就会愤怒,所以才有人在夜路时唱歌。

    愤怒到了极致就会大无畏,视危险而不见。

    此时,白无常渡过了恐惧与愤怒,已经大无畏。

    绿洲有树丛包围,穿过树丛,就来到月牙湖边。

    “谁出生不是光着来的?”长袍已被他甩在地上。

    “洗澡嘛,脱光了又有什么不对?”短衫也被他扔在一旁。

    “难道我堂堂七尺好男儿,还怕一个小女娃子叫阵吗?”又蹬下两只短靴。

    “我这叫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长裤,短裤一起被弃在了岸边。

    他已赤裸。

    已经脱光,不怕人看!

    干脆转过身体,张开双臂,英雄大喝:“来吧!”

    禹御雨携着小包袱钻进树丛,面对白无常。

    一个精赤的身体,展开,对着她。

    “啊——”

    尖叫声冲天响起!

    她丢掉包袱,蒙住双眼。

    白无常回身钻进水里,简直比泥鳅还快!

    头顶风响,一条黑铁链砸向泉水。

    铁链势大,敢于撼天,砸得泉水激昂,喷向夜空,露出泉底,也露出了赤裸的白无常。

    凭空传来怒喝:“有某在此,谁敢作乱?”

    烈烈衣响,半空中降下黑无常,瞬间护在禹御雨的前面。

    一声尖叫,惊动了他。

    以为有恶妖闹世,便随叫声跃来,以铁索探路,震慑妖气!

    正怒目寻妖,却看到白无常赤条条的蹲在泉底,缩成一团,遮住羞处。

    喷溅到夜空的泉水此刻回落,像降了一阵疾风暴雨。

    雨点有豆大,像碎石一样破风,全砸到了白无常身上。

    只能咬牙忍痛,不能抬手护头。

    泉水再次及腰,白无常探出头来,深吸一口气,又潜回水里,死也不肯再出来。

    他怎能做这等龌龊事?

    敢坏鬼使的名头!

    刚要拿他出水问罪,又听到禹御雨在身后颤抖的问:“我家小姐呢?”

    黑无常指了指树上。

    抬头看过去,见到蛇王女儿坐在枝杈上,抱着树干,悬着两条白生生的小腿,看来安然无恙。

    抚了抚被惊吓到的胸口。

    稍作安然后,又突然惊叫:“驼队!驼队!”

    催促黑无常:“快带我家小姐回去,好好照看驼队,别被歹人钻了空子。”

    狠狠的瞪了一眼泉水中央,黑无常跃起身形,单臂环住蛇王女儿,纵出树丛。

    见她带着小姐离去,这才委屈的蹲下身子,收拾小包袱里散落一地的物件,脸已红透,好似火烧。

    重新打好包裹,听到泉中央传来白无常的声音:“原来是些贴身的小衣、香袜。”

    收回这些事物,就是怕别人偷看。

    他不要脸!

    “这是女儿家的贴身物,你怎么敢看?”

    白无常叹了口气:“有些东西,只需看一眼,就忘不掉。”

    抱紧了包袱,骂他:“我没想到,你这人竟然这么无耻!”

    是谁要与我一同洗澡的?

    这算不算贼喊捉贼?

    “你邀我共浴时,就该知道有坦诚相见的时候,怎么给我扣上一个无耻的罪名?”

    邀你共浴?你乱想什么呢?

    “你要不要脸?谁要和你共浴?是大家轮换洗澡。”

    “轮换洗澡?”

    难道是我会错了意?

    挠头,不解:“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见他安分的呆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便也敢看向他:“我下午和你说过,到了月牙泉,大家就能洗个澡。为免出危险,冰人和小姐一组,小姐洗的时候,他躲在一旁关照,只要小姐尖叫,他就立即出手施救,他洗的时候,小姐躲在一旁,还是只要小姐尖叫,他就立即出手施救……”

    这果然是个躲避危险的好办法。

    听她讲清原委,心里羞愧万分,顿时觉得自己肮脏。

    恨不能化做一条小鱼,永远躲在水里。

    禹御雨想骂,又不知道从哪里骂起。

    见他无话,又潜回水里,没有脸露出头来。

    已知是他闹得一场误会。

    饶了他。

    毕竟,他才是那个脱了个精光,又被人看去的。

    等了很久,也不见他露出头来。

    不会溺水死了吧?

    对着水面大喊:“你快点,我还要洗呢。”

    “你转过身去。”他终于钻出头。

    禹御雨转过身,不忘损他一句:“那么瘦,没看头。”

    蜷缩着身体上岸,慌乱的穿好衣物,这才尴尬的歉声:“你洗时,我会在林外关照,只要你发现不妥,就立即……”

    “只要你不在,就没有不妥!”

    她的气还没消:“还不快滚?”

    完了,恐怕调戏幼女这个罪名,八辈子也洗不脱了。

    叹气走出丛林,倚在树上,聆听林中动静。

    默默守护。

    隐隐听到泉水作响,已知她正在沐浴,愿能洗去心中怨气。

    沐浴过后,少女芬芳。

    当夜,白如常又用行囊搭了方池,想引她进来,哪怕招她骂几句也好。

    她却视而不见,在离黑无常望月不远的地方,靠着一只骆驼,盖了两层毡毯,将身体蜷缩的很紧,看来已经入睡。

    白无常的目光始终关照着她。

    确实想摆脱她的纠缠,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这算什么?自己变成了下三滥。

    她的呼吸渐重,毡毯慢慢滑落,露出肩头。

    睡梦中,她缩紧了身子,想必此刻正受冻,于是迈出方池走向她。

    还未接近,一道横风扫过,好像刀削斧砍。

    急忙纵身躲开。

    方才立足的黄沙处,已被击出一道细坑,好像巨人用刀子在沙漠中刻出的线。

    抬头看向黑无常,依旧举头望月,好像没有动过,冷声:“莫要接近她,敢过这条线,我下手不留情。”

    唯有苦笑:“小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也只有讪讪回步,这个污名注定要背负一声了。

    无奈的躺回方池,心中百转翻腾。

    不过是一时误会,难道还犯了什么大不赦的罪行吗?

    清白要自己洗刷!

    定思后,跃向黑无常。

    身法巧妙,落地无声。

    直视他那双冷目,深吸一口气:“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对她,绝无非分之想。”

    慵懒的脸,突然变得精明,有几分俊朗。

    “我现在要去把她的毯子盖紧,然后再去泉里提水,将饮马的水资添满,你若要动手,我就在眼前。”

    说话间,双眼也变得清透,不再有醉意。

    不等黑无常回话,径直走到禹御雨身边,将滑落到腰际的毡毯盖好。

    脱下长袍,为她加了一层。

    挽袖走向马车,从里面提出两只水桶,直奔月牙泉的方向。

    任他前后忙碌,黑无常不再理会。

    禹御雨睡醒时,天边已经泛白。

    身上不冷,睁眼一看,原来多盖了一件长袍。

    是他的。

    耳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顺着水音观瞧,刚好见到白无常将一桶水注进马车拉的大水罐里。

    拉车的马儿浑身油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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