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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他是白无常-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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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句屁话,但每个皇帝都将它奉若金句。

    所以,历朝历代,百姓都在为这句屁话种粮、打仗。

    官吃肉,百姓能捞口菜汤喝,就已经知足了。

    当所有的百姓,都认为官贵民贱是理所当然时,江湖从来不会屈服。

    路见不平,行侠仗义,是江湖人的骨血。

    为争公平二字,有多少江湖英雄以命相搏。

    然而,公平,只是一个梦想而已。

    也许它曾经有过,但永远不会再来了。

    县府老爷今晚很开心,搂着百花楼的姑娘喝到迷离大醉。

    他自己家里娶了一妻五妾,还要逛窑子,因为野花总是更香一些。

    尽管醉了,他也不能在妓院里过夜。

    本朝有立法,官员不能嫖民妓。

    官妓只有州府这种地界才有,就算县府也有,官妓又有什么意思呢?

    弹几曲琵琶,唱几个小调,看上去都很有才情。

    可是,办正事的时候,一点也不会浪,遮遮掩掩的十足无趣。

    还有刚被充作官妓的姑娘,是哭着办正事的,让人提不起兴致。

    钱不能白花,眼见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县府老爷几下子剥光了姑娘的衣服,双双滚到床上。

    情欲来得快,散得也快。

    百花楼的姑娘又是一身媚骨,几声娇喘过后,县府老爷就做成了美事。

    赶紧提上裤子走吧,一但赶上哪位私访的上官也在百花楼里玩儿,看到了我,又要问一个嫖民妓的罪过,少不得要破费许多银子。

    县府老爷大方的甩下一张百两银票,摇摇晃晃的走出百花楼的后门。

    花百两银子喝花酒,的确很大方,可县府老爷一点也不心疼。

    因为他袖子里揣了二十张百两银票,是田员外送的。

    田员外的家产和他的姓氏一样,全都是田。

    数不清的田,都归于田员外的名下。

    田员外在二十年前还不叫田员外,村里的人都叫他“填不饱”。

    他好像永远在吃东西,永远也填不饱。

    每家每户就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地,纳了国粮纳州粮,纳了县粮纳军粮。

    等纳完了所有眉目的粮,真正落到百姓嘴里的才有几口粮?

    填不饱家里的存粮,根本不够他吃的。

    他只有偷,偷遍了全村。

    地瓜、土豆、玉米,甚至连萝卜叶子也偷。

    终于有一天晚上,在偷拔老李家冬白菜的时候,被老李的老婆抓了个正着。

    老李老婆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横不怕,一个妇人,骂了几句,竟然和填不饱动起手来了。

    女人总是打不过男人,填不饱只用了三两下,就把老李老婆打趴下了。

    她一阵哭闹,大声叫嚷着明天要找自己的娘家哥哥来揍填不饱。

    老李老婆一共有九个娘家哥哥,虽然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但要是九个人齐揍填不饱,也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填不饱怕挨这顿揍,本来已经准备逃了,愣是横下心,拣起一块石头,把老李老婆生生砸死了。

    打死了人后,填不饱也吓得浑身哆嗦,连家也不敢回,连夜逃了。

    一逃就是二十年,再回来时,他自称田员外。

    可村里的人一眼就认出他是填不饱了。

    在这二十年里,老李老婆的娘家哥哥都死绝了,老李也老得掉了渣,可是为了给老伴报冤死之仇,老李愣是被人抬着也要拖着田员外去县府打官司。

    官司是打了,结果是判了老李个诬告之罪,被打了几十板子,回家后,连伤带气,当夜就归西了。

    而田员外却因为这场官司和县府老爷成了好朋友。

    原因很简单,因为田员外有钱。

    钱可以生钱,田员外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置田地,收田租。

    田员外可以用最少的钱,买到最肥的田,因为他和县府老爷是好朋友。

    要不就卖掉自家的田,能得个三瓜两枣的。

    要不田就被县军征用练兵,一个大子儿也不会给。

    要是你,你怎么选?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县军的手里是有刀的。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县衙,县军,田员外,根本就是串通一气,强抢百姓的田。

    百姓敢造反?你弄得过人家吗?

    卖田,这是唯一的出路。

    卖了田以后种什么?

    可以从田员外的手里租呀。

    于是,除了这个粮税那个粮税,又多了一个“田员外”税。

    这些税,当然先被县衙,县军,田员外合伙分了,不然他们怎么突然富得流油。

    至于纳了多少国粮,州粮、县粮与军粮,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田员外没回乡之前,百姓是日子难挨,他回了乡之后,是日子更难挨了。

    温饱思**,像这种恶人,有了钱之后,只会想裤裆子那点事儿。

    周大户家里的闺女已经齐笄了,练得一手好绣功,出落得如花似玉。

    这种才貌双全的黄花大闺女,不就是给我养的吗?

    提亲的前一夜,田员外连睡觉都会笑。

    本以为拉了一马车丝绢布匹去提亲,一定会将周小姐纳成妾。

    却没想到他被周大户骂了出来。

    周大户说,你的岁数都快当我家闺女的爷爷了,还要不要脸?

    说我岁数能当爷爷了?

    田员外很生气,晚上刮胡子的时候还刮破了脸!

    将剃刀重重的摔在地上,田员外咬牙切齿:什么狗屁大户,明天就让你变穷户!

    第二天,县军强征了周大户家所有的地。

    军兵们二话不说,来了就砍光了所有快要成熟的庄稼。

    他们一文钱都没给,因为有县军总兵的令,周大户家的田地是要用来操演阵法的。

    军队征地,谁敢要钱?

    除非你不怕当时就被兵卒们一刀两段,化做冤魂。

    周大户,只隔了一夜,就变成了周穷户。

    漂亮的女儿也莫名奇妙的失踪了,有传言说,是被田员外偷走了,至于藏在哪儿,谁也说不清。

    正因为帮了田员外做成了这件好事,县府老爷和县军总兵才每人又多得了田员外的两千两孝敬。

    县府老爷在回家的路上,摸着袖子里的银票,已笑得醉眼迷离。

    他一直不知道,他身后跟着一个人。

    当他发觉有人跟着他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落地了。

    那是一把很快的刀,亮得像冬日的前方雪。

第三百零九章 勾引人心() 
今天是大集之日,百姓们起了大早,将家里打算换钱的东西运到县府里来碰碰运气。

    谁都没想到,运气没碰到,却碰了一脑门子的吓人。

    三具尸体,高悬在县城旗楼上。

    每具尸体的手里,都拎着自己的头,你说吓不吓人?

    县府大人,县军大人,田员外。

    每具尸体的身后都插着一杆旗。

    白色的旗,血色的字。

    前方雪。

    稍微识几个字的人都知道,前方雪,不就是在说雪冤,雪仇,雪恨吗?

    坏事做得太多,总会遭到报应的。

    谁知道是哪位大侠出手,一下子除了三个恶人。

    周大户漂亮的女儿也回了家,所有人都认定她一定遭受了田员外的侮辱。

    可周小姐却说,她并不是被田员外劫去的,而是被一个女人带走了。

    女人对周小姐说,如果不将她保护起来,她一定会被田员外劫走。

    周小姐特意提到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像天仙一样的漂亮。

    她用一把刀,很细的一种刀,亮得像雪。

    江湖的路很长,似乎几万年也走不完。

    无论江湖路有多么崎岖,永远都会有人走。

    今天,同样有人走。

    是一个意得志满的朗朗少年。

    少年的穿着简单,斜挎一个行囊,手里提着一把剑。

    若说少年有些什么不普通的地方,就是少年长得很英俊。

    若说少年有些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少年手里的那把剑很长。

    普通的剑长约有三尺,长一些的剑也不过四尺而已。

    他手里的剑却足有六尺。

    能耍动如此长剑的人,腕力一定超群。

    可少年却儒雅的像一个书生。

    但你若将少年当做一个书生来看,那又是错的。

    因为少年的脚程很快,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走出几丈开外了。

    有如此脚力的人,绝对有一身好轻功。

    山野小径幽深,越走越窄。

    窄到只能通过一个人的时候,少年停下了脚步。

    有一个女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女子在饮水,她饮水的时候很清雅。

    将水囊打开,慢慢倒入用树叶卷成的尖盅里。

    徐徐饮,像品茶一样。

    她不但仪态清雅,五官也细致可人。

    星眸不点自亮,朱唇不染自红。

    就连两道纤眉,也似被仙人一根一根画上去的。

    有如此仙子在眼前,少年忘了赶路,也忘了疲倦。

    像画上走出来的人儿,谁不愿意多看两眼?

    “刘兴守。”女子收起水囊,将树叶儿丢在风里,微微扬笑:“历界州府最年轻的总捕头,一十七岁的时候,独自拿下了飞天九盗,一十八岁的时候,斩了贼和尚八手佛,一十九岁的时候,剿了江沙匪帮,二十岁的时候,官拜州府总捕头。”

    话音如兰,说出了一个英雄少年。

    少年双目含情,微微脸红:“正是在下。”

    两声俏笑,回敬了他的双目含情,女子怜音飘渺:“二十岁的总捕头,正是意气风发时,何况你又长得不错,得了许多权贵人家小姐的爱慕吧?”

    这女子星波流转,话音娇腻,难道对我有意?

    “承蒙小姐谬赞。”刘兴守淡淡一笑,顺嘴接言:“红颜易得,知己难寻。”

    好个聪明的人儿,调戏人也只是调戏半句。

    似乎已知他的心意,女子低眉,怜音轻问:“听说,州府大人为你做成了媒,你与七王爷家的六小姐订亲了,难道她不是你的知己?”

    她已将我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还想藏起对我的心意?

    挺起胸膛,爽朗长笑,刘兴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风流得意:“人不风流枉少年,锦衣何惧多红颜?”

    “这句话,你一共对几个女人说过?”女子桃面飞红,咯咯一笑。

    美人羞比玫瑰娇,美人笑比梨花俏,只叫少年心难熬。

    “只对小姐一个人说过。”刘兴守的眼神真诚,也热辣,盯着眼前的天仙。

    “哦,是吗?”女子随手拈叶,星眸流转,扭捏的想让人立即就抱住她。

    桃子快熟了,刘兴守再也难忍,刚想上前一步与她亲热一番,又听见她的轻声:“督府家小姐的贴身婢女胡姑娘,城府冯员外家的二小姐,聚合酒楼蒋老板家的少奶奶,她们,真的没听过你这句话吗?”

    这些都是不可告人的羞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燃起的欲火被扑灭,刘兴守的脸色开始难看。

    “胡姑娘投了井,冯二小姐将自己吊在房梁上,蒋少奶奶离家出走了。”星眸依然流转,谈说生死时,红唇扬笑:“你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害死了三条人命,一点儿也不难过吗?”

    “情动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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