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无常-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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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过了玉珠,表姐夫转头对两位师妹深施一礼:“为了正南妖界的太平,也为了人间平安,少造冤魂,求两位师妹辛苦一趟。”
刀师妹沉声不语,风师妹在她耳边商量:“正南妖界太不太平,不关我们的事,但少造些人间冤魂,确实该管一管,师姐,你说呢?”
仔细想过了风师妹的话,刀师姐直问表姐夫:“把话说清楚。”
表姐夫轻轻笑了,师妹们肯插手,此事必成。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半妖半鬼()
正南妖界,终年炎热。
高林矮树葱郁,奇花异草芬芳。
是个滋养生息的好地方。
养出了人杰地灵,也养出了毒虫横行。
在蛇虫鼠蚁未能战封妖祖的时候,正南妖界的毒物没少祸害人间。
现在四姐妹散落各方的消息漏了风,正南毒物们暗潮汹涌,若是真起了叛乱,难免人间遭难。
侠义之士怎能眼见着生灵涂炭?
两位少女,各自一身神通,她们既然肯问表姐夫如何行事,也都有侠义心肠。
表姐夫让玉珠在他手心里写下了她女儿的名字,再将名字虚空从手心里揭下来,递到刀师妹的手上。
“先去找判官,把名字给他看。”表姐夫说出其中机要:“玉珠的女儿是半妖之体,不能轮回,阴体与魂魄一定被禁在地府里,判官会给你们指出明路,你们将玉珠的女儿带回阳间。”
说清了指路之人,又加一句切切叮嘱:“一定要将她送到正南妖界,只有妖气招摇的地方,才能留住她的阴体妖魂,若在阳气太盛的地方,她难逃灰飞烟灭。”
刀师妹将名字记在心里,侧目再问:“判官为什么肯帮你行事?”
被她这样问,表姐夫笑得满面得意:“因为我的干娘是孟女。”
刀师妹或许已解他的话中意,轻轻一笑,扬手招雪,已经遁化而去。
留下风师妹调皮的问了他一句:“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跑这趟腿呢?”
这回他没笑,答得认真:“因为我与肖每言有一个约定。”
刀师妹扬雪,风师妹御霜,瞬间无踪,连冰寒气都消散在风里。
少女飘过,留下芬芳,表姐夫隔空闻香,几分陶醉。
他们刚刚的所说所言,就在小院当中,并未避开洛家三姐妹。
难怪他敢说能问起死回生的事,居然是丰都地府的人。
玉清不再敢小瞧了他,上前一步轻问:“尊驾到底是谁?”
他羽扇当胸,一副潇洒的模样:“我是白无常。”
只是地府里小小的鬼使,本事不大,却有几分奸猾。
玉珠盼子心切,再听闻他是地府的人,更相信他能让女儿起死回生,恨不下一个眨眼,就看到女儿的笑颜。
她抓住玉清的衣袖,明眸祈盼:“师姐,我想现在就回正南等女儿。”
果然如白无常所说,三个问题后,她求着我带她回正南。
玉清刚要唤风随行,却听到白无常阻拦:“玉珠没有法力,此时贸然回返正南,若是行藏败露,难免被仇家盯上。”
语意里明明是满满的好意,却被玉如斥责,当头给他一声娇喝:“白无常,我偷上灵山,盗了佛骨舍利,正是要给我小师妹恢复法力用的,却被你和脏和尚坏了大事,到今天,你还有脸说这种话,装这种好人?”
难怪她得了佛骨舍利却不自己受用,原来她早就知道玉珠的苦难,是姐妹情深。
被她斥过,白无常不禁对玉如有几分好感,她竟然是只有情有义的妖!
也难怪降龙尊者有意放生,想必也是顾及她的善念。
说她与地府还有几段渊源,不知道今日之事,算不算其中一桩。
接过玉如的嗔怨,白无常先赔一笑,再对玉珠说:“女儿将死之际,你将自己的妖灵打入她的魂魄,魂魄不灭,妖灵自然也不灭,他日你与女儿重逢时,可以再将自己的妖灵取回来。”
原本以为失去的妖灵像覆水难收,没想到终有一日还能回转。
难道这是冥冥中的安排?
在玉清玉如替玉珠欢喜之际,白无常再对玉如轻说:“偷来的东西,总有人找后账,自己拿回自己的才用着安心,这种安排,不知香淑仙子满意吗?”
这人好怪,给他冷言冷语时,他偏要胡言叫娘子,给他点好脸时,他反倒认真的叫仙子了。
既然玉珠法力能回,没了佛骨也无所谓。
只是被他摸遍这件事,玉如的气还没有消。
冷笑过后,玉如阴声怪气:“三界路窄,总有再见面的时候,既然知道了你是谁,有些旧账,可以慢慢再算。”
唉,反正还有几段渊源,一段一段的去说吧。
闹了这么久的时间,日头高挂,已近晌午。
与女儿重逢之时,指日可待,玉珠暗喜过后,又想问个明白。
“白君兄长,我究竟该什么时候再回正南呢?”
“兄长?不叫表姐夫了吗?”白无常调笑了玉珠一句,抻了抻懒腰:“你什么时候回正南,要看我妹夫中午能不能陪我喝好。”
又开始说胡话了,说起来就停不下,对玉珠眨眼一笑:“我中午要吃六个菜,四荤两素。”
昨夜一见,早知道白君是个好酒嘴馋之徒,还没到饭时,他又食指大动了。
只要他能将女儿还给我,就算他点六百道菜也心甘。
玉珠会意,咯咯一笑,对白无常软软施了个万福礼,急忙奔向厨房。
有玉珠能回正南,玉如也归返了,三姐妹同镇正南,不怕妖界反叛。
他日再找回二妹时,四姐妹又能重温荣耀的时光。
不得不说,这事能成,要感谢白无常。
玉清未对白无常见礼,却轻笑一句:“中午,我与你较较酒量。”
好酒之男,若有女子陪饮,滋味更胜十倍!
有玉清这句话,白无常未饮先醉,美得嘴角几乎咧到了后脑勺儿上。
笑过了他那副喜相,玉清婷婷走向厨房,去帮玉珠张罗午饭了。
走了两姐妹,只剩洛玉如,又展开花魁的娇艳。
“白郎君,你到底要与肖每言做什么约定?”
怜音甜甜腻腻,好像蜜里又加了霜糖。
“妹夫是凡夫俗子,若在正南界里过活,几日就会被妖气侵体,他日肠穿肚烂,死相难看。”
三言两语,说清关于每言的命运,再沉声提起另一件事:“可是玉珠的女儿是半妖半鬼,幼年时,只能活在正南以受妖气庇佑。”
将这父女俩说完,白无常重重的一叹:“左边是丈夫,右边是女儿,你让玉珠怎么选?”
顺着他的话意想了想,玉如也皱起纤眉,粉唇咬白:“明明是一家人,却偏得拆散,玉珠该怎么办?”
她心疼玉珠时,见到白无常嘴角有笑。
立即凑到他身边,软软得依上他的胸膛,娇声能融化了谁:“你一定有办法,快跟人家说说嘛。”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轻轻一句:“我打算杀了肖每言。”
第二百二十五章 百毒不侵()
千年天木莲是稀世神草,神草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今天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肖每言翻了两座山,只挖了几株草参,摘了些麻桑叶,药筐装了一半,便早早折返了。
家里还有玉珠娘家远道而来的亲戚,不能怠慢。
先娶三表姐为妻,再纳大表姐为妾,辈分全都被他搞乱了。
唉,人品堪忧的表姐夫。
可惜了两位表姐的花容月貌。
自从爱女惨死于毒物之口,玉珠哭断了肝肠,每言好像被无形的手摘去了灵魂。
亲手葬了女儿,肖每言在坟前立誓,不再让世间有因毒枉死的人。
自此以后,肖每言的生活除了试毒就是采药。
中毒身亡,那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肖每言爱洛玉珠,爱得可以以命相许。
如果他中毒死了,难道舍得留玉珠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吗?
他舍不得。
他更不舍得见到玉珠数次不眠,偷偷跑到院子里独自哭泣,念着女儿的名字。
我身上有女儿的影子,玉珠守着我,难免会时时想起女儿,如果离开了,玉珠也许能彻底忘记这段痛苦人生。
肖每言会这样想,但他舍不得离开玉珠。
唯有试毒,听天由命。
毒死了,也就是离开了。
这是伟大,还是自私?
肖每言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能深藏痛苦,每天去哄玉珠高兴。
肖每言是采药人,采药人的腿脚都很灵便,他很快就翻回了两座山,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院子里早已酒浓肉香。
玉珠张罗了一大桌子菜,他们谁也没动筷子,在等肖每言回来。
“快去洗手,表姐夫中午要和你好好喝一会儿。”
玉珠替每言卸下了药筐,又递给他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擦汗。
表姐夫坐在桌旁,守着一桌好菜不吃,急得直咬筷子,嘴里大声催促:“妹夫,你快点,没你不成席!”
他那副忍不了馋的样子,逗得玉清与玉如咯咯作笑。
看着这副安然的场面,肖每言心里纳闷。
表姐夫真是好本事,妻妾同桌时,不但没有争风吃醋,还莺莺燕燕的。
这种本事,估计打死我都学不来。
洗净了手,每言入席。
玉清玉如给足了表姐夫面子,左敬一杯酒,右夹一口菜,只把表姐夫伺候的满面春光,说不尽的得意忘形。
表姐夫也不忘与妹夫推杯换盏。
风卷残云的吃了半个席面,所有人都被酒浓熏醉。
玉珠最先讨饶,说自己实在已经醉了,再喝下去,怕要出丑了。
她逃离桌面时,玉清看她步态踉跄,跟上去扶着玉珠,随她一起回房午睡了。
桌子上只留下了玉如与表姐夫,还有陪酒的肖每言。
人少更清静,表姐夫醉笑连连,问向每言:“我看你这院子里养满了毒虫,听小表妹说,每只毒虫都咬过你,是真的吗?”
他总算叫玉珠小表妹了,没再说你家里的这种粗鄙的言语。
“除了前日抓回来的小红蛇,的确每只都咬过。”
被这么多种毒虫咬过,却能不死,他果然是最毒之人。
“听小表妹说,你还采了一朵千年天木莲?”
肖每言点点头:“神草现世,必有毒虫相随,那条小红蛇,就是我采天木莲时一并抓到的。”
既然话题引到这里了,就好做文章了。
“妹夫,喝酒!”表姐夫饮酒时,分外豪爽,又与肖每言干了一碗。
“相公,妹夫都给玉珠一朵天木莲了,我也想要。”玉如陪饮了一小盅,与表姐夫撒起了娇。
表姐夫宠爱的摸摸玉如的小脸,醉看肖每言,满嘴胡言乱语:“常言说,相见就是缘,见面分一半,我要你的木莲花,你把小红蛇留下,不知道你肯答应吗?”
若不是有一层亲戚关系,这简直就是明抢。
也许每言酒后义气豪,也许每言本性就大方。
他二话不说,大步取回了天木莲,送到表姐夫手上。
木莲花美,美不过玉如的眼睛,表姐夫转手就将天木莲配在玉如的云鬓上。
花娇人艳,洛玉如笑得春花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