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韦帅望之大隐于市-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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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冷秋各自归位,韩青笑道:“我听出长老的意思了,长老是说,整件事,完全可能是冷玉两个弟子误闯公主府,误入公主府后忽然间忘了自己的任务,一时兴起同公主府三品侍卫较量功夫,以至被当做刺客格杀。如果是误入,当然冷玉就不必对刺杀公主的事负责,连带咱们冷家也没什么责任了,这倒也是个很好的说辞,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相信这种说法。”
冷秋笑道:“皇上怎么会不信,只要我们说了,皇上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笑眯眯地看着韦帅望:“你说呢,韦帅望?”
帅望笑道:“是啊,只是不知道慕容家信不信。”
冷秋笑着转过头,问冷思安:“思安,要不,我把慕容氏请来,你再演一次?”
冷思安欠欠身:“思安安敢越俎代疱,做掌门该做的事。”
冷秋微笑:“掌门把慕容氏请来,你再演一次!”
冷思安笑笑:“掌门把慕容氏请来,思安自当献丑。”
冷秋点点头:“说得是,如果请得动,自然没问题,只怕人家接了小公主的信,直奔目的地。我还是那句话,思安,我们得说服小公主啊。你可以说一句没证据不能抓人,我们怎么办啊?你为了维护冷玉,置我们于何地呢。”
冷思安微笑道:“掌门不过为难一回,救人一命何等造化,何况冷玉也姓冷,与你我沾亲带故。难道掌门一点亲戚情谊也不讲,让我们这些做掌门亲戚的,岂不寒心?”
冷秋沉默了。
想当年冷思安也曾问过一句:“你难道一点父子情不讲?你不怕日后后悔?也不怕众人寒心?”
当年的冷秋,冷笑一声,断然:“我不会后悔。”
现在的冷秋,沉默了。
帅望道:“刚才长老问了我们话,用我们的回答编成了个故事,那么,如果现在我也想编个不一样的故事,不知道长老会不会允许。”
冷思安微笑:“你问吧。”
帅望道:“冬晨帮我们拿个地图来吧。在段时间,我先回答长老刚才不准我解释的几个问题。首先,我为什么先想到这两人是刺客,因为他们带凶器进入公主府,我即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第一反应,当然是他们是刺客。你可以说他们是追杀别人,但是,带凶器进入公主府,我们杀掉他们没有责任。所以,我对长老说的,我们诱凶他也好,误杀他也好,这种指控没有必要辩解。长老想证明的,只是他们的目的,不是刺杀公主,所以,我首先证明,他们的目的,是刺杀公主,然后,再证明他们的刺杀,冷玉知情。”
冷思安微笑:“思路清晰,说得好。”
帅望笑笑,转头问黑狼:“黑猊的功夫怎么样?”
黑狼看看韦帅望,帅望微微一笑,黑狼微微吁一口气:“比我高一些,比座上列位,稍弱点。”
帅望问:“黑豹呢?”
黑狼道:“比我差一些。”
帅望微笑:“如果你在公主府后院,遇到黑豹,会怎么样?”
黑狼沉默一会儿:“如果他动手,我不会束手待毙。”
帅望道:“黑猊在前院同桑成比武,黑豹在后院遇到你,会发生什么事?”
黑狼一笑:“我会杀了黑豹,到前院帮桑成解决黑猊。”
帅望轻声:“你会杀掉他们?”
黑狼淡淡地:“我会杀掉任何意欲杀我的人。”
帅望问:“他们知道吗?”
黑狼笑笑:“我想,他们早就明白!”
帅望问:“那么,黑猊是白痴吗?在这个时候去同桑成比武?他是确定你不在宫里,还是想找死?”
黑狼淡淡地:“应该是确定我不在宫里,或者,根本不知道我在宫里住过。拒我所知,他们求生意志挺强,既然功夫比我还高,我也只能认为他们不是白痴。”
帅望回头,笑问冷思安:“长老,您的看法呢?”
冷思安微笑:“黑猊多少招伤了你师兄?”
帅望沉默了,桑成答:“五十招,不过”
冷思安微笑:“我想也是,如果功夫同我差不多,应该百十招内就可取胜,至于黑豹的功夫,桑成没看到,你又没正式比,黑小子与他师门有仇,我们辜且认为,他们觉得二对二,稳胜。”
帅望轻声:“如果他们根本不知道黑狼去过公主府,就比较容易解释,功夫高的那个引开桑成,功夫低的,去刺杀公主,合理安排,是不是?长老是否认为这个推论合理性更高?”
冷思安淡淡地:“我不会因为一个人杀人的可能性是五成半就判他死刑。”
帅望道:“长老是认为刺杀公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五,比他们误入公主府的可能性高一成,是吗?”
冷思安没有回答。
冬晨拿着地图来了,帅望道:“黑狼,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算你帮我个忙,刺杀公主前五天的行程,标在图上。”
黑狼在图上标了五处,分别写日期,七日到十一日。帅望把路线连成一条线,那是个l型曲线。
转头问:“师父,您那里有黑猊黑豹两兄弟的行程吗?”
韩青道:“让冷颜在十号的急报里找。”
片刻拿来两刺客的行程,一共三天的路程,一条直线,直奔京城。
帅望道:“九号黑狼在京城正北方九百公里处,黑猊与黑豹在冷玉处,是京城东方一千公里,如果他们追杀黑狼,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往西北方向走,而不是直向京城。所以,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京城,在若阳遇到黑狼,是黑狼临时改变行程,偶然遇到的。”
帅望拿起那张地图,向众人展示,特意向旁观的三位陌生人解释:“这根直线,是直奔京城的,是不是?”
点头点头点头。
帅望问冷思安:“长老的意思呢?”
冷思安微笑:“冷颜的线报,只有九号黑猊黑豹离开墨染山庄与十号来到若阳,这其中是否有路程改变,是否一开始往西北走,后来得到消息又改道若阳,没有可能吗?”
转头问黑狼:“你原打算去哪里?你的目的地既然是京城,为什么中途改变路线?”
黑狼半晌道:“一点私事。”
帅望道:“他被人追杀,当然不能走直线!”
黑狼喝止:“帅望!”
冷思安忍不住笑:“我没听懂,我的意思是除了他师兄,他还被别人追杀,你这简直是大众仇人啊,又是你不能告诉我们的原因?好好,我们就再信你一次。我们先假设你这张路线画的是实情,再假设,你是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改变路线”冷思安命冬晨拿出个通报来“这是冷家收到的十号若阳的急报,也是害得你师父日夜兼程跑死了两匹马才赶到京城去的原因。两个黑小子在若阳大杀四方,把我们若阳办事处给灭了。”冷思安问黑狼:“你第一次遇到你师兄弟,在哪儿?”
黑狼轻声:“若阳!”
冷思安一笑:“最后一次呢?”
黑狼道:“京城。”
冷思安微笑,亲切地对韦帅望道:“我希望你注意到一点。黑狼与他的师兄们在若阳会合,然后,他的师兄们立刻与冷家在若阳的人发生冲突。黑狼脱身后,在京城再一次被他的师兄们追上,也立刻与京城的冷家人发生冲突,只不过,第一次冲击的结果是我们冷家人全军覆没,而第二次,是冷玉的两个弟子被当场格杀。很有意思的巧合,是不是?很可惜我们没等到第三次,不然,就可以总结出规律了,黑狼一遇到他师兄,他师兄就会同冷家人打起来。”笑:“帅望,有趣不?”
帅望微微沉默一下:“这个巧合,似乎并不比黑猊黑豹出现在公主府更巧。”
冷思安道:“那么,你是承认这两个巧合,份量相当,也就是说事情确实有两种可能性,是不是?”
转过头去问中间人:“你们看呢?是不是两种可能性都有?”
三人,两个点头,一个摇头,互相看看,又换成两个摇头,一个点头。冷思安大笑:“嗯,他们没达成一致看法,足证,这个结论确有分歧。”
帅望微笑:“是吗?刚才您说要找不相干的人来客观地判断这件事,我很佩服您的想法,陌生人会公正的多,但是,必要的背影介绍,还是得有。”
韦帅望走到三人面前,拉过个凳子,坐下,微笑:“首先,你们听到我们提公主府,一定觉得很新奇。冷家都是些什么人,动不动去公主府比武聊天的?如果你家邻居,是一老实农民,某天,你家里存了二两金子,正好被你邻居看见了,你回家时正看到你二十多岁的邻居正把你十多岁的孩子打倒在地,他声称是同你儿子摔跤玩,您会怎么想?”
三人里年轻那个搔搔头,笑:“可能就是逗着玩吧?”
帅望点点头:“如果你邻居是脸上刺过字的响马呢?他跑到你家打你儿子,说是摔跤玩,你觉得可信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看看韦帅望:“呃,这个,有点可疑。”
帅望笑:“那我就介绍一下冷玉先生是什么人,他是冷家的前长老,被赶出冷家的原因,就是刺杀冷家掌门。当年他带着自己几个儿子,趁着夜色,箭射掌门住处,几乎将掌门与掌门两个弟子射杀,然后又纵火烧房。”
冷思安苦笑,是啊,上次就是诱杀
帅望道:“这次呢,即使按长老的说法,他是清理门户,意思依旧是把他自己养大的徒弟杀掉,他一生事业离不开杀人二字。所以,请在做出判断时,考虑一下,被告的人品。你们还觉得他们进京城,是为了处理内部事务吗?”
三个人互相看看,开始哆嗦,其中一个伸手,把银子掏出来,哆哆嗦嗦,放到韦帅望面前:“大爷,银子我们不要了,你让我走行不?”
另一个干脆跪下:“大爷饶命,这案子我们断不了,大爷放我们走吧。”
帅望眨眨眼,然后看着三个人一边作揖一边连连哀求,后退着逃出门,他搔搔后脑勺,尴尬地看着冷思安:“这这,我没说什么啊?这不能算我恐吓吧?”
冷思安笑:“大爷,你把我也放了吧。”
帅望只得讪笑,冷思安伸手招他过去:“帅望,你的生存环境比较单纯,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服气,觉得你经过老多事了,是不是?”拍拍帅望的肩膀:“你最大的伤痛,不过是你师父对你说声滚,那还是气头上说的。冷家把亲生子赶出家门的多了,只要有利益冲突,就有人露出王八蛋嘴脸,帅望,你想想,要是你师父真的为争掌门逼你去死,你又如何?这世上,就有这么养大的孩子,所以,这世上,就有冰冷无情只会算计的人,很不幸,我知道冷玉就是那种人,他的弟子——没有感情的人,也会养出没有感情的怪物,所以,帅望,即使是从人性推论,也是我的推论可能性更高。”
帅望僵在当地,半晌,后退一步:“长老,您侮辱了我的朋友!”
冷思安微微一笑:“黑狼,你觉得每次你与你师兄遭遇,你师兄就被冷家人追杀,是巧合吗?”
黑狼没有表情地:“是巧合。”
冷思安微笑看着韦帅望:“你朋友是不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冷静到没有情绪的地步?”
帅望道:“他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