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攻-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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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便有果,他从这段姻缘开始便用尽了卑劣的伎俩,如何也是难以善终的了,他双腿早就陷在泥沼里,不能自拔,亦没有了退路,便要一直这样下去,用尽千种阴谋万种手段,将他心爱之人拉入深潭,与他一同沉沦。
“你别靠我太近,再吐你身上可不要怪我”易邪感觉到额头上微凉地温度,闭着眼睛喃喃道。
“邪儿想吐便吐吧,夫君不在意。”邱锐之轻声道:“左右邪儿如今这样子是断去不了今晚的家宴的了,我自然也要在这里陪你,不会再出门了。”
“不行!”谁知易邪听完,一下睁开眼,可刚喊完一声,便后继无力,微喘了两口气,才道:“我要去”
虽然他对这个家宴并无期待,也不想认识邱锐之那些劳什子的叔伯亲戚,但这好歹是个出这院子的难得机会,不然他日日在这房中待着,没病也要躺出病来。
所以易邪在邱锐之再次开口拒绝之前,盯着他的眼睛坚定地道:“我没事,你不说这家宴是给欢欢冲冲喜气吗?那我定然要去!”
邱锐之乍听到欢欢两字的时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他那时随口给那孩子起的名字,没想到易邪竟然当真了。
方才强压下去的情绪又翻涌了起来,其中还混杂着些许不安与心虚。
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他十二岁,在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的面容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可那人濒死时恐惧、怨毒的目光却一直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初时他曾为此慌乱不安过,也怕梦中那人回来索命,但真到了午夜梦回再经历一遍那场景时,他感受更多的却是快意。
他忍辱负重、如履薄冰地活了十几年,从未有一刻像此时那么痛快,他甚至感觉他就是为这一刻而生的,这世间快乐之事仿佛都凝聚在那割断喉咙、鲜血喷涌的瞬间。他喜欢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也唯有这样,他才能在这无可救药的世上找到些继续拼搏下去的乐趣。
可现在不同了,在他对一切都兴致缺缺的时候,他遇到了邪儿,他爱上了他,把他看做他世界的中心,并愿意时时刻刻都围着他的邪儿转,可他的邪儿却不是
他的邪儿有那么多的牵挂,他却只有邪儿一人,这样怎么看都不公平不是吗?
邱锐之的手移到易邪的小腹,缓缓轻抚着。
所以你就莫要怪我心狠了,实在是,你的母亲,他的心中再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供你占据了
易邪见他如此动作,以为他是担心孩子,面色一下子温柔下来,语气也放缓了不少,道:“他这会儿安分多了,也只是早上的时候折腾我些,照往日的经验来说,晚上那会儿他就该消停了,我也会精神些”
“所以,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
那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倒也有点撒娇的意思,邱锐之低垂着目光,沉默了半晌才道:“好邪儿想去便去吧。”
呵呵,这心地狭窄的孙砸果然是吃软不吃硬。
易邪最近总算对怎么应付邱锐之有了点领会,眼下游说成功,也算离他‘驯服’邱锐之的宏图大志更近了一步,易邪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便刚要露出一个明媚开朗的笑颜,鼓励一下邱锐之,却不想一个气息不顺,便弯起身子狠狠地咳嗽起来。
“邪儿!”邱锐之连扶住他,轻拍着他的背,皱眉道:“好端端怎么会突然咳起来?”
说着便要叫人:“来人,去把”
“不!”易邪猛地抬起头,一巴掌拍在邱锐之嘴上,捂的死紧,道:“咳咳我咳没事!”
邱锐之:“”
易邪掌心突然划到一道湿漉滑腻的触感,他一惊,骤然收回手,在被单上使劲蹭了蹭手心,气道:“你咳咳,你又发什么神经!”
邱锐之莫名其妙,倒显得像是易邪小题大做了:“我们是夫妻,邪儿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总之!”易邪不想听邱锐之那些歪理,若是与他辩解下去,他恐怕又要说些荤话。“欢欢生下来之前,不许你骚扰我!”
邱锐之不置可否,只是幽幽道:“邪儿刚才咳嗽,我怕是染了风寒,今晚的家宴”
“你刚才都答应我了,难道现在要出尔反尔欺骗我吗?”易邪控诉地看着他,一脸委屈。
吃软不吃硬的邱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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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邪似乎真的受了点风寒,快到晚上的时候也没见精神起来,邱锐之又啰嗦的询问了他三遍,易邪却仍旧坚定的表示——今天他一定要出这个院门。
于是到了晚上家宴的时候,就见首座上的两个人,一个病怏怏的歪在扶手上,一个给他端茶夹菜地前后伺候着,这番举动本该有些低三下四地意味,可偏偏邱锐之神色如常,举手投足那叫一个优雅从容,为他倒个水都要端着个阁主的架子,易邪看着都牙疼。
虽说邱锐之私下里也并非粗枝大叶的莽人,可也不是什么傲世轻物的正派魁首,他一直觉得邱锐之的气质更适合当个目下无尘的魔教教主,还是在穷山恶水里,吃穿都匮乏,教众个个跟多年未出笼地野狼似的那种魔教。
而且,你若是做戏就做全套,待长辈温和有礼些,好歹显得你有点德行,但邱锐之偏偏不。
自方才为易邪三言两语介绍过他大伯和三叔四叔后,邱锐之就再未搭理过下面坐着的人,仿佛没看见他三个叔伯带着的妻室,还有那坐在末尾的邱从臻和另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的男孩,易邪猜测大概是因他们是长子才会有出席的机会,但看起来他们也并不愿意来,邱从臻几次偷偷看向他,却总能被邱锐之轻易抓个正着,冷冷地扫过去,几次下来邱从臻便不敢再看了,席间的气氛也因此更加紧张,几乎降至冰点,而他那些叔伯也并未言语,像是对此情景习以为常,个个闷着头喝酒吃菜,不发一言。
并且不得不说地是,邱锐之竟然和邱家人长的一点都不像,邱家人虽然都是会武的,长相却都偏向秀逸文雅,而邱锐之则完全就像是一个异类,高鼻深目,轮廓锋利,半分都没有邱家人的特征,就连男生女相,一看就是随了亲娘面容的邱从臻也要比邱锐之更像邱家人,且这么同席一对比,倒也还看得出几分他那渣爹的影子。
所以这么打眼望去,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这是邱锐之请的一家外人来吃的筵席,而且吃的还是丧饭。
易邪被这席间的压抑弄得浑身不自在,他缩了缩身子,尴尬地要死,却没有精神去责备邱锐之了,眼下明明是三伏天,纵是晚风也带着热意,他却裹着件黑色的大氅,萎靡不振地窝在椅子里,还不时地打个哆嗦。
易邪自然也不想如此,不管邱锐之这些叔伯是何人品,可总也是长辈,在长辈面前如此仪容失当、举止散漫实在是太不知礼数了,估计在众人眼里也和邱锐之这个缺德货没啥区别。但无奈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他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身子,有些后悔坚持出来了,这才没待一会儿,他就困倦地不行,方才邱锐之带他认人时,长辈冲他点头的时候他几乎快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而邱锐之这个没有眼色地,也不说替他抱个歉意解解围,还一个劲冲他嘘寒问暖,对他大伯的客套话全当没听见,直到他大伯脸色铁青的重新落座,邱锐之也未朝那边看一眼,只不停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可谓给他拉足了仇恨。
易邪也就是疲倦得没有那个心思跟邱锐之计较,不然非要数落他一番不可:自从他嫁了邱锐之,替他背了多少黑锅?再这么下去,他觉得‘寒江阁阁主因沉迷美色,昏聩无道,不思进取’的江湖谣言马上就要传开了,而他便是那个将‘好好地名门正派弄得乌烟瘴气’的祸水。
天地良心!寒江阁在邱锐之的统治下,本来就是片恶土,哪里还用得着他祸害啊!
“咳咳咳!”脑补到激动处,易邪又不由地咳嗽起来。
“邪儿怎么了?”一直关注着他的邱锐之立刻凑了过来,半跪在他身前,一脸担忧。
他这一声似乎将整个席上的人都惊醒了,他们几乎是同时看了过来,脸上神情各异,易邪瞬间咳得更厉害,面色也涨红起来。
易邪对邱锐之恨得牙痒痒,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地瞪着他:你为什么那么多戏!你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献殷勤了啊!
第74章()
冷寂的席间突然响起一声轻哼,大伯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晃荡着手里的杯盏;表情讽刺道:“锐之还真是对侄媳关怀备至啊,这等细心呵护、恨不能把人放在心尖捂着的样子呵呵;大伯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大哥”四叔坐在他旁边,似是很惊异的看着他,但只愣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将身子倾向他这边,似乎想开口劝什么。
但邱世承抬手止了他的动作,把酒杯在桌上重重一放;目光犀利地看向邱锐之。而坐在他另一边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填房——也同样盯着邱锐之;只是她的眼中除了浓浓地怨恨,却还带着难以忽略地畏惧。
“大伯这话说的,像是在责备侄儿啊。”邱锐之刚才一直在轻抚着易邪的背;又给他喂了清水,这会儿见他不咳了;才站起身;回到座位上;气定神闲地慢悠悠道:“可是侄儿有什么地方让大伯不满?”
“不满?!岂止是不满!”邱世承突然扬声道,一掌拍向桌面,酒杯摔在地上轱辘了几圈才停下,邱锐之轻描淡写的态度好像彻底激怒了邱世承,他双目隐隐发红;不知是因为怒火还是刚才喝的酒水上了头。“好,好!你今日既然问了,我就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坐在他旁边的填房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快速瞄了一眼邱锐之的神色,却正巧撞上了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连忙慌张地低下头,面带焦急地扯了扯她男人的衣袖,示意他息事宁人。
邱世承一把推开她,挺直了腰板,浑浊的双眼盯着邱锐之道:“你日日守着你那娇贵地不行的双儿,对阁中事务理都不理,已是沉迷声色昏了头了,如今又对满座长辈视而不见,眼里只盯着你那双儿,更加是只顾贪声逐色、放浪形骸!”
没说一句话,却被一顶大帽子砸下来的易邪:???
“大伯难道不知邪儿有身子了吗?”邱锐之淡淡道:“我自然是要日日守着他才能放心,大伯也是有子嗣的人,应是能明白侄儿的才对。”
“子嗣”邱世承突然神情恍惚,嘴中喃喃着:“子嗣长子我的长子,我的瑄儿”
神色骤然狠厉起来,他瞪着邱锐之,形如恶鬼道:“你竟还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的长子!我的瑄儿,不就是你害死的吗!”
“大伯在说什么?”邱锐之似乎忍着笑意,他瞥了一眼坐在末尾,脸色惨白的邱从臻,道:“大伯的长子不就在这里吗?”
“他算什么长子,愚钝不堪的东西,哪里比得上我的瑄儿半分!”
邱从臻咬紧了嘴唇,本就单薄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大哥!”四叔邱世珩立刻站了起来,大声阻止他道:“你喝多了!”
“怎么,老四,你是怕了吗?怕下一个丧事就轮到你们家头上?”
邱世承指着那席末的五岁小童,道:“可你别忘了!你这些年来除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