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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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袋长老厉声问道:“你柳府仆人全都离去,就王总管一人留下,他如此忠心,为何要杀你?!”
柳恋夕低声道:“我。。。我不知道。”
八袋长老话锋一转,再问:“那我丐帮八名弟子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他们随着王四宝去你柳府,但现在却消失不见,你说你不知道?”八袋长老冷哼一声,懒得再问,挥了挥手,令身后跟随的乞丐们,将柳恋夕与倒地的男人都绑住,然后带回帮中。
至于官府?
现在名存实亡,若非自己丐帮一处分舵在这秋原城中,怕是早被盗寇攻破了城门。
两人很快被粗绳索绑住,然后分别由两名乞丐架着,顺着小码头的内河岸线,往城中走去。
噗通!
重物坠水的声响突兀传来。
八袋长老转头斥问道:“怎么了?”
他看到了两个丐帮弟子面面相觑,往水中张望,手上擒着的那个落魄男人竟已不见了,他往水边靠了两步,目光里正见到一道身影缓缓往水下沉去。
“长老,不知怎么回事,手里这么一滑,人就掉下去了。”那弟子急忙解释。
“算了。”八袋长老也不多问,他静静盯着水面看了一会,直到那人影彻底消失,这才转身继续离开。
而柳恋夕是彻彻底底的愣住了,感觉如坠冰窟,口中不自禁的喃喃着:“怎么会。。。怎么会。。。”
再一回头,却是丐帮众人不怀好意的神色,似乎预示着迎接她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自己的父亲毕竟剑圣柳长眠,他即便人死了,但对于作为他女儿的自己。。。应该或多或少会有些庇护吧。。。
柳恋夕天真的想着。
……
下沉。。。
还在下沉。
夏极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似乎已经沉到水底了,先睡一会再浮起来吧,反正河床上也有流,也会将自己推着往下游而去。
昼夜交替,转眼就过了一日。
夏极控制身体缓缓浮起,飘在水上,感觉着四肢在冰冷水中,这阴冷真是舒服。
秋原这处内河,不过是通往无息之海的一道支流,此时他已经汇总到了江中,在水心漂浮着,不知到了何处。
这似乎有种旅游的感觉,上车睡一觉,醒来一睁眼,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蓦然,一张大网罩来。
然后他感觉自己身子陷在软软的网里,如鱼虾般被奋力拉了起来。
“妈妈,妈妈,是个人!”小女孩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是个死人吗?”小男孩的声音。
“当然是死人,江里面有怪物,掉下去就死定了。”小女孩发表了看法。
“原来是死人啊。”小男孩被说服了。
夏极全程闭着眼,船上有四个人,除了面前的两个人类小孩,还有个正在来回走动的声音,以及船舱里有些虚弱微弱的声音。
“他还活着,小芷,去盛碗米粥过来。”女子的声音传来。
“可是妈妈,我们自己都没多少可以吃的了。。。爸爸又病了。。。”女孩站着不动。
“快去!”女子加重了声音。
“妈妈。。。”女孩有些不乐的撒娇道。
“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快去!”女子厉声道。
夏极耳中响起女孩迈步的声音,很快他觉得有人抬起了自己身子,给自己做了些奇怪的“倒水”姿势。
随后,则被缓缓放了下来。也许感受到了自己呼吸的缓和,那女子稍待片刻,就开始给自己试着喂些粥,以作补充。
见到自己顺利喝下粥,她奋力的拖着自己,然后入了个小船舱,放置在了软软的地铺上。
船应当是渔船,船上一家四口,男人当是受了伤,或者生病,卧榻不起。
感受着水汽浓郁的空气,夏极继续睡了起来。
次日清晨,他睁开眼。
“你醒了。”女子声音传来。
面前却是个长发扎辫,卷着洁白长袖,正在理着渔网,准备劳作的女子,她容貌中上,神色文雅,皮肤雪白,而那双手修长,白嫩,似该当摆弄纸墨笔砚,而非眼前这些劳作的渔具。
尽管育有两个孩子,但身材依然保持良好,无论形姿气质,她根本不像个渔民。
夏极故作恍惚的揉了揉脑袋,然后打量了面前女子一会,铭记着自己此时当有的心理状态,他神色平静,带着颓废忧郁之色的靠到了墙边,也不答话。
女子却也不生气,道:“遇到盗匪了吧?哎,这日子。。。”
她摇了摇头,然后任由这个男子静坐在此。
他虽然胡须拉渣,但是脸庞坚毅,身上散发着一股英雄豪杰的气概,绝不会令人想到是奸邪之辈。
他眼神虽然落寞,但却很干净,女子因此莫名的放下了警惕。
晚饭是烤鱼,鱼在小船船头烤好,由小男孩跳着脚跑进来递给自己。
“闷木头,给你的。”小男孩笑哈哈的将烤鱼递给这已经醒来的大块头,他沉默着,犹如一座山,令人安心。
夏极接过,沉声道了声“谢谢”,然后就直接吃了烤鱼。
也不知道被自己丢开独自试炼的那个少女,现在怎么样了。
他依然抱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就像某个秋日在田园散步,随意洒下一颗种子,总是期待着来年春天,可以发出嫩芽,然后绽放出明艳动人的花。
想起那瘦弱的黄毛丫头,还有那酒醉后拔剑的动作,与神色。
夏极打了个饱嗝,应该可以做到吧?
好歹,也是个剑圣的女儿。
心疼?
不存在的。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魔。
第130章 77。乌篷船(为我的第一盟主“平阳陈二”加更一章,谢谢!!)()
“闷木头,你怎么会掉到江里?”
“闷木头,妈妈说江里有怪物,你怎么没被吃掉呀?”
“我之前想悄悄到江里游泳,妈妈都不让。”
“哦,对了,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哎?你怎么不说话?”
“闷木头!!”
自从发现这个从江里“捕捞”上来的男人无害后,经过了的短短两日的相处,名为“小尚”小男孩和“小芷”小女孩已经彻底放下了警惕,与这个大个子成了“好朋友”。
而且两个孩子还异常话痨般的围绕着夏极,来回跑着,来回说着。
但这个落魄男子却总是沉默不言,斜靠在乌篷,将身子松软的陷入其间,抬头望天。他如最安静的海,尽管未起波澜,但却总给人以深不可测之感。
两个孩子经常顺着他目光,但是天空却是空空荡荡,连云都没一片,所以看了几次就觉得很无聊了,也因此更觉得这个男子是个闷木头。
若不是他还会说谢谢,怕是以为他是个哑巴。
渔船上负责作业的女子名为周琳鱼,而卧病在床的男子名字却是汪大狗子,无论相貌、气质、姓名、谈吐、举止,这对夫妻都极其不相配。
而周琳鱼则根本不似渔民,而像个千金小姐,可是据两个孩子所说,因盗寇横行,乡土被毁,而他们无奈撑船入江,在偏僻之处捕鱼为生。
几人已在江上待了很长很长时间,自父亲汪大狗子为水中怪物所刺,而感染疾病,每日便都是由母亲劳作,来维持升级,只有待到入暮,才会寻一处浅水,以重石为锚,抛在水心,以维持平衡,可是几人从不上岸。
更奇怪的是,按照常理,即便好心救了一人,也会在这人恢复后,将其送至岸边,任由其离去。
可是,这名为周琳鱼的女子却是从不提这事,不仅如此,似乎根本无送他离开的打算。
自从夏极上了船,度过初期的警惕期后,她似乎就将他视作了“家人”,或者说至少说是“同舟共度”的人,只是这“度”却是不知度往何处,也不知会不会抵达终点。
幸而这乌篷船还算宽敞,其间三个大小乌篷连接一起,前后乌篷稍高,可供大人休息,中央的小棚子则是给两个孩子的。
周琳鱼在船头篷子里照料卧病、始终昏迷的丈夫,而原本存放渔具的船尾乌篷被整理后,则给了夏极作为休息之地。
接来下几日,周琳鱼也彻底放下了对这陌生男人的戒备,甚至平日里更换衣衫都开始不避嫌。
她虽是捕鱼为生,可是皮肤确是毫无道理的细腻白嫩,头发虽乱,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稍作梳妆,根本不比大户人家小姐模样差,尤其是一身文雅、知书达理的气质,与做这粗鲁活计,产生了强烈的不协调,从而给人视觉冲击。
也许是渔活做多了,身上根本没有赘肉,腰部紧绷,扭动期间却又似拂柳,常常几分江上阳光,便照出回风舞雪般的白皙,丝毫瞧不出生过孩子。
每当宽衣解带时,她根本不避着这刚被救上船的男人,她不在乎,夏极更是所谓,他吃着烤鱼,享受着日落后的冰冷月光,随着波涛上下沉浮。
若是有心情了,则看看那火辣的雪白。
日子过得也算平常。
直到第五日晚上,他躺下后,感到乌篷隔帘被微微掀起,那人动作很小心,小心的近乎不似人。
半丝缝隙旋即露出,缝隙里外,皆是黑暗。
他心里不禁一跳,突然莫名兴奋起来。
因为帘子那头,有着轻微呼吸,但是竟然没有心跳声。
这。。。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幼稚的窥视手法。。。
联想到之前自己那恐怖的“八方退散”的气场,所到之处尽是和平的假象,此时此刻的窥视,令他生出了幸福感。。。
所以,他决意给那窥视的存在,一点点小小鼓励。
于是,沉睡中的他似是有所察觉,而猛然一动,眼睛看向那帘子的缝隙,缝隙旋即消失无踪,令人觉得之前的不过是幻觉。
可是夏极的目光早已看清楚了,站在帘子另一边的就是周琳鱼,她瞳孔大瞪着,一反白昼时候的文雅,变得充满了想要交配的需求,以及一种莫名的贪婪。
这种贪婪,夏极简直是习惯极了,这可谓是黑暗一脉的最基本素质了。
帘子如无无波的水面,平复下来。
夏极配合的喊了声:“谁?”
无人回应,除了蓬外江风,如刮骨刀,在簌簌割着船身。
而一缕缕莫名阴冷,从无可察觉的缝隙里钻入,带着需要静心凝听,才能察觉的呜咽,似是远处女子在哭泣。
“谁?”他又叫了一声,并且走近了,掀开那帘子,帘子外两个小孩正在呼呼睡着,氛围显得如此平静祥和。
似乎是这贸然掀开帘子的人多心了。
待到天蒙蒙亮,周琳鱼已经换上洁白护袖,以及粗布服,在春寒里裹着嫩白身子,开始在船头捕鱼。
天气并不好,阴沉,压抑,一反常态的阴寒。
可是,按照日子,此时已至三月,初春江暖,本不该如此冷。
周琳鱼是早早就起床了,因为小炭炉的铁架上摆放着三条烤鱼,简易的小木桌上,放着三碗稀薄的白米粥。
夏极自是不客气的享用,体验这未曾有过的渔民生活。
吃到一半,棚里突然传来两个孩子的哭声,呜呜呜的如同昨夜的风声。
烤鱼才吃到一半,夏极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