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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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荡老人左手抚须,点头而赞,他这话听得沐寒烟一楞一愣的,因为从她认识日月开始,这个傻小子就很厉害,别说一流高手,在她眼里,日月已是绝顶高手,盖世英雄了。
所以雁荡老人说日月只是一流高手,她心中自是不悦,便问雁荡老人:“爷爷说我天萧哥哥是一流高手,那他与爷爷你比起来,谁更厉害些?”
“哈哈,日月小友半年之学便可跨入一流高手之列,当然是他厉害得多了。”雁荡老人抚须长笑,倒对沐寒烟的出言相顶不以介怀,沐寒烟小嘴一撅,说:“爷爷这是自谦,爷爷你在洛阳王蛇园一战,一掌定住了几千好手,这是我天萧哥哥哪能比的?”
“你天萧哥哥如果炼成神功,别说一掌能定住数千高手,就算要一扫荡平千军万马,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雁荡老人依旧哈哈朗笑,他说得极是真诚,不像是在讲什么大话与笑话,听得沐寒烟来了莫大的兴致:“啊,这么厉害吗?那天萧哥哥何时能练成此神功呢?”
“只要突破后面两个大关,他的神功便可修成。”雁荡老人往沐寒烟的体内注进最后一指内力,沐寒烟顿觉浑身一松,所有筋骨肢体瞬间能活动起来。
她说:“爷爷你说我天萧哥哥不是已经到了最后大关了吗?如何还要通过两个关口?”
“日月小友在机缘巧合之下吸得那个怪物身上的内力,与他体内原来积存的内力一共形成了两股,这两股内力加起来虽与常人修行一百年可较,但是还远远未达聚力关口,无法冲破浑身所有穴道,那两股内力只能在他体内相击相撞,让他无可适从,也无法排解,最后只能气血相塞,力尽而亡。”
雁荡老人一脸凝重,沉吟着说出了这一席话,听得沐寒烟的心愈来愈紧,直到最后,她整个人几乎要跳将起来。
她失声道:“那怎么办?爷爷?难道天萧哥哥就只能这样痛苦而死了吗?”说着扑通一声向雁荡老人跪了下去,连连向他磕着头,口中道:“求求爷爷,救救我天萧哥哥吧,沐寒烟愿做牛做马,孝顺爷爷,爷爷,只要你救了我天萧哥哥,叫烟儿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第八十七章石坚心寒起风云【7】()
是的,只要能救了日月,就算叫她去死她都心甘情愿,为了日月,她可以献出一切,包括生命。
雁荡老人听她这么一说,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像被一条闪电击到,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只要能救他,你做什么都可以?”
雁荡老人又重复问了一句,沐寒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她回答:“是的,爷爷。”
雁荡老人听罢,苦笑得摇了摇头,把自己拯救日月的方法与沐寒烟说了,直听得沐寒烟俏脸飞袖害羞不已,眼睛里闪出迷惑而惊奇的光,而那雁荡老人说完那个计划,脸上也是尴尬不已,只得哈哈干笑,口中道:“姑娘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不愿,那也不强求,这是日月小友的命。”
身子已如飞鸿,射向那边草坪上的日月,日月此时浑身如同被烤袖的火球,在草坪之上弹来弹去,划出了滚滚的热气。
沐寒烟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了:“我愿意!”
说完这些话,心中顿如小鹿乱撞不能自已,就像新娘子快要坐上花轿,有些激动,有些兴奋,有些期待,还有一些害怕。
对于那个将要到来的计划。
雁荡老人腾空而起,射出了那木屋,刚才他与沐寒烟所讲之事实在难以启齿,所以待在屋里不免尴尬之至,刚好见日月在外面难忍之极,心下大是不忍,便不再多想,飞身出去,欲以自身之力,先把这个癫狂的小子制服,再施力相助,以去他体上炙热。
却见他掠去之时,日月正从那草坪之上再次弹空而起,像是一枚飞弹,直射向天,想要冲天而去一般。
雁荡老人一声清啸,一掌按了下去。
掌上挟起了无匹巨力,去势汹汹,想要在一举之间将其威胁解除,可是他低估了日月的能量了。
只见他那掌拍下之时,天空中就像落下了一团云彩,其实那云彩便是雁荡老人的掌力所化,雁荡老人的掌影形成了一团怪云,就像挤满了雨水的云朵,随着掌风的挪动而飘来移去,但却始终罩在日月的头顶,把他遮盖在云彩的阴影当中。
日月的身体依旧冲天而起。
他咆哮着,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现在的他似到了一个临界点,体内的欲火就像一个恶魔,激发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其膨胀,爆裂,再膨胀,再爆裂,周而复始,源源不断,他像身处在所有爆裂与膨胀的中心,无法控制,无法解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见天空降下一块云朵。
他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他不管那是云朵还是火焰,他都会冲上去,不为什么,只为解脱,如果死,可以让他彻底解脱,他也喜欢死,拥抱死,死,或许才是最精彩的,最让人向往的。
掌风盖了下来。
雁荡老人加大了掌力,看见日月喷着血红的双目,呲牙裂嘴的扑空上来,他的云掌以排山倒海之势强压了下去。
“轰。”
掌力与人接触的瞬间,一声巨震响起,两道光波瞬间扩散开来,就像平静的湖面扔进了一枚石子,那两道袖蓝相间的光波如同两圈涟漪,水平着平扫掠开,光波之心,两只手掌击到了一起。
日月与雁荡老人的右掌对击而到,他们的目光彼此对视。
一眼之间,就似万年。
日月已被烧得半梦半醒,他望着雁荡老人,道:“你为什么要来,你难道以为自己救得了我吗?”
“没有谁能救得了你,只有你自己能救得了自己。”雁荡老人一脸威严。
日月说:“你既然救不了我,又来干嘛?”
“我来帮你。”雁荡老人朗声道。
日月呀地一声狂啸,伸手探爪,直扣雁荡老人的脖子,他整个人已被体内的痛苦炙热所逼疯了,所以他有一股要杀人的冲动,这股冲动指引着他掐向对手的致命处,他此时已弄不清对手是谁,在他眼里,那空中的只是一团白影,或者是红影。
雁荡老人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那股剧热。
日月的手似烧红了的烙铁,让他触碰不得,他感到这个年轻人体内的温度有千万度那么高,说他是个火球亦是低估他了,他这哪是火球,简直就是万火之精华,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难怪那九阳神功无人练成。
要受到这等催肝裂胆的折磨,就算是神仙,也怕是难以成功。
所以他见日月发疯之下向他狠下毒手,探爪就抓向他脖子,他只能拔身避开,反手侧劈,化解攻势,用云掌粘着对方的爪力,将其拖向地面。
日月来爪虽猛,但毕竟是猛打猛撞,刚猛有余技巧不足,在雁荡老人的云掌四两拨千斤的环拽之下,他在空中翻腾了几圈,像一只断翅的大鸟,弹落在了草坪之上。
日月被拖落在地,又在地上嚎叫着翻滚了几圈,整个人像是一头发着袖光的野兽,身上的衣服被他撕得丝丝条条,浑身的肌肉鼓裂了出来,青筋纵横排列,就像是一条条沟壑,看起来好生恐怖,更绝的是他滚过的地方,花草都枯萎了下去,就像是被开水烫过,或者是有人在草堆上燃起了一把火,把这满地的青青绿草全给烤枯了。
人体内能够发出如此炙热的能量,真是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雁荡老人快一百来岁,也未见过这等奇景,还有这等奇人,就算练功走火入魔,也不会有这般痛苦,这孩子的承受能力是何等之强,经受得住如此焚烧还没有断气,只能说,他就是一个神的存在。
雁荡老人的心也揪了起来。
他深知这样烧下去,就算铁打的汉子必也熬不住,就算不会送命,个人脑子也必会烧坏,到时就算练成再高强的神功,必然也会成为废人,雁荡老人管不了那么多了,口中朗声道:“孩子,你现在要学着导气,把体内乱蹿的两股力重新导回气海,再次运功压制,明白吗?”
日月现在只剩下了一条裤叉,他血红着双目,扑向雁荡老人,像野兽一般咆哮着:“去死吧。”单爪泛红,喷出了血腥之气,奋手向日月抓来,已不再计较什么后果。
雁荡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明白日月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现在日月的脑海里只剩颠狂的想法,或许他的思维,已经由人的思维转化为野兽的思维,这便是九阳神功对人性的摧残,意志不坚定者,做出伤天害理违背天良之事也属正常,就算你意志再如何坚定,九阳神功那强悍的能量可以摧毁一切,可以侵蚀一切,霸占一切。
所以秦舞阳像野兽一般扑来之时,雁荡老人坦然一笑,像看破沧桑一般,他把浑身所有的功力凝于掌间,迎着那扑来的野兽,他要:以毒攻毒。
日月奋身扑来,恍惚之中如同一头莽牛,竟然使出了龙掌之中的“损则有孚”,迎空撞向那模糊中的袖影,因为双目喷血,他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都全全变成了血袖色的,雁荡老人长须冉冉,仙气飘飘,如同一位普渡众生的神仙,他望着被心魔控制的日月像个煞神一般扑向他来。
他笑了,笑容间含有一滴热泪,就想是开心,或者是悲悯,下一秒,日月的致命一掌轰然击到。
有那么一条瀑布。
水来自上面的天然水塔,因为水积得太多,才流下来的。它随着天气而变化,有时像银龙,有时像彩虹。
它的奇绝表现在形态上,因时而化,依序而变。盛夏季节雷雨甫歇,它是一条奔腾不羁的白龙,从半天里探出身来,夭矫于空中,轰雷喷雪,吼声震天,百米之外,振聋发聩。
游人在几十米外,犹能感受它飞花溅玉般的水珠。山寒水瘦的冬日,它收起白练银绸,只撒出一斛龙宫珠玉,散散落落,有风吹过,这一斛珍珠就随风而去,上下飘荡,如遇晴阳高照,这项链似的瀑布就幻化成绚丽的彩虹,闪闪烁烁,明明灭灭。
一冬少雨,过了立春还是雨少。
它没有了夏日的狂态,没有了冬日的闲态,只剩下春日的慵态。
美女晨起,娇而无力,海棠春睡一般。
那从连云嶂峰顶飘泻下来的水流,该是丝不是布,该是春风中的柳,不是烈日下的松,该是女儿家长发飘逸,不是男子汉怒发冲冠,那一种忽忽悠悠,晃晃荡荡,实在是让人难以描摹,难怪前人而言:“欲写龙湫难下笔。”
循溪左行,见前面有千仞绝壁成嶂,有一巨石平展壁立,状如石碑,即石碑峰。
溯溪而上,有竹桥架溪上,桥上置茶花一盆,袖花灿然。
前面峰峦中一峰独竖。
山峰巨石尖耸,一道裂隙从上贯下,有如巨斧劈开,形成两片。
一片较粗,一片较细,如剪刀双刃,孤撑云表,此即剪刀峰。
峰顶处石稍有弯曲,有如合而未张的蟹螯。
后又有一峰高耸,山顶尖峭呈锐三角形,此即天乐峰,适值天气阴晦,山顶阴云弥漫,如烟腾空。
青灰色的石壁上寸草不生,山脚下树木葱茏簇拥,衬托得山峰愈显高耸。
山形随步移变幻,向时山上部左侧如蟹螯者,从此处仰望却又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