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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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四个字,是他师父盖聂时常提到的四个字。
师父说:“当今世上有四大剑客,聂政,盖聂,荆柯和毒血,这四大剑客中,唯有毒血幽灵是最为神秘的,因为没有人能够活着见过他的真面孔,天下传言见过其面孔的人必被其一剑封喉,但封喉一剑后却没人能从死者的身上找到伤口,所以人们只能认为死者是被他吓死的,其实是他那无创口的神剑,送人上了黄泉。”师父谈到此人时,脸上始终是阴云密布的,因为他明白,或许连他自己,也不会是那个神秘剑客毒血的对手。
今夜,少年秦舞阳独自一人面对这个传说中的毒血幽灵,心知刚才那要与之同归于尽的话,似乎有些说大了。
但是,他无悔!
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算这选择的路是错的,自己爬着跪着,也咬走完它。
一声清啸,那少年手中的剑,如长虹贯日,直刺天穹。
夜色,是妩媚的。
月亮之下,一道青芒掣天而起,如同从那地面射出的一道闪电,快如星矢,刺向空中的毒血。
那毒血迅似幽灵,鬼魅一般的挽剑闪过,整个身子如同一朵雪花,飘渺似无,滑进花树之间,舞阳手持长剑射进月空之中,尤似一条蛟龙。
那手中那柄钝厚粗重,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长剑,在他手中却轻便自如,顺手灵活,端听得丝丝声响,长剑如同柔韧猛烈的青蛇,追击着毒血是身影,穿梭在那花树之间。
毒血身如鬼魅,矫健灵活,却只是在槐花树上翻转腾挪,并不回剑抵抗,看似他是被舞阳挥剑追着跑,其实是他带着秦舞阳在兜圈子,因为他心知眼前这孩子虽底子不错剑法惊奇,但毕竟年纪尚轻,必也经不住久战折腾,而自己也在秦王面前夸下海口必要活着秦舞阳回去,自己怕出剑伤了他性命,故凭着一身无敌轻功,先带着他兜圈子,待把这孩子的力气耗尽,拿不起剑后,自己才出手一举拿下,岂不快哉?
几个来回,秦舞阳亦看出对方的意图,自知若耗持久力自己必然不是对方对手,所以心下一转,连忙换招。
“憷病币唤#长剑穿破了一朵槐花,撩到对方下阴,毒血双目一沉,抽身急避,鸿飞冥冥,险险避过了对方的撩阴一剑,舞阳换了一口气,抽剑拉回,却见刚才长剑刺破的那朵槐花,竟然只是破了,而没有掉下树去。
他瞥了这一朵破花,只见其薄如蝉羽,那剑痕在它花柄之处轻轻拉过,就似被人用极薄的修眉刀片切开的一般,那花瓣与花树,仅有一丝丝花瓣相连,饶是有人轻咳一声,它也会被震掉下来。
秦舞阳的脑中,忽然闪过树下那美貌少女的一句话:“杞郎哥哥,我在替你数花累好累好累,我要睡着了!”他的心莫地一疼。
她因数花而累得能在树上睡着了。
如果我让这树上没有了花朵,她是不是就不会再累着了?
想法一落,计上心头,正好那毒血像只巨鸟,兜头扑来,秦舞阳挺剑,一剑刺去,这一剑又划开了两朵槐花,刺向了毒血的胸口。
毒血“押取币簧,矮身避下,舞阳的剑锋带着淡淡花香,间不容发的擦过他的头皮,让他整个人背脊发凉,他口中啸道:“这剑真快。”
“比这么快的剑还有。”
“有多少?”
“十万剑。”
秦舞阳与毒血说话间,已刺出了百余十剑,每剑都穿花而过,每剑都快如星电,重要的是,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险,一剑比一剑漂亮,一剑比一剑威力巨大,若不是毒血的轻功修为极高,他身上怕是早被秦舞阳凌厉无比的剑气穿了百十个窟窿了。
更诡异的是,秦舞阳那些所刺出的剑并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穿破花朵,但那些穿花剑法却每每杀招后藏,逼得他左支右拙,很是难堪。
这朗朗的月辉之下,一黑一灰两条人影就这样在那花树上追逐厮杀,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虽是打得惨烈,但却罕见的没有一片花朵落下,两道电光火石般飞闪的人影,竟却没拔出这花树的方寸间,直杀得月斜西天,星光惨淡,秦舞阳刺破了古槐树上的最后一朵花时。
毒血终于老羞成怒,发起了致命一击。
剑,在寒光中暴起,刺破了月光,撕裂了空气,以那惊人的速度,喂到舞阳的咽喉。
舞阳刺破了满树的花朵,已是力尽。
对方的突然反击,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无法反应过来。
饮血剑已刺进了颈中。
像一个恶魔张开了大嘴,秦舞阳浑身的热血,就这样被那柄寒剑狂吸而走,天地间只有毒血那声声“桀桀”的怪笑之声。
就这样,死了吗?
秦舞阳一脸的不甘,望着对方魔鬼一般的脸孔,他还要吃力的抬着长剑,向着那人,刺去,虽然无力,也要刺,去!
“放下吾徒。”天空中一声暴喝,一个中年男子横空掠来,一股匹利的大力直袭毒血头顶,大力极强,毒血自知无法相抗,抽剑出脚,只听彭地一声,身受重伤的秦舞阳被一脚踢进了院子枯井当中。
第二百二十九章乾位朗朗青天正【4】()
这来者便是秦舞阳的师父盖聂。
那盖聂一指气剑击下,逼退了毒血,低头看了看那沉睡在石桌上的女孩儿,再想想枯井中的徒儿,长叹道:“如果你们不动这无辜一家,我盖聂愿陪你回皇宫说明。”
毒血闻盖聂如此一说,心中一奇,他刚才因为与秦舞阳激战过度,竟没发现这座院子已被秦王派兵围得个水泄不通。
千万支弓箭迎着院子。
若毒血失利,必会万箭齐发,谁也逃不出去。
毒血心中长叹:“秦王就是秦王,做事永远要保证万无一失,关键时刻,或许连自己这个最为亲近的护卫都会抛弃吧?”
盖聂因从后而来,看见了院外那几千杀气腾腾的兵士,他如何忍心让无辜的人去受死?
他道:“秦王不是要找行刺他的人吗,我盖聂便是其中一个,更是那秦舞阳的师父,以我换他,够了吗?”
“够了。”毒血含喜而笑,细瞧着着月下的高大人影,只见此人身高体阔,仪表堂堂,眉宇之间隐藏着一股凛冽的霸气,毒血心中不禁暗叹:“真是好个男儿,不辱天下第一剑客之名。”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他怕盖聂再反悔,忙叫进兵士绑了盖聂,浩浩荡荡开回咸阳宫,而那枯井中的秦舞阳和石台上的小女孩,欢喜过头的毒血却没兴趣去理会他们。
他现在抓到了天下第一剑客,自然是最大的功劳,想必那被打进枯井中的秦舞阳,定已重伤身死,再掀不起任何风浪,此时他正满心喜滋滋,绑着刚刚抓到的盖聂,入宫领赏去了。
说那盖聂,时乃大名鼎鼎之人。
盖聂生在武术世家,从小接受父亲的熏陶,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术。舞起剑来,那真是变化无常,只见剑影缠身,不见其尊。十八九岁时,便在赵、晋两国武术界名声显赫。多少江湖剑侠,来榆次县聂村比武,都桀骜而来,败兴而去。因此,榆次区、聂村,也随着盖聂而闻名远方了。盖聂收有很多徒弟,以教武术为生,那秦舞阳,正是其中一位。虽练的一手神剑,且从不参于江湖恩怨,因他安稳守已,济贫扶弱,在榆次具有很高的威望,就县府,也敬他三分。
常言说“好汉护三村”,因盖聂缘故,别说聂村,就连聂村周围的村子,都很少受到外户的侵袭骚扰,村民过的十分坦然安逸。
一月,盖聂正在院中教徒,家人前来报知:“有一位自称魏国的剑术大师荆轲,前来拜访。”
盖聂一听是荆轲,鄙夷地一笑,自言自语道:“什么剑术大师,哼!”盖聂一代剑术大师,怎能不知荆轲的底细。
荆轲,三十多岁,与盖聂不差上下,魏国人,且一直在燕国游荡。出身贫寒,自幼性情急躁,好打报不平,侠肝义胆之气,令江湖人折服。他爱读书,且很难知其解。练剑且超乎常人,随师学了几年,便身背一口宝剑,到处游历,结交江湖武林中人,由于一帮信仰他的人吹捧,名声渐渐地传的远,他走一处讲一处,自以剑为荣,讲到兴浓时,拔剑起舞以炫人。
他在燕国听武林中人说:“榆次县聂村,有一神剑大师,叫盖聂,剑术十分了得。”
荆轲怀着极大的好奇心与不服,千里迢迢,慕名来到榆次县聂村,欲与盖聂一比。
盖聂出于礼节,把荆轲请到上房,荆轲一性急之人,茶未沾唇边,便振四壁地讲起剑道来,又把他的剑,捧到盖聂面前夸耀:“此剑天下真宝剑也。”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邀盖聂院中一比。
荆轲说的唾沫四溅,盖聂始终未还他一句,只是用白眼斜视着他。
荆轲实感难看尴尬,动觉浑身刺痛心中一颤,抬眼细觑,盖聂满身傲气,并从小瞧自己的眼神中看出,盖聂决不是一般的剑客。
荆轲未动一剑,便败下阵来,很知趣地收起剑,双手一揖,低头而去。
荆轲走后,盖聂对他的几个徒弟说:“这个荆轲,不知天高地厚,他所论的剑术,只是一般的流识,不堪入耳。别说比武,我只用眼瞪他,他就走了,还算知趣。他真感羞愧的话,不敢再仃留于榆次。”
后来盖聂的徒弟,果然去荆轲住过的地方打听,当日就走了,而且离开了榆次。
盖聂的徒弟报给盖聂,盖聂十分惋惜地叹道:“荆轲这个人,性情直率倒可取,但惜他心高气傲不谦虚。我想用眼瞪他,是想让他规举些,要他拜我为师,苦练剑术以可成名。可是他自尊心太强。就他那点剑术,一般的事还可以。安邦救国的大事,志大而才疏,是他致命的弱点。”
众徒点头称是。
盖聂又沉吟片刻,最后把眼神留在了年龄最小的徒弟秦舞阳身上:“为师料想荆柯会干出一番傻事,舞阳徒儿你可携伤痕剑去,如果他真干什么傻事,可及时阻止。”
那秦舞阳才十三岁,乃一独臂少年,闻师父如此安排,虽是不解,但料想必有深意,便恭恭敬敬拜别师父师兄,出门追荆柯去了。
却说那荆轲与盖聂比武未成,败兴而去,之后去了赵国的都城邯郸,在好友狗屠车宁的狗肉店中正在一边吃酒,一边兴致勃勃地,又在炫讲他的剑术时,遇到了从前的好友田光。
田光也是武侠之人,在燕太子丹身边为臣,他是受燕太子之托来请荆轲,燕太子丹恨透了到处杀掠的秦始皇,早有刺杀之心,他访遍燕国名剑侠,无一人能当此重任。听人说有一卫国剑术大师,曾在燕国游住多年,后又不知去向,有人举荐田光,是荆轲的好朋友,只有他能寻的见荆轲。
田光答应了太子丹,到处打听荆轲的下落,没想竟在赵国的都城邯郸城,一家狗肉店中找到了荆轲,田光说明来由,荆轲本是个侠义之人,没加任何思索,就豪爽的答应了田光。
秦国灭赵后,直逼燕国南界,太子丹震惧,与田光密谋,派他入秦行刺。秦将樊於期因得罪秦王政,叛逃至燕。荆轲献计太子丹,拟以樊於期之头及燕督亢地图进献秦王,相机行刺。太子丹不忍杀樊,荆轲便私见樊於期,将实情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