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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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烟偏头问傅天萧:“傻小子,你怕死吗?”
傅天萧也盯着她,微笑摇了摇头,道:”我要死了,当然不怕,但你却来凑什么热闹?”
沐寒烟嫣然一笑:“我看你死,来陪你死呗,你在京城救我一命,此刻当是还你之时了。”
傅天萧道:“京城之遇虽是偶然,但却竟教我们命运纠缠于此,生便生,死便死,有你相陪,我也不惧了。”
“嗯,生便生,死便死,为天下正义,吾等又有何惧?”沐寒烟泪光闪闪,她四岁,对面那男孩六岁,命运的绳索奇迹般将他们牵到了一起,如今,一起赴死,但竟心中无憾。
沐天痕老泪横流,手抚长剑,呛然而道:“烟儿,祖父不能为了你而失去天下大义,把剑落与此等贼子之手,萧儿,你在黄泉路上要照顾好我孙女儿,若有来生,我便将孙女儿许配给你可好?”
傅天萧点头:“山河剑乃是我傅家三代用鲜血保护下来的,沐爷爷你万万保住它吧。”
“祖父,烟儿去了,来生来世,烟儿还要做你孙女儿。”沐寒烟也视死如归。
段子羽与蓝浩灵见掳到傅天萧与沐寒烟来威胁沐天痕的计策破灭,一时杀心顿起,正要动手,忽闻栖雁潭处传来了轰隆隆的炸响,登时土石飞溅天崩地裂。
在大家惊呼之时,端见那上游栖雁潭竟被豁开一口,那潭水如同奔马肆意涌出,空荡荡的山谷瞬间变成浩浩大江,洪水摧枯拉朽把谷中一切荡为乌有,朝那东海方向奔腾而去。
原来是蓝浩灵在那栖雁潭边埋下炸药,本是想在战败之时引爆,好放出潭水摧毁傅家古店,今刻却不知被谁引爆了炸药,怕事情败露,段蓝二人也再无犹豫,决意痛下杀手,他们的手同时杀向怀中二人。
“敢伤我子,我叫你们虽得宝剑,却永不得宝甲。”
忽然方妙影发出一声惊天呼叫,手拎那莹光闪闪的宝甲,竟已奔至合掌峰崖前。
段子羽忙放开傅天萧,撒手去抓方妙影,蓝浩灵也追将过去,口中道:“妙儿,莫去啊。”
“浩哥,妙儿想你十年,竟然等来你杀我夫害我子,教我家破人亡,此生,妙儿变鬼也要找你尝恨。”身子已至崖边,转身欲投,下去便是滔滔大江,断无生路。
“娘亲,你不要萧儿了吗?”傅天萧惊叫起来。
方妙影回眼望着傅天萧,温柔道:“吾儿天萧,此生娘亲对不起你傅家,对不起你爹爹,娘亲下去找你爹爹认罪了,你好好活着,为天下,为苍生,为你死去的祖父和爹爹,讨个公道。”
在段子羽抓道她之前,方妙影身子如同一片枯叶,抓住那乾坤甲,投下悬崖。
段蓝二人飞身扑下,欲追去抢回乾坤甲,沐天痕凌空一剑斩出,剑光呼啸,登时把那蓝浩灵劈为二半。
段子羽深感身后寒冷剑风,欲回掌来挡,沐天痕与朱棣二人刀剑齐上,把他逼到了悬崖外边,段子羽凌空咆哮道:“若杀了段某,尔等也休想安然回去。”
“若留下你这贼,我等就算回去了,也是一生难安。”沐天痕剑光乍起,段子羽闷哼一声,手臂已然中剑。
朱棣手中屠龙刀一挥,挡住后面的人来相救,剑眉一挑,道:“这段贼身为盟主,却在峰上埋下炸药欲害各位,若各位还一欲孤行来阻我等除他,端是天理不容。”
闻得他言,武林中人全全面面相觑,却无进前之意,段子羽仰天长叹:“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我段某此生便是折在太独太毒之手,悲呼悲呼。”
那段子羽与方妙影在众目睽睽之下淹没在了惊涛骇浪之中。
而傅天萧,则绝望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仰天悲呼一声,晕倒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花落神州泪飘零【1】()
洪武晚年,通过一系列的整顿,在使用残酷手段镇压了一批又一批忠臣良将后。
朱元璋,这个历史上最残忍好杀,最忘恩寡义的皇帝。
终于把军,财,政大权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年,是他专心培养继位者皇太孙朱允玟的第三个年头。
自懿文太子朱标去世,朱元璋大杀功臣的腥风血雨之后,这个秋天,似乎进入了一个难得的安宁时刻。
年进古稀的朱元璋,感觉自己也该休息休息了。
这日,秋风拂面,莺燕啾鸣,在御花园的某个凉亭中,朱元璋爷孙俩正在芤獾南硎茏徘锶盏陌抚,接待着他自己的一些江湖朋友。
天师教教主张宇初,已是年过半百之人,相交几十年,他与朱元璋已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这些年来,朱元璋大力诛杀功臣之时,也不停着手打压江湖人士,为了防止明教的死灰复燃,他派出自己的鹰犬不余余力的剿灭流落在江湖各处的明教余孽。
而这鹰犬之一,便是自己面前这位被自己封为天下道教之首的张宇初。
张宇初当年替他铲除了明教,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是,明教教主张无忌的漏网,还有传说中方腊财宝的无法寻得,给这位追求万全的皇帝,留下了深深的遣憾。
于是,今日的召见,张宇初也是提心吊胆而来。
他最怕朱元璋再向他追问那些问题,因为虽然经过十年的努力,张无忌依旧音讯全无,财宝也是下落不明。
这两个问题,却然愈来愈深,搞得这位自称仙人的张天师也是焦头烂额,惶惶不可终日。
曾经被他当作风光无限的皇帝召见,此刻也变成了如坐针毡,像是去鬼门关逛一圈一般。
朱元璋见张宇初大冷天额头冒汗,便取了一块丝帕,放在皇太孙朱允玟手中,与他说:“吾孙允玟,胧i砣龋额头有汗,你去替他擦擦吧。”
“好的,皇爷爷。”
那朱允玟乖乖地答道,拿起丝帕,便起身往亭右侧恭敬站立的张宇初走去,脸上堆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这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甚是俊美,一脸的书卷气,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实乃人中龙凤也。
难怪连张宇初都看得呆了,直到朱允玫走到身前,才回过头来,惶然道:“草民贱身,怎敢劳皇太孙亲手擦汗,实在该死也!”
张宇初惶恐之间,双腿发软,几欲跪倒在朱允玟身前。
朱允玫伸出皓白玉手,把腰扶住了他,温和笑道:“国事为国操劳,鞠躬尽粹,终身劳苦,为我皇家立了不朽工业,允玟替你擦汗,自当受得。”
朱允玫吐字如珠,句句清脆,却是对张宇初极尽肯定。
张宇初看见对面那张俊脸下那一抹温暖笑容,心下不禁一暖,心安了不少,此时,朱允玫的丝帕已擦上了他的额头。
这一刻,张宇初的目光与那边朱元璋的目光正正相接而上,他看见朱元璋看朱允玟的眼神,满满的疼爱和满满的担忧交织在了一块,分辨不出这其间的间隙。
朱元璋道:“允玟,你四叔从北平回来,与你带了礼物,正在花园门口等着,你先去见见他吧,皇爷爷有事要与国师相商。”
朱允玟听说四叔入京,心上自是欢喜得很,忙把丝帕塞进张宇初手中,雀跃道:“四叔来了?还带了北平礼物,孙儿好是开心,那皇爷爷,孙儿去了。”
说着转身向张宇初道:“国师,您且慢慢与皇爷爷谈事,允玟先去会会四叔,在来找您请教剑法。”
张宇初抚了抚须,笑道:“殿下去吧,草民随时恭候殿下。”
朱允玟一脸欢喜,别了朱元璋和张宇初,像雀子般飞快向园外奔去了。
望着那少年远去的背影,朱元璋却摇头叹道:“唉,朕的这个孙儿是年纪尚浅,不懂家国重事,一心图玩啊,朕若百年之后,却哪放心把这个国家交给他呢?”
张宇初道:“陛下过虑了,男儿一旦成家,玩心便收,陛下不妨帮太孙殿下纳一房妃,有了妃子的支持,太孙想必也不会那么贪玩了。”
朱元璋眼睛一亮,点头道:“此言不错,朕老糊涂了,允玟既已成年,纳妃之事,自当可以为之,但是近年来诸多臣子均被朕诛杀,还有哪家的女儿能够门当户对,入我皇家作妃?”
朱元璋这话无异于给自己打脸,当初他大肆屠杀功臣名宿时,他如何不想到今后自己的皇孙媳妇要在列位名宿家里面选呢?
现在到要选妃时才想到自己当相的做法太绝了,但却已是悔之晚矣。
见朱元璋表露忏悔之意,张宇初忙替这个皇帝解围,他道:“陛下勿须纠结,天下之大,佳丽多如繁星,才貌双兼,且门当户对者,并不少之。”
“莫非国师心有人选?”朱元璋见张宇初踌躇满志,有备而来的样子,心中自也好奇,便扯眉问道。
张宇初向皇帝作了一揖,答道:“陛下,可有想起一故人。”
“故人?”朱元璋见张宇初神神秘秘的样子,更为好奇,他问到:“朕之故人,你所指谁?同乡?老将?还是战友?”
朱元璋这么问,心中已把自己那些故人捋了一遍,但是,那些故人却已成“故人”了,全全到阎王爷那儿报道去了,饶是想起,又有何用?
张宇初摇了摇头,他道:“陛下的这个故人乃一天纵英才,他十数年之前助陛下铲除魔教,后却功成身退,归隐华山,陛下想起来否?”
朱元璋一拍大腿,喜道:“哎呀,你说朕那子羽兄弟,朕想起来了怎么,子羽兄弟莫非又重出江湖了?快快引来与朕相见,朕有事与他交待。”
“段兄弟没有重出江湖,不过,却有一件好事要禀于陛下。”张宇初笑着答,朱元璋闻之,倒有些沮丧,他道:“唉,他既没出江湖,那会有什么好事与朕来说呢?”
张宇初笑容可掬,与朱元璋道:“段兄弟育有一女,自小文武双全,知书达礼,今年方二八,已可出阁,才貌之绝,天下无二,人称江湖第一美人儿也,草民有意将其与允玟太孙牵个红线,将来结成连理,亲上加亲,岂不好之。”
“甚好甚好。”
朱元璋手抚长须,哈哈笑了起来,他闻张宇初说起那江湖第一美人,竟是迫不及待,他道:“此女现在何处,何时与朕引见?”
“此女如今在安徽一带活动,微臣师弟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正去淮北迎接她入京。”张宇初道。
朱元璋点头:“毛骧办事朕放心,那朕就静候佳音了”。
园外,己入中年的朱棣冷笑着迎接皇孙朱允玟走近,他身边马车上一块黑布遮住一物,看起来甚是神秘。
朱允玟在那马车前顿住步子,向朱棣道:“四叔,允玟听皇爷爷说你从北平给允玟带了礼物,却不知礼物在哪?”
朱棣似笑非笑,对朱允坟道:“皇侄儿你将要拥有整个天下,却还惦记四叔的那破北平,实在不应该噢。”
朱允玟的脸变了变,道:“四叔真喜欢开玩笑。”
他转身一把扯下了盖在马车上那块黑布,吃了一惊,却见是一只是铁笼,但却空空无物。
他问朱棣:“四叔,你这玩笑开得真是大了,拿一个笼子来玩弄侄儿我?”
“皇侄儿你难道看不出来,这笼子与你很配?”朱棣森森笑着,目光把朱允玟的脸灼烧着。
朱允玟哼地一声,调头离开,朱棣快步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