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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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舰艇划过海面后荡起的急流;冲到了那极高的地方。
又似一条在崇山峻岭间升空的飞龙;飞旋一阵后;向上急冲,随后又百转千回。
所有人的心脏都在颤抖,那琴音也颤抖着;武林弟子手中的发射不出去;而空中的琴音却愈鸣愈响。
时断时续;每一丝音色都像一只无形的手;把人的心腔剖冷;放开再捏紧;再放开;继续捏紧;放开――
如此反复无常;回回合合;催心动魄;好是让人心惊。
见那满山武林弟子站着不动;段子羽登时怒火中烧,从一弟子手中夺过一只弓,对准那空中的何足道咆哮道:“你坏我军心;体怪本座无情了。”
话落;箭已射出。
那箭羽带着怒火;带着愤怨;咆哮着冲向何足道。
但是;空中那琴音却丝毫未受影响。
端听得琴在舒缓低沉的倾诉着,甘畅的质感,如那千帆过尽的江岸;那声音充满了色彩;低沉而绵长。
像一个男人在沙哑而沉重的诉说;但又是那样的悲切。
那声音满是凄凉的行走;沉重;虔诚。
闻者似看到了在岸边停泊的小船;悠悠的飘着;被风儿轻轻托向岸边;又被黑夜的淹没在月光之外。
那声透过曾经的岁月;无依无靠的驾着小船;爱也悠悠;情也悠悠。
段子羽射出的箭;就像登时有了生命一般;在那琴音中折转了几个来回;竟也跟着那漫天的鸟云;绕着何足道二人旋转起来。
在那悲伤的琴音里;所有人都忍不住联想到自己过往;毫无回避的看破世事红尘一般。
在场的无论七尺男儿或是弱小女流;全全禁不住汕然泪下;哭成一片。
段子羽见空中鸟云绕着何足道二人合着琴音飞速旋转;万鸟如同坚不可催的盾牌;把世间的一切凶恶隔在了鸟群之外。
任你再厉害的坚兵利器都无法突破这乌盾;杀进里去。
他不禁身感后怕:这老者莫非真是昆仑祖师爷?这世界上除了何足道;谁还有如此高明的以琴引鸟大法;竞能引得万鸟为他作盾;替他效劳?
但如真是那何足道;自己今日大动其神威;惹得他老人家责怪引鸟和向;怕就算认祖归宗;他也怕饶不过自己。
何况自己这掌门之位亦是当年窃取何足道徒子徒孙的;如果这何足道追究下来;这个掌门位如何可保?
想到此处;他已无计可施;只有拿出自己的杀手招;那就是炸山!
何谓炸山?
原来在上雁荡合掌峰前;段子羽为保万无一失;已命人在峰里埋下了几千斤炸药。
这么多炸药;也是为了把不听话的人一鼓全歼;若不是峰上闹出这么多事情来;随着那一声巨响;整个合掌峰现在可能已是他天下了。
如今事到此处;却已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怕也是不得不为了。
段子羽念及此处;心中立时回想那合掌峰炸药的引线所藏之处;更在思考着点燃引线该如何逃生之法。
忽闻空中那琴音回旋婉转;琴声渐响;恰似抚琴人一面抚琴;一面慢慢走近。
琴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回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
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起彼伏;繁音渐增。
先如鸣泉飞渡;继而如百花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乌语;尔鸣我和。
渐u的万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渐渐一片凄凉萧杀之象;细雨结结;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表。
鸟散人散;所有人武器在那琴音中重重落下之时;傅天萧也缓缓落入了雪堆之中。
他看见全场一片狼籍;却是大感奇怪;脑海中却重复着刚才何足道与他对言的那一席话:“孩子;如若再遇张小子;可要记得替老夫捎一句话;老夫等了他一百年;只为与他再比一场。”
傅天萧问道:“何爷爷;为何有这场百年之比?”
何足道e头悲伤之色;叹道:“恩怨百年;你是不能明白的。”脸上竞掩饰不住有泪。
傅天萧手中多了一只古琴;却正是何足道背着的那只;而现在何足道相却相与他。
刚才的战乱之中;何足道便是把自己多年以来自创的一套琴到之法传技给了他;而他的那块怪铁;也插进了古琴之中;外人竞看不出一丝端睨。
傅天萧落地之时;掉进了一堆松土之中;那边的段子羽见他掉进松土之中;怪喝一声;怒道:“起开。”
提身飞射过来;剑锋刺向傅天萧胸口;像要一剑将其送上西天。
见傅天萧顿刻要惨遭毒手;沐天痕吓得七魂出窍;怒喝一声;一掌劈了过去。
想要半路截住段子羽;岂料段子羽速度比他更快三分;待他掌到之时;段子羽的剑已吐至傅天萧身前。
千钓一发段子羽突感一道巨力随着傅天萧的琴音席卷过来;控到了胸口;任凭他运起内力强抗;亦敌不过那琴音之力的撕裂。
他心登时若碎;重伤向后跌走;口中惊奇道:“你一一你莫非天成奇力;竟能这般厉害一一”
段子羽指着傅天萧;泣血问。
傅天萧冷笑道:“这股神力是何足道老爷爷留在古琴之中的,随时可射出;对你这种人以示惩戒。”
段子羽脸色已变得青;他抬头正要说什么;突然身体一震;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只见那对面的傅天萧竟从身下拔起了一条用油纸层层包裹;深埋在土堆之中的火药绳。
那药绳塞满火药;埋进雪地里;竟有碗口粗细。
傅天萧提绳一扯;连在绳子上如同瓜果投的炸药顿时间被全全扯露了出来。
所有人脸全然变色。
傅天萧冷笑看向段子羽:“你想把现场所有人全送上西天?”
傅天萧话落;合掌峰上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寒电一般射了过来。
段子羽一口恶痛涌上心口;险些晕死过去。
他咬牙望着傅天萧道:“黄口小儿,这可是你逼我的,本座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便不叫段子羽,山河剑,交出来。”
第二十章风起雁荡碧血冷【20】()
段子羽话落之间,未待众人反应过来,身子竟如鹞鹰一般掠将过来,瞬间掠过各大高手,飘空将那傅天萧夹在腋下。
鸡爪般的右手扣到傅天萧喉咙之上,厉声道:“你小子聪明绝顶,黄口之时便可坏了本座大事,若留在世上断为祸患一个,本座今晚是留你不得。”
傅天萧仰头直视段子羽,毫无畏惧之意,他道:“我傅氏一门忠烈,断无怕死之言,你要杀便杀,若留我存世,我傅天萧发誓,必亲手屠尽今日害我爹娘之人,连那皇帝老儿也一并不放,我傅天萧要教他替我祖父尝命。”
“哈哈哈,果然是狂妄无知的黄口小儿,本座今日杀你便也是为了救你,若将你留在世上也必是一生坎坷命运多舛之人,看来今日你要谢谢本座的屠杀之恩了。“段子羽仰天狂笑,笑得山河变色,日月无光。
他本也是从小孤苦之人,早年从欧阳九那里学了蛤蟆功,再从九阴真经上学了九阴白骨爪,而从天师教张正常那里学了天雷剑法和天罡步法,从张宇初那里学得了独孤九剑,顺便得到了倚天剑。
因缘际会,找到了张无忌当年埋藏的九阳真经。
在西域得到了段家的绝学一阳指和六脉神剑。
段子羽拿下了张宇真,搞定了司徒明月,迎娶了史青,后来段子羽辞去华山掌门,带着三个夫人逍遥去也。
本可与三夫人逍遥一世恩爱快活,怎奈天下神剑山河剑和世间宝甲乾坤甲被明教反贼自那皇宫之中夺走,藏于位于东海之滨的雁荡山中。
朱元璋龙颜大怒,欲举倾国之力将之剑甲寻回,同时要铲除明教,以安天下万民之心,遂请出段子羽张宇初之流,聚天下各派,杀上昆仑,打散明教主力,再围剿雁荡,欲荡平雁荡山,将这宝剑宝甲夺回宫去。
这雁荡山,又名雁岩、雁山。
因山顶有湖,芦苇茂密,结草为荡,南归秋雁多宿于此,故名雁荡。
南朝时期,梁国昭明太子在芙蓉峰下建寺造塔,为雁荡山开山之始。
唐代时期,西域高僧诺讵那因仰慕雁荡山“花村鸟山”之美名,率弟子三百来雁荡山弘扬佛教,其人被奉为雁荡山开山鼻祖。
宋代时期,雁荡山开发规模逐渐增大,共建有十八寺、十院、十六亭,为雁荡山发展鼎盛时期。
而自傅震南隐居雁荡山后,便将雁荡山之风由文改武,聚天下各路英豪,于这山中钻研武习经要,更与那明教众高手有所勾结,当年剿杀昆仑大光明顶时便有众多明教高手东逃,于那浙东浙西等大山之中安寨扎营,伺机再反朝廷。
而这雁荡山自古便是佛家名山,那明教中人自然也不会放过盘踞此山中的念头。
据那密探回报,傅震南所持山河剑便是明教教主张无忌所赠,而张无忌则是亲手从那皇宫之中把山河剑夺出,还因此将小皇孙吓得呆呆傻傻,久日不见好转。
段子羽道:“如今天下武林人士俱在于此,山河剑乾坤甲也重现于世,本座欲取此二物亦是唾手可得,尔等反贼何不放下屠刀束手就擒,以免多生事端再造杀戮。”
“段盟主口口声声悲天悯人,却在手中扣着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实在是可笑可笑。”对面的沐天痕手仗长剑,咬牙怒道。
这沐天痕,空定,长空和韦一笑等人已呈半圆之式将那段子羽围在当中。
段子羽虽扣住傅天萧,却也被众高手围住,想要以身突围,断是比登天还难。
他四下一瞄,冷笑道:“如今若要玉石俱焚,段某孤家寡人,也不惧于谁,可惜这燕王殿下贵为千金之躯,也要陪我等草莽一起陪葬了。”
众人闻他之语,纷纷抬头看向那手仗屠龙刀的燕王朱棣,却见朱棣将大刀架到蓝浩灵脖子之上,身后却护着方妙影沐寒烟等女流。
他冷笑看向段子羽,与他道:“本王本欲前往北平就藩,岂料一路遇到锦衣卫滥杀无辜,今跟道雁荡,竟见有如此惊天阴谋,实在教本王汗颜也。”
他刀下的蓝浩灵脖子感受到了宝刀的寒意,忙哀求道:“殿下明鉴,卑职虽使了些手段拿下傅震南一干人等,但这完全是圣上授意而为,却与卑职无关啊。”
闻道“圣上”二字,朱棣心有动摇,毕竟他是皇帝的儿子,他不可能杀了皇帝的手下,是也,手中屠龙刀不禁松了一松,那蓝浩灵趁机钻身而出,抓起身旁的沐寒烟,一溜便奔到段子羽身旁。
一柄短剑顶到了沐寒烟心窝处,竟用她威胁那沐天痕:“沐老贼,交出你手中宝剑吧,你孙女儿如今在我之手,若敢不交,她必身死当场。”
沐天痕钢牙一咬,怒道:“尔等鼠辈,竟然用如此下三滥之手法威胁于人,你对得起英雄好汉这四个字吗?”
蓝浩灵道:“本官不想当英雄好汉,只求早日寻回宝剑宝甲,与圣上分忧而已,若尔等还要一意孤行,那必会再让此处尸山累累,血流成河,而我等手中这两个小儿,也会瞬间成为你们一意孤行的替死鬼。”
他的话,教全场英雄无不耸然,此刻,天初放光,隐约有鸟鸣声传来,看来天将要亮了。
沐寒烟偏头问傅天萧:“傻小子,你怕死吗?”
傅天萧也盯着她,微笑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