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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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忽然小校策马走到燕王马前禀报,“京旨已到!”
“啊,已战多时,今确又要下旨?”燕王接过圣旨,撕开看后说道,“少主听信小人之言讨筏我等,其自知国力不支,又要听小人之言麻痹我燕军。哈哈,可笑极矣!本藩既已发难,岂肯中途而罢兵?”
“已将奸臣们罢免?”朱能问。
“虽说罢免,然而不过是骗人的伎俩,掩人耳目。我辈岂可上当?”燕王说。
“朝使如何发落?”张玉轻声问燕王。
“暂羁于营中,酒肉相待,以观事态发展。”燕王说着,并举起长鞭向攻城的将士叫道,“尔辈加紧进攻――”
“城守甚固,我辈数日强攻不下。如何是好?”朱能向燕王说。
“加紧苦攻――”燕王叫道,“铁铉小儿,竟敢如此抗我!想必是自知别无退路,不如召降?”
朱能等立即向城内铁铉射去降书一封。铁铉在城内接到降书怒不可泄,遂撕毁来书,掷于城下。
“天下只有反贼降伏,哪有我降反贼之理?”铁铉骂道。
“铁铉小儿,今不速降,将死无葬身之地!”燕气愤地叫道,回头又向将士们道,“决裂河堤,引水入城――”
于是,无数兵卒挖开河堤,河水滚滚而来,向济南城中流去,城中顿成泽国,军民浮动。
“军民不必恐慌,本司自有良策。静等三日,就可破敌!”铁铉忽出此言,言罢铁铉与高巍轻声说,“燕王不正要我投降吗?公请速派员送书到燕营求降!”
“大人要?”高巍问铁铉道。
只见铁铉笑而未答。高巍点头也笑道:“呵,大人欲行缓兵之计!”
军民听了此言,虽不知其中懊妙,但也只好等候三天。
次日,铁铉差人到燕营求降,得燕王允许,并约明日入城,铁铉假意撤离守城兵马,又召集城中百名父老百姓,密授机宜后,再让他们去燕营中去见燕王。燕王听说父老们到来,忙出营巡视。只见百名父老都跪伏在道路旁边。
“大王恕罪!”父老百姓们满面涕泪道,“奸臣不忠,使大王蒙受辛劳,跋涉到此。大王是高皇帝之子,民等也是高皇帝子民,不敢违大王之命!但民害怕兵战,突见大军压境疑有屠城之举。大王若果真爱民,就请退兵十里,单骑入城,我等当备壶浆欢迎大王――”
燕王听后大喜,并以好言劝慰令百姓们回城。
次日,燕王下令退兵,只带了数骑直驱济南城,抵达城下,遂过吊桥,果见城门大开,且有无数父老伏地,夹道欢迎,并有高呼千岁之声。燕王得意洋洋,徐徐进来,才到门首,蓦然发觉城上一块千斤沉重的铁板飞压下来。亏得燕王眼明手快,勒马退了回来,那板却正中马头,马头顿成肉泥。燕王惊落马下,随从忙另送一马,燕王跃上马背,策鞭回来,桥下铁铉的伏兵见燕王要逃,赶紧拆桥,偏偏桥板太牢,一时未能掉,让燕王越桥逃走了。铁铉忙引兵追去,但已来不及了,回城叹息不已。
第一百四十八章惊见小子入空门【8】()
过了不久,济南城关,炮声震天,燕军大队赶来复仇。铁铉督兵守城,只觉城在炮声中颤抖。燕军攻城甚烈,城垛破裂不及修复,城似不能保。铁铉无法止住燕兵,只好急忙叫人拿来一块神牌,上书“太祖高皇帝之灵”几个大字,将此牌挡在城上。
燕王在指挥攻城之际,忽见此牌赫然在目,不觉发起愁来:“有此牌在前,我炮岂能再击?”
正在此时,铁铉又密与盛庸联络,让他引兵由远郊杀来,里应外合,内外夹攻,燕兵果然大败。
“军师来到――”正当燕王骑虎难下,即将转胜为败之际,朱能上来报道。
“接迎――”燕王知道衍到来,十分高兴地叫道,并迎上问,“道衍大师有何指教?”
“王师屯兵攻城日久,师老将殆,故而特来请燕王暂回北平,以图后举!”道衍大师说。
接着,燕军撤围北去。铁铉与盛庸赶忙率军追来,直到德州,城内燕军知燕王已经北去,也无心恋战,遂弃城逃去。于是铁铉与盛庸收复了德州。
铁铉与盛庸忙将收复德州的喜讯上表奏报京城,满朝立即振奋。万岁下旨:封盛庸为历城侯,擢铁铉为兵部尚书。接着,又进一步诏封盛庸为平燕将军,总领北筏大军人马。
于是,铁铉与盛庸令副将军吴杰进军定州,都督吴凯屯兵沧州,遥为犄角,合图北平。
燕王在北平正同诸将商议进军事,突有探马来报:“铁铉与盛庸已收集兵马三十万,调吴杰进军定州,吴凯屯兵沧州,合图北平来了。”
此时,道衍和尚一听忙上前走到燕王身边耳语了一番,之后悄然退入屏风后面去了。
“本藩且不管这些!”燕王向众将道,“仍然出师辽东去矣――”
“大敌当前,理当合力退敌,大王为何仍出师东去?”张玉不解地问。
“出师东去,乃舍近求远,实令我等也不解!”朱能道。
于是,燕王屏退左右,向二人密语道:“虚实虚实,此乃兵书常策。你等不知?沧州主帅都督吴凯乃无谋之人,方才军师已与我密议。我今诈往东去,实即将由东转南,兵指沧州,定可打他个措手不及!沧州得手,其余即可迎刃而解了。”
张、朱齐声称妙。
接着兵过通州,趋天津,到塘沽,转而下令军士循河向南,朝沧州进发。
“大王,莫非走错了道路?”此时将士们不解起来。
“你等以为我要东去,却错走向了南方?”燕王笑道,“我本欲向东,却夜间梦见南方白气二道,占卜得知,南征必大吉,因此南来!”
众人不再言语,燕王却催军夜行三百里,快马加鞭,静静地急往沧州而来,沿途南军侦察兵全被杀死。
次日天明,燕军神不知,鬼神不觉地突然到达沧州地面。燕王立即召集众将布置军务。
“城东北隅较为低矮,我令张玉率精兵八千,速占城头,登攀城壁!”燕王道。
“得令――”张玉应声去了。
“朱能听令!”燕王又道,“我给你一万兵马,叫你从速飞奔包围城西南两面!”
“得令――”朱能也应声去了。
“谭渊!”燕王接着叫道,“令你带五千军马埋伏在城北道路两旁的树林之中,当听北门人马喧哗,铁铉败兵溃来之时,即悉数杀出!”
谭渊也应声去了。顿时,燕军鼓噪之声大起,炮火连天,众将各引军攻城。
沧州镇帅吴凯已探知燕军大队开向辽东,所以毫不防备,只是派兵丁四出筏木,修筑城垛,不意燕军突然杀到,兵将不及穿甲,一遍混乱。
此时,城东北隅,张玉已率数千兵士,如狼似虎,强硬攻城,杀得血肉齐飞,南军卒不及防,纷纷成了刀下之鬼。其它各门也在人喊马叫,危在旦夕。
沧州主帅都督吴凯料不能守,忙与都督程暹、都指挥俞琪、赵浒、胡原等人商议弃城而去。
“吴凯休走――”主帅吴凯、都督程暹、都指挥俞琪、赵浒、胡原等人刚率兵开了城门,出走不到一里路,就听见路边飞出一批人马大叫而来。
“将士们杀开血路南走――”吴凯向部下大声令道,并努力应敌,突斩三位燕将于马下。
“谭渊在此等候多时!吴凯不要猖狂――”谭渊大叫,“有我等在此,无有你等去路!”
南军将士见燕军个个凶猛,纷纷逃避,遂成了一群乌合散兵。谭渊等燕军燕将正在左右开杀,南军头如瓜滚,血流成河,伤亡倒地挣扎者,已逾万众。余者大约三千人,见已到绝路,只好跪地缴械投降,却被谭渊军士一刀一个,全部砍死。主帅吴凯、都督程暹、都指挥俞琪、赵浒、胡原等人,见不能再战,也只得束手就缚。谭渊命部下将所有的南军降卒计一万三千人,全部活埋在坑中,只留着主帅吴凯、都督程暹、都指挥俞琪、赵浒、胡原等数人向燕王邀功请赏去了。燕王令人将所有的俘虏和财宝都运往北平。
德州盛庸大营中。众将情绪激奋。
“燕王见计遂功就,气焰万丈!如今又率兵南来,已抵我德州城下。如何是好?”盛庸向众将说道。
“燕王此时正在盛气之上,锋芒毕露,我等当暂且避之以待时机!”众将说道。
“只能以守为攻,以逸待劳了!”盛庸赞同,“我军权且坚壁不出,看他怎奈我何?”
数天后,城下燕军一阵阵呐喊。燕军在攻城的同时,分兵到临清、大名、越汶、济宁等处抢夺粮草,四周百姓一遍鬼哭狼嚎。
“军师又到――”燕王正在奋力攻城之际,又闻军师道衍和尚到来。
“请――”燕王不悦地说道。遂即道衍和尚慢步走到燕王马前。
“臣知王已攻城许久,特来请殿下休兵歇息!”道衍和尚说,“殿下出师必克,但难在两日!”
“两日?本藩这二日并无大难――”燕王自语道,并不以为然,遂令军士继续进攻。
一日后,盛庸在军营中计议反攻燕军之事。
“燕兵攻城久久未能下,军心已怠,加上如今四野百姓民不聊生,是我等进攻的时候了!”盛庸告诸将道,遂即拿出两封书信对小校道,“速去联络铁铉、平安二位大人一齐出兵屯东昌――”
“我辈听令――”众将响应。
“不过”盛庸沉思了一会后,又说,“主上曾有旨给诸将:我辈不能杀死燕王。望各位遵守!”
“事到今日,国事危急。将军为何还要如此谨小慎微?”众将问盛庸道。
“本将也知遵从此旨,难以取胜。然而不遵圣旨,即使得胜,我也于心不安!为人臣子,生命犹不足惜,唯圣命至高无上。我要死遵圣命――望诸位奋斗吧!”
众人默然。于是,在东昌城中,南军正在加紧备战。
“今日杀牛宰羊,大犒三军,誓师厉众,背城列阵――”盛庸说道,并令守城将士道,“你等多排火器毒驽,专等燕军接近――”
正在此时,燕军乘胜回师城下,一阵鼓噪,拼命杀入,无奈南军火器飞奔,万箭齐发,直让燕军鬼哭狼嚎起来,立时死伤过半。
燕王见此,纷外暴燥,竟亲率精骑,直入南军阵中。盛庸见燕王孤军深入,故意兵分两翼,一任燕王杀入,等燕王冲到中坚时,立即令兵包围,并绕至数匝。燕王已感中计,慌忙夺路。无奈盛庸军阵好似铜墙铁壁,他左奔右突,前驰后走,不能冲出。
“勇士手下留情――”见杀燕王的机会已到,一将突然拉开长弓,正欲用毒箭射死燕王,不料盛庸大叫,“万岁不允杀燕王!”
此将无奈收起了弓箭。
这时,燕将朱能、周长等已望见燕王被困,形势危急,急率数骑驰骋来救,朱能突入围中,奋力死战,方杀开了一条血路,护着燕王冲出重围去了。
“我来也――”张玉不知燕王已出,慌忙叫了一声也奋勇而入,冲向盛庸阵中来救燕王。不意盛庸军一支箭来,正中张玉面门,张玉遂被射毙于马下。
此时盛庸大军还在追击燕王,无数刀剑直逼,却无人敢先下手斩燕王。南军略退以毒箭射击,又怕伤了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