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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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女消魂”!
“天外飞仙”!
两声惊天狂啸在大殿之上响起。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
那发生在大殿中央的那奇幻一幕。
谢贵剑中喷出的千万只幽灵,在长空之中遇到了日月剑锋里洒来的千万朵血花,那幽灵与血花在暗夜中相撞相击,相爱相杀,血花的爆裂声,幽灵的破碎音,如同天地间飘荡的一曲毁灭之曲,而在曲旁伴舞的谢贵与日月,却用剑撩起了世间所有的悲伤,让每一颗心,深深受创。
那是光明与阴暗的对决,日月代表光明,谢贵代表阴暗,在这个世界上最神圣的地方,他们以命相搏,不共戴天,手中的剑,是唯一可以说明心意的东西,只有一剑剑斩下,一剑剑劈过,才能让自己心中那肆意奔腾的仇恨,能够来一个酣畅淋漓的挥洒,在这里,胜不算胜,在这里,虽败尤荣,在这里没有英雄,在这里只有死者,和不死者。
不知过了多久,漫天的幽灵终于散尽,漫天的血花也没有了踪影,就连那黑暗也渐渐散开,只剩那大殿外的粟粟落雪,还在不依不饶的下着,那殿外的杀声也渐渐平息,一群乞丐被两个人率领着,欢笑着向大殿奔来,那紫衣玉魅老远就欢叫着:“公子,所有谢贵门众全灭,北平宫之围解矣。”
日月听罢,在空中发出一声朗笑,向下望去:“你,失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天下大乱损太平【16】()
谢贵仰望着日月,日月的山河剑从他头顶贯入,直没至柄,他冷笑,望着那以他身体和自己的剑支撑着凌空倒插着的日月,惨然道:“神阵未成,功亏一溃,你胜了,我输了。”
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认输,也是最后一次。
日月再不给他任何机会,浑身内力注于剑中,山河剑凌空一扭,端听轰地一声,谢贵整个人瞬间爆裂而开,被炸成了一堆血沫,一代枭雄,就此而终,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落地之时,日月手中那滴血的剑,顶在了朱棣的眉前。
所有人大惊。
朱高炽失声道:“日月兄,你八年前答应我的,今天是来救我们,而不是刺杀,你难道要食言?”
“我只答应你拯救一个好王爷,但没答应你拯救一个鱼肉百姓的王爷。”日月剑锋喷血,冷声回扶苏。
朱高炽扑了过来,朱棣喝住:“帜儿,不要乱来。”
朱棣与日月,这两个男人的目光,重叠在了一起。
朱棣说:“好小子,八年前,本王放走了你,八年后,你还是把剑指在了本王的眉前,看来,你还是不放过本王?”
日月说:“你知道我这两次刺杀你,为了什么吗?”
朱棣道:“一为忠义,一为天下。”
日月冷笑:“何解?”
朱棣朗朗道:“忠义者,因为你答应了朋友刺杀本王,八年前虽失败了,但是你也没负当年的忠义之约;而这次率领丐帮再次杀上北平宫,不为别的,亦是为了天下,刺杀于本王,天下万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既然明白这一切,何故不思收敛,反而大行为之?”日月像一只愤怒的豹子,咆哮道。
朱棣却仰头一笑:“本王之所为,不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懂,残暴也好,横霸也罢,就让历史去评说吧,日月,刺下你这一剑吧。”
“我成全你。”日月长剑抽回,攒尽全力,准备刺向朱棣的心窝。
绿影一闪,刚才那绿衣少女双手捧着乾坤甲,挡在了朱棣的身前,日月的剑已刺出,幸好他收得及时,山河长剑在刺到玉甲之时定住了,不过那剑气还是穿过了玉甲,把那少女震得口吐鲜血。
日月失声道:“你是谁,为何挡剑?”
那少女口吐鲜血,却还微笑:“我叫忆阳,在这里等你,是为了传达你祖父的一句话。”
“我祖父的话?”日月惊奇而问。
忆阳说:“傅大将军在此甲内刻上一段字,来提醒傅家的后代,你可愿观看一番?”
“何话?”日月惊疑。
忆阳直视着他,以清雅圆润的嗓音朗朗背来:“上刻:此甲出日,名谓定明,今刻此诫,以警子孙,大明天下,得来艰辛,万尸累地,白骨森森,战事若起,民生凋零,傅氏后代,切莫害明,燕若有难,大厦必倾,兵祸再起,千古罪人,友德在天,虽死尤生,视吾之孙,莫须莽行。”
日月迟疑道:“这甲上的铭文,你竟能记得如此清楚,我祖父十多年前就去世了,难道他还能预料到我今天要刺杀朱棣,特意造此甲来提醒我?”
他的剑在颤抖。
忆阳道:“这么多年来,我每日在背,如何不能记住?”
日月说:“那你又是谁,为何每日要背此铭文?”
忆阳嘻嘻笑了,她的笑让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她调皮的说:“我就是月亮中的玉贞,化作仙女来到这里提醒你不要做傻事的,你信与不信?”
她那话说得既离奇又古怪,一双大眼睛古溜溜的转着,在这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生死一线之事,竟被她当成了小孩的玩笑般来逗趣,日月握紧那柄山河神剑,看着面前这小女孩脸上那抹可以醉了苍生的笑颜,她的话,他是信,还是不信呢?
建文年间的那场六月飞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整个华夏大地,顿时陷入了灾难之中,许多地方风雪交加,冰冻盈尺,谷物和蔬菜毁于一旦,成千上万的飞鸟也像黄瓜秧上的小虫一样浆冻成“冰鸟”死于非命,万民不得不重新播种,但后又出现寒潮霜冻,使收获的希望成为泡影,许多人饥肠辘辘,背井离乡,饿死冻死的灾民更是不在少数。
因为这场大雪被看作是天变,不可宣扬,所以连同发生在下雪之间的那场皇家大劫难也没被史官记载在录。
举国上下寻找一只叫做乾坤甲的玉甲,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民生不安。
而天下江湖,却是暗潮涌动。
武林新一代剑客马和沐寒烟,双双立在积雪未化的彤地断魂山山头,他们的目光,一齐看向了那遥远空旷的雪地之上,当年傅友德血洒夕阳的古战场。
白茫茫的血地中,有一个身材削瘦的男子,仰望长天,幽深的眼眸中,堆满了无边的痛苦与迷茫,他在想:“祖父,你能告诉我吗,我心爱的她,为什么会离我而去,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呢?”
那男子身后不远处,静立着三个女子,绿衣小姑娘问身旁的紫衣女子:“玉魅姐姐,你猜日月哥哥他在想什么呢?”
“他是在想她心爱的女孩吧,那个不辞而别的女孩,人世间这该死的爱情,总是那么折磨人啊!”紫衣女子痴痴望着那男子,一脸温柔,一脸忧愁和一脸的心痛,像一道浓云,在她脸上化也化不开。
绿衣小姑娘更加疑惑了:“这人世间的爱情,真有那么折磨人么?”
“等你长大了,便可知道了。”另外一个女子是一个丐婆,她拍了一下绿衣小姑娘的脑袋,向她慈祥一笑,然后对着那男子叫道:“帮主,车准备好了,我们启程吧。”
男子回过脸来,面无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一辆大车,在万堆积雪之中,颠簸南去,那两条歪斜而平行的车钴印,在夏天毒辣的太阳照射之下,很快就像许多传说般,化为了一滩雪水,沁进了那厚厚的黄泥中,再也找不到了。
北平城中,朱棣发出一声长叹,与身边人道:“诸位,朱棣今决意起兵,可有人从?”
左右站立的八百余人同时振奋咆哮起来:“奉天靖难,奉天靖难,奉天靖难。”山呼海啸,教人心动。
道衍将那乾坤甲取来与朱棣披上,与他道:“殿下,此甲乃是日月兄弟所赠,他知殿下今必起事,遂赠了此甲,望殿下一路平安,所向披靡。”
朱棣眼中含泪,颤抖道:“经此一役,燕王府已是损伤殆尽,若不绝处逢生,必会被斩草除根也,本王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起事之后刀光剑影,哪有什么平安可言?”
徐王妃走将过来,将朱棣的手柔柔握住,深情道:“王爷莫责,此去前途虽是艰辛,但也不能生出退意,如今天地变色山河剑影,若王爷不挺身而出改天换地,那先皇辛苦打下的大好河山,早晚也会被葬送无疑。”
成祖仁孝皇后徐氏,是中山王徐达的长女。她幼年时便贞洁娴静,喜欢读书,堪称女中儒生。朱元璋闻知徐氏贤淑,便将徐达召来说道:“朕与你是布衣之交,自古以来君臣相互投合的,一般都成了姻亲。你有这么好的女儿,朕想将儿子朱棣与她相配。”徐达马上叩头拜谢。
洪武九年,徐氏被册封为燕王妃,高皇后对她十分疼爱。徐氏跟随燕王朱棣前往藩地,为孝慈高皇后守丧三年,她按照礼制素食淡饭。高皇后遗言中可以诵读的部分,徐氏都能将其一一列举不遗。
靖难兵起后,朱棣率军前去袭击大宁,李景隆乘机进围北平。当时朱高炽以世子的身份留守北平,凡是部署防御之事,大多受命于徐氏。李景隆猛烈攻城,而城中兵力缺乏,徐氏便激励将校、士兵、百姓的妻子,发给她们铠甲,让她们都登城拒守,北平城这才得以保全。
建文四年七月,朱棣登基为帝,十一月封王妃徐氏为皇后。徐皇后对朱棣说:“每年南北征战不止,兵民都已疲惫不堪,现在应当让他们休养生息。”又说:“当今贤才都是高皇帝所留,陛下不应当以新疏旧。”又说:“尧帝施行仁治是从自己的亲人开始的。”朱棣对她的进言总是给予嘉奖并且采纳。
当初,徐皇后的弟弟徐增寿常常将国家的情报送到燕地,因此被朱允伤杀,现在朱棣想追赠爵位给他,徐皇后极力表示不能这样做。朱棣不听,还是封徐增寿为定国公,命其子徐景昌继承爵位,然后才告诉徐皇后。徐皇后说:“这并非臣妾的意愿啊。”终归没有表示感谢。
徐皇后曾说汉、赵二王品性不良,应当选择廷臣兼任其官属僚臣。
有一天,徐皇后问道:“陛下与什么人一起治理国家?”朱棣回答说:“六卿管理政务,翰林的职责是研究问题、草拟文告。”
徐皇后因此请求召见所有这些人的夫人,赐给她们冠服及钱币,并对她们说:“妻子侍奉丈夫,哪里只是为他准备饭菜、衣服而已,应该还有别的帮助。朋友的话,可以依从,也可以违背,而夫妇之间的话,则委婉顺耳,容易听进去。我朝夕侍奉皇上,惟以百姓生计为念,你们也要鼓励你们的丈夫。”
徐皇后还摘录女宪、女诫,写成内训二十篇,又类编古人的嘉言善行,写成劝善书,颁行天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天下大乱损太平【17】()
明朝洪武二十五年初秋,太祖在皇宫东角门大殿内召集群臣会议,文武百官山呼万岁朝贺之后,分左右两边站立。
太祖在御座上沉思片刻后,徐徐说道:“国家不幸,太子已于今夏瞑目归天。古称,国有长君,方足福民。如今奈何?”
“懿文太子,仁义君子,是我大明贤能储君,而今太子既薨,国家当立贤明仁厚者为储君。”兵部侍郎齐泰出班奏道。
“朕已立二十四子为王,其中可作储者是谁?众爱卿看何人堪称是‘仁义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