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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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那燕王被剥下了整张皮却还不断气,怒目圆睁盯着他,内脏竟透明得看得见,那颗心还扑通扑通直跳,不禁失声道:“果是好汉子,可惜你落在朕手中,受此折磨,委屈你了。”
“建文,你也不会得好死的。”燕王像豹子般嚎叫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天下大乱损太平【5】()
在一堆高高的新坟面前,有两个女子并排跪着,已经跪了很久很久了,有一个长身高大的男子,站在她们的身后,默默注视着她们,怀里抱着一柄青色的长剑,剑身上却生出了暗黄的锈斑。
日月在愁云惨雾中渐渐走近,走到那座新坟之前停了下来,坟前的三个人,他认识一个,那坟前,站着的男子身负长剑,跪着的二位女子,一人面上以黑纱紧裹,一双星眸之中,射出了迷离的光,而另外一个美貌少女,满面愁容,看见日月到此,身体不由的一震,与身旁的蒙面女子对视了一眼。
日月一脸欣喜,望着那美貌少女,竟失声道:“玉贞姑娘,总算找到你了,你最近可好啊?”
玉贞和其他人尽皆一惊。
玉贞问日月:“师兄,你怎么这么说,我是你的师妹啊,你如何叫我作玉贞姑娘?”
日月迷惑地道:“什么,你是我师妹?我师妹没在这里啊,她叫星月儿啊,玉贞姑娘。”
玉贞苦笑:“师兄,你傻了么?星月儿姑娘已去世了,我是你的师妹,你如何会把我忘掉了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事情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日月听了玉贞的话,彻底迷茫了起来,在他的记忆里,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记忆像被人抽离了一段,又像被人硬塞了一段进来一般,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任何方向了。
日月看向她们身后那负剑的男子,却把眼睛停留在男子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铜剑之上,眼放精光,冷声问:“这位仁兄,我的剑,为何会在你的身上?”
那负剑之人正是马和。
马和脸色动了动,低头看了那蒙面女子一眼,然后再抬头看向日月,抚着怀中的剑道:“此剑是兄弟你赠送给燕王的,燕王的剑,当然由我保存,所以它自然在我身上。”
“哼,强词夺理。”日月发出一声冷笑,怒道。
马和惊问:“日月兄弟,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说我是强词夺理呢?”
“殿下早已被建文刺杀,头颅献给了暴君,你却说我会赠剑与他?你这不是在讲天大的笑话又是做什么?”说起燕王,日月想到了很多,一时间感慨悲歌,竟不能自己。
他仰天一声怒啸,声如狼嚎,滚卷在长空之中,悲呛的声音荡入云天:“燕王,你们在那边可好,日月负了你们所托,事到如今竟一事无成,日月该死啊。”话罢悲泪纵横,长长伏拜在地,败了数拜,悲风鸣鸣,惨云淡淡,竟似应合着他的痛苦之心,让人好生感慨。
马和长叹一声,道:“如此看来,兄弟是把什么都忘记了,既然此剑原属兄弟你,那马和今日,便将此剑归还,望兄弟用此长剑除魔诛奸,扫清天下。”他说毕,缓缓取下了剑,双手平捧,递到了日月的身前。
日月抬起头,深凝着那柄锈剑,陷入了沉思。
他看得见,马和的目光,对剑是有多么的怜惜与不舍,就似心爱的女子要离自己而去,那种眼神脉脉含情,依依不舍,缠绵绯恻。
日月笑了,长身而起,将剑推回马和怀中,朗声道:“自古有言宝剑配英雄,在下见壮士对这口宝剑如此喜爱,而且此剑也甚依你,更重要的是与尊夫人那柄剑看起来更像天生一对,日月思虑再三,决定将此剑赠与壮士。”
马和与沐寒烟的身子同时一震,就连旁边站着的玉贞也吃惊不小,日月刚才那个“尊夫人”的称谓,显然是指蒙面的飞雪,他竟然把飞雪当成了残剑的夫人,这真是让人不可思议,无法接受。
残剑与江女的目光一齐射向了沐寒烟,沐寒烟的身体颤抖着,那颗心在一阵一阵的搅疼,日月见那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沐寒烟,自己也跟着他们向沐寒烟的脸看去,黑纱下,那一双清澈的眼眸,眸光此刻也射进了他的眼中,那如同一泓秋水般的眸子,竟让他的心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他忍不住道:“这位嫂子,我们在哪里见过么?”
“壮士,你想多了。”沐寒烟含泪摇头,她缓缓起身,伸手揽住了马和的臂膀,与日月道:“小女子与我郎君初涉江湖,并未见过壮士你,不过,小女子还是要在此谢过壮士对我夫君的赠剑之恩。”话罢,玲珑的身段向着日月轻轻一揖,移步藏到马和身后,泪如泉涌,在也不看秦舞阳。
马和向他道:“姑娘,此事需说清楚”
“不,夫君。”沐寒烟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使劲含泪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马和看得不知所云,只得深叹口气,不再讲了。
日月见玉贞还跪在了新坟之前,忙弯腰下去扶她,口中道:“姑娘,为何要如此跪着,起身来吧。”
“啪。”一记尖利的耳光声,震响在他的脸上,玉贞一耳光扇下,所有人,包括日月,都蒙在了当场。
日月一脸迷茫,蒙着被玉贞扇得辣疼的脸颊,迷惑的问道:“姑娘,为何如此?”
玉贞一脸的冷笑,口中道:“我今天要扇你三记耳光,替那些被你伤害的人,你可愿意?”
“姐姐,不可。”马和身后的沐寒烟见日月被打耳光,心中一阵揪疼,冲了出来。
玉贞手中拿着一柄匕首,顶在自己胸口,与飞雪道:“你别过来,你若过来,这匕首必会插入我的心脏。”
“姐姐,你可不能乱来啊。”沐寒烟见玉贞一脸决然,亦不知该怎么做了,只能带着哭腔劝道。
玉贞道:“我不会乱来,我只扇他三个耳光,问他三个问题,问题问罢,我便去找我的杞郎去了。”
听到玉贞说杞郎,日月心中一疼,苦笑道:“原来你心中的人,终究是他?”
“那是当然,因为我已成为了他的妻子,不是他,又是何人?”玉贞翻起柳眉,回问而去,日月惊然,失声问:“你何时成了他的妻子?”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便可,日月大侠。”玉贞一脸寒然,板起了脸。
日月说:“那你问吧,姑娘。”
他心中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般,玉贞的眼直逼着他的脸,说道:“日月,我问你,如果一个男人对深爱他的女孩始乱终弃,女孩为了爱他而宁愿抛弃一切生死不离,甚至把自己最珍贵的清白献给了他助他炼成了绝世神功,他却一觉醒来把女孩忘得一干二净,此等男人,该不该死?”
“姐姐。”沐寒烟又失声叫了出来,她知道玉贞是要替她在日月面前讨回公道,但是她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为难,所以她要让江女停止说话。
玉贞却握紧顶在胸口那柄匕首,回望沐寒烟一眼,对她道:“妹妹莫要插话,听他说。”
沐寒烟怕她做傻事,只得双眼包泪看向日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日月的脸上,日月一脸铁青,咬牙道:“此等男人,当然该死。”
“啪。”
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到日月的脸上。
日月捂着脸,一脸惊诧:“姑娘?”
“日月,你就是那个该死的负心汉,你难道忘了?”玉贞咬牙说道。
日月却更加迷惑了:“姑娘,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为何丁点不懂?”
“你就接着装傻吧。”玉贞怒气更盛,她说:“下面是我的第二个问题,你还要不要听?”
“姑娘,你的问题都是那么不着边际的吗?”再次失忆的日月,脑海里想到的只是他失忆之前的事,所以无论你玉贞能问什么,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匪夷所思刁钻古怪的问题,他当然记不起来,也答不上来。
但是玉贞必须要问,这是她离开他之前,送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那就是回忆吧?
此别以后,他们的生命将不再会有交接,她只能尽可能的帮他把失去的回忆寻找回来,不管他能否想起来,但是她却要努力。
再怎么不忍心,她也要硬下心肠那么去做,其实耳光打在他的脸上,疼的,却是他自己的心啊。
玉贞道:“有一个男人,他的朋友,兄弟,前辈为了保住他的生命而纷纷无私的献出了自己,他的师父们为他而死,他的前辈们为了他而失去内力,他的朋友们为了他而身陷绝地,但是他,对所有一切却无动于衷,把所有朋友当成陌路,像这种绝情绝义之人该不该死?”
“当然该死,当然该死,姑娘你所说的这个人,不会也是我吧?”日月身体一震,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脑袋里突然有两股意识在缠绕,但他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意识,因为太模糊,模糊得他一点也不能清楚。
玉贞道:“秦岭小村,恩师舍命相救,无名谷底,师父倾囊而授,古滇湖畔,朋友舍命突围,雁山之心,前辈泻功助你,这所有的所有,你却全全忘记了,是也不是,日月大侠?”
说到此处,玉贞的话已变成了高声的质问,日月脑海中那模糊的念头愈来愈清晰,但另一个念头却愈来愈模糊了,两个念头在脑海中相撞相击,让他的脑袋好生疼痛。
第一百二十六章天下大乱损太平【6】()
日月双手抱着脑袋,使劲摇晃着,撕声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一起都那么模糊,但却又像真正发生过一般,为什么,为什么?”
“那些为你而死去的朋友,难道你真真一个也想不起来了么?”玉贞咬牙切齿,扯着日月的衣服,逼问着他。
玉贞说的那一个个名字,就像一声声惊雷,在日月的心海里震响着,但惊雷响过,所划出的闪电,却掩盖了名字背后那些人们的脸孔,让日月如何也看不清他们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日月一脸的痛苦,他摇着头,使劲的摇着头,他咆哮:“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啪。”
又是一记耳光落在了日月的脸上,这记耳光下手较重,把日月的嘴角都打出了血来。
另外两人想去阻止。
但却又不敢,因为玉贞的另一只手始终把匕首顶在了自己的心口,那是青月匕首,与谢贵混战之时沐寒烟偷袭谢贵的那把匕首,战罢落入了玉贞的手中,她本意是用此来做随身保护自己的,怎想现在却变成了用自己的性命来要挟另外两人。
所以那另外二人只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她一记耳光一记耳光的扇着日月的脸,把这条堂堂男儿嘴巴都扇出了血来。
玉贞伸手,替日月擦拭着嘴角的血,目眶中的眼泪,终是流了下来,她颤声说:“如果那所有的一切你都忘记了,那你亲手杀死你母亲的事情,没有忘记吧?”
她这话落,所有人心里都一阵大震,包括那一脸痛苦的日月,他也是脑袋一片空白。
他说:“杀死我母亲,杀死我母亲?”他忽然一把按在了玉贞的肩头,咆哮了起来:“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我是如何杀死了我母亲的?”
沐寒烟亦失声与玉贞说:“姐姐,你是不是疯了,傻小子怎么是那种人,他怎么可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