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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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背后忽得传来一声快要被清风吹散的唤叫。
我几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小七。”那声音又再度唤来,带着浓浓的哀伤。
我缓缓扭过头,只见青霄嘴角正扯着抹既痞且暖的笑意,一如往日那般,笑着笑着,双眼中便滚下来两滴清泪,轻轻道与我,“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一袭华服,金织银绣,看来雍容华贵,惊为天人,却脱下了以往的那身既清冽又自由的绿袍,如今除了那张陪伴了我两万多年的脸,一切都让我觉得十分陌生。
我甚至觉得,他不再是青霄,不再是那个与我成天打打闹闹,斗嘴吵架的青霄,也不再是那位教我酿桂花酒,与我桂林饮醉的青霄,他如今只是闲人庄的那位受万方朝贺的青霄君,是战无不克的上古战神,是乐安的丈夫。
他那身脱掉的飘飘青衣,也许就是我伴了他两万年的惬意时光。
我忘不了朝朝暮暮的情谊,只能葬了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
“闲人庄的桂花又开了,且开得极好,你。。。。。。”他眸间渐有细细的泪丝飘落,双唇颤了几颤,复又接着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吧。”
我咬了咬唇,憋回夺眶而出的泪水,不敢张口,生怕一出声便有哽咽,遂轻轻点了点头。
他轻叹一口气,微微笑了笑,笑得牵强,满是苦涩意味,双眸悠悠眺望着眼前那一方碧潭,轻轻道:“我不再酿桂花酒了。”
我急然一侧头,正看向他,有风吹过,正将我两眼眶中满满包着的泪吹得淅淅沥沥,都淋在脸上,低声问道:“你不是曾说,酿酒是你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吗?”
他也微微扭头望着我,勾了勾唇,郑重其事的望了望我,又长长一叹,“以前是,是因为能酿给此生最重要的人喝,以后就不会了,因为没有开心的事,也没有开心的人。”
我心中几分疑惑,不懂他此话的意思。
“怎么可能?你娶了乐安后,就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开心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我大大一笑,欢声安慰道。
“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低声反问,也不知是在问我,亦或是在问自己,旋即勾唇一笑,却泛着深深无奈与深深不甘,抬目像隔着重山重水般远远的望着我,仿佛我正在他视线的千里之外,顿了半晌,才轻轻道:“是吧,也许会开心吧。”
许久的时间,彼此无言,似乎有什么深沟峭壁正在我们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开裂,从以前的叽叽喳喳到现在的两相沉默,时光改变了一切,天意惯会弄人。
如果我对他是愧疚,那他对我又是什么呢?
“青霄。”停了许久后,我轻轻唤他。
“怎么了?”他侧头望我,神情间多了许多祥和,似乎很享受方才的安静。
“青霄,我,我想把你曾经送给我的那只血莲簪子还给你。”我低低道。
青霄适才还安静的脸上一瞬风云突变,黑沉沉的压下来,深蹙着眉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是这样的,你曾经告诉过我这支簪子有十分特别的含义,对你十分重要。诛缘剑就给我留着当个念想,至于这簪子,我觉得还是送给乐安比较好,毕竟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望着他,轻轻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凤衣死了?()
“你要留下诛缘剑?”青霄静静看着我,眸外透红,氤氲着重重叠叠的水汽,似乎正隐忍着喷薄而出的情绪,强定着脚跟,身子却几晃。四周翠色盎然,生机勃勃的陪衬于他身后,他的身子也如同这山水间无根飘游的一缕浮烟。
我上前一步,正要伸出手去扶一下他。
青霄朝我微微扬了扬手,似乎并不想受了我的好意,华服黑发,宛如最后一抹寂灭的绚烂,于他左右蹒跚的身子间摇摇晃晃。
他垂下头,眉头紧蹙,两唇苍白,仿若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许久许久后,才抬起那张苍白的脸,眉目苍白,神情苍白,似乎连魂魄也渐渐苍白起来,一声苦笑,却更像是哭,“果然,果然,果然。。。。。。”
三个果然,声音愈发浅,愈发薄,就像随风而去的一丝雾气,仿佛他早就料到了什么。
他静静望着我,无声勾了勾唇角,朗朗几声长笑,悲如胡笳,笑得眼眶汪汪,清泪数行,几许疯癫道:“果然是诛心断缘啊,两个不同的你,却又都是你,终究都是选择了九重天,选择了他。”
我虽听不懂他的这些话,但见他今这毫无厘头的万分痛苦,却也心头泛酸,泪水成串的淋漓不尽,遂轻轻扬开手,金光引诀中,自墟鼎中幻出那根滴血生莲簪,缓缓走上前。
若不是我当初哭着闹着非要这根簪子,恐怕青霄也不会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毕竟这支簪子对他来说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可我却不是他最重要的人,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物归原主对谁都好。
我轻轻扬起手,自他宽宽袖管上一移,正要塞进他手里,却触到一截空荡,心如揪抓,一瞬心疼无比,只僵僵移到另外一边,轻叹口气,“拿回去吧,你为乐安断了一臂,足能见情深意重,既然这根簪子对你有很重要的意义,就该送给能陪你白头偕老的人,这样才值得,不是吗?”
他面上怔松,定定望着我手中拿着那根簪子,红莲如血,自时光中锦簇盛放,像是清风投来的一抹晚霞余晖,灿烂却孤寂,终还是要身不由己的淹没在这无尽黑暗中。
似乎过了许久,他长袖轻动,有些颤抖的递出一只手,素手如纸,清瘦苍苍,指尖如风,轻轻触到簪上的血色莲花,扣出一声清脆,如谁悄悄碎落的心。
忽而不知自何处卷来一缕黑烟,力度极大,如线如丝,牢牢自簪身一缠,追电逐风般从我手中一抽,转眼间手中簪子已不见影踪。
我惊慌一扬头,但见前方绝尘一记的缥缈背影,转瞬便消失在视线外,提腿便要追过去。
青霄用力一拉我,神色严肃,似有异常,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沉沉,“别去,方才那人身上的气蕴非魔非仙,此事绝非如此简单,恐有埋伏。”
“我一定帮你把簪子拿回来。”我斩钉截铁的望着他,双目坚定赤诚,猛得一抽手,便急速追赶过去。
我并不是非要拿回簪子,也不是非要断得了无牵挂,我只是不想亏欠于人,虽然他是我这世间最亲最近的青霄,虽然我已经亏欠了他两万多年。
。。。。。。
一路蹑影追风,半刻也未停歇。今日青丘大办喜宴,界墙设得虚薄,来往之人形形色色,故而不用费心牢神的破界墙,很是畅通。不远身影隐隐约约,似是在故意引诱于我,急能乱智,我纵有满腹狐疑也只能暂且搁下,只一心想要找到簪子。
寻了一路,不知不觉便寻到了青丘界外的一片森森树林中。
是以至此,那若隐若现的一影却消失不见。
四周寂静,树木葳蕤,叶叶相覆,日影轻转,时而能从厚密枝叶间筛落几点难能可贵的斑驳日光。
我顿生警惕,静沉下心来,抬眼将四周巡察了一周,旋即耳后风急急一灌,声隐隐,似有千千万万个相互掺杂的细声啸唳而砸。我急急一扭头,只见眼外不可计数的黑丝如针,自空气中捅破出了凌厉的杀音,正直直的朝我撞来。
我神情一紧,足尖点地,身子捷然一腾,自空中一滚,一个利落的翻旋,正与那一拨拨如雨的密集擦身而过。
平稳落地的刹那,我手中青光一现,泠泠几声剑颤,五指一紧,扬起诛缘剑自双眼一寸外轻轻一划。剑气幽青,如冰天雪地中破地而出的一棵青芽,自我眼前划出一串既清且冷的长音,于空地留声。
剑花纷乱,一挥一落间,无所畏惧的迎上自四面八方而来的一针针黑丝。已然缠斗了大阵,奈何和这不知名的物件打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且黑丝漫天,虽说力量薄弱,但以多取胜,一刺便攻入人体。我这旧伤未愈,不多时便有些手脚发软,有心无力。
我正无暇分心,忽自不远处扇来一掌力度,正正击在我胸口,应接不急,难以抵挡,胸口一伏,便有血水自我口中漫发出来,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栽在地上,我全身无力,一个不稳亦跌落地上。
满眼黑丝如雨如剑,我无处可躲,皆落刺于我身上,撕出皮绷肉绽的声声裂响,全身上下一时都是些千孔的血点斑斑,血流细细,蜿蜿蜒蜒的自身上条条道道的淌落。
眼风朦胧间,远方似有急促奔来的一丝人影,后将我紧紧拢在怀中。我两耳空空,唯听得他那十分慌张的粗声呼吸一声声的喘。
那是青霄。
那是换了一身华贵衣裳的青霄。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他手掌自我背后急急一推,便有一股源源而来的暖意涌进我的四肢百骸,终是拉回了我的一丝知觉。
“青霄。”我强强睁开眼,“青霄对不起,我没有找回你的簪子。”
青霄一把将我抱得更紧,双目离离,“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你能好好活着。”
他紧紧窝在我的肩膀上,比我少年时依偎在他怀里睡觉还要紧牢上几分,似有几滴泪的温润落在我脖颈间,如自天而降的春雨,缓缓滑进我的衣领里。
这是青霄的泪。
自我记事时,便不曾见青霄哭过。
他一定在为我感到可怜。
“走,我们回闲人庄,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们回闲人庄去过我们的日子,不要再让任何人打扰。”他语气间慌张尽显,满脸泪水,不再像那个温润如玉的师父,倒像是一个遇事便哭哭啼啼的平头百姓,仿佛天地都塌了。剩一只手也使得格外熟练,说着便搀起了我。
我想就算天地塌了,青霄的眉头也不会皱上一皱。
今日能待我这般,我死而无憾。
“青霄,今日是忘忧与凤衣妹子的婚宴,他们待我情深意重,我不能走,就算要走,也得亲眼看着他们拜堂成亲之后。”我弱弱道。
青霄面色一暗,眉目沉沉间,垂头却不言。
“怎么了?”我心中慌慌跳了几跳。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使出全身力气攥了攥他胸口前的衣裳,语气颇多急促慌乱。
“没事。”青霄朝我轻松一笑,摇了摇头。
他不会骗人的,至少他从小就骗不过我。
我一把推开他,心如急火燎着,踉踉跄跄的便要往回走去。
“你不要去了!”自我背后传来青霄的一声沉喊,悲悲怆怆,继而语气一颤,轻轻悠悠的道:“凤衣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指控凶手()
凤衣死了?
我鲜活跳动的心一瞬沉落,脑中嗡嗡的乍响开来,如被一声晴天霹雳劈头而过,身子僵硬,半天都没有知觉。
轻风吹过,却生凉生凉,拂在我的身上,才慢慢牵回了我的一丝神绪。我一寸一寸的,轻轻扭过头,嘴角弯弯,笑的温和,仿佛如此才能撑起我的一丝底气,“你别骗我了,今天可是他们俩了大喜日子,你怎么能说凤衣死了呢?这样多不吉利。”
“她真的死了。”
我双眼朦胧,看不清青霄的眉眼,亦看不清青霄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