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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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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是梦境那又如何?记得曾经还在闲人庄里头时,青霄说过,可他至少爱过,至少是快乐的。

    我在桃树下弯膝跪下,寻了块平坦的空地,一抔一抔的挖开黄土,将袖间的画轻轻放进去。

    “子南,就此一别此生或许就永无再聚之日了。我不难过,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你苦了一辈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一定要幸福。”我一把把将掌心间的黄土撒入,几滴泪断断续续的浸入画间,“珍重,不念。”

    痴心不负痴情人,黄土一埋黄天老。

    也许这才是他们的海枯石烂。

    “走吧。”上尧君淡淡看着我,难得语气间多了些柔和的人情气。

    我直起身子拍了拍衣间沾上的泥土,朝他感激一笑。

    他许是看惯了我哭哭啼啼的样子,如今见我一脸大喜大悲后不寻常的安之若素,反而心生了些怜悯担忧,又好言道:“相爱得以相守,这是许多人都求不来的结局。”

    “上尧君不必安慰我,我也不是那种非钻牛角尖不可的人,子南既然临走前要我替他谢谢你的大恩,想必这样的结果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不管怎样,他们总算是在一起了。”我侧头去看那三株桃树,又目色温馨看向上尧君,大大咧嘴一笑。

    本仙这如骄阳般火热的笑脸,终是让上尧君那张千古不变的冰块脸上有了些局部回温,他唇角稍稍一勾,总算还算有个差强人意的笑容。

    他长袖一掀,一脚没入梅林纷舞的花帘中。

    我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他脚下的步子走得缓缓平平,不急不慢,我跟着也甚是得心应手。

    虽说上尧君喜怒不形于色,又一贯的冷落风尘事,这样的人虽木头疙瘩一样毫无风趣可言,但他也小小大大帮了我这么多,本仙又一向知恩图报,在我心里也早就龌龊无比的暗自与他称朋道友。这样想着,便忍不住一展作为朋友的关怀之意,问道:“上尧君方才怎么吐了血,是可有身体上的不适?”

    “无事。”

    他脚下的步子半顿未顿,甚至连眼角那一丢丢的余光都没舍得往后瞥瞥如此关怀备至的我。

    我淡淡“哦”了一声,继续跟在他身后几寸方圆。私下里合计合计,看方才上尧君的反应,这凤七舞定是与他有过牵扯,那在他这儿问凤七舞这个人的来历着实是不明之举,倒不如等在天宫熟络后,从那些爱说闲话的仙娥们嘴里打听打听来得实际。

    刚出了落梅宫没多远,迎面便威威武武行来一溜人。为首的仙家一身银甲,剑眉星目,双目勾勾朝上尧君垂至腰间的乌发几讶,才携身后几人朝他鞠手一礼,恭敬道:“小仙奉了天君的旨意,正要去紫栖宫去请神尊去政和殿,没想到却在半道上碰见了。”

    “那现在便去吧。”

    仙家垂手还礼,又倾身开出一条道,待注意到一直低调蜗居在身后的本仙我,两目一皱,更是难掩惊意,像是看到了什么鬼东西。

    我小声嘻嘻笑着朝他吐吐舌,威风八面的跟在上尧君的身后,开道青云的扩步走起。

    踏过政和殿外腾腾蒸起的五彩祥云,便由着仙侍引入了宫门。

    “敢问神尊,这位?”仙侍眼风机灵的一瞄我,几许迟疑,面露难色。

    政和殿,顾名思义也应该是商议政事的场所,想我是区区来路不明的小女子不便入内。与其让旁人后谢绝,倒还不如清高傲骨的先出击。

    我正想要告退,话到嘴边又被上尧君的几字隐没。

    “跟着吧,随我进去也无碍。”

第七十三章:四海险势,骨扇失踪() 
一入大殿,我便忍不住好奇打量。隔着几丈开外,天君庄肃背立,魁梧健硕,身着一袭盘龙绛紫纱袍,金冠束发,鬓角微雪。

    他察觉到声响,转过身来,但见阔脸宽额,英俊威严。

    要是按辈分说起,上尧君要比此代天君的年岁老上许多。虽说他向来挂着不问世事的羊头,但又时常卖着辅佐天君的狗肉,专治四海八荒内各种棘手难办的疑难杂症。

    在众多仙家的嘴里,上尧君的地位也能与天君捞个平起平坐,约摸着还应该会更胜一筹。

    上尧君向天君颔首示一礼,天君端笑回礼。他的目光慈而威,轻轻扫过我时,眸透惑色,却仍旧是不动声色的庄严。

    “本。。。。。。”,他洪圆的一字刚出口,我才记起如今烧高香见着了统领四海的神该行个礼,便着急忙慌的朝他一拜,却又时运不济的撞上他说话的关口,他这余话恰被我后知后觉的尊卑观念又呛回了喉里。

    这礼战战兢兢的方行完,便归于死一般的沉寂。

    我手心一掌清汗,默默在心内上天入地的求神拜佛。

    天君终又开了口,语间几分祥和,“平日里只见过上尧君带着那只玄鹤,今日怎么带了个姑娘。”

    “我,我,不,奴婢是刚招入紫栖宫侍奉的仙娥。”我慌忙间抬起头,也不知合不合规矩的抢过话头,急着解释。

    天君双目浅浅一掠,便再没离开我的脸,目光微皱微平,又惊又疑,顿了半晌方道:“本君看你面熟得紧。”

    上尧君顺势一挡,俨然一堵城墙,护犊子般将我整个人密不透风的隔在身后,淡淡道:“天宫里仙娥甚多,我每每瞧着也是一个样,天君怕是认错了。”

    天君淡淡看向殿外云深处,眸光几起恍然,又幽幽回神,转目道:“落梅宫的子南神君,怎会突然间仙逝了?”

    “天君该是听说过当年子南神君与青丘桃华的一桩孽缘,如今轮回已满,受情驱使,就随她去了。”

    他的语气清淡平和,全然无一毫情感,好像自始至终都在置身事外。

    天君长叹口气,眼间几扯怅然,叹道:“自古情字难解,相守难求。既是如此,便令掌命监择个葬时,告示四海,出葬混沌苍空吧。”

    我将将一悟,突然意识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子南的仙体本是把玉骨桃花扇,元神灰飞烟灭,仙逝后便会显出真身,陨落成一把普通的扇子,如今却怎么从未见过那把扇子?

    “魔族为祸人间,旱灾瘟疫在人间旧朝盛行,本君一再宽容退让,想护着四海如今得来不易的和平,奈何魔族却越发的猖狂放肆,竟拿灵界来威胁我天族。还多亏了神尊的主意,暂且用四海各王的势力压制住,不过怕是只能解得了燃眉之急,这场恶战还是在所难免。”天君面上生威,眸里风云氤氲,如蓄势待鸣的龙吟虎啸。

    “只要鲛人族能封印住蚩尤魔剑,魔族定不会轻举妄动。若是真的要交战,那天族的胜算也会大上许多。”上尧君语间虽清寡,一字一句却都是试尽天下的运筹帷幄。

    “可自两万年前鲛人族封印魔剑始,历年都要以族人生祭蚩尤剑,若长久如此,本君怕,怕是。。。。。。”天君言语间间思虑重重,愁容满面,诸多犹豫难言。

    “听闻九暮上神的女儿大婚在即,天君不如趁这个时候布下恩德。”

    “神尊的意思是。。。。。。”天君眸中一亮,面带赞意的望向上尧君,心领神会的几度考量。

    “四海各族向来同仇敌忾,若魔族出战,他们也讨不到任何好处,各族大概都不想看到有朝一日魔族扰得世间生灵涂炭。”

    。。。。。。

    他们的家国大计我听的稀里糊涂,只乐安要大婚的消息如根羽箭,尖锋磨磨蹭蹭的擦过我心口,丝丝疼痛漫入心扉,怎么也挥不走。

    我以为梦过了,绝望了,便能够长长久久的心如止水,可惜在情爱里受伤的人都一惯擅长口是心非,粉饰太平。

    情可以死,却更容易生,像离离原上的青草,一滴雨露,便争抢着都要发芽。

    我一路心神无主的跟着几步外那一抹玄影,脚轻头轻,全身都轻飘的像根随时都会追风逝去的羽毛,只心深处被往事坠得沉甸甸的疼。

    我对他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他对我许一世承诺,却连半世都未曾应允。

    两万年的岁月如同燕过无痕,庭院无声,思来盼去,青霄,他终究还是娶了别人。

    正心绪满结,一步撞上他的后背,正要跌下来,他眼疾手快的捞了我一把。

    我适才有些清醒,不知何时已两目微醺,仰头正对上他那双深沉沉的双眸,眼一眨,两行泪便自我颊边滑下。

    他定定望着我,眸里更暗,暗到映不出我的半点影子。他轻轻松开我的手臂,几抹哀伤如莲心开绽,在脸上层层迭迭的攀越。

    与他离得太近,我竟有些心慌意乱。

    我疏离一退,掩了泪痕,垂首问道:“子南仙逝后,本体那把玉骨桃花扇却不见了踪迹,上尧君可曾留意过?”

    他面色渐渐如昔,疏离淡漠,寂如山间冷雪,似乎连一丝呼吸也没有,淡淡道:“我也未曾留意过,你有空便去找一找吧。”

    话音一落,他便自顾往前走。

    余晖脉脉,流如金纹。他的背影高大如山,萧索似叶,长发长身,玄衣玄影,都渐渐溶尽一片不尽的夕光之中。

    。。。。。。

    我将落梅宫里里外外翻了个面儿,也没见到玉骨桃花扇的影子,又私下里去了趟凡间,将留嫣楼废墟上的破砖烂木仔仔细细的掘了一遍,也还是无一丝苗头。

    前朝灭,新代兴。

    人间新皇登基已有五年,百废俱兴,民生渐稳,山川见锦绣,海晏复河清。

    时间善于埋葬往事,春秋寒暑,日昃月亏,人来又人往。

    我常在人间听戏喝茶的那间茶楼也已经在前朝的战火中化为灰烬,亦如我支离破碎的浮生一梦,再也找寻不到。

第七十四章:浮生楼的熊老板() 
长街对面新开了家名为“浮生楼”的酒肆,短短几天在城中已声名鹊起。传闻不仅这家酒肆的美酒只应天上有,更有仙人暗里护法,只有缘之人方能踏得进大门。

    我回天宫时偶经此处,见门外被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数多人跃跃欲试想闯进店里,皆被门口设下的那层仙障弹了回来,只少数颇有仙缘的凡人能来去自如。

    我只当是有三脚猫工夫的修道之人哗众取宠,故意使的障眼法。现下天色尚早,又偶遇了些能消遣消遣的乐事,我自是错过不得,遂在众人惊叹声中大摇大摆的进了门。

    肆内余香袅绕,人气寥寥。隐约可见山水屏风后的绣墩上翘坐了几个豆蔻年华的倩影,怀拢琵琶,素手弄弦,曲如走珠玉盘,声声而慢。

    我巡视一周,挑个靠窗的位置入座,立即有伙计递来一壶清酒,恭道:“我们老板见与姑娘有缘,特以佳酿招待,小的这就给姑娘斟上。”

    伙计说着手中壶嘴一倾,银浆玉露便倾落入我面前搁着的青叶酒盅。只一刻,桂香涤荡,比山高,似水长,我愣了许久才想起曾经究竟是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

    杯中青黄,碧玉置浅潭。我指尖发颤的执起酒盅,靠得越近,前尘往事就越是发了疯一般的充斥在脑海里。

    昔日入梦的桂香,如今却让人不堪忍受。

    我将盅中酒一滴不洒的灌入嘴中。脑中依旧混混沌沌,舌尖那一点久违的味道却清明无比。

    “你们老板是谁?”我抬起雨蒙蒙的双眼,问道。

    伙计两袖一掬,正要答话,忽闻身后人几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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