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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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我吗!为什么要杀这些无辜的人?”我的吼声夹杂在无数生命死亡的哀嚎里,被渐渐淹没。
天上是血红的,地上是血红的。
天飘着血腥味,地也渗着血腥味。
呼吸之间,也有无数重血雾捅进你的喉咙里,让你痛得难以成声。
第二百五十章:他的眸子里有花影月影()
“因为重涧皇子倾尽全族人的性命,也不愿意把你交出来。”千城默默松开我的手腕,声音沉郁。
脚下像是突然凿了洞,我一时站不准,踉跄退了半步,直震得全身发蒙。
千城伸出手,欲要扶我,我避过他,一掌甩过去。
金光四溢中,他被弹出好远,后艰难的自地面探出半个身子,唇边鲜血横流,却是笑着望我,眉眼细挑,说不清是赞还是讽,“上神,果然厉害。”
我自原地一跃而起,衣袂翻飞间,已到他跟前,“重涧在哪?”
出口的嘶吼连我自己都未曾发觉。
他剧烈咳嗽着,扶着胸口直起身,凑近我,两眼里波澜密布,卷着难以看透的情感,又转瞬平息,“他现在在我父王手里,你若去,就必死无疑。我父王要的就是你体内那颗凤后的内丹。”
“不怕!”我盯着他,满脑子里都是重涧的安危。
他垂着眸子,密睫盖落。我看不清他眼睛里那些复杂的情绪。
“他在灵宫主殿里,你去吧。”他说着情难自禁的伸出手,五指如玉笋,缓缓拂上我的脸。
我厌恶至极的打落他的手,冷冷一笑,便转身而去。
灵宫主殿。
长阶玉梯间,魔军一字排开,位列两侧。
宫门大敞,无数衣衫不整的女儿姬妾被魔军追来赶去,在一双双满沾欲望的淫手中绝望萎落。
金镶玉砌的主座上,魔王冷冰冰的望着眼下一切。
殿外是硝烟战火之声,妻离子散之痛,殿中又是禽兽不如之欲,族家不保之殇。
我怒火愈盛,两袖一甩,数团魔军一声哀嚎,顿时化成一丛丛黑黢黢的浓烟散去。
烟散尽,我这才看到殿中那个半人高,缠满藤花的木笼,重涧正倚在笼壁上,奄奄一息,一把金锁与殿中辉煌交映,流光落灿。
我扑过去,不停的去唤重涧,不停的以法力击打笼面。
可笼子毫无裂痕,重涧也毫无回应。
我一声声的喊,渐渐成了无助的哭泣。
“这笼子,只有你打不开,也只有你,能打开。”魔王的声音自高堂上传来,不带感情的冷,难以估测的意。
我抬头,望着他,脸上表情是咬牙切齿的急怒,可两眶却如江,总有一行行泪涌出来。
魔王不动声色的一笑,“你把你体内的内丹给我,我就放了他,如何?”
又是交易。
前世他的父亲因一个交易害死了我的孩子,今生我又要用他的一个交易,来救我的朋友。
魔族,真是蛇鼠一窝。
我不禁冷笑,望着笼子中的重涧,心绪难宁。
他穿着的还是我做的那件红袍,大红的缎面,凤凰花的纹理,一朵朵的缠绕怒放着。如一团火,宁静的燃烧着,而当初那个如画如歌的男子,正裹在火苗中央,寂静微弱的喘息。
我愿意用我自己的性命去救重涧,可内丹呢?它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是凤族至上的宝物。
若离了它,凤族将在湍流激涌的天下,如何生存,如何立足?我身为凤族王姬,又何以保族护家?
一团黑紫火焰自上而落,瞬间点燃了整个笼子,妖冶的紫色,沉怖的黑色,一缕缕的攀爬着,藤花如碗开绽,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一双双眼睛,贪婪的闪动着,明明暗暗。
忽然自花蕊间伸出好些条青紫的长臂,黑甲细指,一根根吵扰着伸向重涧。
撕烂了他的衣裳,抠破了他的皮肤,一股股黑紫的粘液自他身上被撕破的**中潺潺而出。
“重涧,他可是你妹妹的儿子,是你的亲外甥,你怎么能下的了这样的狠手!”我痛斥,忍声。
“他母亲那个贱人,与灵族人私奔,还盗走了魔族的至上宝物星月露,他的儿子也是我魔族的千古罪人,死不足惜。”他冷冷一哼,目色狠毒,如落冰窖。
“可他身上还有离笙的魂魄,不日后,离笙就会借助他的身体重生,你这样做,无异于亲手害死了你的儿子!”
他勾了勾唇,看似是笑,却面无表情,甚至于更加冰冷,毫无动容悯色,“离笙为我魔族的千秋霸业而死,是我魔族之幸之傲。”
再转眼,重涧的身上已没有一块无损的好肉,遍体血洞,遍体脓流。
我望着他,静静的哭,所有的情绪一瞬间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无助,遮天蔽日的无助,深深地将我埋葬,深深地将我吞噬。
“好。”
这是我欠他的,这是我欠他们整个灵界的。
仙气在我体内调息着,沉落丹田。我扬起手,仙术运转,金光于我掌心翩跃,像跳动的萤火虫,很美,一粒粒的光都带着泪。
只需这一掌拍在我的天灵盖上,我体内的内丹,便会成为助纣为虐的一把武器,我凤族的千古流芳,也会因我而毁于一旦,留永世骂名。
可是重涧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灵界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
我扬起手,金光扑扑,触碰着我额上的肌肤。
娘亲,对不起。祖母,对不起。凤族,对不起。
我慢慢阖上眼,笼子里的那缕清瘦迟暮的红霞渐渐被我眼皮内无穷的黑暗掩埋,化为清泪两滴。
“小七!”那突来的一声既低且郁。
我睁开泪雨缝织的双眼,重涧透过笼隙望着我,浑身不堪,那笑容却是绝美的一层朦胧若现。
“小七,你的内丹能祭出红莲业火,是克制魔族的重中之重,绝不可以让魔族得到,绝不可以。”他将话压得很低,脸上虽极力笑着,可我看得出他的五官痛得狰狞,身子痛得痉挛。
他缓缓伸出手,黑血淋漓,在每一根手指上凝结。透过缝隙,我握住他发抖的双手。
他说,小七,我那么幸运,能遇见你,又那么不幸,你不爱我。可我此生最不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尽管你不爱我,可我的记忆里却留着你的痕迹,足够我去回忆,足够日子温存,我心满意足了。
他的眸子微微弯着,里面波光潋滟,存着花影月影,星光水光。
而后,他举起手,那么快的一掌落在了他的头上,如无痕的冬雁,如点水的蜻蜓。
就那么静止的一瞬间,他就笑着栽向了地面,目光如水,一刻也不曾离我远些。
整个世间,我似乎只能听到他倒地时的那一声轻微碎响,还有殿外那一声灵音由远及近,喊破喉咙,喊破生命的嘶叫。
第二百五十一章:往事灰,今时土()
汹汹烈焰,一缕缕,蔓延到重涧的身上。
灵音直闯而过,手指刚刚触到他裙裾的一角嫣红,那烈火便卷着他的身子化成一笼萤火,霎时,魂光湮灭,唯余一抔烟尘,旋在笼子里,轻轻飘飘的穿过笼间缝隙,扑在灵音的脸上,舞落灵音的身上。
成往事灰,今时土。
我伸出手,除了虚虚的一把空气,什么都没有抓到,什么都没有。
灵音爬在地上,爬到笼子里,疯癫着,清醒着,哭着喊着。
她说,重涧,你在哪,你在哪,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她说,重涧,你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和我玩捉迷藏呢?可小时候只要我一哭你就会出来,现在我哭的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出来了呢。
她慌张的喘息,轻轻地讲话,生怕惊醒了那段藏匿在云烟中的往事,一字字却是雷霆万钧的痛。
笼中的烈火与她融为一体。
我忍着烈火灼烧,伸出手,拽住笼子里的她,“灵音,你快出来,重涧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难道要去陪葬吗!”
她神色一恍木木的笑着,眼泪一滴滴,砸在火花里,“死了?”
“他希望你好好活着!”泪眼如织的视线外,她的身子正瑟瑟发抖。
她嘶吼一声,大力甩开我的手,两手一推,阖上笼门。
“他死了,要我怎么活,要我拿什么活!”
她的声音在火里起,火里灭,是无声万物中的绝响,一字字的深情能撼山动河。
我只觉身子上重如千山,渐渐痛得麻木无力。火吞噬了她的模样,她却安静的坐着,如痴如醉的望着手里一捧枯萎已久的蒲公英。
她说,重涧,我来了。重涧,我来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分开了。
一字字沾满岁月的刻骨醇香。
到最后,我只是徒手拼命的砍着笼子,一下下砸出我的悲声。火势蔓延,一朵朵诡异妖娆,沿着我的双手爬上双肩,稀稀零零的在我周身绽落。
我感觉不到身上的疼,只在心里疼得凋零,疼得难以跳动。
那一影玄风飞落,一指运来,熄了我身上的火,熄了笼子里的火,金锁脱落,灵音自笼子里滑出。
我跪下身,双手颤抖的将她抱在怀里,那一副原属于风华的驱赶被烧得疮痍遍布,难以下眼。
我望着一旁的上尧君,哭得满脸凉痕。
“你救救她吧,你救救她吧,我求求你,你救救她吧,求求你了。”
他蹲下身子,轻轻擦着我脸上的泪,轻皱眉,面有难色。
怀中人略动了动,一双焦黑流血的手缓缓扬起。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望着我,五官不辨,却奋力弯着唇角笑,眸子里亮亮晶晶地,挂满繁星泪,一颗颗,莹莹攒动着,全然不见一丝伤态。
她唤,小七。
一声痛呻后,她枕在我怀里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千万点魂光崩裂开来,如坠落凡尘的浩瀚星河,翩翩成诗,幻化为尘。
再没了下文。
我咬牙站起身,青光一现,手持诛缘剑,腰身一侧,剑尖流寒光,直指向高台上魔王的脸。
心血如沸,双眼嗜血。
自喉中滚出的一字字都是压抑低嘶的沉重,“我要你死!”
上尧君的手没能拦住我,仙力运行时,我一飞而起,翔于高殿上,一剑锁向魔王的咽喉。
魔王稳如山钟,身子微微外倾,两指如风急,如松坚,不偏不倚地捏住剑端,轻轻一挑,我难承力,在半空中翻旋了几圈。
剑尖撑地,我连着退了数步,擦出一树耀眼剑花。
身后有人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护在身后,阻止我上前。
“我要报仇!”我掰过上尧的手。
他重重扣住我的手腕,眼里是不容侵犯的威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若是贪生怕死,大可永远窝在你的安乐乡里,又何苦前来!你知不知道,重涧为了能护住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一时急愤,怒火攻心,甩口而出。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却又平静地无一丝波澜,像是隐映在尘雾重重间的阁楼,在人眼外若有若无,难以望穿。
我心中一紧,转瞬又被心中积压的悲愤怨恨冲昏了头脑,遂大力甩开他,扬剑再攻。
剑如柔蛇,一曲曲开出乱花,攻势虽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