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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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能听到骨头断裂的脆响,五脏之内的颤动,疼痛遮天盖地,很快便席卷了我的意识。
这不是灵族的术法,这是极阴极毒的暗术,出自魔族。
灵音生自灵族,修习灵术,若她强行修习魔族暗术,必将坠入魔狱,永世不得翻身。
“灵音,你,你不能再修习暗术了,你。。。。。。你会。。。。。。”我吞吐着游气,喉中的血一波波上翻。
她却毫不在意,神情得意,一步上来狠狠拽起了我的头发,将我半个身子提在半空中,眯着眼打量着我,“你还是喜欢做出一副对我关怀备至的样子,我的事,怎么轮得到你来管,就算我死了,也和你没关系。”她说着将我额前的乱发轻轻挑到一边,深深望进我的眼睛里去,慢笑了几声,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如果重涧看到你这副样子,他会有多心疼呢?”
她寒着脸,话毕一掌甩在我的脸上,瞬时留下五道火辣辣的指痕,那只素手微微一松,我便如一片枯叶,弱弱的跌落在地上。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以为我还会被你再骗一次吗?也罢,我就让你死个痛快。”那眉眼一如往昔,可那飞扬的神采却是为了取我的性命。
她缓缓提起手,掌心中那一簇黑红的火苗越滚越大,映着那张笑意横生的脸,“要不是你送来的那张仙蝶锦帛中写着让我按照原计划假意与耳苍拜堂成亲,为你争取时间救出重涧,我怎么会无家可归,成为灵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在信上说会在入洞房之前赶来救我,我那么相信你,我一直在等着你,相信你会救出重涧,相信你也会来救我,可当我的喜服被撕破,在耳苍的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和重涧遭遇了什么不测,还在想着要忍辱负重的为你们报仇雪恨,可是。。。。。。呵呵;你们呢,却抛弃我早就离开了!”
我看到她的面容变得狰狞,黑焰腾腾间,五官剧烈的颤抖着,一团火张着血盆大口朝我呼啸而来。
他不会再来救我了,什么爱啊,恨啊,都可以结束了。
我闭上眼,在感受到汹涌的火气燎到肌肤的一瞬灼热之后,身子却猛然一轻,顿时一股芬芳之气飘入鼻尖。
千城?
我抬眼,看见他娟秀的眉目深深地皱起,正淋淋淌着汗珠,紧紧的抱着我在林间穿梭。
忽然间,灵音所说的话,我似乎全都明白了。
他一口气不歇的将我带回了寝宫,将我安置在床榻上,将我半个身都托在他的怀里,用手绢沾着清水,悉心无比的为我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忍着身上愈加严重的疼痛,和声问道。
他的手微微一顿,仿佛早就意识到什么似的,神色微晃,却又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为我拭着唇边的血。
失望,失落,嘲弄,惭愧,如滚滚而至的洪水,一下子将我吞噬。
“魔族与灵族自古就不相往来,两界的男女更是不得通婚,你觉得只单单将盗取旦夕魔石的罪名嫁祸到耳苍身上,不足以让魔君对他完全失去信任,所以你就借着灵音,在暗中推波助澜,让他们两人成了亲。这样一来,一旦你捅破灵音的真实身份,魔族与灵族都会下不来台,魔王势必会对耳苍失望至极,如今三殿下已死,那么一向不受重视的二殿下你,自然会成为魔君最重视的人。”我沉着气,冷冷笑着,索性将这层窗户纸捅得破裂。
千城的手轻轻颤抖,指尖的手帕掉落地面,砸出一地水珠,他侧过头,眸光飘忽。
“所以你在我的面前假装无意捉到我送去传信的仙蝶,与我打趣,其实你已经偷偷地换掉了锦帛中的内容,以我的名义告诉灵音让她与耳苍拜堂。敢问千城二殿下,不知我说的对不对?”我勾着眼角讥讽道。
他的脸色微微苍白起来。
“仙蝶锦帛是天宫上仙的通信工具,你一个魔族人竟然会晓得其中的用法,都怪我考虑不周,对你太过相信,这才害了灵音,也害了重涧。”我自他怀中挣扎着起身,每动一下,身上便如散架的疼。
他扶着我自床上起身,在塌下站正。
“在玄晶棺前你曾救过我,方才你又救了我,还有我失手杀死魔族三殿下,姑且可以算做是我在魔域欠下的三条命,你不妨今日与我做个了断,要么杀了我,要么日后保不齐我会杀了你。”我轻轻拂掉他搀在我臂间的手,咬着牙,忍痛迈步。
“小七。”他在背后唤住我。
我顿住步子,静待着他的后话。
他的脚步声在我背后越敲越近,与我剩一步之遥,却仅仅只停在我的身后。
“三天前凤族昭告四海,我知道如今你是凤族的王姬,也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救出被俘的凤族皇室,你放心,一旦找到万凤心的下落,我确保他们会被性命无虞的送回凤族。”
我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虽不知道你们是从何处得来万凤心的消息,但万凤心是我凤族的神物,就算是毁了,你们这帮乌合之众也休想得到。”我强忍着浑身撕裂的疼,依旧大步迈着步子往外走。
我是凤族的王姬,我是凤主的嫡女。
我不能怯懦,不能输!
第一百九十八章:条件()
我颤巍巍的出了门,抬眼望见一片黑蒙蒙的雾气,一片更为阴沉的玄云自那浓雾中疾然而来。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许是我背负了太多,又辜负了太多,只要一闭上眼睛,梦里都是血淋淋的一片。我不愿意醒来,意识却一直清醒,从魔域到丹凤山的这一路,他始终紧紧抱着我,握着我的手,半刻都没有松开。
可谁又知道他望着这张脸的时候,心里面到底在想谁呢。
我想我约莫是疯了,明晓得他的心不在我身上,还试图再多得到一点他对我的温柔,真是恬不知耻。
上尧君一直坐在床榻边,宽大的手掌裹紧我的手,对他与寸心之间的事没有半句解释。
他倒承认的坦诚,连一句辩解都没有。或许是我将自己看得重了,其实他哪有必要给我一个解释。
“不好了,金儿在半道上被人劫走了!”破门而入的是三白,清朗的少年音中带着凌乱的粗喘。
我心中一悸。
上尧君觉察到我手指的颤抖,轻轻在我手背上捏了捏,替我掖了掖被角,后起身下榻,稳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魔君不知是怎么了,竟将被关押的凤族人都给放了,其他人都已平安回来,只是金儿她半路被一个法力甚高的红衣男子劫走了。我敌不过。。。。。。”三白万分懊恼的一叹气,忽又追加道:“那男子眉心有一点血色的赤焰胎记。”
重涧?
上尧君曾经用万凤心救过他的性命,金儿的身份他心知肚明,可奇怪的是,他带走金儿究竟是何意图?
。。。。。。
上尧君将极少焦头烂额的三白支走后,默默替我疗了赏,又林林总总为我喂了五六颗大大小小的丹药。这期间我一直紧闭双眼,假装睡得正死,他温如春风的鼻息轻轻扫在我的脸上,还时不时的轻掐几下我的身子,玩得不亦乐乎。
我自问不是个很要脸的神仙,所以才能理所应当的让他给我治伤,其实这也无可厚非,他欺骗了我的感情,将我当作复制他人的赝品,做点补偿也是天经地义。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能让自己觉得他对我所做的这些,都是因为亏欠,而不是爱。
临晚时,小玄急慌慌的闯进来,说是天君大怒,凌霄宝殿的神仙只好来请上尧君出面,打打圆场,劝一劝天君切莫大动肝火,顺便再想个惩治魔族的办法。
上尧君吻了吻我的脸颊,掏出个温凉柔润的物件套在我的手腕上,与小玄去了,并留下暖儿来照顾我。
良久后,我才悠悠睁开眼,脑子仍旧半丝睡意也无。我抬起手臂,见那个物件是一个翠绿欲滴的翡翠镯子,细细的雕出了龙凤交缠的图案,栩栩如生。我用另一只手大力拽着,可那镯子像是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拽不下来,我又气急败坏的捶打着额头,却碰到了方才他印下的那一方浅浅的唇印,我使出全身力气,将额头擦磨的一片红肿,以为这样就能擦掉他留下的痕迹。
只是他的痕迹刻在我的心里,我怎么擦,也擦不掉。
我蒙上被子,闷声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不爱我,却还要千方百计的呵护着我,你究竟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欺骗我?
。。。。。。
我偷偷溜去灵界,又在祥和林里偶遇到了也是要偷偷溜走的三白,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他想找回心上人,我想拿回凤族的宝物,两人一拍即合,正好做了个伴。
我以凤族王姬的身份下了拜帖,仙厮虽对我的突然造访万分疑惑,却仍是奴颜婢膝的将我请了过去。
身份地位果然是个好东西,也难怪千城煞费苦心的设了当年那个局。
仙厮将我俩引到亭心喝茶,一溜烟没了影子。
三白端着茶杯,四处观望探寻着,坐立难安。
只闻得一串轻灵的笑声飘然而至,我端茶的手一侧,溅出了半盏茶水,那样银铃般的笑声,是发自肺腑的畅快,曾经的灵音也是这样的烂漫天真。我惊喜的抬起头,却看到一位少女正牵着个偌大的老鹰风筝,在不远处欢快的奔跑者,后面还跟了一大群惊慌失措的婢女。
我苦笑了两声,将剩下的半盏茶默默灌到嘴里,却如饮黄连,苦入心肠。
往事如流水,怎么会回头?
当那少女的笑脸映进我眼睛里的时候,我惊的连杯子也落在了地上。
三白比见到他的亲爹仙风将军还高兴,连扑带跳的跑了过去,将金儿抱在怀里。恐怕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欢,才能让向来沉抑冷漠的少年,做出这样意气风发的动作来。
我摇了摇头,又发觉金儿出现在这里的确是理所应当,否则我也不会连夜赶来。我扶着桌沿,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很是吃力的弯着身子去摸索着石桌底下的瓷杯,却出人意料的触上了一截极富弹力的指头。
我慌得直起身子,因用力过猛,疼得我一脸煞白。只见那两根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捡起地上的茶杯,自背后绕过我的身子,放置在桌子上。
那一截灼红的身影暗香卷来,渐渐转至我身侧,提起茶壶,慢悠悠的将茶杯中注满了茶水。
我呆若木鸡的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开口时究竟要说些什么?是该说他与我之间的感情,还是他与灵音之间的感情,抑或是灵音与我的恩怨?
重涧率先开了口,将斟满水的茶杯推到我跟前,自顾坐下,注视着我,关切问道:“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我被问得不知东西,抬起头正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瞬间心慌的不能自己,“重涧你知不知道,灵音她嫁给魔族皇子,并不是因为对你变了心,这当中缘由曲折,总而言之都是我的过错,她其实还是爱你的。”
我一口气说完,觉得有必要承担自己的罪行,他却置若罔闻,脸上浮着淡笑。我以为是我的话不够有说服力,正准备将缘由曲折讲一下,他却拿起一块碟中的糕点迅速堵上了我的嘴。
“我都知道。”他眯着眼睛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