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谷-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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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给我的《江湖众教派势力分布图》中,巫族的老巢在江南一带,江南,距东华县较远,不过,已那位女郎的轻功,怕是一两天就能自江南赶来了。
而且,我在山洞里遁世七八天了,这七八天足够巫族的人使用轻功飞来了。
我说,怪不得,我在山洞里夜观星象,星象分明无下雨的征兆,偏偏会下雨,原来与巫族有关!
师傅说,他从不相信魂魄一说。但他相信气。
事物有气,安静的人散发的气便是静柔的,混江湖的散发的气便是霸道的。
巫族,干的那些事,难免让巫族的人身上沾有怨恨之气。
怨气冲天,有时便可致雨。
我正想着,那乌衣女郎忽地执起面前茶杯,手腕一挥,茶杯尚在手中,但杯里的茶水已打向我这里来。
“嗖”的破空一声,一滩茶水飞来,在短短的距离内化作五支水箭飞向我这里。
好强的内力,竟可在瞬息间化水为武器。
我迅速侧身避过,那一滩水,打在了东侧窗边的落地大花瓶上。
“噌啷”声响起,我转头看,花瓶中间碎裂出了一个五瓣花的花形的洞,竟把花瓶打了个对穿。
我心内一惊,好厉害的手段。
要是我反应慢,此刻,我的右肩怕是已经出现了一朵血色梅花。
但我知道,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因为,她明明可以直袭我面门,在我额头上开朵血花,却选择了伤我肩膀。
这,算是她的警告吗?
既然她给出警告,便是察觉了我方才偷觑她了。
那我索性不再偷偷摸摸地看她,而是转头直视她。在看到她的脸之前,我知世间有词为“惊鸿一瞥”但不知其义,但在看到她脸而低头的刹那,我已知“惊鸿一瞥”的真正的含义。
那种美,美得让人不敢再看第二遍,因为太美了,生怕看下去,这种美会破碎。
巫族竟有如此美色,难道她就是巫族的圣女?
我低头,“姑娘你为何伤我?”
“我何时出手伤你了?”女郎伸手指了指我,道:“你说我伤你,可有证据?你身上不曾带伤,如何说我伤你?”
我一时词穷。低头道一声得罪,便转身欲走,这样的女人,我对付不起。
“站住!”女郎笑道:“阁下还没有告诉我,方才为何一直偷看我呢?”
“因为,姑娘实在太美,而你身边的汉子们又太粗俗,在下实在好奇这几个汉子有何福气能陪伴姑娘左右。故而忍不住偷看。”
“你倒是尊重我,虽然好奇,却也只是偷看而已。”女郎冷笑一声,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窗外,这座茶舍对面的柳府,道:“我看阁下内力不俗,眼神端正,不是会被美色吸引之人,莫不也是为了那东西而来?”
原来,她方才打我,是误以为我会与她抢东西。因为不确定我是何门派,所以不下杀手。
我道:“在下不知,姑娘说的是什么东西。在下身为正教中人,见姑娘如此纤瘦,却与四个狰狞壮汉同行,担忧姑娘,所以方才冒犯。”
我自称正教中人,她必然不会伤我。
其余三个汉子冷哼一声,那叫顾老大的沉不住气,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骂道:“臭小子,你说谁狰狞!”
“你退下。”那女郎淡然喝退顾老大,看来,在巫族,她地位不低。女郎勾唇一笑,冷冷道:“公子既是正教中人,便不该偷偷摸摸地看我。“
她说的在理,我有些汗颜,偷看女子,难怪要被人打。
女郎继续说道:”但愿今夜不要看见公子才好,否则。”
那女郎声色一厉,袖子一甩,一跟飞针“嗖”地自我耳边堪堪飞过,我顺飞针看去,那针身直钉进门框里,金色针尾尚在颤动。
“否则,这金针今晚一定打入你脑后的枕风穴。”她收回手,声音平稳却透着一股自信,”我讨厌说谎的人。“
我心里一笑,原本我不确信巫族来这里做什么,现在她倒是自己说出来了。
今晚,巫族必有行动,而且,她订了这靠窗的位子,就是为了盯梢柳府。
必然是为了《安平录》而来。
我入谷有八天,这八天之内,也不知道《安平录》在柳如寞手中的消息,是不是传遍了整个江湖。
我忍不住暗自叹气,这厨娘好心办了坏事啊。
她想让柳如寞被议论,可是,万一柳如寞因此被一些丧心病狂的江湖势力劫持,而说出冷一笑,那她可是害惨自己的干儿子了。
第39章 玉兰()
柳志华为人低调,特别是武阳帝登基后,他岳父莫之仪隐退,他更不敢擅动,所以他不可能得罪什么江湖势力。
而且,江湖与朝廷一直维持微妙的平衡。
可能,是我这个剑神的原因。
武阳帝对我礼遇有加,而且每隔三年,召我入皇城参加宫宴,以显示他礼贤江湖人士,不分彼此之心。
之前还有不服气的,想通过挑战我的剑术来挑衅皇权,后来,我的剑让来的人铩羽而回,江湖就没有人蔑视皇威了。
江湖一直不敢侵犯皇权,柳志华好歹是东华县县令,算得上是吃皇粮的,而且是吃的津津有味头头是道的一个。
能吸引这些江湖人来盯梢柳府的,必然是名动天下的《安平录》。
不错,算是又懂了一些江湖动向。
我对那女郎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你们在意的,我并不在乎。“
说完,便抬脚离开了茶馆。
我打算先去寻冷一笑,正好快到午时了,他也该从私塾里出来吃午饭了。
而且,听含丹说,冷一笑最近都很想我,若是一出私塾便能见到我,他必然高兴。
“师傅!”
我才走到写舒桥,身后传来莫小净兴奋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她:“你不在月卿楼呆着,提着把剑到处跑做什么?”
莫小净将剑递给我,道:“你瞧这把剑如何?能用来练剑吗?“
我瞥一眼,普通。
剑鞘上雕刻过于花哨,剑穗一串秋稻黄,跟她身上的粉衣服相配,但是这种剑,倒像过家家似的。
历经过杀伐的剑,就算躺在剑鞘里,也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来自铁器的血腥与霸道。
这把剑嘛,我只能感受到它是铁的。
不等我回答,莫小姐又反复摩挲着剑鞘,道:“会不会太锋利了?要是你教我的时候,冷一笑也在旁边看,甩飞了剑会不会打伤他?”
“你说,我要不找个木剑来?”莫小净又喃喃道:“可是我又不是道士,干嘛用木剑练习呢。”
剑是拿来用的,只要能练好就行,哪有那么多讲究!况且,只要用的好,什么剑都能伤人,跟材料无关。真是智慧不通达。
我想着冷一笑的事情,懒得理会她。
她便提着剑,在我身边跳来跳去,喋喋不休,引得桥上行人对我俩指手画脚。
“哎,师傅,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听到了,听到了。“我转头看向她,却见她脸色微红,似乎有些生气了,不擅长哄女孩子,也拿不准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只得道:”不是说好了,明日再去缺月居找我的吗?“
“可我等不及了,我想早一点练剑,早点见识剑神的剑术嘛!“
我与她一起走下写舒桥桥尾,她忽然问道:”我觉得你怎么行色匆匆的。你急什么?“
“明日我再传你剑术,待会儿我得告诉冷一笑,让他近日多加小心。“
莫小净拦住我道:”快到四月初了,全县少元阁要举行谷雨期的文试。他们屠先生最近带着他们温书。力求在全县少元阁中再占鳌头。他们中午都在私塾里吃,吃完就温书。“
“那清元阁呢?“我问道。
”清元阁不是今年秋天就要参加府试了吗?我下个月也要为了帮那些纨绔子弟挤进参元的事召开帮会呢。“莫小净道:”他们有些觉得私塾里头吵闹,便会自行回家温书准备府试。”
莫小净看着我:“不过,你又为何如此着急?大不了,晚上你再找冷一笑呗。先陪我练剑。”
晚上?
晚上怕是来不及了。
我把在茶舍的情况说与她听。莫小净说道:“你那么担心,不如我与你今晚去柳府。”
“你?”不是我小觑她,而是那女郎太过厉害。
“你都跟我说了巫族的人来者不善了,我不能袖手旁观吧。”莫小净道:“要么你别告诉我,既然说了,我岂能冷眼不理?”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我想了想,也好。
上次和她在屋顶打斗,便知她武力尚可,但临斗经验不足,今晚怕是与巫族有一场狠架要打。
我一个人没有把握,带上一个帮手也好,正好也可让她更深入地了解江湖。
带着她回了缺月居。
四月快到了,院子里靠院墙种的九树矮玉兰已是生机勃勃,西、东、南院墙平分三树玉兰,我与莫小净并肩走在缺月居通向外面的平坦大道上,她那铁剑的剑穗一上一下的晃动,我转过头,极目而望,看到院子三侧九株树树干伸出墙外,树上白色如灯盏的玉兰簇拥在枝头迎春风绽放,沐浴在这暖阳里,给我这清冷的院子外,平添了一份暖意。
我欲伸手推门,她倒是在我之前,便伸手推开了,我这个主人在此,她竟如此自熟。
也是,她以前也是这样,趁我不在便自己进来,来找鞭子,来放蝴蝶。
“我说剑神,你这院子怎么不上锁啊。否则,谁都能进来了。”
原来是有锁的,后来锁坏了,我倒是想重新配一把,可是一想,那锁原是我师傅配的,我宁肯门上无锁,也不要用其它的锁换了师傅的。
“日后再说吧,等我有空,我再找人修一修那把旧锁。”我转身合上门说道。
“为何要找日后,我认识一个修锁的,他可是盗门祖宗的嫡传,撬锁修锁不在话下,明儿我就让他来修锁。”
闻言,我一笑,今晚也不知如何,她倒是把明儿的事都盘算好了。
“师傅,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还栽种些花花草草的。还把这树养的这般好看。”莫小净伸手够着玉兰树的树干,道:“这玉兰的香味好别致。”
“不得无礼,这是我师傅亲手种的玉兰。”
师傅从前还种过柳树,可惜后来被一场大雨给淹烂了根。
在所有手栽的树木中,师傅最喜欢玉兰。
我师傅这个人也如玉兰一般清润纯洁。
“太师傅是漠北族的吗?咱们大武朝的玉兰都是很高大的,矮玉兰只有漠北才有。”
漠北?
“不,我师傅是大武人。”
第40章 剑术()
”那太师父必然身份尊贵,否则从何处找到这种稀有的矮玉兰。“莫小姐嗅了嗅,道:”真香,据说这可是只有漠北皇宫才能栽种的矮玉兰呢。“
这不值得奇怪,我师傅神功盖世,又从不作恶,与世无争,崇拜我师傅的上自王公将相,下至江湖盗贼。我师傅年轻时也曾纵横游历大江南北,天下之大,师傅结实漠北皇族,得到这些珍贵种子,也很正常。
莫小姐握住剑鞘,反手一顶,剑尖一扫,扫下无数玉兰花瓣来,一方纱巾自她袖子里出来,玉兰花瓣落在纱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