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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武将 绿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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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后,失了兴致的破浪,出气性地一拳挥向殿柱,而石中玉则是扁着嘴,两手擦着腰在殿内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后,稍微冷静点的石中玉,不甘不愿地走至他的面前。

  “喂,夜色不在,你暂且先别回东域,光我一人,可没法摆平那些等着对咱们落井下石的六器走狗。”讨厌归讨厌,但不管再怎么说,这家伙好歹也是他的同僚。

  破浪冷冷低哼,“本王没有修养可言,我可不保证我对那班人会有多客气。”

  石中玉就是算准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你除了没修养外更没人性,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你去扮黑脸?”那班人除了夜色与破浪外,谁的帐也不买,难得破浪总算有点用处了,不在这时把他给推出去耍特权更待何时?

  听完他的话后,破浪有些瞧不起地睨他一眼。

  “怎么,六器上门找过你晦气,你老兄却摆不平?”哟,真难得,这颗石头也有求他的一天?

  “谁说我摆不平?”愈想愈火大的石中玉将十指按得咯咯作响,“他们要敢再来,我就叫爱染把他们轰成焦炭,我看到时候他们的徒子徒孙还认不认得出他们!”

  破浪两手拢着胸,“六器是没来过我府中,不过他们那班朝中的靠山,却很懂得在朝中扬风点火。”

  打他上任东域将军以来,托六器之福,他从没上朝上得那么勤快过,他要是一日不在朝上盯着那班在夜色已被逐出中土后,仍在她背后说她的不是说个不停的朝臣,只怕就连北域大军那些亲近于夜色的属下,都将因夜色而得与她一块下罪。

  “开什么玩笑……”石中玉气得牙痒痒的,“四域咱们守了七年,就因夜色不在,他们就想抢走咱们打下的心血?”

  “门都没有。”难得与他同一个鼻孔出气的破演,同仇敌慨地瞥他一眼。

  “杀了他们好吗?”石中王靠至他的面前,以鼻尖顶着他的鼻尖问。

  破浪白他一眼,“你想再少一个四域将军吗?”就知道这家伙的脑袋是长着好看的。

  一阵沉默过后,互盯着彼此的两人,皆在对方的眼中,瞧见了忿忿不平之外,都不愿承认无能为力的眸光。

  “你有没有法子叫陛下收回成命?”石中玉重重叹了口气,烦躁地搔着发。

  “我试过了。”吃过闭门羹的破浪,没好气地再走至殿柱前踹了一脚。

  “联合众臣书表陈情呢?”挖空了脑袋,也试过了各种法子,就是不知该如何扭转浩瀚心意的他,目前只想出这条唯一还没用过的法子。

  “没用。”深知浩瀚脾气的破浪,不给他希望地摇摇头。

  石中玉一脸满是不平,“难道就这么让夜色——”

  “事已成定局,陛下不会改变心意的。”破浪挥手打断他的话,心情沉重地凝视着外头仍下个不停的大雪。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见着了那场改变了一切的冬雪后,石中玉颓然地坐在地上。

  “也不知夜色现下如何了,我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她……”总是高高在上的她,一夕之间变成了逐出中土的流犯,就不知她是否能够适应这等改变,自从离开师门后,就很少去迷陀域的她,会不会因树大招风,而在迷陀域里过着被各路仇家追杀的日子?

  破浪一点也不担心,“那女人不会有事的。”凭她的身手,她只要不伤天害理或是大开杀戒,那些迷陀域里的人就该感谢老天有保佑了。

  “你可知她会上哪?”坐在地上的石中玉抬首看着他。

  他沉吟了一会,“或许……她会去找她的师父。”想来想去,目前与夜色算得上有关系的,就只剩下她的师父解神了。

  “她师父在哪?” 

  破浪将两掌一摊,“天晓得。”夜色从不提自己的私事,而那个教完她武功就命她离开师门的解神,这些年来在迷陀域里都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就算他派出再多探子,也探不到半点关于解神的消息。

  石中玉紧锁着眉心,“现下,我只担心一人。”

  “谁?”

  “孔雀。”朝中的那些人与事,都只是小事,眼下问题最大的,恐怕是那个大大反常的孔雀。

  “他人呢?”破浪这才想起自夜色被逐出中土后,已有好一阵子没见到那个桃花眼男了,而在他忙着为夜色奔波时,也不见素来八面玲珑的孔雀为夜色做过什么事。

  “面圣过后,他就一直待在他的府里没出过门。”吃了数次闭门羹的石中玉,头痛、地捉着发,“反,不见任何人。” 
  
                            

  说不告诉她,就是不告诉她。

  漫无目的地跟着风寒刚愈的风破晓,在迷陀域里四处游走了数日!任凭夜色软硬兼施,讲究原则的风破晓就是半字都不肯透露,存心与他耗上的夜色,仗着自己短时间内也无他事可做,也就依着她先前的话缠着他不放。

  就在今日,在夜色两脚一踏进客栈,当里头所有的人在认出夜色那张脸后,一如先前的前例,当下众人又纷纷做鸟兽散,面对此情此景,已经习以为常的风破晓,只是慢条斯理地在连客栈老板也跑了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拉住他,给了他点钱后,向他言明他们得向他借客栈几日,而后便自顾自地走进客栈的厨房内,开始打量着厨房里的食材。

  当他窝在厨房里切切煮煮时,已有多年没进过厨房的夜色,倚站在门边问。 “你在做什么?” “做饭。”俨然一副大厨架式的风破晓,动作熟练地在炉灶里再加点柴火。

  “我看得出来,我问的是你一个大男人为何要做饭。”瞧着身材高大的他挤在这间小厨房里,她就觉得眼前这情景说多怪就有多怪。

  他说得很理所当然,“做给你吃。”每回一踏进客栈,她就吓跑所有人,包括客栈里的厨子,害得他们这些日子来只能吃些不怎么像样的东西,与其再这样下去,还不如由他亲自来做。她皱着眉,“我?”“你该吃好些的,这些年来,你把日子过得大苦了。”他回头瞥她一眼,又继续忙着手边的动作。

  她有把日子过得很苦吗?

  并不清楚自己这些年来过了些什么日子的夜色,在他的这句话后,枉然地回想着这七年来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事,但在她的记忆里,除了马不停蹄的四处奔波,就是住在军中,偶尔回到府里,休息个没几日,就又得再远离家门……

  她的两眼落在那个正在为她忙碌的男人身上。

  他到底还知道她多少事?该不会,由她自小到大,他都派人监视着她吧?

  “我听人说,你是天宫的希望?”与他相反,她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或者该说,在他面前,她的底细被他摸得一清二楚,而他,对她来说则是个只听过些传闻的陌生人。

  他腼腆地搔着发,“也、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好啦……”

  她不以为然地摇首,“天宫引以为傲的风城主,为个女人洗手作羹汤?这事你最好别让那些称你为希望的人知道。”在他身上,她已开过太多的眼界!如果接下来他说他还会弹琴或是绣花,她想,她也不会感到意外。

  “我是为你而学的。”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自你当上北域将军后,你就很少有机会能够坐下来好好吃顿饭,所以我就想,若有机会,我想让你尝尝一些果腹干粮外的东西。”养兵干日,用在一时,他就知道他定有机会替她张罗一顿饭的。

  不太习惯,她不习惯有人为她设想,这种为她付出的温情,自他口中脱口而出后,换来的,即是夜色的一阵沉默。

  “你还学过些什么?”过了很久,她语调有些不自在地再问。

  他偏首想了想,“你不会的,或你不拿手的,我都会。”真好,她总算对他有些好奇心了。  

  她冷声提醒他,“你忘了说,你这天宫的希望,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偷人武功。”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吗?我只是幸运了点,天资不错,所以才集各家大成而已。”

  忙着把菜下锅去炒的风破晓,在一片吵杂声中,音调有些委屈地应着。

  要集各家大成,那也得先拜过各大家,或是与一箩筐的高手交手过,根据他那看过就会的镜子特性,她不禁要怀疑,他到底曾经差点死过几回,才能有今日能够打败黄琮和苍璧的身手。

  她忍不住想问:“你总共拜过几个师父?”

  风破晓顿了顿,手边的动作也因她的话而停止下来,久久都没听到他回答的夜色,忍不住凑上前,侧首一看,才发现他不是不回答,而是正扳着手指努力在算。

  “算了,当我没问……”她一手抚着额,“快炒吧,锅里的要焦了。”他能活到今日还真是个奇迹。

  忙把锅中菜铲起后,风破晓将它盛在盘里交给她,她犹豫了一会,有些不习惯地接过摆放到后头的小桌上,在他又开始忙起另一道菜,一肚子好奇心都被他挑起的友色,闲着无事可做,干脆就站在他身旁与他闲聊。

  “告诉我,为何那日出战的是你而不是天涯?”这些年来守护着天宫的人是他而不是天涯,关于这点,她老早就想问他了。

  他耸耸肩,“因执掌天宫的人是我。”

  “你?”就凭这个老实人?

  他漫吞吞地看她一眼,“你觉得不适合?”

  “你很有自知之明。”她的两眼落在一手握锅,一手拿铲的他身上。  

  “其实,我也觉得我不适合这重任,不过天涯生来就不爱负责,所以天宫也只能将就点。”他也不想啊,只是在老实与不负责任之间,天宫的长老们选的当然是他,而天涯也乐得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他,他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  

  看着这个与她一样,都是身为责任与权力的背负者,夜色沉默地回想着一路上认出他的人,在知道他是织女城的风城主后,几乎可说是每个人都是笑脸以对,对她则是能逃就逃,性子温和的他广结善缘,而她则是遍结仇家,在行事作风上,他俩更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人。

  她不懂,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会喜欢她?别说不适合,他俩根本就不该凑在一块。

  在她想得出神时,风破晓端着一只小碟凑至她的面前,“帮个忙,尝一下味道。”

  她呆呆地看着那只香气四溢的碟子,某个藏在她脑海里许久的记忆,突然跳出来停留在她的眼前,在那一瞬间,她有些恍惚的以为,在炉灶前忙碌,额上并沁出汗泽的他,手势、动作、语气,都与某个人好像。  

  “尝一口好吗?”他好声好气地拜托。

  一回想起就甩脱不掉的回忆缠住她,在他的要求下,夜色无意识地就着他的手,浅尝了盛在碟中的汤汁一口。

  “如何?”他一脸期待地问。”

  “……不错。”她不得不老实承认,滑进口中的汤汁,让她肚里的饿虫都被他的好手艺给唤醒了。  

  听了她的评语,风破晓笑了,那是种没有心机的笑,也不是刻意讨好她的笑,而是打心底发出的愉快,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顾畅的夜色别过脸,很不习惯这种已经有多年不再接触到的温柔,在她转身欲走时,他拉住她的衣袖,再转身捧上一锅汤要她去摆好。

  “我就快弄好了,你在那边等会。”他像个一家之“煮”般地对她说着,还伸手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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