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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2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882章

小说: 限制级末日症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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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仪式开启的一刻,在聚集地开始燃烧之前,如同幽灵般的东西,如同朝圣的队伍,从山林中涌出,聚集在山道上,向着山顶蜿蜒前行。而现在,它们也仍旧存在,这条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当我靠近它们的时候,它们也完全没有在意我的到来,仿佛我对它们而言,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

    它们身披黑袍。连相貌也一起遮掩,所以,虽然觉得“大概是人形”,却也没办法去确认黑袍下到底是什么。它们的身材几乎每一个都超过两米,站在我面前。就如同一个又一个的巨人。它们吟诵着莫名的篇章,实际却没有发出声音,山林中只有风在呼啸,除此之外,所有的自然之声,生命之声。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寂静,才让我恍惚听到了它们的吟诵,那就像是一种幻听。

    我挥动锯齿大刀,生生将其中一披散。它的形体连同黑袍一起消散,却没有激起同伴的任何反应。继而后面的家伙跟上,填补了消散者的位置。如果我就这么横刀立马,阻断在这条通往山顶的道路上,它们的行进是否会被阻断?我有这么想过,但是,这么做毫无意义。它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根本就无法确认数量,然后。阻断了它们,是否会阻断献祭仪式呢?

    献祭仪式在我的计划中,也是有益的环节。

    我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失去了可以保护的东西,我已经竭尽全力,如今没有任何道理,再去阻止仪式了。

    我跟在队伍里,向着山顶进发。

    路过半山腰的高川之墓。就看到了更多的人,是之前从未看到过的数量。只从气息就能感受到,都是强大且有组织性的神秘专家。他们一个个默立在墓地中。既不是瞻仰死去的人,也没有挖掘坟墓的动作,仅仅是站在那里,注视着长龙般的幽灵队伍。然后,我和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对视了,他们的存在,似乎在告知我,那里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我遵从心中的想法,朝他们走过去。

    这里大多数是不认识的人,但是,认识的人也存在,例如网络球的人,火炬之光的人,构成nog的神秘组织在这里的人数在总人数上只是小部分,更多的是陌生人,我猜想,至少有一半是五十一区的人。

    他们对我的到来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更谈不上关注,仿佛我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但是,或许他们就真的只是这么想的吧——区区一个四级魔纹使者,在这样规模的神秘面前,在即将到来的更大规模的神秘之中,只是微茫的存在。

    “末日真理教的人在什么地方?”我走到接头人身边问到,站在她身边的人,还有火炬之光的熟人安娜。因为我所做之事相当于背叛了nog,还一度造成nog队伍的巨大伤亡,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我在做出那样的事前,就已经有了觉悟,毋宁说,在nog队伍中还有可以谈得上话的人,才是一种意外。

    “不知道,我们尝试围剿过它们,但它们比想象中还要能躲,其实它们的实力很强,根本就不需要躲藏。”接头人平静地回答,然后问到:“你还好吧?我说过的,你不应该参与这里的事情。在这里所凝聚的庞大的组织化力量,不是一个四级魔纹就可以干涉的,现在你还是那么固执己见吗?”

    “是的,哪怕时光倒流,我还是会这么做。”我的确已经遍体鳞伤,无论是*还是心灵,然而,对比起“病毒”带来的深深绝望,此时所遭受的打击就不算得什么了。说到底,我一直是面对绝望而行,我所承受的恐怖,要比接头人所认为的还要多。这些秘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都能体会到的。

    “真是固执”接头人叹了一口气,“但是,也让人感到恐惧。你真的活了下来,以这种程度的力量为对手,仍旧好好地活了下来。你的内心,啧啧,就像是怪物一样。”

    我耸耸肩。

    “这得多亏我们哟。”安娜在一旁插口:“我们的偏差,可是敌我不分的,所以出现了什么奇迹也不意外。说起来,我最初加入火炬之光,就是看重了这一点,真正的奇迹,就是在绝无可能的情况下发生偏差,偏差带来更多的可能性。”

    “奇迹吗?”我平静地说:“眼前的一切,还远远称不上奇迹。末日的脚步声一直在靠近,有条不紊。”

    安娜深深谈了一口气,显得比接头人还要疲倦,有点自暴自弃地说:“没办法了,虽然是偏差,但是,如果对手是连偏差的本质也能包容的程度,我们就如同小虫子一样。”

    我很清楚,大家都在说什么。虽然在具体的事情上有过冲突,可是,身为nog的阵营,每一次行动的目标,可不仅仅是针对一两起神秘事件,而是针对“末日”这个可怕的未来。有通过解决神秘事件,来尝试一步步瓦解“末日”的做法,当然就有引导神秘时间,从细节层面去干涉“末日”的做法。如果一次神秘事件的危害扩大,可以延缓末日的到来,亦或者解决末日,以网络球为首的nog也绝对不会婆婆妈妈。

    神秘组织,一直都不是仁义的代名词,神秘专家的思想和行动,在环境的逼迫下,也一直都很残酷。

    问题就在于,无论怎么应对神秘事件——促成也好,解决也好,干涉也好——完全没有从局面上改变“末日”的一丝一毫。这一点,凡是拥有先知的神秘组织,都可以清晰感受到。

    也许,五十一区正在做的事情,哪怕他们和末日真理教合作,也有一部分是出于“想看看他们到底能造成怎样的影响”,nog才以“顾全大局”的态度不理不睬吧。然而,从接头人和安娜的情绪来看,这样的旁观所得到的结果,也是十分失败的。

    正如我所说,末日进程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并没有一两起神秘事件的解决或扩大,就加快或减缓。这种有条不紊的,犹如执行某种固定的程序,才让人感到压力倍增。因为,这意味着,目前为止所有的干涉手段,都是无用的。

    “最后还是毁灭了呢。虽然一开始就想过,将这个地方当做幸存者的收容所,但结果,却成了埋葬所有人的坟墓。”安娜凝视着山脚下聚集地的火光,喃喃地说。

    “不,救出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看到安娜的表情,我就觉得,有必要让她知晓这件事。

1410 山的尽头() 
让人感到疯狂和绝望的风吹拂着山林,树木哗哗作响,灰烬翻卷,让墓地倍添几分诡谲和阴暗。我无法肯定这里的人都是带着正面的情绪站在这里,但我也无法将他们视为无心无血的恶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带着决意站在这里。倘若没有这种决意,又为何进入这个对任何神秘专家来说都格外危险的噩梦中呢?

    一开始就没有人可以确定自己可以生还,虽然目前死掉的人并没有占据人数的九成,但对每一个人来说,九死一生的描述都不为过。

    至深之夜比最初预计的还要可怕,但是,哪怕是最初的预计,也让人明白,当自己进入这个噩梦,就有可能再也无法出去。

    倘若计划失败,死亡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在神秘事件中,死亡从来都不是最差的结果。

    即便如此,他们仍旧进入这里,去在生和死的狭缝中执行计划。他们是有选择的,而做出这样的行为,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虽然我没有看到他们是如何战斗,和什么人,亦或者怎样的怪异战斗。但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每一个势力,哪怕结成了同盟,也不是完全可以信任。每个人都知道,对方私下里打着某些算盘,而无法确定,自己的计划和对方的计划会在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冲突,亦或者,已经发生冲突,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真正可以信任的人是谁?真正为自己死敌的人是谁?又有谁可以在死亡的竞赛中,从敌人转变为盟友,又有哪些盟友已经成为了潜在的敌人?基于整个至深之夜的总体计划,是在各方默认下推动的。并没有打过“你好,我是来帮忙的人”这样的招呼,甚至于,哪怕打了这样的招呼,也会被人视为某种策略。

    人心的算计。负面的情绪,阴森的环境,这些处境对每个神秘专家来说,都是一样的。为了适应这样的环境,就无法再继续保持天真的想法。而自己也必然成为“阴暗”的一份子。

    最终于这样的处境中生存下来的人,大概无论对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再去改变他的想法吧。因为,他的想法,早就已经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磨砺得如同卵石一样光滑而坚硬。

    所以,我也不会天真地去指责这些人。说“你们做错了”这样的话。

    因为,就如同我一样,能够把事情做到这种毫无余地的地步,就证明他们不会只被语言就动摇,觉得是自己是错误的,更甚者,哪怕出现在眼前的错误,也会当做“必要的条件”而不被视为是“彻底的错误”。

    我可以理解他们。因为,这些思想的变化,都是自然而然的。哪怕从心理学上来说,也是十分有条理的。而我自身,也和他们没什么不同。

    “所有人都死了吗?”安娜注视着聚集地的火光,她是这里所有的神秘专家中,唯一在脸上露出复杂神色的人,所以。我也觉得有必要让她知晓真正的结果。

    “不,救出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我说。

    “女孩?”安娜有些愕然。咬着食指的指甲说:“这里有孩子的吗?”但很快就释然了,“算了。怎样都好,至少救了一个孩子。高川先生还是干得很不错的嘛。”

    面对她看似无心的赞许,我只能沉默。“干得不错”这句话,无论说话人是怎样的想法,对我而言,也只是一种嘲讽而已。

    “知道吗?高川先生。”接头人打破沉默,以一种揭开谜底的口吻说:“真正让这场献祭仪式得以完成的主要因素,就是你啊。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是,看到这个墓地的人,都会十分敏感吧。为什么,这里的死者都叫做高川呢?这个至深之夜,肯定和高川先生你有很深的联系。说不定,五十一区的人都为了你在这里而感到窃喜呢。”

    “你们分析出了什么?”我不由得反问。

    “我们是有一些推论,不过都是机密事项,高川先生已经不是自己人了,所以不能说。”接头人说:“不过,我们也没有向其他神秘组织泄露这些东西。所以,其他神秘组织有了怎样的答案,也完全是他们自己推想出来的。末日真理教那边也一样。我反而想问问高川先生,你自己就没有答案吗?”

    “不,当然是有的。”我这么说着,但也不打算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变得清晰了——这些人掘开高川之墓,果然并非无的放矢。

    “我在想,在这个和高川先生有很深联系的至深之夜里,当献祭仪式违规激活了至深之夜的觉醒之力后,高川先生会变得怎样。”接头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认真,就如同研究人员对待自己的研究课题。

    我注意到她的言辞中,有“违规激活”这样的说法,稍稍和我想的有点区别。

    “我也不知道。”我老实承认了,“但也许对其他人来说,不是多美好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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