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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明枭-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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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能曝出去,一旦曝出去,必死无疑,周大源彻底服软了。
  陆皓山冷笑地说:“哦,周司吏真是服了?”
  “大人,服了,服了。”
  “叫你干什么都听?”
  “。。。。。。。听,听,大人。”
  “好”陆皓山毫不犹豫地说:“本官也不喜欢转磨磨叽叽,开门见山吧,你要是跟了我,那就是为我所用,对本官言听计从,本官保证你的安全,跟着本官,不仅前程似锦,而你之前所做的事,本官替你一力承担,就是拿到手的好处,也可以继续保留,不用退还。”
  周大源闻言大喜,激动得身体都在颤抖了,连忙大声说:“小人愿为大人马首是瞻,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轰。”
  原本想着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自己虽说掌握大量的机密,可是这些东西反而让自己死得快一些,就是自己的家属也不能幸免,做官场上混了这么久,周大源深知这里面的黑暗,就拿县衙的大牢来说,那些老狱卒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想伸冤?跟阎罗王去伸吧。
  现在陆县令发出邀请,不仅保往自己,还把责任一力承担,就是以前的好处也不用吐出来,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做梦,难以置信,周大源现在根本没有选择,马上就发下毒誓宣布效忠。
  “别急着表忠心,曹捕头,把笔和纸拿给我们的周司吏。”
  曹虎闻言马上拿了笔和纸,交给跪在地上的周大源。
  “大人,你这是。。。。。。”周大源一时被陆皓山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不知他到底要自己写些什么,闻言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皓山看也不看,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吹,闷了一口茶,这才淡淡地说:“周司吏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要写些什么,本官先说了,若是你写的东西不能让本官满意,那曹捕头会看在一场同僚的份上,会给你安排一间干净的牢房的。”
  “这,这。。。。。。”
  曹虎在一旁大声骂道:“嚷什么,快写吧,周兄,不瞒你说,小弟还想在你身上弄一大笔银子的,没想到大人这么大方,你再在这里的磨磨叽叽,惹大人不开心,那时什都晚了,想坐你位子的人海了去,没了张屠户,还吃不成没毛猪?曹某的手段你也知道的,怎么,想试试?”
  “不,不敢,我写,我写。”周大源连忙说道。
  陆县令有很多选择,而自己只有二个选择,要么是生,要么是死,没有第三种选择的余地,也没有资本再讨价还价,可是陆皓山不说要他写什么,周大源只能猜着来,先写了一份投名状,以示自己愿意对陆皓山服从,然后就开始写老上司陈贵的罪状来。
  曹虎是陈县丞的亲信,可是陆县令不动声色之中就把他收服了,这次又趁陈县丞下乡巡视上元节准备情况之时拿自己开刀,不用说,是避开陈县丞,这个陆县令绝对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一开始是欲擒故纵,麻痹众人,然后慢慢图之,可以看出,所图不小,要是这个时候周大源还不明白陆皓山要自己干什么,那这辈子都活在狗身上了。
  于是,周大源就把自己所知陈贵所做违纪的事一五一十写了出来,如贪赃枉法、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怎么侵吞公款、为了得到别人的田地,把别人抓到牢里百般折磨,然后强迫别人把地贱价卖给自己、亲属怎么鱼肉里等等都写了出来,写到后面,不知眼前这位陆县令掌握了多少,生怕陆县令说自己不尽心,又把陈贵爱喝虎鞭酒,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甚至连自己的儿媳妇也下手,做了“扒灰”的事也写出了来,这事是有一次陈贵喝醉说出来的,当时周大源把它记住了。
  为了保命,陈贵可以说把老上司卖了一个干干净净,要是陈贵看到这张纸,少说也得也吐几升老血。
  卖力啊,陆皓山那壶茶都淡了,可是周大源还在奋笔疾书,这让陆皓山有些吃惊,一是吃惊这陈贵的黑材料还真不少,二是终于明白人在绝境下,求生**真是太强了,为了活命,这周大源还真是卖力,好在一旁的曹虎有眼色,看到茶色淡了,不用吩咐,径直就给陆皓山重新装了新茶叶,冲了一壶新茶上来。
  “大人,已经写好了。”写完后,周大源不敢怠慢,马上把黑材料整理好,双手奉在陆皓山前面。
  陆皓山笑了笑,语味深长地说:“我相信周司吏是一个聪明人,拿过来吧。”
  “是,大人”周大源连忙双手把那些黑材料递上。
  不得不说,周大源交待的东西,已经超出陆皓山的期待,上面有陈贵这些年所用所为,一件件罪行,列得清清楚楚,就是每年贪墨的银子,也有一个准确的数目,然后陈贵把陈贵的店铺、田地、秘密据点等,都一一列了出来,令陆皓山吃惊地是,据周大源统计,陈贵的宅子、店铺、田地、车、马等可以统计的,其身家就已经超过十万两白银之巨。
  十万两啊,大明现在的财政,只算现银的话,也就二百多万两,这一个小小的江油县丞,身家就达十万两,还没算那些收藏的,陆皓山一看,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一只大肥羊啊,一想到扳倒陈贵,自己手中就多了一笔十万两的巨款,陆皓山眼睛都放光了,再继续看下去,陆皓山面色慢慢变得铁青:眼中杀机骤现。
  资本的原始积累,那是充满血腥的,陈贵也不例外,据周大源记载,周大源除了贪赃枉法外,还让家丁组队大批贩卖私盐,大发横财,然后就是霸田圈地,要是他看中哪块田地,若是贱价卖给他,那还能客客气气,要是说半个不字,他就会指使人捣乱,随便找个由头扔进牢里,各种敲诈,不到手绝不罢休,不知多少人被他逼得家破人亡,据统计,在他手上冤死的人就有十多个。
  简直就是馨竹难书,饶是陆皓山已经变得硬心肠,也被陈贵的所作所为气得面气铁青。
  这也好,除掉他,心里也不用背负多大的心里的负担。
  看完后,陆皓山长长呼了一口气,慢慢那些材料放下,闭上眼睛,把身子轻轻靠在椅背,用手小心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显得很疲惫地样子。
  “大人,这陈贵是江油一霸,作恶多端,民愤极大,一日不除,一日不足以稳民心,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我曹虎愿打先锋。”曹虎马上在一旁推波助澜道。
  要动手,肯定要动用三班快役,不用说也是自己冲在最前面,现在说出来,也好表现自己的忠心,再说自己投靠了陆县令,要是陈贵不死,那就得自己死了,这种事,自然是死道友莫死贫道,再说,自从得到陆皓山的承诺后,曹虎做梦也想早日把李云娘娶回家中,而李云娘进曹家的头一个条件,就是陈贵得彻底倒下。
  这些天,曹虎可是急坏了。
  一听曹虎表态,一旁的周大源也马上跟着说:“大人年少有为,可是陈贵在江油县只手遮天,要想有一番作为,必然要搬开这块绊脚石,属下愿指证他的罪行,助大人一臂之力。”
  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害,这二人几天前还和陈贵称兄道弟,恨不得斩鸡头烧黄纸,把心都掏出来,可是在利益面前,马上就站在对立面,要把对方置于死地了。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真是太有哲理了。
  现在已是崇祯三年,乱世开始,大厦将倾,虽说江油位处偏僻,暂时还没有战火荼毒,不过那是早晚的事,陆皓山要做的,就是在战火到来前,先壮大自己,只有手中有了力量,才能在乱世中分一杯羹,才能在乱世中有一番作为,这也是陆皓山急不及待要控制县衙的目标。
  现在听到两个新收的手下这般热情,陆皓山自然不会拒绝,闻言点点头:“那好,你们两个坐近一点,我们现在商量一个万全之策,一举把陈贵拿下,把他连根拨起。”
  “是,大人。”
  “是,大人。”
  曹虎应得最快,三步作二步跑到陆皓山面前,恨不得马上拿着令箭去拘人,把自己的心上人抢回来,周大源应得稍慢一些,有些感慨地坐在下首,为了对陆县令的尊敬,斜签着坐着,大半个屁股空着,在陆皓山拿笔准备商议对策时,无意中从窗户看到外面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原来晴朗的天出现了大块大块的乌云,看样子好像要塌一样,难怪气氛有些沉闷。
  周大源有些苦笑地摇摇头:看来,这是江油县要变天了。


第三十八章 请君入瓮

  陈贵坐着马车,有些意气风发地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特别是看着百姓那些敬畏的目光,心情一片大好。
  现在县衙的重要位置,差不多都是自己安排的人,至于那个陆县令,不过是外来户,没有师爷、没有管家,没有经验,就是一个雏鸟,自己略施不计就把他治得帖帖服服,如果自己有心反对,轻易就把他架空,所谓县令的命令都出不了县衙,简单地说,自己就是这一方水土的“土皇帝”。
  县令的话都没自己的话管用,不夸张地说,在地上跺三脚,江油县都要“震三震”。
  “大人,你看是先回家,还是先回县衙?”张春年骑马走到车窗前,一脸殷勤地问道。
  在陈贵眼中,作为自己的人,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忠诚,可是自己一手扶起来的曹虎,说的话放自己偷偷放在陆县令身边的棋子打探回来的消息完全不一样,陈贵心里马上就不爽了,他猜想曹虎就是不背叛自己就是想脚踏两条船,这个是绝对不允许的,于是,陈贵动了找人把曹虎取而代之的念头。
  这就是陈贵培养张春年的意思,这张春年也是一个机灵的角色,感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县丞大人有栽培的自己的意思,大喜过望,心中都乐开花了,二话不说,打起十二分精神忙前忙后,显得异常的积极,把陈贵伺候得不错。
  “去县衙吧。”陈贵淡淡地说。
  如果还是自己暂代县令一职,也就真接回家,好好梳洗一番,不过今日不同往日,新任县令上任了,这个县令,在吏部还有人,不能轻易得罪,陈贵这个时候风尘仆仆回去,正好显示自己勤勉的一面,给县令留一个好印象,日后有什么好事,也会想起自己。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新桥乡的那个里正张老爷太上路了,昨晚给自己加了两上枕头,那是两匹来自扬州的“瘦马”,非常善于侍候人,特别是对上了年纪的人,荒唐了一晚,陈贵可以说“弹尽粮绝”,生怕回去被正室和新纳的小妾缠上,干脆先去衙门办公事。
  “是,县丞大人。”张春年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大声吩咐车夫,小心赶车回衙门。
  “县丞大人”
  “县丞大人。
  下车后,陈贵一边往里面走,那些衙差杂役纷纷打招呼,作为县衙第二号实权人物,地位自然不容置疑,可是刚刚还一脸得色的陈贵,脸上慢慢出现了凝重之色,一旁的长随陈有福不由奇怪地压低声音说:“老爷,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感到有些不太寻常。”
  “不太寻常?老爷,什么意思?”
  陈有福是陈家的老人,小时候就懂事起,已经开始照顾陈贵,几十年都在陈家,从没离开过,可以说是大明的老忠奴,这话人别人不敢问,可是陈有福随口就说了出来。
  “有点不一样”陈贵小声地说:“换作昔日,这些人早就围上来拍马溜须,讨要赏钱,可是他们只是循规蹈矩地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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