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你,没有然后-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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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意不去:“算了算了。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你打他做什么?”
鲍嘉哭起来:“不打他他不长记性,没准闯更大的祸出来。”
我觉得很累,却又不好下逐客令,就往被子里缩了缩。
然后不断打呵欠,伴随着流眼泪,还有刺入肌骨的寒冷。
上下牙齐开始打架,我打了一个寒颤。神智有些不清楚起来。
鲍嘉握住我的手:“阑珊,我已经听安歌说了。你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他已经找了最好的戒毒方面的专家,我们相信。你一定会跨过这个坎儿的。”
我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戒毒?”
她哭起来:“安歌说你被芒康注射了毒品,阑珊,你别怕……”
我躺在那里。盯着天花板,然后惊坐而起。
鲍嘉一把拽住我:“阑珊,你要去哪里?”
我一把甩开她,她被我甩得撞在柜子上,然后她抱着我的腰,冲着云天大喊:“快去喊爸爸,阑珊阿姨毒瘾犯了。”
云天孩子啊哇哇哭,却也抬起小腿往外跑。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觉得抱着我的人变成了芒康,我揪着他的头发,疯了一般地狠狠砸在柜子上。
他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却还死死抱着我的腿。
我抬起脚狠狠踩在他手背上,可是他死死抱着我的脚踝,就是不松手。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顺手拿起柜子上的花瓶,狠狠敲在她头上。
她终于放开我。我拔腿就跑,撞在了端着托盘进来的护士身上。
她大喊着我的名字,可是我一溜烟跑了,跑了一截我看见骆安歌抱着云天从医生办公室跑出来。
眼前没路了。我只好转身从另一个出口跑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冲进电梯,然后关上门。
千万只蚂蚁在我身上咬,千万只蚂蝗在吸我的血,千万个人在撕扯我的皮肤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有人把我的心脏掏出来。
我受不了,不断去撞墙,想要缓解那种噬骨的寒冷。
电梯一停下来我就跑。我的脑子根本不受控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我觉得自己好肮脏,我觉得自己活该去死。
我恨那个害死我的孩子的人。他为什么不连我一起害死?
有很多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全部都是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拿着针筒拿着绳子朝我靠近,我赤脚踩在地上,左右突围,撞得头破血流。
他们抓住了我,我揪着头发倒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蜷缩着像是一只虾。
几个医生把我绑起来,我抓住其中一个的手哀求:“求你,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他们无动于衷,又要给我注射什么东西。
我想起在缅甸的时候芒康总是叫医生给我注射疫苗,那根本不是疫苗,那就是会叫人上瘾的东西。那就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东西。
我撕扯着眼睛鼻子嘴巴哭喊,求他们给我个痛快,与其这个活着,我还不如死了还干净。
有人走到我面前,然后给了我一巴掌。
我清醒了一些,可是大脑依旧不受控制,我看着面前这个红着眼睛的人,我看见他的嘴在一张一合,可是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被严格看管起来,每天除了吃药就是被绑在床上,然后再吃药。
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后来越来越严重。从三四天一次变成两天一次,清醒的时候我知道骆安歌陪在我身边。
我还知道鲍嘉被我打得脑震荡,我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骆安歌一直哭,我知道我的情况很严重。
有一天我要求骆安歌抱我去晒太阳,他帮我松绑,抱着我到阳台上,把我放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问我:“宝贝,饿不饿?”
我摇头:“骆安歌,要是有一天我坚持不下去了,你杀了我好不好?”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宝贝,你撑住()
有一天我要求骆安歌抱我去晒太阳,他帮我松绑,抱着我到阳台上,把我放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问我:“宝贝,饿不饿?”
我摇头:“骆安歌,要是有一天我坚持不下去了,你杀了我好不好?”
他不断摇头,声音颤抖着:“宝贝,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一定可以坚持下去的,一定可以的。”
我靠在他怀里,贪恋那最后一丝的温暖,就像贪恋着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东西。
“骆安歌,你给我说说,我失踪这段时间都发生什么事了?”
他清清嗓子:“好,我跟你说。你姐和沐影的遗产争夺案即将开庭,你姐找的那律师挺厉害。容沐在少管所有重大立功表现,可能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出来了。沐影打算送她回加拿大。麒麟有女朋友啦,挺漂亮一姑娘,那小子每天乐呵的。”
我听着,问:“还有呢,元笙棋怎么样了?”
“元笙棋就那样呗,你失踪以后他问过我你的情况。凝香珠宝涉嫌抄袭被迫停业整顿。在元氏和整个珠宝界掀起轩然大波。”
“是你做的吗?”
骆安歌搂着我笑起来:“宝贝,不管我做什么,都有我的理由,你相信我吗?”
我仰起头:“骆安歌,你跟鲍嘉,也有你的理由吗?”
他错愕地看着我,眼神有些阴森森的,想要说些什么。
我微微远离他一些起身,走到窗子边看着外面的一切,阳光照射下,那个世界那么明朗那么漂亮可是我的世界呢,表面上看跟以前一样,只有我知道,底下全是暗冰。
我觉得我的人生全毁了,可是我不知道是谁毁了我。
骆安歌起身拥住我,算是解释:“宝贝,你失踪以后我们一伙人几天几眼没合眼,鲍嘉一直很自责。因此一直带着云天守在别墅。那一晚你打电话来,我跟盖四他们在书房,电话在卧室。”
我笑了笑:“你不用跟我解释啊,我相信你的。”
他扳过我的身子,捏着我的下巴:“宝贝,求你了,你别这样。我宁愿你跟我闹跟我吵,也好过这样淡漠冷静。你真的相信我吗?”
我点点头:“我相信啊,永远相信你。”
他还想再说什么,我推开他,说累了想休息,再也不看他,自己往床边走去。
我觉得冷,缩在被子里,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人。
他作势要爬上床,我阻止住他:“骆安歌,求你了,你去别处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样,你把医生叫进来,然后你离开,等我熬过去了你再来。”
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脱了风衣爬上床,从后面抱着我。
那种迷幻的致命的疼痛的感觉慢慢加剧,我死死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骆安歌死死勒着我:“宝贝,宝贝,我陪着你,你撑住。为了我,你撑住。”
在芒康身边的时候我每天跟自己说一万遍撑住,为了骆安歌,为了报仇,为了团圆。
可是现在,这件事彻底压垮了我的意志,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支撑我继续走下去,骆安歌也不行,报仇也不行。
就好像。所有的意识全部被掏空了,那根支撑我站着不要倒下去的脊椎骨,被人抽走了。
我现在只是活着,只是活着而已。
骆安歌,我撑不下去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千万只蚂蚁啃噬的时候。我又看见芒康推门进来,这次他什么也没带,穿了一件驼色的风衣,双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像是穿越了千山万水似的,头发上还有一层白霜。
他站在床边看我。看我如何垂死挣扎,看我如何困兽犹斗。
然后他伸出手到我面前,他的掌心里是一支小小的针筒:“勿忧,很痛苦是不是,我帮你解决啊。”
我不断摇头不断后退,可是他走过来,摁住我的肩膀,那支淡蓝色的液体被缓缓推进我的手臂里。
他的嘴角衔着一抹坏笑:“勿忧,只有我才是你的救世主。”
疼痛的感觉没有了,我感觉自己飘起来,飘在半空中。
芒康像是会魔术,他伸出手对着我的身体晃了两下。我就不由自主朝着他飘过去。
然后他把我缩小缩小再缩小,握在手心里,嘴角弯弯:“勿忧,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然后他张开嘴就把我吃下去……
我剧烈的挣扎,可是很多东西卡着我,我不能出来。反而往下坠。
很多人摁着我,他们又用绳子把我绑在床上,可是我的力气很大,我挣断了绳索,就看见芒康坐在我面前。
他是魔鬼,他是要拖我下地狱的魔鬼。他是害我变成杀人凶手的魔鬼。
我只有杀了他,才能了结这一切。
我的疯狂吓坏了所有人,更多的医生冲进来,他们把我严严实实绑在床上,又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认出来坐在我面前的人是骆安歌,他脸上全是血,他在哭。
我不想看见他那个样子,是我让他变成那个样子,我哭着哀求:“骆安歌,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他的牙齐咬得嘎嘣嘎嘣响,伸出手,在快要触碰到我的瞬间,生生顿住。
然后他蓦地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去找芒康。”
我尖叫起来:“你去找他做什么,你不是他的对手。骆安歌,求你了,你杀了我,杀了我就能了结一切。”
他再也没办法对我轻声细语,大喊起来:“伊阑珊,你叫我如何下得去手?要我杀了你。不如杀了我自己。”
说完这一句,他交代了医生些什么,转身就走。
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像乌龟一样把头缩到被子里。
许是针水里有安眠药的成分,很快我就睡着了。睡得满头大汗噩梦连连,最后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噩梦,我吓得醒过来。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病房里很安静,我扭过头去看外面,视线所及,柜子上安安静静躺着一个。
这不是我的,自从回来后我都没用过。也不是骆安歌的,难道是医生的?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突然震动起来,吓了我一跳。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我头皮就一阵阵发麻。
这个号码,这个号码,在缅甸的时候我无数次见到过。
是芒康的私人号码!
他是在逃犯,可是他竟然不怕电话被监听,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我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这个时候我反而不怕了,于是摁了接听键,声音有点颤抖,但还算沉稳:“芒康……”
果然是他的声音:“勿忧,你以为躲到医院去,我就没有办法找到你了吗?”
我说:“芒康,咱们做个交易吧。你告诉我是谁害我,我就跟你在一起。”
他没有回答,而是沉默,我耐心地等着。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靠不住任何人,要帮孩子报仇,我只能赌一把。
“勿忧,你真的会跟我在一起吗?你不恨我吗?”
我笑起来:“恨,怎么能不恨?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可是芒康,我恨你。我的孩子就会活过来吗?那我何必恨你呢,我要恨的,是把我卖给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