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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婚心沉,大叔,放过我-第46章

小说: 婚心沉,大叔,放过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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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没提及秦挽歌嫁人的事,秦挽歌却已知道,妈妈都知道了。

    她抬眸,浅笑,温和如水:“妈,我不苦。”

    母亲看着她,抬手替她把耳边的碎发挽至耳后,满眼的心疼:“歌儿,妈妈不管不嫁给了什么人,但是你一定要幸福。”

    许久,秦挽歌用力的点了点头。

    母亲笑了,她说:“歌儿,我想回家看看。”

    “好,我去跟医生说一声。”

    以前的老屋地势偏,秦挽歌载着母亲一路颠簸,车上母亲睡着了,轻轻靠在她肩头,像是小时候她曾依偎在她的怀中。

    抵达时已经是下午。

    阳光静静的流淌,洒在老屋斑驳的木门,门锁上生了锈,秦挽歌拿出钥匙,开门。

    吱呀一声,浓重的尘土味儿携回忆一并袭来,厚重沧桑。

    幸好她离开的时候在家具上遮了布,布扯掉,灰尘散落,家具干净的呈现在眼前。

    母亲坐在餐桌前,她说想吃她做的面,

    秦挽歌进了厨房,不多时端了两碗面出来。

    母亲胃口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吃碗面,汤也喝光了。

    秦挽歌扶母亲在沙发上坐下,母亲目光涣散的环视四周,她叫她:“歌儿,去把挂在墙上的老照片给妈妈拿过来。”

    那是妈妈和爸爸的结婚照,黑白的,充满年代感。

    有一本书那么大。

    妈妈捧着,手指在镜面一寸一寸描摹,目光专注,偶尔会笑。

    停了很久,她轻声说:“歌儿,我要走了。”

    秦挽歌似是没听见,过了一会儿,问她:“还会回来吗?”

    “不回来了。”

    这次,秦挽歌沉默良久,方才“嗯”了一声,湮没在空气里,轻的仿若蚊声。

    母亲紧了紧她的手,然后慢慢松开,从怀里拿出一张捂了许久的卡片:“这是当年你爸离开时留下的钱,不多,只有两万,你收着。”

    “还有,房产证就压在我跟你爸房间的保险柜里,你要留着这房子便留着,不想留着。。。。。。就卖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似是有些累,许久,才看向她,眼睛已经有些浑浊:“秦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你可以照顾好自己吗?”

    “嗯”秦挽歌点头,笑的眼睛生疼:“妈,走吧,别记挂我,明年我就大学毕业了,会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老公也有了,他对我挺好的,婆婆对我也好,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外孙我都给你生了好几个。

    母亲听着她的话,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却有眼泪无声淹没了悲喜。

    屋里静悄悄的,母亲的意识在涣散,呼吸变的急促。

    秦挽歌知道,她已经是弥留之际,她攥紧母亲的手,母亲的手却在她温热的掌心越来越冷。

    最后一瞬,母亲再开口,声音渐渐微弱:“歌儿,别恨。。。。。。你爸爸,当初他离开妈妈是因为他不爱妈妈。他现在不知身在何方,可妈妈。。。。。。找不动了,妈妈走后,你把我的身体火化了,洒进西湖,那是我和你爸爸初遇的地方。”

    “如果哪天他回来了,你告诉他,我一直在等他。”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渐渐的再也听不见了,她的头渐渐靠在她的肩上,似是睡着了。

    秦挽歌晃晃她的手臂:“妈妈。。。。。。”

    再无人回应。

    偌大的房间,没有一丝声响,空的可怕。

    有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棂,悄无声息的蔓延进来,有几点跃上母亲的眉眼,她走的很安详,手里捧着画框,唇角带着笑意。

    秦挽歌看着看着,笑着笑着,眼泪就忽然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这年,十二月份的最后一天,她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有的亲人。

    此后,天地之间,孑然一身。

    …本章完结…

第九十八章 :她才不会爱上这个万年面瘫() 
江衍寻来时,已经是夜里。

    火化场,秦挽歌一个人站在熔炉前,眉眼淡漠,除去满眶的血丝,再寻不出任何一丝的悲伤。

    江衍站在她身侧,他问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手机摔坏了。”

    此后两人之间再无交流。

    中途江衍接了一通电话,说公司有急事。

    秦挽歌终于回头看他,眉眼淡漠的像是一个局外人,她开口,声音喑哑:“你走吧,这里不用你操心。”

    江衍从未见到一个人能绝望到这个样子,明明她面无波澜,他却觉得她周身源源不断的有悲伤满溢出来,浓重的快要将他淹没。

    他收了手机:“我陪你。”

    “江衍,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拒绝的没有一丝余地,坚强到可怕,就算是在这样的关头,也不曾过要依靠任何一个人。

    不是不想抱着谁大哭一场,而是她身后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江衍知道她的固执,他望向她,一双眼沉沉湛湛:“好,我走,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秦挽歌没有回应,只是目光专注的盯着眼前忙碌的场景。

    江衍知道她听到了。

    他凝着她瘦弱的肩膀看了许久,终于转身离开。

    火化,装盒。

    秦挽歌捧着一方精致的骨灰盒离开火葬场,鬼魅般的暗夜之光盘旋在天际,如无形的大手拉扯着云层,黎明将至。

    她买了新手机,把原先的卡插进去,坐进出租车。

    一共发了两条短信,一条给江衍,一条给齐姐。

    尔后关机。

    司机问她:“小姑娘,去哪儿?”

    秦挽歌望着天边渐渐浮出夜幕的鱼肚白:“机场。”

    买了去浙江杭州的机票。

    候机室,人来来往往,秦挽歌恍若未闻,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个世界,明明这样的喧哗,她却只能看到满目的荒凉。

    好像这世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登记时间到了。

    她只身一人,只捧一抔骨灰,飞往异国他乡。

    飞机转眼间飞上九万尺高空。

    太累,身心俱疲,她在飞机上睡着了。

    还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爸爸回来了,他问,你妈妈呢?

    秦挽歌说,妈妈在屋里做饭呢。

    爸爸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摸摸她的脑袋,小歌儿,这是爸爸给你带的礼物,喜欢吗?

    秦挽歌紧紧的抱住纸袋,用力的点头。

    他们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前,吃了睽违多年的一顿团圆饭,电视里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那天,是大年三十。

    广播里传来提示音,秦挽歌醒来时,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现实里,她不知道父亲是生是死,而母亲,早已归于她掌心的这方墓冢。

    下飞机,陌生的异乡。

    温婉的江南水乡气息迎面扑来,乌衣巷口,白墙青瓦,僻静的小道,澄澈的河水。

    这样的小镇,刚刚走进,便能嗅出一股年代久远的沧桑,走在街道,总能叫人想起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秦挽歌脑海里浮现出曾经学过的那首戴望舒的《雨巷》,那幽深小巷里有着淡淡哀愁的丁香姑娘,好像真的就在不远处。

    她向人询问路线,去西湖。

    这个季节,难得湖水没结冰,一眼望过去无垠的层层碧波,波上架了桥,那便是断桥。

    还可以望见凉亭,古典雅致。

    渡口泊了船。

    秦挽歌和船家商量好价钱,又跟工作人员说明情况,捧了骨灰盒坐上船。

    船悠悠,水悠悠,她抓起一抔骨灰,扬起。

    那些承载了母亲生命和她牵念的骨灰,就洋洋洒洒落尽湖水,转眼消失。

    好像人一辈子就是这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后终归于寂。

    这异乡的深冬,她扬起骨灰的那一瞬,一段深埋在时光里的爱情,重新变的鲜活起来。

    母亲把她的魂留在了这里,也把她的爱情永远留在了这里。

    秦挽歌坐在船头,无悲无喜,这一刻,山万重,水万重,天地无声。

    船行至片刻,天上却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

    无垠的雨丝掉入湖水,激起浅浅涟漪,天朦胧,水朦胧,烟雨江南,美的像一幅画。

    船家递来一把伞,是小镇特有的油纸伞,白色无暇的伞面,缀一朵淡淡的青花,像是晕开了水墨,手柄是竹色的,很有质感。

    撑开伞,绵延的雨丝便投在伞面,有泠泠之声,好似珍珠落在玉盘,煞是好听。

    不知行了有多远,骨灰尽数扬尽。

    秦挽歌唇瓣漾出一个浅弧,一双眼清冷如寒泉,似笼在烟雾里泼墨写意的一方黑瀑,此刻微微透出莹莹的白光来。

    妈妈,一路走好,她说。

    离开西湖时,雨还在下,船家知晓她初失亲人的悲痛,执意要将那把伞送给她,秦挽歌婉拒了,到底是给了钱。

    撑着伞,走在僻静幽深的小径,漫无目的,似天地间的一缕孤魂,飘荡在异乡的街道。

    垂着头,不知怎的,就撞上了一个人。

    秦挽歌没有惊慌失措,甚至没有一丝的反应,像个真真正正的行尸走肉,她只是微微抬起伞柄。

    透过雨幕,便看到一张脸。

    浓黑的眉,清冷的眼,高蜓的鼻梁,微抿的唇,埋在淡淡烟雨中,不真实的像是一幅画。

    许久,秦挽歌才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

    秦挽歌目光专注的落在他面上,有些凌乱的短发,发梢在滴水,衬衫领口起了微微的褶皱,皮鞋鞋面不再一尘不染,眼眶里有血丝,下巴上都长出了一层新生的胡茬。

    “你连夜赶来的?”

    “嗯。”

    秦挽歌没说话,只是走过去,将伞撑在他头顶。

    她个头低,踮起脚尖才勉强把江衍纳入伞下。

    江衍看她一眼,脱了外套披到她身上,她那么小,他的外套几乎垂至她脚踝处。

    他自然而然的从她手里接过伞,伸出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

    秦挽歌没推开他,任由他揽着。

    从他日夜兼程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就心软了。

    这样的时刻,她无依无靠,异国他乡,唯有他一人悄然出现在巷口,他说,他来找她。

    便是这短短的四个字,让她筑起的坚固心墙一瞬间分崩离析。

    不管这场婚姻是真是假,不管他对她是真是假,这一刻,她选择靠近他。

    他和她并肩前行,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忽觉心安,卸下所有防备,困意瞬时而来,脑袋不自觉的倒向他怀里。

    他的声音隔了雨幕传来,有些飘渺:“累了?”

    秦挽歌点点头。

    他捏捏她的手:“我已经定好酒店,但回酒店之前,我们要找一个面馆。”

    “做什么?”

    “今天是你生日。”

    所以要给她点长寿面庆生吗?

    秦挽歌从来都不敢想象,这个世上除了妈妈和自己以外,还有谁会记得她的生日。

    她从不过生日。

    一瞬间的感动排山倒海而来,她淡漠的眼眸里终于有了暖意,她仰起头,看着他:“谢谢。”

    谢谢你能在我最需要人的时候陪着我。

    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

    往前走了一段路,便在路边看到了不少的小饭馆。

    挑了一家面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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