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沉,大叔,放过我-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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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姐,少爷吩咐我照顾好少奶奶,我来给她送饭。”
许是少奶奶那三个字触痛了蒋欣然,一瞬间,她眼眶变的猩红,抬手用力一挥,打翻了食盒。
那些香气四溢的饭菜,就这样洒了满地。
张妈惶恐:“蒋小姐,你。。。。。。”
“少奶奶?我才是江家的少奶奶!”她一记凌厉的视线看过去:“听懂了没有?”
张妈立刻惊吓点头。
蒋欣然面色方缓和几分,她侧目,漫不经心的瞥一眼躺在床上虚弱的秦挽歌。
“把这里清扫干净,不许给她再端饭上来。”
蒋欣然走后的许久,秦挽歌都不敢再睡,掐了人中让自己尽力保证清醒。
直至,蒋欣然再一次走进房间。
这次,她的手里握了一把水果刀。
锋利冰冷的刀刃在下颏轻拭,好像一个用力,就会划破那娇嫩的肌肤。
秦挽歌一双眼迷离且警惕的看着她:“少奶奶,什么事?”
显然是少奶奶那三个字取悦了蒋欣然,她拿刀背拍拍她的脸:“你挺聪明。”
“比不上少奶奶。”
“呵,我来就是告诉你,今天的事情,不要让阿衍知道,否则。。。。。。”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刀锋擦着秦挽歌的侧脸滑过,隐约有凛冽的寒掠过肌肤,每个毛孔都忍不住的颤抖,她俯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让你生,不,如,死。”
纵使心底有再多的恐惧,秦挽歌都尽力压下那慌张,她点头,眼神坚定:“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他知道。”
蒋欣然方收了刀,睥睨她一眼,嗤笑,转身离开。
秦挽歌吃力的撑起半边身子,按亮台灯,暖黄的光线瞬时充盈整个房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的冷,终于一点一滴的褪下去。
她抱着被子,倚在床头坐了许久,才勉强扶着墙下床。
洗手间的镜子里,她撑在盥洗台上,透过明艳的灯光,轻易就看到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还有,脸往下,纤细的勃颈上,那殷红的手指印。
轻轻一碰,都有令头皮发麻的刺痛感涌上来。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是她低估了蒋欣然,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不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不会再让她有机可乘。
从盥洗台上拿起一款气垫bb,去遮那手指印,直至再也看不出痕迹,她才收了手。
一双黑眸沉静幽深的盯着镜面,眼波浮动,明明灭灭。
这一瞬,她懂了,在江家,如果想毫发无损,唯有明哲保身。
所以夜里在江衍回来之前,她吃了饭,上了楼,锁了门,只留给张妈一句:“等少爷回来,就告诉他我睡了。”
在接下来的数月之内,秦挽歌都尽量避开和江衍出现在同一空间,如果两人意外碰面,她亦会找借口搪塞离开。
江家的每一个人,她都惹不起。
实习期很快结束,回学校,这学期已经结束,下半学期没课,闲得很,她索性报了学校附近的驾校。
这期间她借口忙住回了学校。
和江衍之间的种种,甚至于那夜他守在她床头一夜的悸动,也随风一般,很快湮灭在时光的隧道里。
直至离校那天。
她在学校门口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宾利慕尚。
她拎大包小包,汗流浃背,狼狈的像是个从乡下来到城里念书的小妞,任谁也无法料到,她就是传闻中江家的少奶奶。
而江衍斜倚在车身,身长玉立,白衬衫,烟灰色毛呢大衣,黑色长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黑色的皮鞋鞋面一尘不染,指间捻一支烟,一张俊脸隐在白色的烟雾后,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有多久没见他了?
从深秋到入冬,一个季节的过渡,她几乎要忘了他长什么样子,却在看见他的这一刻,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只因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盛气凌人。
她愣住,心口忽的就猛地跳了一下。
像是藏在水面下的秘密倏然浮出水面,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压都压不住。
几秒,直至许安安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喂,小鸽子,你走不走了,师傅还在那儿等着呢!”
秦挽歌意味不明的看了江衍一眼,收回视线,朝着许安安一笑:“走吧,你帮我拎这个。”
“你认识他?”许安安却后知后觉似得,抬头瞥了一眼江衍。
秦挽歌只怔了一瞬,就快速摇头,走的飞快:“之前采访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许安安半信半疑的跟在她身后,朝着不远处的出租车走去。
秦挽歌没料到江衍会追上来,直至她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眼前都开始冒星星,她才意识到,今天,有可能躲不过了。
视线里是江衍铮亮的能照出人来的鞋面。
她眼观鼻鼻观心,飞快的后退一步:“不好意思。”
江衍的手臂垂在身侧,指间还有袅袅的烟雾散出来,他就那样漫不经心的看着秦挽歌黑色的浓密发丝,一双黑眸难辨眼色,好似深潭。
不知过了多久,秦挽歌才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格外好听的落在耳边,一瞬间就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她的世界,只剩下他那句辩不出情绪的:“一面之缘而已?”
上挑的尾音,带着蛊惑的意味,让她的脑海一瞬间就炸裂开来。
从未有过的感觉,慌张,无措。
须臾之后,她反复吸气吐气,终于平静,抬头看着江衍,莞尔一笑:“江先生,好久不见。”
那一笑,如刺破这寒冬的暖阳,那一刻,连阳光都不比她明媚。
江衍莫名阴翳多日的心,忽的就云开雾散。
许安安送了一波东西回来,才发现,秦挽歌居然没过来,她站在校门口,再同刚刚那个男人攀谈什么,很和气的模样。
她认得那个男人,江氏的太子爷,江衍。
整个榕城都如雷贯耳的名字。
小鸽子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不是刚刚还说只有过一面之缘?
骗子!
“嘿,小姑娘,你们走不走了,再不走我可拉别人了啊!”正出神呢,身后传来司机师傅焦急的催促声。
“马上,师傅你再等五分钟!”
她抬脚走过去,把局促不安的秦挽歌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那师傅又催我了,小鸽子,你跟江公子改天聊行不?”
“她不去了。”忽有低沉男人自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皆是一愣。
几秒之后,许安安看着秦挽歌,眉目间隐隐有按捺不住的喜悦:“此话当真?”
实习完本来许安安就打算跟肖寒一起租个房子,两人过甜蜜的二人世界,结果小鸽子突然横插一脚,说要跟她住一块儿,作为彼此的贴心小棉袄,许安安只能忍痛割爱,无情的赶走了肖寒。
现在,事情似乎有拨开浓雾见月明的欣喜转机了。。。。。。
秦挽歌回眸,下意识的看向江衍。
那一双黑眸就那样的盯着她,一瞬不瞬,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她卷进去,那样的慑人,让她无法拒绝。
就像是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他先前放任她逃出生天,可其实她从未逃出过他的视线,现如今,他倦了,不愿在继续你追我躲的游戏,于是宣布结束,而她,再一次被他牢牢抓住,无法挣脱。
她终于妥协。
“我还有些事,安安你先走吧。”
“祝你好运。”许安安的视线在她和江衍之间徘徊,露出一丝安慰。
秦挽歌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传闻江衍手段毒辣,在床上还有特殊癖好,这件事人人皆知,许安安一定是担心她羊入虎口。
内心忽然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动。
她微笑冲许安安挥手说再见。
许安安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欢天喜地的扑进了肖寒的怀里。
秦挽歌目瞪口呆,这绝对是她亲闺蜜。
内心那一丁点儿感动瞬间碎成了渣。
她终于百般不情愿的,慢吞吞的回过头来:“江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
“堵你。”
“。。。。。。”这话说得,好像她在躲债似得。
秦挽歌无言以对。
江衍眯着眼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丝从薄唇间溢出,鲜明的色差,性感的无以复加:“说说,最近为什么躲我?”
“我哪敢,我是真忙。”
“忙着干嘛,跟前男友死灰复燃?”江衍的视线忽然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不远处。
秦挽歌看过去,顾景笙站在那边的香樟树下,孤零零的一个人,手里拎了一个行李箱,斑驳的树影就落在他身后,那样的落寞。
她忽的就被刺痛眼。
“江先生,这里人太多,我们上车说。”
“怎么?怕给他看见?”
“。。。。。。”能不能不要这么讨厌?最看不起这种一语成谶的人。
秦挽歌深吸一口气,压下把江衍按车上暴打一顿的冲动:“我是觉得这天气有些冷了。”
江衍看了看穿大码羽绒服的秦挽歌。
她的身材娇小,大码的羽绒服套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有冷风顺着缝隙钻进去,看着是挺冷的。
于是他下意识的探过身去,牵她的手。
确实是有些凉。
他打开车门,旁若无人的牵着她上车。
秦挽歌坐上车后的第一反应是看窗外的顾景笙。
毕竟是初恋,尽管分开这么久,却还是不能完全忘怀,偶尔深夜里想起他,心口依旧会痛。
那种无能无力的痛。
那种回得到过去回不到当初的物是人非,最无奈,也最苦楚。
她羽睫轻颤,蹙眉轻蹙,心伤的模样很让人心疼。
可惜是为别的男人。
心口忽然就堵堵的。
他推掉公司的事物亲自来接她回家,她却对别的男人痴痴相望?
江衍一双眼眸渐渐覆上一层浅薄的愠怒,他毫无征兆的倾身,大手揽过秦挽歌包裹在羽绒服之下纤细的腰肢,稍稍用力,她就跌入他怀中。
他顺势低头,有些凶猛的,有些侵略的,那吻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落下来。
攻城略地,长驱直入,他纠缠着她的唇舌。
直至他的气息全部侵入,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才松开她。
秦挽歌唇瓣殷红,眼眶殷红,一双雾蒙蒙的美目瞪着他:“江衍你干什么!”
“吻你。”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我有合法身份”
“你。。。。。。无耻!”
不远处顾景笙垂着头早已消失在视线,秦挽歌扭头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胸腔里怒火重重。
江衍脸色也不怎好,沉默着发动车子。
这一场冷战,一直延续到晚上。
回老宅,苏皖韵的面前,自然是不能露出些许的破绽。
吃完饭的时候,照例是相互夹菜,摆出一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模样,江衍吃着菜面不改色的对她道谢:“谢谢老婆。”
老婆。。。。。。
秦挽歌听的头皮一阵发麻,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恶心。
轮到她做戏了,看着江衍,她正要说一句谢谢草草了事,苏皖韵的目光立刻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