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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美人记-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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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啦啦的就奔城外去了。余幸这头一回坐雪橇的,开始恨不能整个人都埋阿冽怀里去,阿冽一只胳膊搂着媳妇的腰,哟喝哟喝的驾着雪橇跑的飞快,余幸适应了足有一刻钟,这才敢抬起头,就见雪橇在五六头大狗的奔跑下,道两旁的树木风景迅速退去,整个人不似坐在雪橇上,倒似在雪海中飞翔一般。虽有些快,但丈夫在身边,还是不怕的。

    大狗跑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冰河,完全是被冻住的一条大河,被清理了积雪的冰面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冰河蜿蜒,直至远处莽莽山林。

    阿冽拉着余幸到河边,河水冻的不知有多深,只知道结实的很,许多大人孩子都在上头,或是冰钓,或是滑冰,或是玩耍。凭下人们撑帐子搭锅灶,何子衿等人先在冰上玩儿起来,如阿念何子衿这种虐狗型的,俩人都是滑冰好手,换上冰鞋就手拉手滑远了。把何老娘郁闷的,直道,“我还想叫丫头片子推我呢。”她老人家老胳膊老腿儿的,滑冰是不大敢了,但特喜欢坐冰爬犁,这得有人推。

    三姑娘笑,“我来推姑祖母。”

    何老娘这才开怀起来,夸三姑娘有良心。当然,没良心的是哪个,不说也知道啦!

    何琪是去岁学会的,还不大熟,江仁也带着媳妇走了。

    江太太江老爷年纪都不大,却是与江老太太江太爷以及何老娘一样,都属于爬犁帮的。

    阿冽教余幸滑冰,余幸倒没摔着,阿冽知道媳妇要面子,不能让媳妇摔冰上啊,就要给媳妇做人肉垫子,阿冽先撑着媳妇的手,让媳妇起身,自己这才爬起来,直说,“回去你可得给我揉揉,看着不胖,抱起来也没几两重,这左一摔右一摔的,能砸死个人。”

    余幸最要面子,忙道,“快闭嘴,回家再说。”这些话,哪里能在外头说的,还什么抱不抱的,真个丢脸。

    如此,阿冽双手拉着余幸,足学了半日,才有些样子了。

    余幸对滑冰兴趣之浓,都没参加冰钓,中午的全鱼宴却是没少吃。主要是一上午出了不少力气的缘故,中午吃全鱼宴时,见阿曦跑过来看都有什么菜,余幸方道,“阿曦怎么来了?”

    阿曦道,“舅妈,我们跟着祖父一道来的。”

    余幸心下一跳,这才知道朝云道长也来了,想着要不要去拜见,就瞅了丈夫一眼,阿冽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余幸就没再说什么,上次送礼朝云道长都没收,这要上赶着拜见,吃个闭门羹就不好看了。

    何子衿已在问阿曦,“看菜做什么?”

    阿曦臭美地,“你们这里没有我们那里的菜多,也没有我们那里的好吃。”然后,十分有优越感的转了个圈儿,迈着小胖腿儿跑远了。

    阿念很想闺女过来跟自己一道吃饭,喊半天实在拦不住啊,阿曦甭看胖,跑起来飞快。阿晔则是很文雅的不急不徐的踱着小步子,粉儿认真的同他爹道,“下回爹你要早说呀,我们已经同祖父说好了,在祖父那边儿吃。”

    阿念笑,“好,下回我提前说。”

    阿晔小步子一停,侧着个圆润润的小脸儿,继续粉儿认真道,“提前说怕是记不住,爹你最好提前给我下个帖子邀请我啦。”

    阿念给他一个暴栗,笑骂,“老子叫你吃饭还得下帖子,反了你。”

    阿晔原本想牛气一回,结果,牛气未成,抚着额角哭丧着脸找祖父告状去了,他爹敲人真的好疼好不好!

    余幸在回程时远远见了朝云道长一面,余幸见远处一个身量高大男子在微微侧脸同大姑姐说话,那男人披一袭银狐裘,看不大清眉目。他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气质温和恬淡,可又会无端的让人觉着,这冰河之上,莽山之下,雪海之中,天地之间,唯此一人。

    这肯定是方先生,余幸默默的想。

第369章 北昌行之五十七() 
第369章

    余幸远望朝云师傅一眼后,再未提及拜访朝云师傅之事。

    不知为什么,余幸自己就没有了再去往朝云师傅这里钻营的心思。似乎; 那一眼; 就让她明白,此人; 绝非可钻营之人。那些上拜帖; 递礼单之事; 着实玷辱了这人。

    余幸有些怅然,但这怅然,仿佛一阵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又很快过去。她从此爱上滑冰; 时不时便要阿冽随她去冰上耍一耍。小夫妻成亲时间还短,阿冽也挺享受媳妇各种央求,不论是床下,还是床上。

    好吧,因着上遭俩人干架,阿念是从手段道理上点拨了阿冽一回。嗯; 江仁; 就; 就,就塞给了阿冽一本秘籍,然后说了一句名言,“征服女人,从床上开始。”

    反正,现在小夫妻俩人情分,怎么说呢。用何老娘的话说,刚成亲时也没见过么好过。

    待年前最后一次往北靖关送军粮,江赢阿珍一并回家,就是阿念也得年前到州府述职,对这一年的县令生涯做出总结,子衿姐姐带着龙凤胎回娘家,当然,也包括余幸何冽兴哥儿何老娘也要一并回北昌府准备过年的事儿。就是三姑娘与胡文,也要一道去的,算是提前给姑祖母表叔表婶拜年了。三姑娘自小在姑祖母家长大,这里就是自己娘家。当然,年礼与重阳二郎也要一并带去。何琪与江太太等守家,倘有什么事,可做支应。

    于是,这次的队伍可想而知多么热闹了。

    江仁因要赶路,便没进北昌府,带着粮队与江赢阿珍姐弟,直奔北靖关而去。

    然后,余下的一大家子就直奔何家去了。

    这次就显出余幸花园子的好处了,因来得人多,余幸直接就死活把大姑姐一家与三姐姐一家请去花园子住了。她那花园子入冬前就修好了,留了一房人看着,平日里还有公婆帮着照看。入冬也是就把炕烧上的,屋里很是暖和。

    余幸一回来,先问候过公婆,沈氏见一大家子都回来了,高兴的紧,接了婆婆进屋,又坐下受了儿子媳妇、闺女女婿、三姑娘胡文,连还孩子们的礼。尤其儿子与媳妇,沈氏见着小两口彼此间的默契,都有些不大敢信,真的跟婆婆想到一处去了,刚成亲时也没见这么好过啊。

    略说几句话,沈氏就与媳妇道,“亲家老太太怕还不知道你们今儿个回来,我打发福子过去说一声,明儿你们好过去。”

    余幸笑应了,又道,“姐姐每次来也要过去的,不如明儿跟我们一道去。”

    何子衿自然称好。

    便是余太太见着孙女孙女婿,不必多问,只看小两口之间的举手投足,就晓得是真和睦了。都是要年轻时走过来的,自然晓得新婚应该是个什么样。刚成亲那会儿,孙女三不五时的回家抱怨不如意,如今这成亲大半年了,倒像别人家刚成亲的样子,眼角眉梢俱是情义。余太太心里如何能不欢喜,爱乌及屋,同何子衿说话就越发和气了,想着何子衿虽然厉害些,当初一定要阿幸去沙河县同孙女婿团聚,还真是一派好心。不然,小两口哪里有如今的情分。

    余太太笑道,“以往冬天阿幸从不了远门,也没坐过雪橇,这回过来,可是尝着新鲜了。”

    余幸笑,“祖母,这不算什么新鲜啦,我们在沙河县,还去冰钓呢。以前我有点儿怕坐雪橇,其实没什么,现在一点儿不害怕。我还学会滑冰了。”

    余太太满眼笑意,“唉哟,这可好。”

    余幸道,“一点儿不难学,我一天就学会了,一次都没摔。”

    阿冽道,“这倒是。别人学滑冰都是学的人摔,我们大奶奶学冰滑是教你的人摔。你是没事,我被砸的鼻青脸肿。”

    “就知道拆我的台,我也没砸几下就学会了好不好。”余幸笑嗔。

    余太太笑弯了眼,道,“阿冽教你的呀。”

    “我们一起去的,还有姐姐、姐夫,三姐姐、阿琪姐他们,老太太都一道去的。”余幸说起来很是欢快,眉飞色舞的,“我就是还不大会骑马,待天气暖和了再学,现在路上都是雪,不敢叫马出门。”

    余太太点头,“学一学也好,北昌府女孩子出门,多有骑马的。”主要是一出城路就不大好走,坐车还不如骑马舒坦呢。

    余太太又道,“你们老太太可年岁不轻了,滑冰什么的,可是得小心着些。”

    余幸道,“没事,老太太坐的是冰爬犁,她坐在上头,推着在冰上走。有很多年岁大的,或是小孩子,都是坐冰爬犁。”

    余太太笑,“可见沙河县比州府还有意思呢。”

    余幸点头,“虽是个小地方,玩儿的委实不少。冰钓时钓上的大鱼,直接杀了就在河边儿的做全鱼宴,又鲜又肥。祖母,明年冬天我接你过去,咱们一道去冰钓,可有意思了。”

    余太太笑,“我这把老骨头,再说,我也不放心你祖父。”

    “这倒是。”余幸有些失望,“祖父要是一去,估计没空冰钓。”

    余太太见孙女日子过得好,心下十分欣慰,还是道,“别成天憨吃憨玩的,让你过去,是服侍孙女婿的,这都成亲了,还跟小女孩儿一样。”

    余幸道,“我哪里不服侍相公啦,天天服侍的他周全着呢,是不是?”说着,一双大杏眼看向丈夫。阿冽掖揄,“我这哪里敢说个‘不’字,莫不是不想活了。”逗得余幸笑个不停,“你少说这些刁话,尽坏我名声。”

    阿冽将手一摊,“实话都不叫说了,那还能说啥。”

    余幸又是一阵笑,余太太更是欢喜,中午自然留小两口与何子衿在家用饭,还命人去问问丈夫要不要回来吃饭,孙女婿上门儿啦,做太岳丈的,只要不是太忙,都要回来的。只是,眼瞅着要过年,官府没有不忙的,余巡抚传话说走不开,让拿出珍藏的好酒招待孙女婿。余太太笑,“每天过年就是早出晚归的,反正你们回来了,过几天再见也是一样的。”

    小夫妻俩情分好,余太太最要感谢的就是何子衿,很是夸了何子衿几句,又说何子衿先时着人送的香蕈味儿好。

    何子衿笑道,“也是试种了好几年,都没成。今年总算是成了,我想着,冬天鲜菜少,就托阿文哥送了一些过来。既合老太太的口,可见是我的孝心虔了。”

    余太太道,“冬天种些鲜菜倒不算稀奇,我每年也种些。倒是这香蕈,也就是你了,天生有这种灵性。”就何子衿种出的绿菊,余太太虽没见过,但被皇室视为神品,可见其中不凡。余太太向来认为,何子衿在种植一事上格外有天分。

    余幸也说,“祖母没见姐姐种菜的屋子,那些小青菜、胡瓜、蒜苗、水葱、香椿,长得可好了。我都是叫丫环晚饭前去摘,摘了现做,特鲜。就是一般侍弄菜蔬多少年的老手,也没有姐姐种的好。就像那绿菊,多少人都种不出来,就姐姐种的出来。”

    余太太笑,“是啊,你当多同子衿学一学。”

    何子衿笑,“阿幸懂事贤惠,都是老太太教的好。”

    “她呀,就是个孩子脾气,好起来是真好,气人起来也是真气人。”余太太笑,“如今这般和睦,就是对我的孝敬了。”

    余幸连忙道,“我跟相公一直就很好。”

    阿冽侧侧脸,余幸笑捶他一记。

    用过午饭,何子衿同阿冽就先回了,余幸要陪祖母说会儿话,阿冽道,“晚上我过来接你。”

    余幸接了丫环捧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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