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志-第8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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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人在哪里？”
孙雪莹忽然听到孙子楚的消息，不由心潮起伏，情难自已。忍不住追问他的下落。
孔雀笑道：“我看孙公子医术不错，将他召进府中。安排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孙雪莹大惊失色，“你不怕老爷知道吗？”
孔难敌当初将孙子楚逼走，自然不想再在檀江看到他。更别说引入孔雀山庄。
孔雀和孔难敌提过医童的事，却没有明说医童就是孙雪莹的恋人孙子楚。
孔雀叹口气道：“孙公子来此，还不是为了见你吗？我为了你们可是担了很大风险，不知道姐姐肯不肯见他。”
孙雪莹愣了半晌，喃喃道：“相见怎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孔雀作势起身，“姐姐既然不想见他，我这就打发他走。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别……妹妹，容我想一想。”
孙雪莹暗咬银牙，终是未能忘情，下决心道：“好吧，我去见他一面。”
孔雀淡然一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上前挽住孙雪莹的手臂，“姐姐跟我来吧。”
…………
明钦将姬元苏留在房中，出来打探花千簇的下落。
孔雀山庄占地广大，重门叠户，栉比鳞次，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庄中武士大肆搜索，找不到姬元苏的踪迹，反而引得四位夫人群起不满，逼迫孔雀交出权柄。三夫人薛冰接管护卫，重新部署，山庄总算安静下来。
明钦在庄中逛了一圈，不得要领。忽听得脚步声响，孔雀挽着孙雪莹走出后园，分花拂柳走了过来。
明钦心头一动，连忙隐身暗处，细观究竟。
两人来到一片假山外面，孔雀弯腰而入，孙雪莹跟在后面。
明钦微微愕然，旋即醒悟假山中必有机关，展动身法，化作一道光影快步跟上。
假山中十分狭窄，尽处有一道暗门，孔雀在山石上摸索了片刻，耳听的喀嚓声响，脚下露出一道甬道。
“姐姐慢一点。这里面有点黑。”
两女取出灵犀佩，闪动着一丝光亮，顺着甬道拾阶而下，底下是一座轩阔的地牢。
地牢深入地底，空气潮湿，环境十分恶劣。这是四圣门私设的刑狱，用来关押庄中犯错的门徒，条件自然不会很好。
孙雪莹大概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看着墙上的刑具触目惊心，害怕道：“妹妹，怎么把孙公子关在这种地方？”
“姐姐不必担心。孙公子在这里炼制丹药，我不会让他受苦的。”
孔雀之所以肯答应孙子楚的要求，不惜和锦绣宫交恶，就是看中他的医术。
扁鹊门虽是古老的门派，其实跟黄帝时扁鹊，秦朝的秦越人不见得有什么关系。扁鹊门的开山祖师倒是一位大医家，他自号扁鹊，医术却不限于扁鹊一派。大约是博采众长的一个人。
孙子楚的师傅号称药王，精通药理之学。孔雀就是相中了他的炼药术。
地牢中犯人无多，也有几个四圣门的弟子看守。两人对坐，点一盏油灯，喝的醉醺醺地，见到孔雀颇感吃惊，连忙起身行礼。
“见……见过孔雀夫人。”
两个门徒大着舌头道，一语未尽，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孙雪莹捂着鼻子退了两步，露出嫌恶之色。
孔雀倒是泰然自若，摆手道：“今天抓进来的犯人非常要紧，你们警醒一点，不得有半点差错。”
“是。请夫人放心。”
孔雀驭下极严，两人见到她酒意顿时醒了一半，不迭点头。
孔雀轻嗯了一声，招呼孙雪莹道：“姐姐，咱们走。”
眼看着两人走远，两人才长长松了口气，一个捂着脑袋道：“奇怪，这么晚了孔雀夫人来做什么？”
另一人年长许多，挤眉弄眼的道：“你傻呀，连这个都看不明白，指定是来看那个小白脸的呗。”
“夫人身边那娘们也不错，看得老子一肚子火气。”
两人喝得酒酣耳热，少了几分恭顺之心，看孙雪莹雪肤花貌，不由动了猥＋亵之念。
老成些的嘿然笑道：“你小子也真敢想，那可是四夫人，说起来四夫人可是有名的角儿，那身段嗓音不知迷倒多少人。你是年轻，没见过四夫人风光的时候。”
年轻门徒吃了一惊，吐了吐舌头出了一身冷汗，孙雪莹深居简出，她自然无缘得见，今天的话若是传扬出去，罪过可是不小。
“好了，你别乱动脑筋了。还是小命要紧，若让孔爷知道还不剥了你的皮。”
话虽如此，老成些的门徒对两位夫人也颇为眼热，只是不敢宣之于口罢了。
明钦蹑在后面，听到两人的谈话，方知孔雀身边的是孔难敌的四夫人。只是不知两女深夜赶来地牢所为何事？
孔雀引着孙雪莹来到一间石室外面，这里本来是一处监牢，孔雀让人重新布置了一番，打扫的颇为干净，里面放着一只丹炉，对面的石床上躺着一个人，他面向墙壁，纹丝不动，似乎睡得很熟。
“孙……”
孙雪莹看着床上那人，心口怦怦直响，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
孔雀上前推开铁栅，笑着朝孙雪莹招了招手，“姐姐，进来呀。”
床上那人听到响动，翻身坐了起来，目光落到孙雪莹身上显出惊人的光亮，沉声道：“雪莹——”
“子楚……”
孙雪莹声音微颤，不觉流下晶莹的珠泪。
孙子楚号称医童，虽然年近不惑，仍是面如敷粉，唇若涂脂，平常衣饰修洁，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范。
不过地牢环境恶劣，孙子楚多日未见阳光，胡子拉碴的，头发蓬松，透着几分沧桑倦容。
孔雀看两人眉目含情，轻咳一声道：“你们先聊，我去别处看看。”
孔雀倒也知情识趣，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孙雪莹心生感激，孔雀前脚刚走，便迫不及待的道：“子楚，你怎么回来檀江了？”
孙子楚冷笑道：“檀江又不是他孔难敌的，难道不能回来？”
孙雪莹怔了一怔，低着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孙子楚轻哼了一声，脸色不太好看。他躲在地牢之中，神情憔悴，境况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他觉得孙雪莹这么问分明是意存羞辱。
“我自然是比不上你。做了孔难敌的四姨太，锦衣玉食，可是春风得意的很呢？”
孙雪莹羞愧满面，摇头道：“子楚，你别这么说。我是不得已的。我跟孔雀说一下，明天就把你送走。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孙子楚恼怒道：“你知道锦绣宫的人正在到处抓我，赶我出去是想让我死吗？”
若非迫不得已孙子楚哪里愿意呆在孔难敌的地牢中，孙子楚的师傅药王去世后，留下几百个药方，价值不菲，孙子楚将这些药方私匿下来，门中的师长自然不乐意。他师叔医仙和锦绣宫的锦绣夫人姐妹相称，交情极好，孙子楚一逃回檀江，锦绣宫的人就四处抓他，锦绣宫崛起檀江，风头正健，寻常帮派也不敢撄其锋锐。四圣门是檀江第一帮派，树大根深，孙子楚虽然和孔难敌不对付，事到临头，却托了孔雀的门路藏匿在孔雀山庄中，也可谓是造化弄人了。
“不是，不是。你不要误会。”
孙雪莹眼见孙子楚怒气冲冲，又是自责，又是难过，唉声叹气说不出话来。
第975章 搬兵（）
孔雀去不多久便折转回来，她只是表明态度，可没有多少闲功夫给两人叙旧。
孙子楚横眉怒目，脸色不太好看。孙雪莹则小声啜泣，似乎有满腹委屈。
孔雀察颜观色，心知两人聊得不太愉快。瞪了孙子楚一眼，佯怒道：“孙公子，雪莹姐好心来看你，你怎么把她气哭了。”
孙雪莹闻言连忙抹了把眼泪，“是我说错了话，不干子楚……公子的事。”
孙子楚冷哼一声，瓮声瓮气地道：“你走吧，我看见你就心烦。”
孙雪莹脸色泛白，啮了啮嘴唇道：“好，我不该来烦你。”
说完踩着高齿屐在一连串急促的嗒嗒声中快步而去。
“雪莹姐，你慢点。等我一下。”
孔雀唤了一声，人却纹丝未动，没有跟着孙雪莹离开。反而环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望着孙子楚。
“你带她过来做什么？”
孙子楚黑着面孔，冷声质问，孙雪莹如同是他的疮疤，忽然被孔雀揭开，不由他不恼怒。
“好，你不想见她，我再不带她来就是了。”
孔雀找来孙雪莹自然是想看看两人是否余情未了，如若孙子楚还未能忘情，孙雪莹便会成为她控制医童的重要筹码。
“那味丹药炼制的怎么样了？”
孔雀换了话题，孙子楚是药王的得意弟子，又拿到他整理出来的几百个秘密药方，这些药方的作用各不相同，有几味毒药非常厉害，可以用来控制不驯顺的门徒，孔雀想利用孙子楚炼制出这味药物，将来她控制四圣门必可兵不血刃。
孙子楚点头道：“我已经炼制出了几枚‘乌香神元丹’，但是药性如何，还没有十足把握，最好有人能够试验一下。”
明钦一直躲在外面窥伺，忽然听到孙子楚说起‘乌香神元丹’，不由大感惊讶。
当初在皇陵地宫，祖龙帝后就用乌香神元丹控制下属，明钦离开地宫的时候，和姜琳都服用了神元丹，据说神元丹到一定的时限会自动发作，但是没有解药，只能接着服用。这样一来，便如同饮鸩止渴，结果只能是积重难返，毒发身亡。
不过明钦离开皇陵地宫已有数年，神元丹的毒性并没有发作过，这可能跟他修炼两仪气有关。两仪气是天地生力，是一切毒药的克星。而姜琳则不得不返回皇陵地宫，四大帝姬虽有上万年的修为，提起乌香神元丹也无不变色，可见此毒的厉害。
乌香神元丹是祖龙帝后的独门毒药，无药可解。孙子楚说的‘乌香神元丹’不知是否名字偶同，还是他得到的药方渊源深远，真有祖龙帝后‘乌香神元丹’的配方。
“这个容易。今天我抓到了几个锦绣宫的人，可以用他们来试药。你带上丹药跟我来。”
孔雀指的自然是花千簇主仆三人，他们修为不弱，花千簇尤其神通精强，拿他们试药很有代表性，如若此药能控制花千簇，四圣门那些修为逊色的头领更加不在话下。
孙子楚从丹炉中取出炼好的神元丹，随着孔雀走出密室。
花千簇和青苗、桑叶也关在地牢中，条件却比孙子楚这里恶劣的多。他们是四圣门的对头，自然不能和孙子楚相提并论。
孔雀招来两个看守打开铁栅上的铜锁，花千簇三人关在一起，手脚都上了锁镣，花千簇中了阎鸣筝的避死香，虽然吸入无多，没有像秦素徽那样立时昏迷，经脉也滞涩不通，使不出丝毫气力。
青苗和桑叶也被金针封住穴道，又用铁锁绑缚，精神颇为困顿。
三人听到响动立时警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