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仙灵-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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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到了她心坎里。
她知道修士最好要辟谷,因为修士修炼需要引气入体,然后以身体为容器;构成灵气和灵力的循环。为了保持灵力的纯净,容器自然也要纯净;但吃了五谷杂物容易在体内堆积残渣;短期内看不出什么;长此以往必然于修炼不利。
“我吃不了辟谷丹。”她长叹一声气。曾经,大师兄把辟谷丹摆在她面前;二师兄在一旁煮佃鸡汤,她努力咽下了辟谷丹;然后看着大家其乐融融地吃佃鸡。看着看着;胃里突然翻江倒海,硬生生把吃下去的辟谷丹呕出来;不得已加入吃鸡阵列。
师父于是开导她;人生在世就应当恣意快活;不然修为再高、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豁然开朗;从此再不纠结辟谷丹的事情。
乞丐有些诧异;丹药是面向广大修士的;尤其辟谷丹这样受众范围极其广、服用频率又相当高的丹药;从没听说过有人修士不了。但也不能说完全没可能;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偶尔出一两只要吃不要命的并不奇怪。
“作为乞丐你真是见多识广,连辟谷丹都知道呢。”她斜睨他。
“我知道的多了。”他一口撕下一大块鸡肉,腮帮子跟仓鼠一样鼓起来,嚼了没两下就用力咽下去,仰头打了个畅快的嗝。
这声嗝落在花绘耳中简直震耳欲聋,她完全可以想象他胃里的肉块黏糊在一起搅动的骇人场景。“你离我远一点不对,你给我立刻马上现在就滚蛋。”这臭不要脸还真把他当做和她一路的了。
“跟着你真好,要不你再多养我一个呗。”他腆着脸凑过来。
“不,我不养废物。”
“我不是废物。”他眼睛滴溜溜地转,忽然定格在她的眼布上,“不然我帮你看看眼睛?”
她不想搭理他,大步往前走。
“不看眼睛,那就帮你看看耳朵?嘴巴?鼻子”
“你闭嘴。”
他倒退着和她并排走路,手里仍捧着那只剩下骨架的烤全鸡,感慨:“光蒙着眼睛练五感,那得练到猴年马月哪!”
她脚步一顿,“你又知道什么了?”
他耸了耸肩,“灵识封着,眼睛蒙着,还不让人帮忙看,不就是想磨练感官吗?”
“那我”
他打断她的话,竖起一根手指,“香醋鱼。前面那家的就不错。”
花绘磨练五感虽说不是没有效果,但想要应用在实际幻术对抗上,确实还差得远。不过至于这臭乞丐的话能不能相信反正她也想吃香醋鱼,不亏。
然而她只想到了吃东西不亏,却不知道酒楼的消费远不是路边摊可比,两人一鸟胡吃海喝了一桌子的菜,结账的时候小二笑呵呵地告诉她要十八两银子。
她期期艾艾道:“我”
乞丐翘着二郎腿剔牙,“我们没钱,你赶紧报官,动作快点别害我们赶不上大牢的晚饭。”
她怒瞪他,他忙道:“冷静冷静,一切为了五感。”
为着臭乞丐一句虚无缥缈的“五感”,她顺从地被官差抓走,顺从地扔进大牢。
大牢里阴暗潮湿,充斥着鬼哭狼嚎。
花绘和乞丐被分开关押。
花绘那间牢里有七八个女人,老少胖瘦皆有,见她进来,纷纷露出阴狠的笑容,朝她走过来。
乞丐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大牢有大牢的规矩,新来的都要被旧的磋磨一顿,做牛做马直到再有新人过来。来来,赶紧把手伸过来。”
花绘在心里咒骂臭乞丐一万遍,但是听到面前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得已把手伸向隔壁。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那只大手在她手上用力按了几下。
“做人嘛,要对自己狠一点。光蒙着个眼睛有什么用?我先把你触觉之外的四感都封了,你就好好感受一下被揍的感觉,放心,这些都是凡人,你一个修士皮糙肉厚,轻易打不死。”伴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在她的手心重重一按,她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和死寂。
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她咬了下舌尖,能感觉到痛楚,却品不到半点血腥味。
她连忙展开灵识灵识也没了
那个臭乞丐究竟干了什么!
来不及多想,雨点般的拳脚就落在她身上。她迅速抱住一只踢她的脚,扑上去骑在对方身上就是一顿乱揍。她的手劲肯定比凡人大,猜测至少打掉了对方几颗牙,可惜听不到对方的哀嚎。
双拳难敌四手,她被不知道多少只手一起用力扯开。这些人揍她、踢她、拽她的头发、用指甲抠她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和村子里的孩子打架,但她从没主动认过输,要么赢,要么被打到爬不起来。
乞丐靠在墙上听隔壁的响动,他原来的预想是花绘被揍乖之后,慢慢摒弃感官,学着用直觉去行动。但他听着听着发觉不对,虽然也有听到花绘的低吼,但更多的是其他女囚的尖嚎,伴着“快拉开她”、“这疯狗”、“老娘痛死啦”种类丰富的惨叫。
不油抓耳挠腮,想看隔壁到底是什么情况。
整个牢房里回荡着女囚的惨叫,其他囚犯不嚎也不叫了,兴致勃勃地听戏。
狱卒闻声赶来,被牢房里场景吓了一跳。原来的七八个女囚满地打滚痛呼,而新来的瞎子身上血迹斑斑,正骑在一个女囚身上疯狂打拳,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她突然抬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配着她凌乱的头发和脸上的血迹,就像刚刚吞咬完猎物的野兽,说有多骇人就有多骇人。
狱卒不敢单独上前,又叫来一人,一手摁住花绘一只胳膊,把她从牢里拖出来。
乞丐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狱卒拖着花绘从他面前经过,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扭过头,冲他所在的方向咧嘴一笑。
第71章()
花绘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突破感官桎梏;她只是觉得差不多走到臭乞丐所在的牢房;然后把头扭向他差不多所在的地方;对他恐吓威胁一番——要是这样她还练不出五感,回头就把他打到五感沦丧!
她之前所在大牢的女囚都只犯了些类似小偷小摸这样不严重的罪,吃霸王餐也是小罪;但鉴于她自身的巨大危险性;被特别转移到关押重大罪行女囚的牢房。这里面的女人要么杀过人;要么行刺过权贵,不是腰粗膀大就是武艺高强。
花绘在这里确实被狠狠磋磨了一顿;被打得鼻青脸肿扔在角落。没法涂药,她只能强迫自己进入浅修炼状态,让运转的灵力一点点修复身体。
她的食物理所当然被“囚友”剥夺了。不过她并不知道,毕竟现在的她看不见饭菜;闻不见菜香,也听不见别人狼吞虎咽的声音。只有在她实打实地感觉到饥饿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没吃东西,而食物去了哪里显而易见。
好饿她不知道自己少吃了多少顿饭才会有如此强烈的饥饿感。
她吸了吸鼻子;什么都闻不到,但有什么东西顶着她的脸,根据形状应该是一只脚。她抓起那只脚;毫不犹豫地一口咬在脚主人的小腿上!
此时正是后半夜;白日里闹得再凶的囚犯现在也睡着了;大牢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噜和磨牙声。
就在这样一片“美好”的静谧中;突然炸开一道惊天动地的惨叫;所有人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地瞪着前方空气。
乞丐也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回味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瞌睡虫一下全飞了!不会吧,这才消停没多久又闹起来了?而且听那惨叫,反击也来得太迅猛了吧!
惨叫女人的小腿被花绘硬生生咬下一块肉,足有小半个拳头大,血哗哗直流,很快就染透女人的裤子,女人的惨叫声因此越发凄厉。
花绘满嘴的血,本来准备咬出来就吐掉,但是肚子太饿了,而且味觉被封闭,她尝不出血腥味,就将就着咽下去。她以前在血符门就吃过人肉,只是那时候是烤熟了吃,现在虽说是吃生的,也没什么精神上的抗拒就是了。
大牢里的女人都惊骇了!
她们敢杀人没错,但杀人跟吃人肉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吃人肉得要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做得出来?那简直是禽兽不,野兽!
花绘把肉咽下去,顺便把嘴上的血也舔干净,然后满地摸索着那条腿,准备再来一口。
牢里的女人看不下去了,围上来就是一顿乱揍。如果说之前的打人只是按规矩给新人意思意思的教训,现在的打人就是发自内心的要把这个反人伦的怪物彻底抹杀!
漫长的煎熬。
花绘不知道自己死没死,或许还活着,但跟死好像没什么两样。她的五脏六腑可能被打坏了,温热的液体不断地从嘴里流出来,但她尝不出味道。
痛着痛着似乎也不太痛了,意识就像天边的风筝一样忽近忽远,风很大,线很细,岌岌可危,仿佛一不留神就会彻底消失
这个时候,她的五感几近于无,唯一剩下的,就是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不把所有东西撕成碎末不罢休的怒火!
但灵力还是那样不急不缓地循环着,偶尔恩赐般的分出一点点修复她的身体。
其他人都以为她死了,把她扔在角落不闻不问。
她的意识浮浮沉沉,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却又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无数条晶莹的丝线在她眼前飘荡,她下意识伸手去够。明明有那么多,她却连小小的一条都抓不着;明明好似抓到了,下一秒就悄无声息地从手边溜走。
既着急又气馁,既不甘又无助。
——那要怎么把握五感间的平衡?
——凭直觉。
直觉
五感会被欺骗,但直觉是发自内心的无理由判断,没人可以干预,在一瞬之间传达给大脑,正确是天堂,错误是地狱。
丝线好似漫天飘舞的鹅毛大雪,继续漫无目的地飘着。
看起来很多,但大部分是假的,所以她看到抓不到,抓到又没了。真的或许是其中几条,又或许只有一条,甚至一条也没有。
既然感官被迷惑,她只能听从心底的声音。
手穿过无数飘舞的丝线,停在一块虚无之处,然后猛然抓住
眼前突然大亮!
连阳光也无法侵蚀的阴霾此刻尽数无所遁形,她“看见”了,虽然不是那么清楚,但确确实实“看见”了!
而后光明如潮水般退去,她的眼前重新被黑暗笼罩。
这是花绘被关进来的第八天,生死不明地躺在角落。但牢里的其他人都认定她死了,每次经过她旁边都会泄愤地踩上两脚,低骂一声“怪物”。
尤其是那个被她咬掉一块肉的女囚,简直恨她入骨,每天睡前都要“鞭尸”一趟解恨。
夜幕降临。
囚犯们吃了晚饭,准备随便再嚎几句就去睡了。那女囚也习惯性的走到花绘面前,抬脚往她身上踩去。
突然,脚被一股力量阻挠,女囚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脚上多了两只手。
双目骤然瞪大!
“啊、啊——”女囚跌倒在地,一边惨叫一边拼命往后爬,“诈尸啊!”
女囚们惊恐地看着本该是尸体的女人慢慢坐起来,眼布从她脸上滑落,她睁大眼睛环视四周,但那黑黝黝的瞳孔分明没有焦距。
妖怪啊!
女囚们疯了似的围上来打她,她毫不犹豫地就地一滚,躲开攻击。
咦?她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