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大侠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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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君子动手
西门啸天见他大袖拂来,暗运神功,化去劲力,站在原地未动,红袍老者若有所悟,点头笑道:“你小子有点意思。我胖子早想会会灵虚大师,只是不知大师所终。你小子既为灵虚大师弟子,想来已得了大师的真传了。来来来,我胖子与你走上三千招,点到为止。”一搓双掌,立了个门户,又道:“你小子虽然是灵虚大师的弟子,年岁甚小。我胖子向不以大欺小,便让你三招好了。你出手吧。”
西门啸天见他不像是有恶意,暗忖道:“我独自练了这些日,也不知所练的功夫是否管用,与他过过招岂不正好!”当下,谦逊地笑了笑,略一抱拳,“能得前辈赐教,晚辈不胜荣幸。只是晚辈尚不知前辈高姓大名……”红袍老者不容他话说完,不耐烦地嚷嚷道:“你小子果真嗦。我胖子尊姓大名久已不用,江湖人都叫我武痴,你若愿意,就随便叫我什么吧。”西门啸天当下又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晚辈有僭了!”双掌含劲,左掌一式“白猿献果”,遥向武痴拍去,右掌却是一招“怀中抱月”,屈肘护胸,蓄势待发。武痴叫道:“一招。你小子休耍滑头,速将灵虚大师的武功使来,不然,三招一过,我胖子非叫你趴下不可!”
西门啸天又虚拍两掌,就听武痴数道:“两招,三招。好了,已让过你三招,这回该我胖子的了!”他丝毫也不客套,大袖一拂,挥掌疾攻而上。西门啸天翻掌迎上,就听一声震响,恍若平地里炸响个焦雷,二人双双退出三两步。武痴叫道:“好,如此打来才有味道!”更不犹豫,起身上前,挥掌再攻。西门啸天疾退数步,左掌横切,阻住其掌势,右掌化勾,倏地啄向他的胸前“膻中”穴。武痴身形侧闪,避过一旁,嘿嘿笑道:“青城派的催心掌,无趣,无趣,你小子就拿这等破烂玩意儿搪塞我胖子?还是趁早将灵虚大师所传的绝技使出来吧!”一边说着,身形灵巧一旋,左掌已拍在他肩胛上。
西门啸天虽有神功护体,但武痴这一掌力道甚重,直打得他龇牙咧嘴,凉气倒吸。武痴不容他喘息,贴身向前,拳掌并用。西门啸天情急之下,腾空而起,双腿已连环踢出,就听啪啪啪数响,武痴“啊呀”一声,飞跌出数丈,坐在地上,哼哼叽叽道:“好小子,好小子,这才是灵虚大师的武功绝学哩,险些儿便将我胖子踢得一命呜乎了!来来来,咱俩再重新打过。”一纵身跃将起来。
西门啸天大急,连连摆手:“不打了,不打了!晚辈认输就是。”武痴怒道:“认输不是真输,休要废话,君子动手不动口,让你小子也见识见识我胖子的腿功!”霎时,场中红袍飘舞,腿影叠现,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西门啸天莫可奈何,沉身竖掌,连架连退。武痴兀自不肯罢休,桀桀怪笑道:“你小子若再不使出方才那一腿,我胖子就与你没完。”西门啸天闻言,更不多想,腾身跃起,双腿飞踢,不料踢至中途,真力忽然不继。武痴眼疾手快,翻腕扣住他的右脚踝,手中发力,就要将他跌出去。西门啸天惊骇万分,急一挣扎,左腿早凝力踢去,就听“嘭”的一声,武痴一头栽出数丈开外,半晌没爬起来。
西门啸天大惊,以为自己用力过猛,踢坏了他,口中叫道:“前辈……”便欲上前扶他,武痴猛一挥手,坐在地上道:“你小子不许过来,我胖子现在还不想起来,让我坐在这里想想。”西门啸天只得站下,疑惑地望着他。武痴口中咕哝着:“这小子那一腿着实古怪得很。”
16、死搅蛮缠
西门啸天闻言,心中也是暗暗纳闷,方才凝力踢出的右腿,如何会被他轻易扣住,倒是随意踢出的左腿,却将他踢倒了呢?其实,他哪里知道,那凌空飞踢的招式乃是摹仿黑蟒扫尾,师法自然,浑然天成,正暗合天地神功之理,故尔威力无穷。只是他虽然神功盖世,却未能达到收发如心的境界,有意使出那式腿招时,内力至多也只有三成,武痴轻而易举地便扣住他的脚踝。而一旦身临险境,体内真气如意而行,再踢出一腿时,则势疾劲猛,灵似蟒尾,矫若神龙,武痴又岂能躲闪得开?
忽然,武痴一骨碌爬了起来,嚷道:“再打,再打,我胖子偏不信破不了你那一招!”
说着又要扑上。西门啸天忙道:“慢着,前辈适才不是说点到为止吗?怎么……”
武痴眨着一双豆眼,冷笑道:“原来你小子是想见好就收?那可不成,我胖子今日若是不扳回本来,绝不会放你去的。”说着,立了个“红袖添香”的门户,喝道:“你小子休要耍赖,快快出手!”西门啸天将心一横,昂头负手,神情冷峻。武痴见状,口气软了下来,“就算……我胖子求你了,咱们再玩一会儿如何?”西门啸天冷冷地摇了摇头。武痴顿时恼怒,跳着脚咆哮道:“你小子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挥掌向一株梨树劈去,“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梨树齐刷刷拦腰而断,喝道:“你小子到底玩不玩?”西门啸天斩钉截铁地道:“再问十遍,晚辈还是这句话,不玩!”说完,转身要走。武痴急了,一言不发,赶上两步,猛地一掌向他后肩拍去。西门啸天跌出两丈多远,面色惨白,挣扎起来,慢慢掸去身上草屑尘土,继续往前走。
武痴气得又蹦又跳,“我胖子纵横江湖数十年,还没见过你这般不识趣的小子!我胖子今日缠定了你,看你还手不还手!”言罢,窜身一掌拍去。西门啸天不躲不闪,“嘭”的一声,犹似断线的风筝般,腾空跌出五丈开外,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挣扎坐起,凝神调息,约有盏茶工夫,睁开眼来,见武痴正笑嘻嘻地站在面前,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跃而起,双掌舞动,抢上前去。武痴快活地大笑,身形一侧,早闪过一旁,“你早是如此,却何必挨那两掌。”倏地左掌虚拍,右手骈指如风,一式“指天划地”,疾点他胸前数穴。西门啸天避过指风,已使出天地神掌,招式神奇,虚实相间,势如潮涌。武痴大喜,一边接招,一边道:“好,这才是灵虚大师的真传绝技,过瘾,过瘾!”西门啸天这些日一直参悟三式天地神掌,却从不曾与人过招,一上来便遇到武痴这样的高手,身陷险境,情急之下,竟源源不尽地演出天地神掌的变招,直乐得武痴抓耳挠腮,喜不自胜。
霎时间,二人拳来掌往,斗了百数十招。西门啸天终是技拙手生,被武痴趁机抢了先手。西门啸天苦苦招架,仍连连挨打。武痴哈哈大笑,“小子看我胖子绝招。”陡地双掌如梭,平地卷出。西门啸天清啸一声,腾空而起,势若神龙,双腿连环踢出,无数腿影,携电挟雷,漫天罩下。
武痴惊骇地望着那铺天盖地的腿影,一时惊得呆了,他怪叫一声,飞跌出五六丈远,口中鲜血狂喷,兀自不绝赞道:“果……果然好腿法,连……连我胖子也难……难躲得开!妙哉,妙哉!”在地上挣扎半晌,勉强坐了起来,暗暗调息,甫一运气,丹田之中空空荡荡,方知体内真气涣散,哪里聚拢得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17、忘年之交
半晌,武痴忽感到后心传入一股暖流,将体内震散的真气缓缓聚拢,注入丹田,复导引真气,依照本门内功心法缓缓行功,须臾,他睁开眼,回头看时,西门啸天已站起身,不禁讪讪地道:“好小子,方才你那一腿,险些儿便要了我胖子的老命!”西门啸天歉疚地道:“晚辈一时气昏了头,不知轻重,还请前辈……”武痴忽然翻身一跪,连叩了三个响头,神情虔恭地道:“师父在上,且受弟子一拜!”西门啸天慌忙跳开,满脸羞红,“前辈这是做什么?”
武痴站起来,哈哈大笑,得意地晃着脑袋,“从今往后,我胖子便是你的弟子。不过,实话告诉你,你别的武功倒也稀松平常,我胖子也只想学你那一腿而已。”西门啸天大急,“那一腿我可以教你,只是拜师一事,晚辈断不敢从命!”
武痴豆眼转了转,忽欢喜道:“有了!你小子既不愿做我胖子的师父,却也不好太勉强你。咱俩干脆结为异姓兄弟,我指点你别的武功,你却将那式腿招传授于我胖子,如何?”
西门啸天大喜,“前辈乃武林高人,晚辈只怕太过高攀了。”武痴道:“你是灵虚大师的弟子,在武林中辈份极尊,若理论起来,我胖子才是高攀哩!”
当下,二人撮土为炉,插草为香,八拜成交,结为异姓兄弟。其时,已是日薄西山,暮色苍茫。
这一夜,西门啸天听着武痴如雷的鼾声,怎么也无法入睡,自天目山庄被毁,父亲遇害后,他就屡遇凶险,却也结拜了张英和武痴两个兄弟。在他看来,张英面冷心热,是个侠义英雄,而武痴却有点浑浑噩噩,童心未泯。忽又想起张英曾提起耿京藏宝图的事,黑蝙蝠和塞外三绝居然也是追那藏宝图而来,难道父亲真有那图?怎么自己就从来没听他说过呢?恐怕只有日后找到辛弃疾伯伯才能问个明白了。倩云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她是看着自己被黑蝙蝠扔下舍身崖的,一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西门啸天被一阵破锣般的大笑惊醒时,已是天光大亮了。他出了木屋,就见武痴在门前空地上,前窜后跳,红袍皓首,绿地青天,煞是好看,正将灵虚大师那条禅杖舞得天花乱坠,挑打劈砸,威势骇人。黑蟒远远地躲在一边,惶恐不安地望着场中这疯疯癫癫的怪老头。西门啸天看他舞了半晌,心中亦暗自钦佩不已,“这少林寺一百单八招伏魔杖法,经老哥哥使出,果然势如长河,出神入化,威猛绝伦,若与四老相比,不知胜过他们多少!”
武痴收式之后,朝远远躲着的黑蟒看一眼,口角现出一丝恶作剧的笑意,两手缓缓握住禅杖,脑袋轻轻摇着,双臂一用力,竟将那条精钢禅杖扳作一只铁圈,倏地向黑蟒头上套去。黑蟒大惊,低头抖尾,将铁圈击飞,破开草浪,箭一般窜入梨林之中。
武痴哈哈大笑,笑罢,低头沉思,自言自语,“小老弟那式腿招,也无甚难处,我胖子怎就使不出来?”怪模怪样地比划了一回,略一伏身,忽然怪叫一声,拔地而起,就在半空中双腿连环踢出,只听“啊呀”惊叫,身形骤沉,恰似那折了翅膀的蝴蝶般,径直跌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倒抽着凉气。
停了片刻,他摇摇头,揉着跌疼的屁股,翻身立起,“我胖子偏不信这个邪。”略一屈腰,复又窜在半空,双腿连剪,方要踢出,真气不继,咕咚一声,身形坠地,挣扎着,半晌未能爬起。
18.假戏真做
西门啸天担心武痴跌伤了,急忙奔去,却见他双掌猛地一撑,身体借势又起在半空,怪怪地乱踢一通,未待双腿收回,已倒栽而下,跌了个嘴啃泥,呻吟着。西门啸天忙将他扶起,只见他满脸窘红,抹了抹嘴脸上的草屑泥土,尴尬地笑道:“小老弟,我胖子怎就使不出那式双腿连踢的绝招呢?要不你再演一回瞧瞧。”西门啸天想了想,“老哥哥吩咐了,小弟遵命就是。”说着,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拧腰横身,双腿稍屈,刚要踢出时,内力忽然涣散,竟似高崖坠石一般,跌落尘埃,直摔得他双眼发花,金星乱迸。武痴只不住地摇头。
西门啸天好生尴尬,挣扎爬起,沮丧地道:“老哥哥,此招不是情急之时,小弟总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