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本难求-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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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种种奇怪的景象，石柔觉得自己若不是坠入了一个十分恐怖且真实的梦境，就是真到了一个怪异之极的地方。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个念头：怪不得天柱山那面屏障如此坚实，屹立了八万年之久，否则若是修士们早就接触到这样的景象，恐怕修真界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稀奇古怪的模样。
观察这些人越久，石柔心中的忌惮就越是加深。这些民众除了身材过于高大粗壮之外，他们身上还画有各色各样的图案，不过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相似的图案，最主要是，是大家脸上、身上都会画有黑色的太阳，像是一种远古的信仰。
而那些繁复的图案也都不简单，盯着看久了，似乎能将人的目光吸进去。
总之，此地处处透着古怪。石柔犹豫一瞬，和萧九辰稍稍交流，决定再观察一下，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从南边的小道上，走来了一行人。
那些人身穿铠甲，一眼就能看出是士兵，和村落里着常服农耕的人十分不一样。
不过那些士兵也都没什么官架子，与民众交谈起来十分随和，口吻中甚至还带着些许无奈和抱怨。
“唉，最近的收成很不好啊，这些苗儿吃得太多，周围的食物又太少，为此可愁死了。”一个身材高壮、农妇打扮的女人跟身着铠甲的士兵说道。
士兵之中，长官是一个女人，身后跟着的士兵倒是一群男人。
那女长官说道：“可不是么，我们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不知道月亮族那边最近是出了什么岔子，据说部落之间接连合并，一些小部族纷纷被吞并。本来这也没什么，可他们为了攻打别的大部族，把主意打到咱们太阳族的头上，想从咱们这里抢兵器和粮食，你说糟心不糟心？”
“唉，这日子都很难过啊。”那农妇叹道，继而道，“说起来，我最近觉得南边那月亮似乎有点不对劲啊，偶尔像是瞧见里面有座房子似的。”
“谁说不是呢？”那女长官道，“部族里的长老说，月亮族的宫殿现形了，这可是几万年都没有出现过的事，虽说传说太阳和月亮上确实有房子和仙人居住吧，可谁也没有上去过啊，也没见有谁下来过。不过这会儿居然有宫殿出现了，看来上古的传言恐怕有七八分是真的。”
“也不知这宫殿会对咱们造成什么影响。哎，你说，他们月亮族的宫殿出现了，可咱们太阳族的宫殿好像还没影啊，这会不会给咱们带来麻烦？要是月亮族的仙人下来了，欺负咱们怎么办？”那农妇关心道。
“所以长老们最近才心烦得狠，一个两个都笑得跟饿了三年肚子似的，怪碜人的。大家最近还是小心点，如果看到可疑人物，一定要报上来。据说月亮族就是被一个可疑的家伙给搅了个一团糟，一些部族的酋长纷纷被杀，然后被强行合并，唉”
石柔听到此处，心中越来越疑惑。太阳族？月亮族？莫非是对应天空中的黑阳与红月分出的部族吗？不过好像其下又分裂了许多个小部族似的。
而且最近月亮族在大动干戈，被外来力量强行介入合并。
稍一思索，石柔就联想到了那个爱惹麻烦的男人——陆尘。
这么说，陆尘去了月亮族，而她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太阳族？
只是这消息实在太有限了，石柔不由得想靠近一些，获得更多的消息。
恰在此时。
“谁？！”
“谁在那里？！出来！！”那女长官猛地大喝一声，拔下自己一根头发，就朝石柔那边扔了过去。
接着，奇迹般的一幕出现，被那女长官拔下的头发，在飞跃的过程中迅速变成了一根一丈长、拳头粗细的黑色长枪，借由女长官强大的臂力，迅猛无比的朝石柔所在的地方射去。
被人发现身影，石柔知道不好再继续躲下去了。
长剑轻挑，那来势汹涌的长枪就被石柔拨开，随即石柔牵着萧九辰走了出来。
没有人疑惑为何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手里却牵着一个男人。因为这在这里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所以那女长官紧盯石柔看了一会儿，蹙眉说道：“哪家的小孩？这么不懂规矩，连图腾都不画，你爸妈呢？哪个部族的？”
“”石柔嘴角一扯，有些尴尬。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高在这里可能会被当成小孩，只是没想到这女长官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真的认定自己是个孩童了，还真是让她感觉自尊受伤啊
不过石柔笑了一笑，尽量表现出和善的态度，开口道：“你们好，我是”岂料那女长官以及她身后一种士兵面色骤变，变得怒发冲冠，恨不得立马过来揍她一顿。
石柔微微疑惑，哪里不对吗？她刚才好像也没做什么呀。
那女长官也忽然笑了起来，一声冷笑，道：“未语先笑，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啊，小鬼。怎么，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却对我笑，你是有自信能摆平我们所有人咯？现在的小鬼真是不可爱！”虽然这么说着，不过那女长官并未动手。
那女长官冷笑地看着石柔：“小鬼，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你是哪个部族的，你的衣服穿得这么奇怪，一定不是这附近的部族。”
普通的民众都穿着棉麻织的衣物，看起来都十分粗糙，而士兵多身着铠甲，一眼也能辨认身份，唯有那种大部族的贵族，才可能像石柔这样，穿着针法细腻的“华服”。这也是为何那女长官和众士兵觉得石柔二人形迹可疑、鬼鬼祟祟，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捉拿的缘故。
被陌生人问话，石柔依旧是本能地露出具有亲和力的笑容。
然而这一笑，却将事情引到了更糟糕的地方。
那女长官面色骤变，连冷笑都不冷笑了，直接满脸怒容：“你是在挑衅我？！你确信你要挑衅我？！！”
石柔有些发蒙，不明白她只是笑了一笑，为什么会被说成是挑衅？这哪里不对啊？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故意找茬吧？她难道笑也有错吗？
可石柔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笑，未语先笑，还真当有错！至少，完全有悖于这个地方的风俗人情——未语先笑，是相当失礼、乃至挑衅的一件事！
事情就是这么荒谬。
下意识的，石柔摇了摇头：“啊，不，不是。”
“不是？！”那女长官的声音更拔高了，甚至逼上前来，“不是的话，你摇头做什么？难不成你嘴上说不是，心里却是，口是心非，身体比嘴巴更诚实吗？！”
“”石柔已经完全迷糊了，这女人到底在讲啥？什么嘴上不是、摇头是的，她是在找茬吧？一定是吧？！
下意识的，石柔伸出一只手来，想要用手势配合语言来表达意思。
然而，她伸出这只手，却被那女长官和士兵们当做是开战的信号。那女长官面色一变，冷笑一声，说动手就动手，拔下几根长发，就朝石柔投掷过来。
那长发在空中瞬间变成了丈长的长枪，威势迅猛。
不过石柔又怎么可能会被这小小的长枪刺中？长剑斜挑，轻松地斩开这些长枪。事已至此，她也懒得再管这些人说话行事如此颠倒到底是为何，只当他们是真的故意找茬。打便打，她石柔还怕了他们不成？
神识一扫，石柔就知道这些士兵比起农妇来体格确实是强大一些，不过也就是金丹后期跟金丹初期的差别罢了，对付这样的对手，根本不用费多大力。
只见那女长官不停地拔下头发化作长枪攻击，而她身后的那些士兵也各自展开自己的神通，有的化作几丈高的巨熊，咆哮着朝石柔冲去，有的从口中吐出火来攻击，有的挥臂成风，撕裂出无数道风刃各种各样的招数，千奇百怪。
令石柔感到讶异的是，这些人都没有什么法宝，全凭自身的天赋神通来攻击。
没错，就是天赋神通。
石柔从他们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真元的痕迹，战斗时的力量也十分古怪，居然还有人化身野兽进行攻击，可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妖族。
不过怪事归怪事，这些打起来的架势也异常拼命，几乎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就算斩掉他们的胳膊，他们也能亡命地冲上来，那悍不畏死的气魄不多时就将石柔真的打出了火气。
短暂的交手过后，地上躺了十几具尸首。石柔冷冷地扫过旁边呆愣着不知该怎么反应的平民，带着萧九辰凌空飞跃离开。
出乎石柔意料的，在这天柱山屏障背后的世界，人口密度其实还挺大，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村庄、村落，来来去去的有士兵巡逻，要不然就是在农田里干活的人，竟然没怎么看到商人，更没有什么歌舞戏曲茶楼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十分落后。
石柔仗着自身修为高，也多次下去与民众打交道，无一例外被人当成某个大部族贵族家的小孩。在经过多次的试探与动手之后，石柔终于渐渐摸清楚这里的风俗习惯。
原本石柔以为这里的人根本就是没事找茬、说不通，但渐渐发现，他们只是认知与外界不同而已。
对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来说，笑是轻慢，板起脸来才是尊重，奈何她这么多年来早就对人笑习惯了，几乎把笑当做是本能。这样一来可真是苦了她了，每次都得装出一副很庄重、严肃的模样，跟人打听问题。
好在她“小孩子”的外表，很容易让人降低戒心——虽然她穿着怪异，脸上又没有图腾画。
不过这种古怪的习俗，一来二去，石柔也渐渐习惯了。
可让她怎么都无法习惯、甚至觉得简直噩梦的是，那些曾经被她杀掉的人竟然又回来了？！
在第一个村落里杀掉的女长官和十数名士兵，以及后来摸索消息时所干掉的那些找茬的家伙，不知道是用怎样的追踪方法，竟然一路上几百上千里地“追杀”她。
更诡异的是，无论石柔把他们杀掉多少次，他们都能突然的从某个地方跳出来，神情凝重、板着一张苦仇大恨的脸，然后继续追逐她。
几番“追杀”过后，石柔真心有些受不了了，特么的这些人到底想要怎么样？怎么杀都杀不死，难道她其实还处在天柱山脚下那个血气与魔气的噩梦中吗？这些人会无限地复生？
无奈之下，石柔只好放弃在地面上行走，改为从天上走，毕竟经过观察之后，这些人虽然都拥有天赋神通，但是能飞的却没几个。
——除了那种天生能变身成鸟人的家伙外。
“大人！大人别走！”石柔的身后，一只鸟人扑扇着翅膀高叫道。
石柔不断加快速度，可鸟人也卯起劲地加快速度，紧追直上，硬是没落下。
石柔被追得烦躁不已，却懒得再回头费力杀鸟，不是她不想杀，实在是没办法，这些家伙阴魂不散，不管杀多少次，都能活过来再追她，她还是省省力气吧。
可这些家伙的天赋神通也着实奇怪，有的弱得只能捉捉小动物，有的却如同这只鸟人一样，能追着她这个洞玄境圆满的高手不放——虽然这家伙貌似唯一的能力就是飞了。
不过继续被这么追下去，似乎也不是个事，反正这个家伙除了飞也没什么别的能力，不如直接捉了问个清楚。
打定主意，接下来就十分简单了，石柔一个洞玄境圆满的高手，捉这种鸟人还是轻而易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