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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娇女出招-第13章

小说: 娇女出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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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炎教教众的行踪向来隐秘,鲜少出现什么招摇人物,而柳瘦当初却宣称他们受到‘大人物’聘雇,这该如何解释?”他纳罕地踱着方步。“大法王的真名叫作什么?” 
入宫行刺当今圣上、比武招亲、绑缚下任教主,这四个人各自担负的任务究竟有何关联性? 
“不晓得。”她困扰的眉心几乎蹙成死结。“大法王平日习惯配戴‘法王面具’,除了我师父之外,没人见过他真正的容貌,或知晓他的身分。” 
这就麻烦了。 
他们面对的假想敌人,远比预料之中更加神秘。 
“先入黑炎教总坛,寻找令师要紧。”他当机立断。 
欲解开谜团,唯有直捣黄龙,追询唯一知晓内情的前辈。 
※        ※         ※ 
他们来迟了一步。显然大法王与两人意见相同。当世之中,唯一能暴露他身分的危险人物,仅有黑炎教教主何古。 
除掉眼中钉,他便可以高枕无忧。 
“师父!” 
入夜之后,素问偕同仲修,丝毫未曾惊动教内的徒子徒孙,静悄悄潜向何古炼药、栖身的丹亭阁,然而迎接他们的景象却凄凉得教人心寒。 
阴恻的招魂幡将夜风挥扬为惨白色,丹亭阁的正厅里新设一座灵堂,当头的神位上写着“教主何古之灵前”。 
“师父……”她虚脱地软倒在地上,奔流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师父,徒儿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您……您竟然让大法王那恶贼害死了……师父,徒儿不肖……呜……是我害死师父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呜呜──”“这怎么能怪你呢?”仲修头痛了。伤怀过头的人最难晓以大义。 
“当然要怪我!”她唏哩哗啦地哭号成泪人儿。“若非我贪玩,拋下伺候师父的重责大任,师父又怎么会被奸人所害……如果我乖乖待在教内,大法王也不会借机争夺权位,师父又怎么会惨遭今日的祸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师父的!呜──”“别哭了。”他对哭泣的女人最没辙了。“相信我,你可以不必把自己想象得如此举足轻重。假使你当时留了下来,今朝顶多增设一处阁下的灵位而已,绝对不可能阻止大法王篡夺的野心。” 
“多谢你的开导!”素问回头怒瞪他。这家伙究竟是在损贬她,抑或表达单纯的劝慰之意? 
“且先别哭,咱们进令师生前的居室瞧瞧,或许能探访到一些蛛丝马迹。尊师若及时发觉自己着了旁人的道儿,势必会遗下线索留待你为他伸冤。”他天生属于行动派人士。 
“没错。”素问登时醒悟。依据师父的习性,他应该会留下只言词组给她。 
“师父有一本专门写生短记手札的记事册子,其中必定留有他的遗言,咱们进房去找找。”无论是谁杀害了师父,她发誓非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可。 
灵活的纤躯化悲愤为力量,一溜烟钻往西侧的寝室。 
“等等我。”他连忙追上去。 
才踏进厢房,一本寸许高的厚册兜扔向他的面门。 
“接住!这是师父的第一本随记。”她半副娇躯埋进巨大的藏书箱里,翻找师父亲笔的手稿。“喏!第二本和第三本。” 
仲修张口结舌地接过三巨册沉重的随记,假如何古生前专门撰写大部头手札,让黑炎教所有徒众耗费半生的璀璨年华研读他的心血,也难怪会有人宁愿以暗杀他做为结束,以免被他发明出来的药方子给淹没了。 
“就这三本,再没有了。”素问盖回藏书箱,转向师父的珍奇药箱,继续翻索。“待会儿咱们回后山去,我知道山里有一处石洞非常隐密,咱们可以躲在里头研究师父留下来的线索,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被其它人发现。” 
挖掘出线索之前,她不愿暴露身分,以免打草惊蛇。 
“咦?教主的灵前有两双脚印。”正厅隐约传来清脆的浅呼声。 
“四处搜查看看,说不定有外敌侵人。”纷杂的步履移往寝室的方向。 
“快走!”仲修吆喝了一声。黑炎教教徒个个擅长使毒,不比寻常的帮会,倘若正面与众人为敌,他和素问人单势孤,绝对讨不了好。 
“等一下。”巨大的药箱几乎吞噬了她整副身躯。“我记得师父将他穷毕生心血撰写的‘百药经’收放在药箱里……” 
“贼人潜入教主的睡房!”值更的教徒察查到他们的动静。 
“先走再说。”他连声催促道。 
“再等一下,我快找到了──”“招呼所有人,集合教主的厢房拿人。”情势益发吃紧。“走!”他决定暂时当个罔顾人民意愿的专制暴君,弯臂勾住她的腰肢,转头便窜出厚重的房门。 
“喂,再多一刻钟……” 
“再多一刻钟咱们就没命了。”他懒得和她斗嘴。 
出得房外,长廊一端通向适才的正厅,另一侧的尽头望去却只见乌黑的暗影。 
只有这头可以冲了。他肩上扛着大布袋似的素问,朝暗沉的尽头奔去。 
“这边通往师父的丹房……慢着!”素问蓦地察觉他的行进路线有问题。” 
丹房内透出灯火,好象有埋伏──”迟哉!目的地已抵达。 
有时真的不知道该赞扬他的功夫好、脚程快,或者行动太莽撞。 
丹房禁门推开,两方人马打了个照面。 
仲修只凭对方系戴的幽冥面具即可判断他的身分。 
大法王,若干神秘事件的主使者。 
奇了!大法王有觉不睡,三更半夜居然耗在前任教主的丹房内东摸摸西摸摸。 
“当心!”素问翻跳下他的阔肩,进入警戒状态。“大法王奸恶无比,谨防着了他的道儿。”她凑向同伴耳畔嘀咕。 
“你是说,就像我以前着了你的道儿一样地防着他?”仲修不愧是九五之尊,临危仍然保持谈笑自若的风采。 
“他比我更狠十倍。”素问瞪他,这男人活该被人毒成快乐的笨蛋。“大法王独门的殛心摧骨草无药可解,你若感兴趣,尽管上前试试看好了。” 
“曾师侄,原来你还记得老夫的殛心摧骨草。”大法王千呼万唤始开口,嗓音却异常的难以入耳,听起来竟然含有铿锵的金属声。 
“大法王,你三更半夜潜入师父的丹房做什么?”她振振有词地质问。“你倒先声讨起我来着。”大法王隐藏在面具后磔磔怪笑。“曾素问,老夫尚未追究你叛教通敌的罪证。” 
“胡说八道,我哪有叛教通敌?”她着实见识到了,原来男人捏造事实的本领并不逊于妇道人家。 
“阁下既然贵为护教法王,为何迟迟不肯以真面目见人?”仲修以言语刺激他拿下面具。 
“黑炎教好大的面子,居然荣临当今圣上微服亲巡,本教多有怠慢了。”大法王先礼后兵。“来人哪,拿下这两名恶徒。” 
大法王认得他!仲修心头一凛。他并不常以帝王之相出巡民间,因此除了宫里的人,认得他本来面目的平民可说双手手指就数得完。 
大法王极有可能是朝廷中人! 
“贼人潜进教主圣地了!” 
“莫让夜匪惊扰了法王!”七嘴八舌的嚷嚷一路从长廊轰传过来。 
亮晃晃的火把瞬间将黑幕映染成澄黄光色。 
值更的二十名守卫穿戴着玄鸦色教服,胸口部分以深色绣线刺上火炎的图案。 
“拿下他们。” 
“站住!”仲修大喝。 
蜂拥的虾兵蟹将蓦地被他雄浑的气势震慑住。 
“诸位,你们认不出我是谁吗?”素问挺身站入澄黄的光圈内。 
“曾师妹?” 
“是曾师妹回来了。”大伙微怔了好一会儿。 
“师父临终前交代,吩咐我清理门户,此刻难道你们还看不出让本教分崩离析的祸首是谁吗?”她指住大法王的鼻尖控诉。 
“众位弟子,六个月前曾素问夹带本教的神秘心法,暗中逃离总坛,此刻甚至串联外敌来偷袭总坛,你们还不快将叛徒拿下!”大法王也不甘示弱。 
教众登时茫然了。他们应该听从哪一方的指派? 
“各位,莫忘了我才是教主生前指定的继位者,今天既然返回总坛正位,大家务必遵照我的指令行事,否则便算是违抗教主!”素问使出名正言顺的撒手戬。 
一群人仍然愣在原地。曾师妹由教主一手提拔,名义上具有第一顺位的掌门权力,但是大法王的功劳也不可抹杀,教主仙逝之后,大法王独力扛下教务的重担,维持教内和平,这下他们应服膺哪个人才好? 
“黑炎教教众听令!”大法王迸出石破天惊的喊声,破锣嗓震得人耳呜。” 
曾素问以新任教主之尊,违反终身守教的严规,私自出离教门,串通外敌,本护教法王有令,立即将她缉拿入牢。” 
响亮的吆喝有如一道无可破解的魔咒,众人脑中轰然一响,手脚已经不由自主地挥动兵器,朝他们进攻。 
仲修透过火把的光线,发觉每位教徒身前都笼罩着一股青黑色、肉眼几乎无法查见的细烟。 
护身毒雾! 
他不暇细想,反手搂住素问,急匆匆地跳出刀光剑影的战圈。 
“唔……”隐约听见她轻微的闷哼声。 
他无暇停下来观察她的情况,挥舞着双袖将毒雾和暗器振开。 
趁着杀出来的短暂空档,两人飞身消失于夜色中。 
“不用追了。”大法王喝住教众追截的脚步。“曾素问已经中了我的殛心摧骨草,再也活不了多久。” 
教众傻愣愣地停住步伐,眼神流露出诡异的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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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透骨的冰寒从素问体内源源迸发出来,冷汗一颗颗滚下她的额角,仲修几乎错将水珠误会为冰粒。 
无论他以衣袖替她抹拭掉多少沁汗,体液依然以惊人的速度被潮褥的空气所蒸发。 
此刻,他盘坐在狭窄阴暗的山石洞里,五尺的高度仅容男子半屈着身体行动。 
天然岩缝形成隐秘的藏身处,而蜿蜒曲折的隙径也阻绝了凛冽山风灌进内侧的小石洞。 
“我好热……好热……我想泡泡水……”素问瘫倒在他的腿间。她明明降至骇人的低温,但身受的毒性却制造出高热的假象,使中毒者着实承受“水深火热”的煎熬。 
“素问,你醒醒。”三天三夜没合眼的照顾使他疲惫不已。“我不懂毒药,你必须醒过来,救助你自己。” 
低柔的轻唤飘进她昏沉的意识。 
她竭力想挣脱黑暗的控制,然而,只要神智稍微响应光亮世界的呼唤,火焚般的灼痛感立刻烧烙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不想回复神智,也不愿意…… 
“素问!”对方比她更坚持。“快点醒过来,否则我就把你独自扔在这处岩洞里,一个人回长安喝桂花茶、吃松果雪饴。” 
好坏心……她的柳叶眉在寤寐中攒蹙起来。 
没良心的家伙非但话语狠恶,连动作也同样的粗鲁。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的剧晃干扰了她的深睡。素问恍惚明白,自己当真遇上一个比她固执两百倍的对手。 
“别──别晃──”她轻喘了口气,撑开无力的上眼皮。 
“那么你就给我张开眼睛。”对方蛮横地命令。素问集中视线的凝聚点,入目的男子脸孔令她吃了一惊。 
“你……你怎么……变丑了?”她的口气几乎是失望而且幻想破灭的。 
仲修抚过颊侧和下颚的胡渣,再想象自己两眼充满血丝,不得不赞同她的评论。 
“我变得丑一点,咱们走在路上外貌才相称。”他的口吻相当严肃,严肃得险些让人忽略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释然。“你一定想不到,我在你的胳肢窝底下两寸两分之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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