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太阳纪·忆之痕,血之绊-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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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上,怎么也有疤痕?”海砂尖叫着,感到她的座椅在缓缓地移动。
零将她拉近,和他靠在一起。海砂茫然地回头,零盯着卡斯蒙为她介绍:“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
“啊,不要听他的介绍,他从不会好好介绍别人的!”卡斯蒙打断零,站起身,对海砂微笑道,“不管我是谁,我是住在这个国家已经十多年、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而现在,我是你今天在米兰参观的向导,加百利小姐。”
零看着他,海砂看着零。
“不错。”
零笑起来,拉起海砂:“如果你愿意,就这样决定了好吗?”
海砂奇怪零竟然会用商量的口吻和她对话,更奇怪他脸上那种欣慰安宁的微笑。
“我们下午还要……”
“我知道。”零点点头,他已经从海砂心里直接读到了那些他未曾经历的信息。
“我也知道。”卡斯蒙也点头笑起来。零回过头望向他,虽然明知道他心里的所想他一定能立刻知晓,还是说了出来:“今天,不,今天上午,就让我们抛开一切,游览米兰吧。”
“嗯。抛开一切。”卡斯蒙扬起眉毛,笑容被阳光捕获,新生般灿烂。
不论未来如何,也想和你一起,今天,在这里。
同一刻,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零站到他的身旁,果然,他们连身高都是一样的,不差分毫。
三个人一起,从著名的杜莫主教堂出发,一边散步,一边聊天,就跟相识很久的朋友一样。
卡斯蒙从路边的花商那买来一簇沾满露珠的百合,用干燥的羊皮纸包住,递给海砂。洁白的花,和卡斯蒙温和明朗的笑,让海砂很快地接纳了他。他就像一股温泉,不管流过哪里,很快就会被吸收接纳。
他们来到欧洲闻名的维托伊曼纽二世拱廊,每个橱窗都是一幅优美构图的著名商业街。渐渐多起来的人流,让卡斯蒙紧靠在海砂身边,扮演起护花使者的角色。同时,零在海砂的另一边,也让自己靠近她,近到不可思议。海砂不明白零反常的原因,但有一种感觉强烈到让她不用置疑。在她肩膀的两边,那两个人之间,有股强大到不可分割的力量,在拉扯牵绊着他们。
他到底是谁?是什么人?
好几次海砂借机问他名字,他都装作失忆,顽皮地躲过。而零,也会在这时帮着他,用反常的姿态,制止住海砂。
他们俩很少交谈,甚至零除了必需的语言,都会选择沉默。他就像不愿意说话,恐惧话说出来,会浪费掉时间。
路边不时有人停下来,向他们三个行瞩目礼。海砂被看得躲闪的同时,心底也有种难以名状的爽快。
和一个零这样的人,一起在街上游玩,本就足够自豪,何况现在还是两个。
边走卡斯蒙边耐心地为海砂介绍着两边的商店,介绍商店品牌的由来和建店的历史。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
海砂望过去,维托伊曼纽二世拱廊的出口到了。
又走了两步,卡斯蒙停下脚步,第一次收敛住微笑。手表的指针刚好停在中午12点。零也停下来。
海砂明白是分开的时候到了,不过她不明白这次分开的意义。两个朋友分开,以后再找机会见面不就行了吗?
左边的零凝视着右边的卡斯蒙,海砂忽然发现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她的存在。
——第七章完——
第八章 血色冰源
Ⅰ。
“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卡斯蒙化开一个淡而凝重的笑,低下头问海砂,“海砂,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海砂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的名字……”
“那无关紧要。”话语突然被零截住。
“名字,姓氏,我不关心,我关心的唯有你。”零整理了下思路,才接着道,“你明白你自己吗?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吗?什么都没有的你,被所有人遗弃的你,究竟要什么?”
“我?”这是卡斯蒙曾无数次问自己的话,被零说出来,他却迟疑了。
“我要……”
世界毁灭?成为神?开创新的世界?
这真的是他要的吗?他要的就是这个?
在曾经的岁月里,被人追杀,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恐惧里,他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就是一个人,一个可以告诉他“没事了,不要怕,有我”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零!
“我要的是你。”
“你确定?”
“我确定!”
短暂的静止后,海砂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喧闹的街市也陡然静寂。世界就此消失,路边的人停下来,围在那里,注视着他和他,仿若背景的一部分。
零伸出手,毫无准备地,靠到卡斯蒙身边,嘴唇贴在他的耳边,用轻若叹息的声音对他说:
“我明白了。但我不知道我要什么!这个世界上唯一我不理解的,就是我自己。我不知道我要什么。所以,现在……我无法回答你,无法!”
零松开他的手,卡斯蒙立即用尽全力拉住他。
“不要!”
卡斯蒙的声音那样轻,若不是周围安静下来,几乎不能被听见:“不要离开。”
“对不起。”
零松开他,拉着海砂,决绝地离开,让他的身影化为远处模糊的黑红色点。
卡斯蒙望着零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见,慢慢地,微笑又出现在他的嘴角。
现在,只是现在而已。当原罪发生,不论你想怎样,都必将来到我的身边!
“零,让我开启你心中的死结,完成你不能逃避的命运吧!那时候你就知道你需要的东西,不是别的,只有我!”卡斯蒙自语着,越笑越大声。
他回身向远处走去。突然,几声急促的汽车刹车声,就在他要横过马路的刹那,十多辆黑色轿车从马路交会的南、北两个方向向他冲了过来,在他的面前仓促刹车,停了下来。
紧接着十多辆轿车的车门一齐被打开,每张门后都走出来两名穿着黑色西服的——东方人。
一时间,马路的交口被三十多个黑衣、黑鞋、黑墨镜、身材高大魁梧的东方男性充满。
他们一齐走到卡斯蒙面前,同时间半屈着左腿跪下来,和声高呼:“卡斯蒙殿下!番尼的子民向您致敬!”
呼喊声后,一辆银色的加长豪华大轿车从十字路口的西方缓缓驶了过来,刚好在南北交会的黑色轿车的中心点上停下。一名领头的黑衣人,起身走过去,打开银色轿车的车门。
卡斯蒙已经完全明了状况,笑如春风般温和,从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中间穿过,走向了那辆银色轿车。
车上,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当天世界各地的报纸以及他喜欢的冰镇伏特加。卡斯蒙拿过一份东京日报,看了两页,放下来。车上的卫星电话刚好就放在他习惯性依靠的左侧沙发椅的边缘。
他放下报纸,顺手就拿起了卫星电话,拨通号码前,不禁赞叹了一句:“考虑得很周到啊,纯。”
“呵呵,这是我应该做的。”前面为他开车的司机立即回应。
“哼……”卡斯蒙笑了一下,“让黑暗三大天王之一的你亲自为我开车,真是不好意思。”
“哈哈。”冰室纯笑得大声了些,回答的话却依旧是那句,“这是我应该做的。”
“哦?是吗?”卡斯蒙拨通的号码那边是忙音。他挂上电话,坐到靠司机位近些的沙发上,背对着冰室纯,略带调侃地问他,“那么,你还为我做了些什么应该做的事呢?”
“很多。”
“比如?”
“比如,你不用打电话给兹罗,因为我已经在一天前用我的传信符咒召唤他到米兰来了。”
“传信符咒?”卡斯蒙重复了一遍,忽然大笑起来。
冰室纯也跟着他笑起来,边笑边道:“尼禄很可怕,兹罗不是他的对手。”
“对对对!”
卡斯蒙笑着接话道:“去找尼禄就代表着兹罗又要买新衣服,换新手机了。我疏忽了,疏忽了。哈哈……那么尼禄,你也通知到了吗?”
“尼禄比较难搞啊。”冰室纯顿了一下,低声叹息了句“明明是同卵双胞胎,唉……”才继续道:“不过我已经想办法告知了他你的命令,他再贪玩,还是会过来的。毕竟,他是亚伯罕的族长。”
“嗯。很好。”卡斯蒙翻开米兰日报娱乐版,看到整版都是雪莉和海琴的消息,不自觉地冷笑一声。
“看来,你为我做的事还有很多,我在米兰基本上不用操心了。”
“应该吧。”冰室纯反手将一张请帖交到卡斯蒙的手里。
卡斯蒙接过来一看,请帖来自今天傍晚在米兰国家博物馆举行的大型服装发布会。而请帖的对象是米兰时装界近几年最著名的女性服装设计大师——纳维尔·苏文卡。
“我们现在是去送这张请帖吗?”
冰室纯点了点头:“是去送请帖的路上,卡斯蒙殿下,不知道我的安排合您的心意吗?”
卡斯蒙想了想,愉快地笑起来:“很好,让苏文卡小姐去发现缪斯吧!”
Ⅱ。
零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看到街道两边的人越来越多,迷惑起来。
“我们这是去哪里?”
问出来,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回答,他不禁回过头去看海砂。才回头他就发现他犯了个巨大的错误,就是从离开卡斯蒙到把海砂强行塞进出租车,都没有主动跟她解释一下。
永远不要冷落一个想要和你说话的女人,超过15分钟。
违背了这条黄金理论,零预感到他将遭受到一场风暴的袭击。
风暴酝酿需要时间,所以才会有格外安静的空档期。
空档期后,就是……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去哪里?你去修复金字塔不是也不告诉我吗?还有你去见朋友,连他的名字都不告诉我!和他那么亲密,你是好酷的苍御零呢!什么关系的朋友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们有多担心?我……”(偷笑……海砂发飙了……)
“够了,我好累。”
零说着撇过头去,他不知道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女性禁用语的TOP3。
“我知道你好累,我也知道你应该生我们的气,我们是错怪你了,我的确又一次……我知道!知道!但是你这个人就十全十美吗?你难道就信任过我们吗?……你相信过我吗?你愿意把所有的话像我这样毫不保留地向别人倾诉吗?我对你的感情,恨也好,爱也好,都会告诉你,绝不隐瞒。你呢?你会吗?信任,是双方的啊!爱也是!零……我……”
“好吧!”零大吼一句,在海砂的狂轰滥炸中挺直背,坐起来,“你真愿意毫不保留吗?”
“嗯!”海砂重重地点头。
“那么,我们这是去哪里?你又想让我干什么?”
“我们去米兰国家博物馆,我想你也能参加时装展示的走秀。可以吗?”
“哦。”零表情平淡,“司机,停下车,我要下车。”
“啊!零!”
“呵呵。”零笑起来,司机也没有停车。
海砂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生怕松手就会让他逃掉。
“对不起。零。”
“算了。”
“对不起,对不起。”海砂拉起零的手腕,零害怕又会有眼泪融进他的伤口,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
零手掌的温度通过发丝传到海砂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她便跟随那温暖的源头靠了进去,靠到他的胸膛上。
她也知道这样不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