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花-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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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枚由嫉妒滋长的小小种子终于变成了一场蝴蝶效应把一位刚满十七岁的花季少女短暂的人生变成了一段悲剧。
“赵香侬,我姐姐她原本可以和你一样在应该结婚的年龄里结婚,在应该怀孕的年龄里怀孕,可是,都是因为你她失去了这一切,甚至于失去生命。”
赵香侬想,或许是吧,或许是那样吧。
“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幸福?”
是啊,她这样的人好像不应该得到幸福。
“所以,我做了点事情,比如说偷偷的离开澳洲然后来到你的面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然后,我用钱买通了芝加哥的流氓让发生在我姐姐的身上的事情发生在兰沁的身上,然后我给宋玉泽打了电话,嗯,我得告诉你我之所以可以完成这些事情有一部分还有你老爸的功劳,那个时候他不是给了我们一笔钱吗,这个世界有钱可以让鬼推磨。”
朱颜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微笑;“嫂嫂,那个时候看着你在电视上出糗的样子我很高兴,哇……我把赵香侬的幸福拿走了一些,一些够吗,自然不够,所以我决定把我姐姐的事情告诉你,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告诉你的话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告诉你了,宋玉泽居然派人查我。”
“还有吗?”赵香侬问,她想她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了,她的身体现在很不舒服,不舒服极了。
朱颜歪着头好像在思考着还有没有让她痛苦的事情,然后她想了想撩起了她的的衣袖,指着她手臂上的伤痕:“赵香侬,你想知道我这些旧伤痕是怎么来的吗?”
赵香侬摇头,站了起来,朱颜也跟着她站了起来她挡在她面前。
那一刻,她眼神哀伤:“赵香侬,我觉得朱润的人生真可怜,她被她的心上人甩,她被她的好朋友背叛,而且,她还被她的妹妹骗。”
“赵香侬,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是那个把朱润带到火坑前的人,而真正把她推向火坑的人是我,在她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用了和骗你差不多的办法骗了我姐姐。”
赵香侬的喉咙咯咯响着。
面对着朱颜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扯动着嘴角:“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了,我也许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我知道我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只有有良知的人才会对他们曾经犯过的错误耿耿于怀。”
朱润皱眉,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娇嗔:“我知道啊,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费了那么多的力气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你都不知道我为了把你带到这里来吃了多少的苦头,从你老爸和宋玉泽那里我一点机会都没有,还好,那些医生还算蠢。”
“等等,赵香侬你刚刚的那些话是在谴责我吗?”话说到这里朱润声音透露出了那么一点不满意:“赵香侬,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一名精神病患,弄出这么一点事情对于我来说毫无压力,我不像你,做点坏事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的,而且……赵香侬,我得告诉你。”
说到这里朱润咯咯的笑了起来:“良知并不能帮你保住你的孩子。”
顺着朱润直勾勾的眼神赵香侬往着自己的腿上看去。
“赵香侬,怎么样?亲眼见证比起悄无声息的被带走视觉肯定还要来得震撼吧,嗯?”
致青春(上)
青春是什么?别人的青春是什么?赵香侬的青春是什么?
在赵香侬还没有来得及为那颗长在脸上因为荷尔蒙催生出来的小小疙瘩烦恼时,在赵香侬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胸前新长出来小包包害羞喜悦时,她的青春注定将会在赵延霆极为畸形的目光下成为了一场夭折。
青春于赵香侬来说是一场存在于幻想中的盛大舞会,是一种偷偷把同学们掉落在地上和青春有着密切关联的的小物件一一捡回家收藏的蒙太奇式的表达和想象。
当午夜来临赵延霆偷偷的来到她房间里时青春是想象中一张黑色的幕,色调暗沉,她站在幕的外面无奈徒劳,当李柔泪眼婆娑望着她时青春是想象中的那束芒刺,即使心里害怕但绝不能避开,当她重重的摔倒在冰面上时青春是一场盛大的葬礼,那一颗小小的螺丝钉埋葬了关于赵香侬对于青春的所有想象,最终,连想象也没有了,没有了!
青春是什么?青春也曾经是赵香侬脑海里美得让人掉下眼泪的一组长镜头:
那组长镜头从那一声“吱”开始。
当她穿着她所热爱的冰鞋时,吱——
青春从伊斯坦布尔的蓝天开始,风吹过了成片的麦浪,她戴着草帽骑着脚踏车从田园小路经过,风把麦浪吹着莎莎作响就像是一串可爱的旋律,她拼命的抖动着自行车的铃声来表达自己的快活,一不小心她的帽子被风吹走了,太阳把她的脸颊烤得就像是熟透的苹果,她的车子从乡间小路来到平原上,平原上无数繁花盛开,她躺在平原上闻着花香看着蓝天,耳朵里听着音乐脑子里想着刚刚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位英俊少年,少年明亮的眼神惹得她满脸通红,一边想她又一边在懊悔,要是今天她穿的是那件印有草莓图案的裙子就好了,那是她衣柜里最漂亮的一件裙子,如果今天穿的是那件裙子的话说不定那位英俊少年会停下脚步和她要电话号码,正在烦恼间她的手机响起来了,一看到来电号码她心惊胆战的接起,果然……妈妈隔着电话对她破口大骂,今天她偷偷戴了妈妈去参加亲戚婚礼的珍珠耳环就跑出来了,耳环太闪耀了太漂亮导致她想让它们在自己的耳朵多呆一点时间。
“好的,好的,妈妈我保证马上回去。”匆匆忙忙牵了自行车,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拼命狂奔着,因为她已经预感戴了假货去参加婚礼的妈妈在被真相揭穿后爆发出来的熊熊怒火。
乡间小路上,裙摆和着自行车的铃声在飞扬,风吹过麦浪发出:
莎莎——
赵香侬二十五岁,一月份的最后一天,午后,她头搁在教堂门口的门槛上,看雪融后的天空,天空比起早上离开的时候色彩要淡一点,可那些云彩却是要命的亮,亮到她得眯起眼睛去看。
他们说今年的芝加哥城将迎来早春,她想要是她拼命寻找的话说不定可以看到一点点早生出来的春光。
赵香侬坐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可神奇的是教堂门口没有一个人经过,一会赵香侬想哪里会有人来到这个破地方,这附近堆满了工业垃圾。
阳光再淡一点,教堂门口来了几辆车,最先到达的那辆车发出巨大的刹车声,尖锐的刹车声音迫使着她不由自主的捂住耳朵,然后车里下来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身深色的大衣,那人男人有着很容易就让女人们一见钟情的修长身影,看着那抹身影赵香侬想,她想象里头的那位在集市遇见的英俊少年长大成人之后也肯定是现在这样的模样。
于是,赵香侬咧起嘴笑。
修长身影朝着她跑过来,眨眼功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她抬头看。
太阳变成了一团光束在男人的头顶上摇晃着,把她晃得头晕脑胀的,她得睁大眼睛去辨认男人的轮廓。
真好看,男人有着麋鹿般的眼睛,挺拔的鼻梁,眼线狭长,精致的五官组合让人心有小鹿乱撞。
男人缓缓弯下腰,男人的手轻轻去触碰她的脸,男人的肩膀在剧烈的抖动着,男人在哭,哭得就像是极为伤心的孩子,哭声就像是一串被撕裂的音符。
然后,男人把她抱在了怀里,男人说:我带你回家。
男人声音熟悉,赵香侬点头,她听从了男人的话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她一不小心看到自己裤子上那些红色的印子,伸手,她手上的也有。
她手上的也有!她的手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然后,她想起来了。
推开男人,赵香侬倒退着,她想躲到教堂里面去,她的身体被死死的抱住,赵香侬低头,张开嘴,狠狠的、狠狠的往着那个抱住自己的人的肩膀上咬了下去。
那一口把她的嘴角都咬得裂开了,把她的口腔里咬出了满口的血。
仿佛只是眨眼的瞬间也仿佛是数万的光年,眼泪从她的眼角静静的淌落,沿着眼窝,沿着鼻梁来到了嘴角,触到眼泪滋味的嘴唇开始在蠕动着:宋玉泽,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因为不被祝福我们的孩子选择自己离开,宋玉泽,我们的孩子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们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我们的孩子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记住他。
宋玉泽挺直着身体,静静的,紧紧的抱着那具抖动个不停的身体,手一下一下的去触摸她的背,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她哭累了。
这一天一定是用去了她太多太多的精力了,她的头在几乎一抵达他的肩膀时就沉沉睡去,宋玉泽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他把她抱到外面去,那些跟着他一起到这里来的人还保持着他刚刚要求的那样,背对着教堂,一步也不得靠近。
宋玉泽把赵香侬交给了那个叫做赖斯的白人女人,这个女人很聪明她知道要怎么办。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宋玉泽重新回到了教堂里,一步步的往着教堂最里面走去。
有血不停的从朱颜的嘴角溢出来,她靠在教堂的墙上,大片大片的阴影把她的身体遮挡住了,那把手术刀深深的没入她的身体里,也不知道是被刺到了哪个部位,好像一呼吸就疼,一疼就会有血源源不断的从她的口腔里溢出,朱颜死死的盯着教堂门口,她知道宋玉泽肯定会来到这里。
就像她所想象中的那样,宋玉泽真的来了,一身深色的大衣,一步步的朝着她走来,朱颜之所以忍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朱颜要告诉宋玉泽,哥哥你看看赵香侬都对我做了什么?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我姐姐明明让你保护好我的,可你看看都你都把我害成了什么样子?哥哥,赵香侬都把我弄成这样了,你会有信心和她一起过下去吗?哥哥,现在,赵香侬手里握着的是两条生命,噢,不是,是三条。
在宋玉泽凝望着她的目光下朱颜把她的那些话终于说了出来,一个字都不漏掉的说出来了。
宋玉泽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他想抱起了她,她开始挣扎,她得让自己死去,这样一来赵香侬在往后的生命里将会引来无穷无尽的痛苦,但凡有良知的人都那样。
“哥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现在受伤了,你现在需要接受治疗。”
“不,哥哥,我不想那样做。”
“为什么?”
“你猜?”朱颜裂开嘴笑,同时也在极力的挣扎着,又有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来。
因为她的挣扎宋玉泽没有再去强行抱她,他温柔的在她的耳畔:“阿颜乖,听哥哥的话,以后哥哥也听你的话。”
这是情话吗?是吗是吗?
于是,朱颜再问:“哥哥,你会为你的死去难过吗?”
很温柔的声音回应着她:“阿颜,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怎么都不会让你死的。”
这话从宋玉泽的口中说出来无比的美妙,朱颜感觉自己好像没有死去的必要了,朱颜乖乖让宋玉泽抱在怀里,他们一步步的离开了教堂。
“哥哥,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朱颜和宋玉泽说。
“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回答。
朱颜对于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