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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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还没有给暮汐以反应的时间,便迅速离开了。
暮汐心中不安,待他们走后,详尽地问诺儿有关国师聆歌道长的事情。
诺儿道:“国师为祖籍宣城的云游道人,听闻是京城一家铺子的小公子,七八岁便出家了。如今得道回来报效朝廷,也不过弱冠之龄。但是国师的法力高强,懂天道什么的与我等凡俗之人不同。”
暮汐瞧着诺儿脸色有些红晕,猜测出来她的少女心事。
暮汐眯起眼睛,聆歌道长并非江湖骗子,反而是有些道行的,竟然能够看透她的凡身。不过此人是敌是友,还要日后再做判断。总之,以后在皇宫行动之时还要处处留意他才是。
第36章 布衣仲笙(上)()
“听说辰王府来了个颇有才能的幕僚?”辰王府的门生甲说。
“可不是,原说是个穷酸秀才瞧着辰王府在招账房便去试一试,得了好机缘被辰王瞧中了他的才能,便转去做了幕僚。”门生乙借道。
“要我看,这个秀才本就是做好了全然的准备去辰王府谋前途的。不然,那么一个棘手的问题,他怎么可能答得有条有据。”甲酸道。
乙却摇摇头,“非也。若说第一个问题是专门准备好的。那之后辰王又亲自问了他两个问题,那人却竟然也可以侃侃而谈。据在场的人讲,此人在辰王面前不卑不亢,谈吐之间左右逢源,该是个博古通今的人才。”
甲的脸色有些震惊,良久才问,“不知新来的这位先生姓甚名谁,我等也好早早结交一番啊。”
乙点点头,回答:“此人,姓余,名仲笙。”
与暮汐分别之后第二日,余言仙君便化作人身,向城中百姓打探有关辰王府的事情。果不其然,提到辰王,百姓们的反应都很热切,言辞中是又敬又爱。看来在百姓们的眼中,辰王比当今的皇帝更有影响。
余言仙君又辗转找到辰王府的管家,向他许了些好处又诉诸凄惨的身世,终于打动了他。
“辰王府的账房先生的小徒弟这两日回老家奔丧,还有个空缺,你若不嫌弃,就过来搭把手吧。”老管家看着略显圆滑的余言仙君。
余言仙君竟然没有丝毫天宫中好拿的架子,真像个穷苦多日受人恩惠的书生一般,诚诚恳恳地与人道谢,并道:“多谢先生大恩。待余某飞黄腾达之时,必不会忘记先生今日的雪中送炭。”
管家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老身还真能指望你飞黄腾达了提携我不成。年轻人,老身劝你一句,官场上的圈圈绕绕太多了,不要总想着往那里面钻。你若踏实本分,留在账房先生手下好好干,有个可靠的立命之地才是正经。”
余言仙君仍是礼数不减,恭谨道:“先生说得是。只是余某少年心性,总觉得该多去蹚一蹚这片浑水,方不枉人间走一遭。”
管家见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便不再劝,引着他入了房门,拜见了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是个安静的人,不会的余言仙君便主动问,他便不缓不急地教导。又两日管家在侧门处见着出门的账房,便问道:“刚来的余仲笙可还安稳?做事是否牢靠?”
账房先生便停下步伐,向管家凑近了几分轻声道:“这孩子确实安稳可靠。但是照我看来,也太聪明了些。所有我教导过的事情,一遍就通,过目不忘。不过半日,所有要学会的他都已经上手了。莫不是他以前做过这些?”
管家摇摇头,也有些疑惑。“照理说不应该啊,老身瞧那模样,虽是读过几天书的人,但并不是世家子弟。穷得连逃笔墨纸砚都买不起的人,家里也断不会像辰王府这般有那么多花销。”
第37章 布衣仲笙(中)()
账房先生更加惊奇了:“这么看来,此人应不是池中之物。先生为辰王捡回来一个宝啊。”
管家捋着胡子摇头笑笑,二人打趣着,互相拱拱手告别。
又一日,辰王府上下忽然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大家做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什么差错。余言不解,向账房先生求教。
账房先生压低声音道:“辰王震怒。全府上下都怕这怒火烧及自己。”
余言仙君觉得这可能是个好时机,便追问道:“敢问先生可知辰王因何事震怒?”
账房先生定睛瞧了瞧余言仙君,又想起前一日自己与管家的对话来。正色道:“听说是为了一个阵法。本朝李将军近日刚筹备了一套十六士双雁阵,辰王召集府中住的所有幕僚,竟无一人破得了此阵。”
“先生可知何故?”
“还能有何故。李将军世代忠良,是当今圣上手中最后一张保命牌,李将军更是才识渊博,有勇有谋。辰王府中养的大部分幕僚,讲治国之策可以,但破阵法说白了都是纸上谈兵,他们哪能像李将军一般上过战场手刃过敌人?怕是杀个鸡都要心中默念往生咒了。”
余言略一思索,又追问:“学生不才,偏巧读过几本兵书。不知这双雁阵是个怎样的法阵,余某想瞧一瞧。”
账房先生心里有了底,猜测这可能是余仲笙鲤鱼跃龙门的时机:“你若想看并不难,那日辰王不信整个王府并无人解得开,便在府中凤栖亭内贴了榜,有关双雁阵的所有内容都在那榜上写得清清楚楚。谁若是有本事解得了,辰王会有丰厚的赏赐。”
余言听明白了账房先生的第二层意思,诚诚恳恳地向先生道了谢。晌午得空便去了凤栖亭,余言将那榜文读了一番,略一思索便有了可解之法。回去后找了张黄纸再作修正,但又不想太引人注意,便私下将最好的破解之法加了两点画蛇添足之处。
余言知道自己贸然递上定不会让生性多疑的辰王觉得可靠,于是又专门去寻辰王府中的老管家,弯弯绕绕讲了许久的话才将这个东西引出来,并托他替自己引荐。
老管家自从上次听了账房先生的话便觉得,余仲笙这个人可能是个人才。却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凭一己之力想得到双雁阵的对阵之法。一则此人是自己带到辰王府的,于情于理帮他引荐也是应该;二则辰王因为双雁阵的事情颇为烦恼,若解了这急火,对整个辰王府都有好处。
想着这些的账房先生携着余言的信去上报辰王,辰王初听是个账房的小徒弟作出的对阵之法,并没有当回事儿,只把那信扔在一边未予理睬。
晚饭毕,辰王处理完了大多事务,忽然又瞥到那封不起眼的信,到底还是拿了起来。
可是没等读过三行,辰王便大大地震惊,并令人立刻传这位名叫余仲笙的账房学徒。
当时余言和账房先生正在对今日的账目,负责通传的小厮就忽然撞进门。那小厮跑得满头大汗,连歪掉的帽子都来不及扶,气喘吁吁道:“快、快!辰王要马上见到余仲笙先生!”
余言从容地放下手中的笔,向着账房先生道别,跟着通传的小厮向门外走去。
账房先生将二人送至门口,瞧着余言的背影感慨道:“果然不是管账的命啊!”
第38章 布衣仲笙(下)()
辰王放下手中的信笺,看着房中立着的少年。虽然挺管家说是个穷酸书生,辰王却没有料到这书生竟然如此年轻,最多也过不了弱冠之岁。而且虽然低头居于人下,却瞧不出半分怯懦的神色。若这破解之法真的是出自他之手,那倒是个可以打磨的好苗子。
“本王瞧着你做的这个阵法还有些可取之处,但仍有两处不足。不过就你这个年纪看来,已经很不错了。”辰王端起茶盏,缓缓地吹了吹。
余家在仙界的名望是靠着爷爷那一辈打下来的,到底还是将门之后。只是余家因为恒明一站失了气运,一家的将士死得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了余琢仙君和余言。
而余言仙君因为武学不精进,但又不想辱没了家门,自小便努力修习国策兵法,如今到了这个世界有了用途。竟然有些讽刺。
余言仙君仍是保持着一副恭谨的模样,道:“王爷谬赞,小人不敢受。”
不敢受?若真不敢受,何必拿着它寻老管家呈上来。辰王放下茶盏,看着他道:“你上前来,本王再问你两个问题。你若答得出,就留在辰王府做门客,不必再去账房当学徒了。”
“王爷请问。”
“我大晋南疆,有滕河育之,有姜山养之,却只能堪堪养百姓,不能岁岁有余粮,何也?”
余言思索,这大晋南疆地广而茂,另有一部分人捕鱼为生,只是地处边疆,战事频繁。所以原因应不难解,便道:“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我大晋年年开疆拓土,向南战事不断,壮丁被征,家中只剩老幼妇孺,何以屯田耕种?粗罟不入滕河,滕河之畔将连年有丰饶之鱼鳖,斧斤以时入姜山,材木必可胜用。并派遣耕种之能家前往南疆,因地制宜择作物。更应与北地多多通商,各取所需。如此三年五载,南疆定能成鱼米之乡。”
辰王听他这一番政论,确实比得上自己的大多数门客了,心又一计,问道:“只是大晋帝王并无大志,整日沉迷酒色,近日又新得了个什么莲美人,便一连几日都宿在红荷西赏。本王作为亲王,常常痛心疾首。你可有劝慰之计?”
余言长袖之下的手紧紧地握了一握,又慢慢松开,平静地说道:“学生觉得照如今之情形,帝王昏庸无能,百姓怨声载道。为何还要想方设法劝慰,理应取而代之。”
“住口!”辰王没想到他竟敢这样直白地讲出来,怒道:“你在本王府中大放厥词,可是要连累本王与你一同担这叛乱的罪名!”
余言仍旧那个淡然的模样,沉声道:“王爷所求之处,仲笙愿与王爷同往。”
辰王狭长的双眼盯着他看,似乎是想看出他内心有那么一两丝犹豫或惧怕,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辰王从椅子上站起来,侧身拍了拍余言的肩膀,道:“哈哈哈,看来本王今日,确实得了块好材料。”
第39章 风流国师(上)()
从上次妖星之说告破之后,宜美人的病症也终于慢慢好转。听说经过皇后的搜查,竟然真的查出一个奴婢私下给宜美人投毒,只因为宜美人打过她一回便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在宜美人的茶杯上每日抹药粉。
那奴婢没经得了牢狱之苦,第三天就咬舌自尽了。
暮汐猜得这是宜美人和皇后商量好的计策,没想到最后没能得手,所以万不得已抓出去一个奴婢顶包。只是可怜了那个顶包的丫头,平白无故遭此祸事。
自那日起,皇帝依然常常宿在红荷西赏。宜美人因为大病怕给皇帝过了病气,便一直被勒令好生休养,这“修养”也是一种禁足,因此宫内宫外都传遍了——皇帝新得了美人儿,原是红荷西赏的一个宫婢,却不知什么机缘被皇帝看上了,便一直荣宠不衰。不仅如此,连上朝时候皇帝竟还长睡在龙椅上,让全朝堂看尽了笑话。
更有人说,这莲美人根本不是什么宫婢,而是忽然出现在莲池之上的妖物。星象司占卜出卦象,确实有妖星作祟。就连之前受宠的宜美人都为其所害,大病了十几日,请了国师聆歌道长瞧过才渐渐好转。
但是马上有人出来反驳,皇帝请国师瞧过莲美人,国师却盛赞莲美人堪比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