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棺材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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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烽道:“可我们都不曾去过酆都,只知道那首歌谣这要如何找酆都的入口呢?”
“我去过酆都,”从素说道,“就在前几日。”
“那太好了,我们这就去吧,越快找到齐桐师兄越好。”唐烽说道。
从素皱起眉头说道:“可是酆都的入口就是那棵半荣树,也就是方才我们与众妖魔大战之地。换句话说,就是那白衣男子方才所站着的那棵古树下面。”
“……”
唐烽与明净明智互看了半刻,都沉默了下来,眼下他们该怎么办呢?
正当从素等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刺眼的白色光球从天而降落到了院子里,将一众人震开了半丈远。
=文=唐烽刚拔出剑来,那白光已淡去,光球带来的人竟是白岩。
=人=“道长?!”从素顺口就喊了白岩道长,他一时间仍然改不了口。
=书=白岩看了一眼四周围着他的人,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伸手一探好像是摸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一般,推了又推却不见任何反应。
=屋=“这是怎么了?”从素走上前,探出手想去碰一碰白岩,也似摸到了什么东西将他和白岩隔绝开来。
白岩道:“你们站远点。”说罢掐了个法决,数支光剑射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闪烁。
从素等人听见噼里啪啦几声轻响,眼见那些光剑飞射出来却都像是被一道墙堵死了,半点没有伤到人,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不等从素等人开口询问,白岩又重新掐了个法咒试图破开离掌柜的结界,试了几次都是徒劳无功。
“该死!竟用困仙境锁我!”白岩暗自骂了一句。
白岩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都是在一个固定的范围里面,方才从素他们还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已能猜出一些来了。
明净问道:“这位公子可是被什么结界困住了?”
白岩看了明净一眼,到:“叫白岩就行了。这是困仙境,你们解不开的。”
明智略有惊讶:“我等只在古籍中见过困仙境之名,却从未见过有人使用,更不知如何破解,实在爱莫能助。”
白岩叹了口气也不高兴与那群道士啰嗦,他现下满脑子都想着离掌柜与袁颢独处会发什么、会说些什么,哪里有心思跟这群道士客气来客气去的闲扯。
从素还是头一次见到白岩这样心神不宁团团转的样子,就是昨夜他返回院中看见地上一大滩血迹时,白岩也只不过揪着眉头静静坐着而已,可现在他从回到这院子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一刻未停过。
白岩被困在结界里送了回来,那离掌柜呢?
不仅从素就连唐烽那群道士也同样想问这个问题,可白岩时不时尝试着破开解决,似乎很是心急着什么,让从素有话也不敢问了。
此刻的白岩心里已是烧了一片野火,烧得他心焦难耐、慌乱无章、完全不知如何自控。面对枫姬也好、天溪也好、甚至玉帝也好,最坏不过一死而已,他连神灭的极刑都受过了,还真没什么可怕地了。生死他可以轻易置之,但离掌柜他不能,不过是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前,他们才解开了各自的心结,才真正相许,可现在她却将他困在结界中送了回来,她说让他在这里等,他怎么等得了!!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各种猜测。八百年前,离掌柜入魔全是因为袁颢,他怎么敢低估袁颢对她的影响力?!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害怕离掌柜突然回来,告诉他,她仍然爱着袁颢,从前的一切不过是误会而已!只要略微一想,白岩都几乎要吐血了,他怎么能就在这里干巴巴地等着!!万一,万一她就此不再回来了呢?!
该死该死!他真是该死!!白岩不禁捶胸顿足,都是他自己该死!为何要显出原型引来天兵天将?!敌不过天溪又如何,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了。现在可好了,杜泉没有救回来,连离掌柜都不知跟着袁颢去哪里了!他真是……真是不如死了干脆!!
第五十二章 最深的记忆
日落日出,亘古不变,即使一场大战刚刚结束,也改变不了自然的法则。当新一天来临,第一道曙光照耀大地、将血月弥留下的最后一缕红雾驱散之时,从素等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这一夜总算是到头了,他们都还活着,这一刻他们都觉得自己好像是重新获得了生命,无限感慨。唯独白岩望着东方的彩霞愣愣出神,悠遥……
袁颢的驱邪咒念得离掌柜头疼欲裂、脑袋嗡嗡作响,曾经的往事反反复复不断地上演更是搅得她心烦意乱,记忆的画面一幕一幕,有些支离破碎,有些又清晰地让人害怕……
眼前迷蒙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离掌柜的头似乎也不怎么疼了,她晃晃了脑袋努力看清眼前的一切。
花白的岩石壁上雕刻着许多上古画卷,略有些繁复,她正坐在一张宽大的石凳上,好像刚刚打了个瞌睡才醒过来,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熟悉又有些许陌生。这是平顶山玄清府,她的家,可她不是有近千年没有回来过了吗?
桌案上堆满了古籍却不染一尘,似乎她从未离开过这里一刻。她是在做梦?离掌柜不由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切都格外清晰格外真实。
离掌柜在自己屋子里转了圈,心里虽然莫名其妙但同时又不免怀念这里的一切。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院子中的一花一草都跟千年一样,一点改变都没有。
“哎呀,姑姑,我应劫的时间就快到了,早些放我下山吧~啊?”
离掌柜听到自己声音的那一刻如遭雷击一般地震住了,这不是她的梦境!这是她的神识?!刚才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她会回到自己的神识里面?又为什么是这一段过往?
两个人影一晃走进了院子,其中一个就是离掌柜自己而另一个衣袂飘飘的神女就她姑姑………九天玄女。
“姑姑,答应我了吧?让我下山吧?整日整日背诵法决修习道法,我都快闷死了,就让我下山吧?!”
九天玄女皱着眉头看着她,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次下山是去历劫的,不是去玩的啊?”
“我知道!”当初的离悠遥连蹦带跳地说道,“三年后我的天劫降临,要渡过此劫我需要下山入凡间找到翊圣真君的转世助他重返天庭,换句话说,我跟他的天劫是联系在一起的,帮了他就等于帮了我自己。”
“不错,帮了他就等于帮了你自己……”
“那姑姑还不快快让我下山,我越早找到翊圣真君,越早帮他渡过天劫,我就能早些回来啦!”
“哎,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到应劫的时候,就算让你找到了翊圣真君你也不自知啊。你就是贪玩而已,哪里来这么多借口。”
“啊……姑姑,你知道我贪玩就别把我关在家里啦,好不好?让我下山好不好?”
九天玄女看着离悠遥好半天,才松了口:“让你提前下山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记住姑姑的话,怎么贪玩都好莫犯天规纪律。”
“知道!”
“还有,千万,千万不能动情!”九天玄女一字一顿地说道。
每一个字入得离掌柜耳里,心头都是一刺一刺的痛,当初她怎么没将姑姑最重要的一句话听进去呢?!
“姑姑,你大可放心,我们玄鸟一族天生无情无爱是以更接近天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嘛!”离悠遥欢快地蹦蹦跳跳,大笑道,“哇……终于能下山了!多谢姑姑!三年而已,姑姑你喝杯茶我就回来啦!”
“丫头!记住姑姑的话!”
“是是!记住了记住了!姑姑,我走啦!~”
离悠遥就这样一晃身化作一缕烟离开了平顶山,只留下九天玄女无奈叹息。
一滴泪不禁滑落,是后悔吧,离掌柜自己早已不知道这份后悔有多深多重,当初姑姑是不是早已知道她会变成现在这样?白岩总说着天命,她从来不屑,可却由不得她不信。
初入尘世的离悠遥见什么都新鲜,可这股新鲜劲不过数日就变得无聊了,甚至比她在府里修习法术更无聊,人类生命极其脆弱,日日又为生存而忙碌不停,什么都讲银子。她原本满怀兴奋来到人间,想试试看做个平凡的人,想试试所谓的爱恨情仇,可她在人间转悠了好多天却越发无聊了,满街的人长得好像都差不多,连多看一眼她都懒得看,莫说是爱恨了她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加之她的法力受到限制,又有各种戒律需要守,玩都玩得不尽兴。无所事事一个多月,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人间打仗了。
四处有人逃难、打劫、抢夺粮食,乱糟糟一团,离悠遥从未见过人类打仗自然好奇,生与死都是凡人一生最大最大的事情了,她不能亲自经历却想体会一番,于是逆转人流去往边关。数万凡人在战场上对冲厮杀,这样的场面在离悠遥看来并没有十分宏大,只是那浓烈的血腥味让她很兴奋。离悠遥并不觉得战争有趣,也不觉得残忍,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不过人类行军布阵与阵法仙术颇为相似,她才坐在黄沙岩壁上多看了几日。
悠遥支着脑袋看着那些人叫喊厮杀一连几日,看着他们时而豪迈地歌唱夜里又低声抽泣,她十分不解,为什么他们要打仗?为什么拼了命都不退一步?当这场战阵打了十多天之后,双方人马都死伤过半,沙场上的血腥味已经开始有了糜烂的气味,悠遥看见很多亡魂久久不愿离开,将鬼差们忙得晕头转向。
这一日又是一场死伤无数的大战,悠遥本想看完了就离开,她已在边关待得太久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了。正想要离开时发现鬼差们都围在一个地方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好奇就过去瞧了瞧,原来是有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只剩最后一口气了,鬼差在犹豫要不要带走他。
战争一旦发生,死亡的人数非常庞大,也是鬼差们最容易出错的时候,若是带错了人鬼差也是要受罚。
悠遥虽然看得见鬼差却不能跟他们说话,更不能妨碍他们办差,不过去看看总不算触犯天条。那个将死还未死的人悠遥看着很眼熟该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一身黑色铠甲虽然蒙了不少尘土却还似模似样,她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掐指一算这人还有三年阳寿。她看着此人带兵打了几场仗,他对行军布阵都很在行、有勇有谋,既然他阳寿未尽她不如做做善事救了他,也省得鬼差不知如何是好。况且她还有两三年时间闲着没事,救了他研究下阵法也算找到件事情可做。
或者真是天注定,她一定会救他。
离悠遥救了袁颢之后才发现这个晒的跟碳似的大胡子其实才二十六岁,洗把脸、剃干净胡子、换身衣装也是个英俊潇洒的翩翩佳公子。
作为袁颢的救命恩人,离悠遥得到了很多优待,她入世之后第一次有人伺候、有地方住、有人照顾一日三餐,她的日子忽然变得比在玄清府更加惬意悠闲。天劫是在三年之后,于是她有了三年时间过一过随心所欲的快活日子,有袁颢把她当菩萨似的供奉着,她当然乐意游戏人间。
战争结束后,她接受了袁颢的邀请跟他一起回了京城,反正她无处可去也无所事事。而袁颢呢,仅仅知道她的名字叫离悠遥而已,其他的事,即便他问了,她也不回答,渐渐的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默契,她不说的事情他绝不问。
三年时间过得很快,她的日子过得十分舒适,无聊的时候可以找袁颢玩,下下棋、喝喝茶、研究研究布阵,她全乐在其中。若说三年间有什么事情让她烦恼的,只有一件。
战争平息后一年,袁颢因此战功颇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