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第4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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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辜的……”
叶蔓君听得俏脸紧绷,见过无耻的人但没见过无耻得令人发指的人,这个朱子然是她生平仅见。
“无耻。”朱子期愤怒地上前提起朱子然的衣领,朝他瞪视道,“为了脱身,你就无耻地把脏水泼到我与叶姑娘的身上,朱子然,你真的卑鄙得无可救药了。”
他一拳就打在这三弟的脸上,并且出手极重。
朱子然的半边脸颊当众肿了起来,并且被打得跌倒在地,只见他恶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水,用手背擦去那嘴角的残留的血水,“看,恼羞成怒了吧?这是你下套害我的,证据确凿,你无可抵赖……”
“你含血喷人。”叶蔓君再也不过眼了,“说的都是经不起推敲的胡言乱语,这不但是对我本人的侮辱,也是对我襄阳侯府的侮辱,更是对圣上的侮辱。朱子然,我以为你这人够虚伪够假了,也够卑鄙了,万万没想到你比我所能想象出来的还要下作。”
“你别急着否认,你敢说你不知道她与我来往的事情?”朱子然伸手指着绣帘,“要不然你不会设局让我父王来看这一幕,这分明就是你们主仆的一个计谋……”
“不是,全都是你朱子然胡乱编出来诬陷我主子的,这统统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姑娘没有指使我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来——”绣帘大喊,这会儿她挣开了背后大汉对她的束缚,用手指着朱子然探诉,“是我不知廉耻上了你的当,不关我家姑娘的事情,你别想往她身上泼脏水诬她的闺誉,朱子然,我绣帘诅咒你行恶事必有恶报,就算化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凄厉的控诉后,为表清白,她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屋子里的桌角,哪怕离她近的人也来不及拉住她,只见她的额头流下一串鲜血,身子缓缓地滑落在地。
就连朱子然也愣然在那儿,绣帘以死证清白的举动大出他的预料,那鲜红的血液让他一时间只能呆然地站在原地。
“绣帘?”叶蔓君大呼她的名字,急忙奔向倒在地上的绣帘,抬起她的上半身,焦急地用帕子按住绣帘额头的伤口,“绣帘,你怎么这么傻?忍住,我这就唤大夫来给你诊治……”
不用叶蔓君吩咐,马兰氏看到这变故立即就着人去唤大夫进来,今晚的戏一幕接一幕,发展之快让她也应接不暇,心底庆幸着当日她与丈夫的先见之明。
“姑娘……奴婢对不起……你,错信了他人的话……给姑娘的名誉……造成损失,奴婢……死不足惜……”绣帘幽幽地开口,双眼充满歉意地看向自家主子。
想到之前数次叶蔓君有意无意地暗示,都是她蠢,没有听明白,以为自己遇到的是良人,哪知居然是儿狼人?她不怪叶蔓君最后放弃了自己,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戴眼识人。
“绣帘,不要说话,忍住,不要轻言放弃生命,知道吗?”叶蔓君双眼含泪地给她鼓劲,但绣帘流出来的鲜血早就把她手中的绣帕都染红了,“生命都是宝贵的,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不值当啊……”
“姑……娘,我没脸再……活下去了,奴婢不但……没给姑娘……长脸,还……做了这样的……事情,奴婢……下辈子会再报……答……姑娘的……知遇……之恩……”
说到这里,绣帘提起来的一口气全然消散,她的头一歪,双手无力地下垂,显然是断了气。
“绣帘,绣帘,你睁开眼睛……”叶蔓君用力地摇晃着绣帘的身子,希冀着她还能有所反应,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那白皙的脸庞。
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逼死绣帘,尽管她让她一再失望,只要这事一了,她立即给绣帘指桩婚事,只要有她在,那人是不敢嫌弃绣帘失过身,可这傻丫头为什么偏偏要寻死?
匆匆赶来的大夫,蹲下身子给绣帘打脉,随后再翻看她的眼球,好半晌,朝叶蔓君摇了摇头,“没救了。”
这侍女刚好撞到的地方大出血,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无能为力。
叶蔓君伤心地落泪,不管如何,绣帘之死她也要负上些许责任,如果她那会儿拉她一把,她兴许就不会寻死了。
朱子期上前弯腰轻扶她起身,对这侍女的死他没有半分感觉,明明就是做了错事,却用死来逃避应付的责任,不值得同情。
叶旭融也上前给安慰自家亲姐,“姐,你别为这样的人难过,她确实该死。”
若不是这个绣帘,长姐不会被朱子然反咬一口,胡说八道地把脏水泼回来,这个绣帘亏得还是从侯府出身的,行事如此偏差,他娘也真真地看走了眼。
“这是釜底抽薪之计……”朱子然在反应过来,立即又开口,誓要将这黑锅给绣帘背。
“孽畜!”汝阳王朱翌大喝一声,跨步到这孽子的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这会儿把人都逼死了,还能厚颜无耻地泼脏水,我朱翌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父王,你不信我?”朱子然瞪大眼睛看着父亲,眼里却是六神无主,若父亲不站在他这一边,他怕是再无翻身之日。
“你要人信你,也要拿得出证据来。”朱翌冷喝,他就是给了他一个辩驳的机会才没有第一时间发作他,就这么一点点时间,一条人命就没了,他想起来还颇为后悔。
尽管那只是一个侍女,那也是一条人命。
朱子然顿时眼里死灰一片,父亲在这方面最是刚正不阿,他怕是难逃一劫了。
正在这时候,门帘处又是一阵响动,汝阳王妃朱陈氏出现在门口处,这让众人都大吃一惊,这王妃是何时进府来的?居然也在这时候前来凑热闹?
马兰氏吃惊地看向跟着王妃进来的下人,尤其看到下人一脸冷汗又无辜地看向她时,她就知道朱陈氏没让人通传就这样踏进府里。
朱翌皱眉看向发妻,她来这儿做什么?“王妃,你来做甚?”
“王爷,妾身是来讨回公道的。”朱陈氏没有行礼,在她盛怒的面容下还能理智地回应朱翌的话实属不易,认识朱陈氏的人都会知道她现在出离愤怒了。
朱子期沉着脸看着这嫡母的举动,步子却是暗暗移动,挡在叶蔓君与叶旭融姐弟前,就的这个嫡母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细微的一个动作,做的人无心,看的人却是有意,叶旭融朝自家长姐眨眨眼,嘴角更是促狭的一笑,直到现在,他算是真正认可了这个未来姐夫,能时时以自家长姐为重,这未来姐夫当得还是挺够格的。
叶蔓君心下一暖,对比死去的绣帘,她显然要幸运得多,至少她的良人不是狼人,不是要时时夺她性命之人。
朱陈氏却是两眼并无斜视,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朱子然,似乎每一步都带着无可化解的仇恨。
朱翌皱紧浓眉看着发妻,这发妻只怕疯病又要发作了,他忙一把拉住发妻的手臂,“有话我们回去再说……”
“朱翌,你放开我——”朱陈氏冷冷地回视丈夫,一字一顿地道。
“王妃,这儿是官衙,不是王府由得你胡来……”朱翌不想家丑外扬,今晚已经让人看够了笑话,这会儿不想再添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叫你放开我——”朱陈氏使命的挣脱朱翌的抓握,这会儿的她力道之大,就连朱翌也未能抓紧她的手臂,竟让她挣脱了去。
朱陈氏得了自由,双眼仍旧恶狠狠地盯在朱子然的身上,仿佛要将朱子然吞噬掉,瞬间就掏出匕首刺向朱子然,“朱子然,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这话与举动一出,当场又令众人都惊呆了,这朱子然居然还牵涉进前世子朱子杰的死当中,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
就连朱翌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显然他也是这消息惊吓到了。
就这么一失神,朱陈氏的匕首已是刺向了朱子然,朱子然也是在寒光闪过才能动弹,身子笨拙地一闪避开朱陈氏的动作,这会儿他的脑海却是乱成一片,这么隐秘的事情,朱陈氏是如何得知的?
“朱子然,你该死,居然为了世子之位害死我儿,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去死吧——”
一击不中,朱陈氏发了疯般地不停刺向朱子然,明显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有一两次甚至偏了方向刺向了叶蔓君,好在朱子期守护得当,叶蔓君仅仅是受到了惊吓,身体并没有损伤,不过她仍旧皱紧柳眉看向眼前一刺一躲颇为滑稽的戏码。
朱子杰的死有猫腻,她早就猜到,只是万万没想到朱子然会弑兄这么阴险恶毒。
汝阳王朱翌反应过来后,忙上前去制止发妻的动作,这么当场追着人杀什么样子?如果三儿子真的丧尽天良地杀害了长子,他必不会放过这三儿子。
“王妃,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我们冷静下来再说。”
“冷静?朱翌,你让我冷静?我的儿子都被他害死了,你让我如何冷静?”朱陈氏大声嚷道。儿子的死是她永远无法释怀的伤痛,现在终于知道了凶手是谁,她就更不可能放过,誓要此人填命。
“你口口声声说子然害死子杰,那证据呢?在哪里?”朱翌试图唤醒发妻的理智,凡事都要讲证据。
朱子然躲闪着嫡母持匕首报复,此刻早已是狼狈不已地离发疯的朱陈氏有数丈远,一边喘着气一边回应,“这是含血喷人,父王,她老早就看我不顺眼,所以这是巧借名目要我死,这才是她的目的,父王,儿子是冤枉的,儿子没有杀害大哥,这是子虚乌有之事……”
“好你一个巧舌如簧,我让你再辩,朱子然,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好,我成全你。”朱陈氏大声反驳,这会儿她显得理直气壮不已,双目仍旧含着怒意地看向丈夫,“王爷,你不是老爱说我发疯吗?好,我今天就把证据亮给你看,到底是我在诬蔑你的爱子,还是你的爱子做下天理不容之事?”
她愤怒地甩开朱翌钳制她的手,大力地拍了三下。
从得到了这消息到现在,她就无法冷静下来,尤其想到儿子的音容笑貌,心底的难过与恨意都直线上升。
朱翌这会儿也无法指责朱陈氏的行为,毕竟绣帘的死还在眼前,这个儿子卑鄙的行为他早已是知晓,再添一桩弑兄的举动,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众人的目光现在都被朱陈氏吸引了去,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只见朱陈氏的人押着好几个人上来,摆明了这朱陈氏在来时就已经摆明了车马。
其中一人是前世子朱子杰的马夫,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显然已经受过刑了,“回王爷的话,是……小的在世子爷的马匹上做了手脚,所以世子爷才会跌落马下……”
再有一人是朱子然的亲信下人,这人现在也是面如死灰,更是不敢看向朱子然,立即招供道:“是小的居中联络找上了马夫做手脚,就是要置世子爷于死地,这样一来,三爷才有上位的机会……”
这一条条证据都指向了朱子然,只见朱子然的脸色大变,这几个人都是关键,当日他早就下令要处决掉,没想到居然没死还让朱陈氏翻找了出来,现在都成了他的催命符。
“王爷,这还不是证据确凿?”朱陈氏冷冷地问向丈夫。
朱翌却是脸色难看地缓缓盯向朱子然,看得后者寒毛直竖,“孽畜,他们说是不是真的?是你害死了你长兄?”
“父王……这……这是诬蔑,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朱子然立即反驳,绝对不能认,一认他就玩完了。
“你给我住口,死不承认就能抵消你犯下的罪孽?做梦!”朱陈氏立即大声反驳,此刻的她满眼都是恨意,就是这可恶的庶子断送了她儿子的大好年华。
朱翌这会儿也没有再偏帮这个三儿子,在有力的证据面前,说再多的话都显得苍白,这个三儿子必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