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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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吧,都各归其位,我先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尽忠尽职地当差,我自不会亏待你们,若是有人起了异心,别怪我这个当姑娘的不念旧情。”叶蔓君再度重申道。
以前都是她管得太轻松,现在看来不得不收紧,她是主子,自当一切以她为尊。
“是,姑娘。”五人都屈膝应声。
叶蔓君这才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绣帘在出去的时候看了眼叶蔓君微垂的眼帘,这会儿正心乱如麻,微微抿紧唇,低低地叹息一声就掀帘子出去。
听到这声响,叶蔓君方才微抬头看着这侍女出去的背影,神色越发严峻。
忙活了大半天,她正困倦着,挨在床上小睡片刻。
直到有人轻推她,她这才幽幽转醒,睁开眼看到自家亲弟坐在她床前的绣凳上,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她推枕起来,身上的衣物因为没换下来就睡而皱巴巴的,轻抚了一下秀发,“说吧,这个时候进来吵醒我,不是来与我大小眼的吧?”
叶旭融凑近她,“姐,那个什么滕媛媛来找你的碴,背后有人指点,你可知道是谁?”
叶蔓君斜睨一眼这小弟兴奋的眼神,之前她与那滕家姑娘理论的时候,他没有做声,她就知道这小弟必有古怪,所以对他现在说出的这一番话并不陌生,“你要说什么尽管说,别给我兜圈子。”
“姐,你真没趣。”叶旭融抱怨了一句,就因为她老说他行事冲动,他这回才终于沉住气一回。忍住火气没有与那姓滕的见识,跟在她后面还是颇有收获。
看到长姐沉静的面容,他最终忍不住将滕媛媛与那人的对话都说了出来,随后分析道:“姐,当时我就在想,目前汝阳王的世子之争,就在朱子期和朱子然之间竞争最为激烈,在这个节骨眼上,朱子期没有可能会令他的表妹来说这么一番不讨喜的话来激怒我们,最有可能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惟有朱子然。后来我又跟了那与滕媛媛说话的男子,结果发现果然与朱子然有关,这个小人,这次还不原形毕露?”
最后更是握紧拳头,对朱子然这伪君子更是不以为然,难为自家堂叔与方大人还说他好,真真是老狐狸也有失策的时候。
“我也猜到背后必有人撺掇,这冲动的滕家姑娘才会到我们面前来挑衅,这人是朱子然并不为怪,越是表现出道貌岸然的人就越有问题。”叶蔓君沉吟道,随后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家亲弟的肩膀,“融弟,你现在终于成熟了,姐感到很欣慰。”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我是懂的。”叶旭融不满地道,他就是吃亏在太过于年轻,见过的世面有限,这才会在行事上有偏差。
“你明白就好,在这点上,真要跟大哥好好学学,我记得大哥在你这年龄的时候,根本就你这么冲动又毛躁。”叶蔓君乘机教育自己的亲弟。
“我晓得,再说我哪敢跟大哥比啊。”叶旭融耸搭着脑袋道,他一向把叶旭尧当成自己最崇拜的人,至于自家那个糊涂爹,他可没当他是一回事。
“又不是让你比,是让你学着一些。”叶蔓君道。
叶旭融搔了搔头笑了笑,“姐,我知道的。”
姐弟俩正说着话,绣帘在外面道:“姑娘,马夫人过来了。”
“让她稍等一会儿。”叶蔓君扬声,然后急忙起来,把睡皱的衣物抚平一些,再整了整头发,这才出声让人把马兰氏请进来。
滕媛媛去汝阳王府找滕侧妃哭诉叶蔓君的行事,只见她一面哭一面道:“姑姑,她根本就不将我看在眼里,这不就等于也没将姑姑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当了儿媳妇哪能得好的?姑姑,我是为你不值……”
滕侧妃只得朱子期一个孩子,一直以来也将自家亲侄女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少时也曾提过两家结亲的事情,不过这只是口头提了提,当时因为汝阳王没有直接说同意还是不同意,所以两家并没有直接交换信物,这事就此搁下。
由于她疼这侄女,以致于这侄女时常出入王府,她是早就看出这侄女的心意,半是推波助澜地助她与自己的儿子玉成好事,想着这亲侄女成为儿媳妇这也好相处些。
前世子朱子杰仍活着的时候,滕家在选定侧妃人选的时候,并没有考虑滕媛媛,这是早就将她看成了是朱子期的妻室。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滕侧妃看着这哭得泣不成声的侄女,心疼归心疼,儿子才是最重要的,这本末倒置的事情她不会做。掏出帕子给这侄女抹泪水,她道:“媛姐儿,看你哭得伤心,姑姑这心里也不好受,只不过这段时间你不要再去招惹那叶家嫡女,王爷的打算你是知道的……”
“姑姑,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不能阻止那女人打表哥的主意?”滕媛媛当即不悦道,她没想到姑姑会是这么个态度。
滕侧妃在这府里能仅居于王妃朱陈氏之下,必有她一套本事,只见她面容一肃,“媛姐儿,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你得明白,这是我家期哥儿的前程,我就不能让你毁了它,王爷对那叶家嫡女印象极好,不管如何,她若是成期哥儿的妻室,那也是老天定好的……”
“不,不,不,姑姑,我对表哥的心思您是知道的,您以前不是说过只认我这么个儿媳妇吗?姑姑,你这是出尔反尔,不讲信用……”滕媛媛反过来指责滕侧妃。
滕侧妃当即脸色一拉,不悦道:“媛姐儿,注意你的措辞,当日我是这么说过没错,可现在的形势不一样,世子去了,期哥儿是第二子,这世子之位就该轮到他的身上,娶京城贵女为正妻一向是汝阳城的传统。这正妻之位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的身上,如果你可以消停一点不要去破坏你表哥的好事,将来的侧妃之一必有你一席,这话姑姑今儿个就可以给你承诺。”
滕媛媛听闻,面色苍白地往后一退,她不想学姑姑一样当个侧妃,哪怕再嚣张,不还有一个朱陈氏压在头顶上?这样的日子她并不羡慕。
滕侧妃就当没有看到她的面容,想着自己是长辈,不好与她这个晚辈计较,看她又一副受到莫大打击的样子,心下又不忍,起身正想抱抱她给她点安慰。
正在这时候,门帘被人大力扯下,她定睛一看,却是自家儿子回来了。
朱子期面色很冷地踏进这暖阁,目光没有看向亲娘,反而看向滕媛媛,“你今儿个做什么去了?”
滕媛媛吞了口口水,“表哥,我能做什么,世子出殡,我自然是随家人一块儿路祭他,好歹我也唤他一声表哥嘛,”眼珠子转了转,八成表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这么问她,心下一紧,她不敢面对朱子期,遂忙道:“我家下还有事,先家去了……”
朱子期身形一动拦住她的去路,“急什么?表妹,把话说清楚再走不迟,当众挑衅叶家嫡女,是何人指使你这样做的?”
他一听到自家表妹这拉后腿的行为,当即就心下大怒,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思及叶蔓君被这表妹堵住示威的情形,怒火只升不降,哪怕叶蔓君并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
但他就是不高兴,不喜欢她听到这么一堆乌工八糟的事情。
“没,没人指使我,表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不过是去找叶姑娘说说话,再说我又没有恶意的,你这么生气做甚?”滕媛媛一脸委屈地道。她认识这表哥这么久,哪会看不出来他正不爽着?一想到他是在为那个女人出头,她顿时心下又委屈又不高兴。
“你这叫还没有恶意?带着一群与你一样分不清轻重的女子到人家面前去耀舞扬威,让人家以为我们汝阳城的贵女都是一群没有教养的泼妇,这样就很光彩了?”朱子期嘲讽道。
滕媛媛气得浑身发抖,万万没想到这表哥是如此看她的?
“说,你背后教唆你这样行事的人到底是谁?”朱子期步步逼近滕媛媛,逼得她步步后退,可他的表情却是越发寒冷,完全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
滕侧妃听了半晌,算是理顺了来龙去脉,在这侄女到来哭诉的时候,她还没有想得如此深入,现在再回想,才发现疑点重重。因而她的面容也严肃起来,“媛姐儿,你倒是快说啊,你可是我们滕家的人,如果你真的拉了你表哥的后腿,就别怪姑姑认理不认人。”
“我……我……”滕媛媛到这里来完来是打算搏同情的,万万没想到却变成被这母子俩逼供的节奏,“我不知道……哇……”
她大哭出声,希冀可以借此躲过盘查与审问。
朱子期看到她哭,并不为所动,上前不客气地提起她的衣领,让她惊惶的双眼与他直视,“滕媛媛,你别以为你一哭我就会松手,那个挑唆你这样行事的人是不是朱子然派去的人?说?”最后大喝一声。
这喝声吓得滕媛媛面色苍白,似要呼吸不过来,这表哥一向为人是冰冷些,可也没有这样对待过她,现在这副宛如地狱使者的样子让她本能地恐惧,哪里还记得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
“期儿,你别这样吓你表妹,我们好好问她便是。”滕侧妃到底还是心疼这个侄女,这人儿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
“娘,你别插手。”朱子期连头也没回,径自就对母亲大声道了一句,目光仍旧盯在滕媛媛那张俏脸上,“还是不说?嗯?”
威胁意味十足。
滕媛媛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自幼就是众星拱月般长大,这是头一次被人逼到了墙角,心里的惊悚越来越大,她忙飞快地点了点头,生怕朱子期不放开她,又忙道:“是朱子然,表哥,我没有撒谎,你快撒手……”
朱子期定定看了她半晌,相信她不敢对他说谎,这才把她甩到地上,他可没有多少怜香惜玉的公子哥儿情怀。
滕媛媛一得了自由,连大气也不敢喘,忙起来藏身到滕侧妃的身后,这表哥现在的面容极其可怕,她吓得浑身还在发抖。
滕侧妃也面色难看,对这不争气的侄女是又恨又恼,可也没想过要她死,遂忙打和场道:“果然还是容氏母子俩在使坏,我就知道他们二人都不是好东西,期儿,你赶紧去找叶姑娘解释一下,省得她对你产生了恶感,倒向朱子然那伪君子的怀里,这样一来世子之位就会是他的……”
“娘,这事你别管,我心中有数。”朱子期面色很冷地道。
随后就匆匆地掀帘走人,在这儿多呆一会儿,他都不保证会不会弄死滕媛媛这个蠢货。
看到儿子话都没说清就走人了,滕侧妃一阵懊恼,随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侄女,少有的冷声道:“你最近就在家闭门不出静思己过,还有,我怕是有段时间不想见到你,你就不要到王府来,你自个儿好自为之吧。”
“姑姑,我……”滕媛媛看到惹怒了自家姑姑,这时候才知道后怕,忙想要补救一番。
谁知道滕侧妃大喊一声,“来人,表姑娘要回府了,赶紧去备马车,还有通知门房,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放表姑娘进府。”
“是,侧妃。”外头的侍女应声。
立即有人掀帘子进来拉滕媛媛出去,滕媛媛挣扎着,大喊着:“姑姑,您听我解释……”
无奈滕侧妃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她解释什么?谁阻拦她儿子的前程,她就与谁拼命,哪怕是娘家的侄女?
朱子期站在窗前背着双手看着滕媛媛不甘心地被人拉走,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叶蔓君解释,为这事解释,他还丢不起那个人。
一想到要靠与叶蔓君的婚姻才能得到世子之位,他就握紧拳头,一向自视甚高的他根本就不想凭借着裙带关系得到自己想要的,父亲这决断他并不赞成,无奈他的反对无效。
父亲更是直接道:“你不赞成也可以,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