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的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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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她这么一说,内心不可避免地寒了一下。
说分手,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在说,就连最后我高喊着分手然后琼瑶式的跑开秦科都没有表现出妥协的意味。
这种悬而未决,意犹未尽的结果让我有些不安。
可终究是他理亏,这种情况下我提出分手,他有理由不答应么。
本来还有些摸不准,可随着日子的慢慢过去,我慢慢放下心来,一切风平浪静,秦科就这么从我的生活中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这样放心下来之后,我却觉得有些落寞,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什么。我忍不住pia自己,没有麻烦还不好么?你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型么?
虽然秦科这个人消失了,但是他的痕迹依然浓重地留在我的生活中。
那个图书馆我们去过,那个石凳我们坐过,那段长坡我们走过。
无论走到哪里,都仿佛旧地重游,连带着那些与秦科在一起的记忆。
与当初预想相反的,日子不但没有过得轻松,在惆怅,彷徨,伤心之后,引发的是大片大片的想念。我对自己说,江雯,不要紧的,这些都是后遗症,这一切总会过去的,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待着你!
是的,日子总是要向前的。
尽管痛苦,但我总会越过这道坎。
念书,毕业,找到一份不算好但饿不死的工作,找到一个不算帅但也看得过去的男人,结婚,生子。
在某某年的某一天,和老公带着儿子去公园时,偶遇那个人,终于可以相视而笑,哦,原来是你啊。
然后擦身而过。
至此,和秦科的故事终于结束——THE END。
在我窝在床上,边抠着鼻子边这样自说自话,为我们的结局尽情YY之时,我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这是个致命的错误。
我的那个男人,不是张三李四,而是一个叫“秦科”的人。
秦科者,阴险也,盖蛇蝎毒虫莫能与之敌。
他以前教我下象棋时就跟我说过,下棋最大的快乐不是结果,而是过程。遇到低手,自然不在话下。看不顺眼的,就将其快速秒杀,若是看对眼了,呵呵,那就不急了,一个子一个子地慢慢凌迟到死。喏,就想和你下棋一样,别有一番乐趣在心头。然而在遇到高手,相持不下之时,不妨退开一步,弃车保帅,暂且放任他,让他占据优势。实则虚,虚则实,麻痹对方,当对方大意之时,再在他最放心的位置,给与致命一击。
想当年徐天川也是在被算计的最后时刻才顿悟发出“韦香主你真是深不可测啊~~”这样的感叹。
而我呢,也是在最后的最后才明白,桃花潭水深千尺,也TMD没秦科那么深哪。
《嗨,我的男人》漫漫红糖水 ˇ翻不了身的咸鱼(1)ˇ
就跟在超市里买牙膏会送个漱口杯的道理一样,失恋除去本身的痛苦之外还会附送一系列的小麻烦。
比如走在外面随处都会碰到有人问,诶,最近总看到你一个人,你男朋友呢?啊,分手了?不会吧?怎么会这样的啊?
如此这般,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这样的关心实则是一种变相的伤口撒盐。
问的人多了,盐撒的多了,原先的那块伤口就成了正月里的腌腊肉。
然而让我觉得真正麻烦的不是别人是我老娘。
都说纸包不住火,其实沙子啊水啊龙须酥啊什么的也都是包不住的。
所以当我妈打来电话大声质问我的时候,我想着终于来了,完成腌腊肉所需要的最后一把花椒终于洒下来了。
我告诉她,我和秦科性格不合,我不喜欢他了,我把他给甩了。
我妈听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说要火车过来宰了我。那种愤慨就好像是杜十娘她亲妈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沉了百宝箱。
快临近月底的时候,我妈却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让我回家一趟给我过生日。
我奇怪,上次她在电话里还是欲将我除之而后快,怎么现在又变成了知心妈妈的样子?
我妈在电话里温柔地说,你是我女儿,当娘的怎么做不都是希望你好么?不管你有什么事儿,周五早点回来,我给你做顿好吃的,给你过生日。
我放下电话,心里暖流澎湃,世上只有妈妈好啊。
23岁生日的那一天,我回到了家。
在一片氤氲的烛光中,我亲爱的母亲催促着,来来来,快许愿。
我闭上眼,默念,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请让我右手边的这个人消失,或者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幻象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打开日光灯,当房间内重新充满光明之时,我向右看——神啊,你遗弃我了么。
右边的人意识到我在看他,转过头向我微微一笑,我立刻皱眉,笑屁啊。
我妈用筷子敲我,怎么说话呢,秦科是我请来的客人,跟你没什么关系啊。来来来,吃菜,这个鸡腿给你,来叶帆,这个给你,都别客气啊。
一只鸡有两只腿,左边人一只,右边人一只。而我的碗里,洁净的如同神明。
我说过什么来着,世上只有妈妈好?
秦科把鸡腿夹到我碗里,我看着他,他说,鸡腿还是要给寿星吃的。
我把鸡腿按原路夹回去,以前是喜欢吃,现在看着就烦。
秦科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妈问,秦科现在学习还是很忙吧?
他说,现在刚开学,所以这段时间还好。
我妈和他说着话,我也无心插嘴,拿起杯子把葡萄酒都倒进了嘴里。
我推了叶帆一下,要他把旁边的酒拿过来。
叶帆说,这酒很贵,你能不能不要牛饮?
我点头,给我满上,我猫饮给你看。
我妈突然清了一下嗓子,说,小两口呢都是打打闹闹过来的,我和江雯他爸年轻时也经常闹。可闹归闹,也不能伤感情啊。年轻人容易冲动,遇到一点不对就说要分手,到了后来啊就会悔得连肠子都绿了。江雯这孩子从小性子就毛躁,说是分手我估摸着也是她没转过弯来,秦科你呢,也就多让着她点儿。
我低着头拿筷子压米粒。
我妈今天叫秦科来,到底还是为了劝和,只不过这一番苦口婆心终究是要白费了。
“伯母,分手的事,错在我,不关江雯的事。”
我听到秦科这么说,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
他对我妈说,我们会分手,是因为我不懂得珍惜,做了错事,伤了她的心。我没有照顾好江雯,伯母,对不起。
我妈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一说,愣住了,半天叹了口气说,算了,就像她爸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年轻人谈恋爱跟我们那会儿也不一样,还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顿饭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吃完了。
饭后,我把秦科拉到门外。
我盯着他,问,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分手以来一直很平静,那么前些时候的蛰伏是为了今天的一击么?
秦科说,你想多了。我来是因为你妈带电话要我来的,本来我是做好了被打的准备的,来了之后才发现你妈并不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
他说这话时,面带微笑,让人分不清真假。
他问,为什么不告诉你妈我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呢?
我看着他冷哼道,你不要想歪了,我妈向来受不得我有半点委屈,我们的这个故事又那么刺激,我怕告诉她她会受不了。
隔了一会儿,秦科看着我说,对不起。
我撇过头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你的对不对得起已经无所谓了,和我没关系。
说完,我转身推门进了屋。
进屋后,我妈已经切好了蛋糕,分开盛在了几个小碟里。
我拿了一碟,尝了一口,醇香浓郁。
瞥了一眼秦科,他看着手里的那碟蛋糕却迟迟不动。
再仔细一看,我顿时头都大了。
原先的蛋糕上是裱了字的,上面写着“祝江雯二十三岁生日快乐”几个字。
而蛋糕被切后,秦科手上拿的那一块儿,好死不死,刚好留着“江雯”两个字。
我就看着秦科慢慢把“江雯”挑起,送至嘴边,张开口含住,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这一幕太邪乎,我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我皱着眉看着他,你快点吃!吃完了就赶紧坐火车回去!
我妈擦了擦手说,都这么晚了,要走也是明天走,现在哪来的火车?
我没说话。
这样僵了一下,秦科放下碟子说,不要紧伯母,现在这个点火车票还是买得到的。
他站起身走过来,将一个袋子递给我,说,生日快乐。
我接过来,随手放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谢谢。
秦科也不在意,回头笑着对我妈我爸说,伯父伯母,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妈站起来看了我一眼,天都晚了,真是的,我送送你。
十几分钟后,等我妈回来时,我还是维持着原先的那个姿势坐在那里。
我妈看着我说,你啊你,真是属石头的,跟你爸一样倔。
我爸本来好好地坐那儿低着头看报纸,闻言突然抬起头来,表情甚是委屈。
我说,妈,我和他已经彻底分手了,彻底,晓得吧?就算等到布什和拉登握手言和,我和他之间都不会有任何奇迹,所以妈,你以后也别再这样了,尴尬。
我妈挥手,行行行,你长大了,自己能做决定了,我想管也管不了了。只不过你要记得,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表面上没说话心里想着,话是这么说,要是您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要说留一线,怕是一个点儿都不会给他留,逼也要逼着他消失在整个平面内。
瞥到沙发上的秦科留下的那袋东西,信手把它拎过来。
看了半天,摆到了桌上,想了一下,又拎回来放在腿上。
叶帆出言嘲讽,不就是个礼物么?里面又不是炸弹,你至于么?
我白了他一眼,拆开了包装,里面是一盒拼图。
这礼物可真是有够新颖的。
我把拼图搁在了旁边,对叶帆说,你要不要也早点回去,晚了走不安全。
蹲在电视前的我娘,突然轻飘飘地插了这么一句,是啊,晚了,不安全哪。前几天晚上街道口那儿还发生持刀抢劫,犯人还没抓到呢。唉,可怜哪,这么晚,人生地不熟的,路也不认得,搞不好就晃到小巷里了,诶,搞不好呢,那犯人正好就蹲在小巷里呢,心里还美着,哎呀哎呀,老子等了半天,终于有个鲜货上门了,呵呵呵呵。
我脑门挂黑线,妈您都这么老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说什么抢劫犯干脆说有杀人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