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又死回来了-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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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皇上喝药是好事,只不过拉上整个后宫,本宫也着实不放心,虽说还有别的太医一同看方子,但到底是岳大人配的药,若是宫妃真的有什么不妥,本宫也帮不了岳大人了。”
顿了顿,皇后轻轻巧巧就把话题架去了岳家。
“只不过岳老大人对朝廷忠心不二,家学渊源,想必岳大人自然是不会差的,本宫既然召你入太医院,必然是对岳老大人放心的。”
袁沛纵然是可惜,但总归是逝者已矣不能复生,岳凤池不过就是一个饵,皇后倒是有点兴致,这个饵到底能勾上来多大的鱼。
岳凤池下手谋害皇嗣的证据,东厂手里还捏着一份,皇后不愁没有把柄拿捏他。
岳齐川利索的把脑袋磕去了地上。
“此事与岳家无关,请娘娘明察,全是微臣一个人的主意。”
皇后便轻轻笑了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巧让岳齐川听得清楚。
“本宫问过其他太医,你开的方子只有强身健体,安神宁心之效,只不过嘱咐你一句要小心,毕竟树大招风,本宫不能护得你一世平安而已。”
只要岳齐川急着说,皇后就不急了。
左不过已经拖了这么久,这会儿再晾他一下,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着。
岳齐川咬咬牙,又重重磕了个头。
“微臣要回的,不是这个。”
皇后处理皇嗣一事上,对于岳凤池的态度,自己还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明面上说是文鸳夫人,但即便是没有证据,岳齐川还是觉得,这位皇后娘娘知道谁才是真的凶手。
若皇后真的有意包庇岳凤池谋害皇嗣之事,那自己这步棋还算没走错,皇后的确是不想留着这个皇嗣,借着查皇嗣之事,还能把自己不喜欢的宫妃给发落了。
只不过发落了文鸳夫人之后,皇后居然还是迟迟没有动静,这才逼得他只能在皇上身上下功夫,又闹得满后宫里沸沸扬扬,才总算是求得皇后见了他一面。
皇后微微扬了声音哦了一声,嗓音依旧满满充斥着“你把皇上整听话了你有功,说吧说吧本宫不会怪你”的轻松。
“皇嗣之事,皇上都没治岳大人的罪,本宫自然是相信皇上的,岳大人不必太过于担心,至于杏充媛,现下还有其他太医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岳大人也无须如此小心,还是说……”
皇后开口就把岳齐川的其他路给一并堵死了,顿了顿,才一副“你就跟本宫开玩笑吧”的口吻,轻轻松松的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岳大人还有什么事是瞒着人的?”
岳齐川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后宫里都盛传除了白大人,所有人跑来面见皇后时,基本上额头都没离开过地砖了。
磕头磕得根本停不下来啊!
“微臣斗胆请皇后恕微臣死罪。”
皇后颇觉豪气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只管说。
不过就是岳凤池不是你家药童其实是袁家药童嘛,这种事情一开始就知道了,否则她凭什么把个来路不明的人放进宫来?
有的时候知道答案了再去看人的表情,还挺有意思的。
虽然明知道恶趣味不好,但皇后还觉得,自己居然有点上瘾了?
“其实微臣在冰灾碰到凤池时,早已与他相识,且他本名也并非岳凤池。”
岳齐川深吸一口气,忍了背后嘶嘶冒着的冷汗,硬着头皮回话。
“凤池其实……姓袁。”
皇后:“……”
等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打算先来个铺垫么?
连皇上都听你的开始以为自己吃壮阳药了,还有什么消息是本宫听不得的?
不要太小看皇后被皇上这些年磨练出来的神经了好不好!
皇后颇为配合的皱了眉头,连带着语气也变成了“不就一个姓么你在这上头骗我做什么”的疑惑。
“姓袁?岳大人为何要在这种小事上撒谎,还是说岳大人的这位药童,还有其他身份?”
岳齐川只觉得自己后背都快凉透了,书房里的地龙也拯救不了他即将到来的伤风。
“他本姓袁,亦不叫凤池,更没失忆,微臣亦不是在凤池县碰到的他,只不过当时情况危急,微臣实不敢在人前将他本名说出,只能捏造姓名与身世,并非故意蒙骗娘娘。”
皇后终于坐正了身子,来了精神。
拖了这么久,总算是说到正点儿上了。
“早在几年前,凤池就与微臣相识,也曾在微臣身边待过一阵子,江湖上盛传的神医,其实不是微臣,而是凤池,微臣虽久病成医,但医术并不精通,就连微臣之病,都是凤池治好的,冰灾时微臣无意间碰到凤池,凤池无论如何都要求微臣携他入宫,只求觐见娘娘伸冤,微臣不求娘娘宽恕微臣欺君之罪,但求娘娘见一见凤池,听他说完之后,再治微臣之罪,微臣死而无憾。”
顿了顿,岳齐川大概是觉得皇后或许会拒绝,干脆又替皇后把台阶一并搭好了。
“微臣自知娘娘心中疑虑,皇后娘娘千金贵体,怎可随意见人,凤池会武功之事,想必娘娘早已知晓,若娘娘不放心,微臣恳请娘娘,宣白大人一同入宫觐见,也可保娘娘安全。”
皇后压根就没犹豫,直接应了。
白行远从来就看岳齐川不顺眼,连带着对岳凤池更是怀疑,虽说还没把夜闯东厂和岳凤池联系起来,但总把他归为谢慎行一党。
大概岳齐川也猜到了,所以才会借着保护皇后的名头,请白行远一块儿来光明正大的听墙角。
本宫又死回来了 第85章 诉冤
大概是一直蹲在皇后屋顶上的暗卫给宋桥传了消息;宋桥又给还在翰林院里露脸刷存在感的白行远递了话。
皇后吩咐召白行远的口谕说完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白大人就果断甩下了翰林院里那一堆嗷嗷待哺的殿试新选进来供职的小鲜肉们,麻溜的滚来了书房敬候皇后娘娘吩咐。
岳齐川把岳凤池拉进来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白行远死活站在岳凤池身前;半个身子把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皇后往下瞄了一眼,干脆一视同仁,所有人都别赐座了。
“草民给皇后请安。”
白行远比岳凤池跪得早,起来得也早;岳凤池本就站在他身后;再往下一跪,皇后基本上是看不到人了。
“岳大人说你本姓袁?”皇后抱着个小手炉;也懒得喝茶了;左不过折子都批完了,也没什么别的大事。
“姓袁便姓袁,为何要改换姓名进来宫中?你叫什么?”
皇后没叫起身,岳凤池只能跪着。
“回皇后娘娘的话,草民自幼跟随我家大人,便随我家大人姓袁,大人给我起名有琴。”
白行远微微皱了眉头,终于往旁边挪了挪,露出了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岳凤池。
东厂查出来的结果,的确是袁沛身边是跟着一个书童,名字也的确叫袁有琴,只不过经常看不着人。
何况袁沛死时,那位袁有琴也不见人影,最后一次有人见过袁沛和他家书童在一块儿时,还是年初三月开春的时候。
尽管是个关键,但架不住人家早就跑得远远的,多得是人在找他,全都找不到。
现在竟然自己大着心的跑来皇宫自投罗网?
皇后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手炉金兽首的盖子。
“你家大人?”
袁有琴也和岳齐川一样,牢牢把自己额头粘在了地砖上。
“回皇后娘娘,是袁沛袁大人。”
皇后装模作样的哦了一声,看向白行远。
幸亏丫不敢抬头,否则一抬头就能指着帘子里喊你不是那天晚上和暗卫私通的宫女么……
“本宫记得当年袁大人自请出宫行走时,本想给他指一个暗卫跟着,只不过袁大人说他身边已有人选,不需劳动暗卫,本宫便也没再勉强,袁大人说的人选,可是你?”
袁有琴低声应了个是。
“只不过为何你又跟在岳大人身边,岳大人自陈医术上并不精通,想必江湖中神医之名,也是你替他挣下来的,若无日日陪伴,怎能蒙混过关?”
于是岳齐川也跟着一块儿和袁有琴跪成了并排。
“回娘娘,虽说微臣空有神医之名,但微臣向来行踪不定,江湖上能找到微臣之人并不多,有琴不需时时跟在微臣身边。当年微臣偷偷出府,偶遇袁大人,便与袁大人一见如故,袁大人身份特殊,当年微臣碰到袁大人时,适逢有人追杀,袁大人当即便托付微臣照顾有琴,故微臣才会捏造有琴身份,并非故意隐瞒,望娘娘恕罪。”
皇后一怔,不觉稍稍坐直了身子。
当年便有人追杀。
袁沛不在京中,又接触的尽是这些贪官的隐秘,危险是一定有的,只不过没想到竟然会如此明目张胆。
“是谁?”
袁有琴低眉顺眼跪在地上,完全不见了当时皇后初见他时,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都已经过去了,那人早已伏法,只是草民要替大人伸冤,请娘娘替大人主持公道。”
进宫之前,他想的是一门心思找皇上抱大腿。
进来了之后才发现,真正管事儿的,居然是皇后……
见皇上容易,见皇后就难了。
岳齐川能仗着家里的底子见,他绝对见不到。
“本宫知道袁大人之死绝非意外,只是线索渺茫,实难查到,即便你不来宫中,本宫也必然是要查个明白的。”
轻轻叹了口气,皇后挥挥手让白行远把人扶起来。
好歹是进宫伸冤告御状的,总也不能老让人跪着。
大概是这些天在宫里被宫规压得差不多了,袁有琴纵使起来了,也没敢抬头。
“草民拜谢娘娘,我家大人是在查冰灾贪污一案被人暗害的,当时草民跟在大人身边,但大人说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也将一些证据交与草民,只说若与他待在一起太过于危险,一旦遇事,必然两人都无法逃脱,便让草民带着证据来找岳大人,他则留在豫州继续查,待冰灾稍稍缓解之后,草民再去打听,便再没有大人的消息了,草民当时觉得不妙,更不敢在豫州停留,便又折回依旧与岳大人待在一起。”
一个人把话憋得太久了,大概是在肚子里打了腹稿多时,说的倍儿流畅,皇后直接便示意白行远记下了。
“过后没多久,岳大人就发觉有人在找草民,再后来便传出大人去世的消息,草民势单力孤,不能替大人手刃仇人,但求娘娘给大人一个说法,不要让幕后主使逍遥法外。”
皇后点了点头,白行远便直接朝袁有琴伸了手。
后者直直看了他一眼,犹豫半晌,噗通一下又给跪了下去。
“事关重大,草民只能将证据亲手交与皇后娘娘才能放心。”
皇后默默低头,揉了揉额角。
这屋子里统共三个人,屋顶上有多少个她就不知道了,但能在书房出入的,还光明正大的听了这么久,能在乎这一个证据么?
哪怕是在她手里打个转儿,过后还是会交给东厂去查的好么……
皇后说要查,难不成还真的自己亲自跑出宫去飞檐走壁么?
臣妾做不到啊!
白行远看了皇后一眼,依然朝袁有琴伸着手。
皇后便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声。
“那白卿便替本宫呈上来吧。”
开玩笑……她哪能让袁有琴走近她的帘子。
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袁有琴一脸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个小印章,郑重其事的放去了白行远手中。
后者几乎是扫了一眼便握进了手心。
“娘娘,是吏部侍郎的私印。”
皇后差点没直接从椅子里蹦出来。
她一直觉得袁有琴会摸出来的是谢慎行的什么私有物件,为什么会是吏部侍郎的私印?
从袁沛怀中搜出来的册子,里面牵涉的人虽有朝廷官员,但大部